我在亂世搞基建[穿書] 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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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濃渡生意做得大,國公府的人在兩城之間運貨往來頻繁,所以就專門在沿途修建了幾處私人驛館,專供自家人往來休息,作風之豪奢,可見一斑。 一行人進了客館,立刻有人過來牽走他們的馬匹,熟練的刷洗飲水喂料。 顧念已經累得不行了,大腿這次倒還算爭氣,也可能是之前多次折騰磨厚了些,總之暫時還沒有出現(xiàn)問題。他原本洗過澡就想直接休息睡覺,結果頭發(fā)還沒擦干,就聽到了“砰砰砰”的敲門聲。 那個幾乎震框碎板的力度,顧念都不用問,就知道準是蕭云鎧沒跑。 果不其然,打開門就看到蕭云鎧那張精氣神十足的臉。 “顧司直,洗好了就下來吃烤兔子吧!” 蕭云鎧見顧念已經洗好了,拽著人就往樓下走。顧念捏著布巾跌跌撞撞地跟著他下了樓,就看到院子里生了堆火,年深和葉九思等人正坐在火堆前烤rou,從形狀來看,應該是山雞和兔子之類的東西。 年深左手有只已經烤好的兔腿,已經移開火堆在晾著,葉九思瞄準了想搶卻被年深敏捷地閃開,撲了個空。 “小氣。”葉九思氣得直磨牙。 “顧司直,這都是我們剛才去后山打回來的,你等會兒可要好好嘗嘗?!笔捲奇z按著顧念的肩膀讓在年深旁邊的位置落座。 顧念:??? 你們都不累的么?跑了一路居然還有體力去后山打獵? “阿九說這里的山貨好吃,還能以形補形?!蹦晟顚⒛侵~九思瞄了許久的兔腿塞到顧念手里,眼底帶著淡淡的笑意。 別以為聽不出來你在笑話我!顧念送給他一個白眼,惡狠狠地咬了一口。入口的兔rou外酥里嫩,彈性十足,夾雜著油脂鮮甜的香氣,意外的美味。 還真的挺好吃,顧念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師父,好吃吧?你再嘗嘗這個!”葉九思得意地揚了揚下巴,又往顧念手里塞了個雞翅膀。 “還有這個?!笔捲奇z又往顧念手里塞了個雞腿。 …… 顧念原本以為自己沒什么食欲的,結果眾人一番‘投喂’下來,他愣是又吃掉了一根兔腿,三個雞翅,兩個雞腿,還有幾塊雜七雜八的兔rou。 見顧念喜歡吃,年深便吩咐蕭云鎧給后廚留些錢,讓他們以后隔段時間就往長安送點野味過去。 這點事情要什么錢,葉九思正要阻止,蕭云鎧卻樂呵呵地一拍大腿,“小世子,這錢原是我欠顧司直的,該拿,你就別管了?!?/br> 顧念正捧雞翅吃得不亦樂乎,聞言不禁鼓著半邊臉頰抬眼看向年深,他什么時候欠我錢了? 年深但笑不語,神秘兮兮地搖了搖頭,示意顧念自己去問蕭云鎧。 顧念轉去問蕭云鎧,對方卻一個勁兒的要他別管了,弄得顧念直到睡覺都還一頭霧水。 晚上只睡了三個時辰,路上又換了兩次馬,一行人終于在第三天上午趕到了洛陽。 定鼎門兩側闕樓高起,壯麗巍峨。 帶著熱度的陽光灑在琉璃瓦檐角,濺起恢宏斑斕的光影,恍惚間挾帶著另一個時空里的盛唐氣象撲面而來。 這就是神都洛陽,顧念望著眼前高大的城門深吸口氣。 城門處人頭攢動,大排長隊,顧念粗略掃了眼,等待的隊伍里十之八九都是帶著貨物的商賈,其中差不多一半都是胡人的商隊。 幸虧守門的武衛(wèi)見慣了這種場面,檢查文牒,核對體貌特征,登錄信息,choucha貨物,四人一組,動作麻利,有條不紊,隊伍看著雖然長,行進速度卻并不算慢,顧念他們下馬略微活動下腿腳的時間,就差不多輪到了他們。 葉九思身邊隨行的侍衛(wèi)把國公府和大理寺的文牒遞過去,武衛(wèi)看到上面的花紋便是一驚,正要行禮,卻被侍衛(wèi)按住了手臂,示意他低調行事。武衛(wèi)往后看了看,見那三個俊逸不凡的小郎君都是便服,瞬間會意,略略躬身,匆匆登錄過后便將幾人放進了城。 洛陽城的占地面積比長安小了近一半,繁華程度卻絲毫不遜長安,南北半城夾洛水而棲,這份繁華里也就帶上了水陸兩道并行特有的忙碌和擁擠。 洛陽城內有三個市場,分別是南市、西市和北市,三市都依傍著可以行船的河道,直通大運河,借著運河將商貨運向西面八方。 申國公府的秋濃渡,就坐落在北市。 顧念他們過去甚至都不用找,一眼望過去,占地最大,建造得最豪華,船最氣派的那個渡口就是秋濃渡準沒錯,那舍我其誰的豪奢之氣,仿佛就像直接寫著申國公府的名字。 但眼下正是人來人往渡口忙碌的時候,秋濃渡這邊的人明顯比別處少了許多,尤其其中一條塢道,路過的人甚至還會特意繞開半圈,似乎生怕沾染了什么似的。 幾人翻身下馬,腳尖觸地的剎那,顧念大腿內側猛地抽痛了下,他雙膝一軟,差點直接跪在地上。 年深急忙抬腳托住他的膝蓋,又及時伸手架住了他的胳膊,才‘免’去了顧念五體投地的大禮。 “沒事吧?”年深眸色微動,關切地看向顧念。 顧念借著年深的力氣站穩(wěn),委屈地摸了摸鼻子,“腿疼,腰疼,脖子疼,全身都要散架,算不算有事?” 年深:………… “你讓我緩緩,我現(xiàn)在真的是一步都走不動了。”顧念死死抱住年深的胳膊,生怕他松開自己會再摔倒。 剛才在城門口的時候還沒覺得這么嚴重,現(xiàn)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到了目的地,心里一直提著的那口氣xiele,全身都在叫囂著難受。 年深哭笑不得地看著他的幞頭頂,腳下卻穩(wěn)如磐石,無奈地臨時充當了人形靠架。 蕭云鎧拎著顧念的工具箱匆匆趕上來,原本也想幫忙扶一把,卻發(fā)現(xiàn)顧念緊緊抱著年深的手臂,嚴實到他的手想插都插不進去。 無從下手的蕭云鎧站在旁邊看著不動如松的年深撓了撓后腦勺,麾下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說話了? 聽聞小世子到了,一個留著黑色短須的中年男子匆匆?guī)е脦讉€人迎了出來,正要見禮,葉九思揮了揮手,“免了免了,趕緊進去說事?!?/br> 男子訕訕地應了一聲,正要轉身,葉九思轉身看到了‘寸步難行’的顧念,連忙有把人叫了回來,指了指后面的顧念,“等等,找人搬個肩輿過來,把那位小郎君好好接進去?!?/br> 盞茶之后,顧念總算坐在了秋濃渡的廳堂里,不但位子是鋪得最厚最軟的,身邊還跟葉九思一樣,站著個小廝幫忙揉捏肩頸和胳膊。 年深搖了搖頭,轉過臉去不想看他們兩個‘享樂奢靡’的做派。 看到年深搖頭,葉九思猛地想起正事,連忙吩咐那個留短須的中年男子,“張掌柜,你快把發(fā)生的事情詳細跟年少卿和顧司直說說?!?/br> “好好~”中年男子連連應聲,嘆了口氣道,“十五那天,咱們秋濃渡到了兩船新貨,我像往常那樣,提前安排好了人手分別到兩條船上去查驗卸貨。沒想到,這一卸卻卸出了人命?!?/br> 年深和顧念對視一眼,同時皺了皺眉,就算是搬卸貨物的時候不幸出了什么意外,好好妥善安置,賠付銀錢,不至于鬧到影響生意的地步吧? 葉九思聽得著急,敲了敲案角,“說詳細點,重點是,人是怎么死的?” 那個掌柜惶恐地垂下頭,“被,被索命女鬼殺死的?!?/br> 此話一出,整個廳堂里都靜了靜,所有人的臉霎時都白了一層,就連顧念身后那個小廝的動作都跟著頓了頓。 女鬼索命?怎么可能?顧念覺得這簡直是自己聽到的最離譜的事情。 年深眉心微皺,“胡說什么,死者姓甚名誰?到底怎么回事?” 掌柜嘆了口氣,穩(wěn)了穩(wěn)心神才道,“第一個死的叫梁旗,是咱們秋濃渡負責押船的護衛(wèi)頭領,來回跟著跑船快十年了,經驗豐富。十五號那天傍晚,他帶人壓著滿滿一船貨回來,臨停船時人卻不見了。 船上的人找了許久,最后卻發(fā)現(xiàn)他死在了裝貨物的船艙里。 最奇怪的是,他身上沒有半點傷痕,船艙里也沒什么打斗的痕跡,船上的貨物也沒有少。完全不知道怎么死的?!?/br> 年深冷冷地掃了掌柜一眼,“確定貨物一點沒少?” “確定,”掌柜搓了搓手,額間沁出冷汗,“除非他自己有私下偷運什么小件的東西,我?guī)е撕煤貌榱藘杀?,秋濃渡的貨品,肯定一件沒少?!?/br> 顧念眉心緊皺,“你說他是第一個死的,也就是說,還有第二個?也是跟船的?” “第二個死的人叫侯坊,是咱們秋濃坊的文書,他不跟船,就待在渡口上,每日里主要負責裝卸船時按照貨單清點核對船上貨物。 梁旗死后五天,也就是二十號那天,半夜又到了船貨,侯坊當天負責值夜,拿著貨單和燈籠上了船。他后邊還有大約二十來個雜工們跟著,準備在他核對過后,把東西下船。 結果,他們剛走到貨艙門口,一個紅色的人影閃過,幾乎一息之間,侯坊就倒在了船上,直接死了?!?/br> 眾人:??? 蕭云鎧不解,“眾目睽睽,船上那么多人,就沒人去追那個行蹤的家伙?” “追?去哪兒追啊,像陣風似的眨眼就不見了,到處都沒看到,也沒聽見跳水的聲音。”掌柜的苦著臉,“而且,那個侯坊的死狀特別詭異,就跟之前的梁旗一樣,全身沒有半點傷痕,突然之間就死了,就像……就像被人生生吸去了魂魄。那些雜工都嚇壞了,半天都不敢動彈?!?/br> 顧念:………… 作者有話說: 蕭云鎧:有些時候會覺得自己有那么點多余~ 第85章 此刻明明是大白天,外面艷陽高照,廳堂里的人卻都聽得背后一涼,就連葉九思的臉都跟著白了一層。 顧念跟年深對視了一眼,女鬼索命什么的,他是根本不信的。 年深輕呷了口茶,屈指輕叩案角,“報官了么?他們兩人的尸體可給仵作驗過?” “報了,都報了。他們兩人的尸體仵作全都驗看過,沒發(fā)現(xiàn)傷口,也沒有驗出砒霜之類的毒物,仵作說,就像是被厲鬼之類的活生生嚇死的?!?/br> 坐在正中的葉九思默默捏緊了袖口。 “既然只是個紅色的影子,你為什么又一口咬定是女鬼索命?”顧念指了指右邊的肩頸,示意后面的小廝幫自己捏那個位置。 掌柜頓了頓,看向葉九思,葉九思擺手,“不用看我,問你什么都照實答,無需隱瞞?!?/br> “是?!闭乒癫亮瞬梁?,嘆了口氣道,“大家都說是女鬼索命,其實說的是梁旗的妻子,曲二娘。” 怎么又跟梁旗的妻子扯上關系了?顧念和年深等人聽得愈發(fā)糊涂,再往下追問,總算是理清楚了這種說法的由來。 第一個死者梁旗是窮苦人家出身,他父親死得早,幸虧他母親有一手酥炸牡丹的絕活兒,靠著在富戶家后廚幫傭賺錢,將他拉扯長大。梁旗小時候也算是吃過不少苦,后來運氣好,遇到一位武師學了些拳腳功夫,便給人做些看家護院的活計。 他從小在洛水邊長大,水性好,膽子也大,有次船上護衛(wèi)缺人,船主臨時招了幾個人上船幫忙,梁旗也是其中之一。那趟跑船他和另一個人表現(xiàn)都不錯,船主也正好缺人,便將他們兩人留了下來。 梁旗本就是個閑不住的,跑船比護院賺得多,又能見識各地的風景,正合他意,于是他便與船主簽了年契,正式做起了貨船的護衛(wèi)。 就這樣過了幾年,有年宋州府水災,梁旗他們路過,救了幾個災民,其中就有曲二娘。 曲二娘的家人都死在了那場大水里,她又生得極為貌美,上船之后引得船上一群青年蠢蠢欲動,大獻殷勤,就連船主都動了心思,見她孤苦無依,便想將她強行收為妾室。 梁旗看不慣船主要強娶人家為妾的做法,就替曲二娘出了頭。 他當時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相貌堂堂,又接連救了曲二娘兩次,一來二去,曲二娘便芳心暗許,最后索性嫁給了梁旗。 曲二娘嫁過去的時候只提了一條要求,就是不許納妾。梁旗家貧,覺得自己也根本納不起妾室,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嫁到梁家后,曲二娘吃苦耐勞,孝順梁母,還學會了梁母那手酥炸牡丹的手藝,把家里照顧得井井有條,無論是梁母還是街坊們,都交口稱贊。 梁旗因為曲二娘的事情得罪了原來的船主,便離開了那艘貨船,正巧秋濃渡當時招人,他身手好,經驗又豐富,順利進了秋濃渡。 秋濃渡的待遇自然比他原來還要好些,收入反而上了個臺階,家有嬌妻,收入又越來越好,梁旗很是過了幾年舒服日子,這幾年里,曲二娘也給他接連生了兩個兒子。 可惜好景不長,兩人小兒子出生那年,梁母突然生了急病過世了。 梁旗從小跟母親長大,感情深厚,梁母去世對他的打擊極大。他也不知道打哪里聽說到一些風言風語,直說是小兒子克死了自己的母親,有次喝醉酒差點親手掐死孩子。曲二娘自然要護著孩子,兩人從此便常常吵架。 每次吵完架,梁旗便會跑去青樓喝悶酒,一來二去,和一個私妓有了感情,便動了將人娶回家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