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搞基建[穿書] 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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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們已經盡力把本地的蝗蟲都扼殺在初期了,卻還是抵不過這些外地飛來從天而降的。 “這樣的話,我們得盡快準備些網子,還有石灰和草木灰?!比~九思的《除蝗記》也沒有白看,立刻反應過來應該準備哪些滅蝗用的東西,“幸好我買了很多石灰,待會兒我就讓安排人運出城去交給三郎。” 這場突然從天而降聲勢浩大的蝗蟲雨終于讓呂青坐不住了,他立刻安排了征調了長安城內所有能調動的金吾衛(wèi)趕去城外幫忙滅蝗,皇城各個部門,除了安排必要的坐衙留守人員外,也全部都被發(fā)動去城外滅蝗。 也不知道哪個倒霉催的給他的建議,還給每個‘公務員’都加了指標,每人每天需捉蝗一斗,交不上來的,每次罰錢五百文。 作為大理寺的公務員,顧念自然也在被發(fā)動去滅蝗的人員之列。 那些俸祿豐厚的,自然不把這筆錢當回事,要么花錢買清凈,要么派家仆代自己去抓,還有些家境普通派不出人的,精打細算,腦子一轉就打起了別的主意,每天雇人幫自己捉蝗,一開始的價錢是一百文一斗,后來人多了,也有漲到兩三百文一斗的。 至于那些俸祿微薄的,就只能跟著那些金吾衛(wèi)一起去城外捉蟲了。 顧念也曾經想過交錢了事,他實在是太討厭蟲子了,光是看到就后背發(fā)麻,半點都不想靠近,更何況每天五百文,他現(xiàn)在也不是付不起。 但是一想到年深和杜泠蕭云鎧他們全部辛苦奔波在城外,陸昊、甚至玉食錦衣的葉九思都帶著一堆家仆浩浩蕩蕩的出去捉蝗蟲了,他就覺得不好意思再待在家里了。 陸溪倒是依舊稱病未去,但他派了家里的數(shù)十個家仆代自己出去捉蝗,還在府門口設了個燒蝗點,每天以百文一斗的價格收購蝗蟲,就地焚燒,讓半城百姓都稱贊他的高義,人未出門,卻刷夠了好感度和名聲。 鞋套加幃帽加手套,顧念連夜請顧夫人和春梅幫自己和葉九思年深等人用藍麻布準備了幾套完整的滅蝗套裝,做足了心里建設,才奔向城外的捉蝗大軍。 年深和葉九思都在蟲災最重的藍田縣,顧念便也奔著他們去了那里。 趕到年深他們身邊的時候,顧念也看到了老教授的描述中那種噩夢般的場景。 無數(shù)只蝗蟲飛在空中,遮天蔽日,濃重的陰影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田壟里,秧苗上,到處都密密匝匝地落滿了蝗蟲,一落腳就能踩扁幾只,傳出那種讓他頭皮發(fā)麻的汁液爆裂的聲響,避無可避。 “師父,你沒事吧?”迎上來的葉九思發(fā)現(xiàn)顧念臉色不對,就要拽著他去旁邊休息。 路邊有座大約二十來平米的臨時棚帳,里面擺放著坐榻桌案等物件,四周垂墜著淡綠色的細煙紗,既能看清外面又可以防蟲。那奢華的氣派,主人除了小世子自然沒有別人。 “我沒事?!鳖櫮钌钗跉?,擺手拒絕了,哪有剛來就跑去休息的? 不過,他還是連忙打開包袱,穿起了自己準備好的那套防護裝備,從頭到腳套了個嚴實。 “師父,你……”葉九思看到顧念從頭包到腳的搞笑模樣,差點笑出聲來,“師父你不熱么?” “笑什么,我?guī)湍愫湍晟钏麄円捕紲蕚淞?,穿上省得被咬?!鳖櫮盍x正言辭的將手上的包袱塞了過去。 蝗蟲正常情況下不會攻擊人,就算攻擊也不會造成太大傷害,顧念做這個套裝,其實純粹是為了讓自己能在心理上有個安全壁壘,讓他覺得沒有直接接觸蝗蟲,不用那么緊張而已。 “我不用,師父你自己留著就好?!比~九思把他的包袱往回推了推,擺明了‘丑拒’的態(tài)度。 顧念:………… 年深將所有的田地都劃分成了區(qū)塊,人也同樣按區(qū)域分配,各自負責往自己負責的區(qū)域里噴灑石灰和草木灰的混合粉,輪班休息,比起捉蝗,他們的目的是優(yōu)先保護糧食,等全部莊稼都淋灑保護完畢,再去捉蝗蟲。 沿路每隔不遠就挖了一個土坑,每個坑前都人守著,負責攪拌補充石灰和草木灰的混合粉,按部就班的裝給前來補給的人,看起來井井有條,忙而不亂。 年深自己也親自上陣,和葉九思蕭云鎧等人分別帶著幾隊人埋頭走進田壟,爭分奪秒地往莊稼上淋灑石灰和草木灰。 顧念來的這會兒,恰好葉九思的粉桶空了,回來裝藥粉,年深等人都還在忙碌。 穿戴整齊之后,顧念便加入了葉九思那組,幫忙一塊灑石灰混合粉。 他贊同年深的做法,以目前這種蝗蟲數(shù)量數(shù)千數(shù)萬倍于人的狀況,先護再捉,才能最大限度的從蝗蟲口里往回搶糧食。 加油,你可以的!就當是脫敏治療!看著那讓人頭皮發(fā)麻的田壟,顧念默默給自己打氣,然后拎著桶沖了進去。 沒過多久,顧念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那身裝備的壞處,天氣原本就熱,他再穿著一身捂頭捂腳的東西,蝗蟲確實接觸不到他,但身上的熱氣也難散出去,又濕又悶,難受極了。 然而在直接接觸那些讓自己頭皮發(fā)麻的蟲子和悶熱之間比起來,顧念還是咬牙選擇了后者,兩權相害取其輕,他寧愿悶著。 太陽最烈的那半個時辰是休息時間,顧念回到葉九思的紗帳里,年深等人都已經在了。 蕭云鎧、杜泠和護衛(wèi)幾人都已經熱得搖著扇子打了赤膊,唯有年深和葉九思身上還穿著一層薄衫。 看到顧念全副武裝的模樣,眾人不禁嚇了一跳,捂這么嚴實,不熱嗎? 等顧念再拆下所有的裝備一看,果不其然,手腳都被汗水泡得發(fā)白發(fā)皺了。 “師父,你還是把那些東西都摘了吧?!比~九思見狀,忍不住勸他。 他穿件薄衫都熱得要命,真難為顧念還要自己再多套一層。 “沒事。”顧念固執(zhí)地搖搖頭。 因為熱得沒有食欲,顧念午飯都沒怎么吃,只斜靠在榻上閉目養(yǎng)神恢復著體力。 正在用布帕擦汗的年深看了眼他,欲言又止,站起身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休息時間結束,顧念就穿戴整齊,跟著眾人再次走進田壟,一直弄到天色擦黑,總算是將所有的莊稼都灑上了石灰粉。 顧念直起腰,長舒口氣,隨便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打算歇一會兒再起身。沒辦法,保護莊稼是保護莊稼,但他今天的真正目標,那斗蝗蟲還沒有著落呢。 “去阿九的帳篷里歇著吧 ?!蹦晟钭哌^來,伸手將他半拎半扶的拽了起來。 “不行,我還得抓一斗蝗蟲呢?!鳖櫮钤噲D拒絕,卻拗不過年深的力氣。 “抓好了,你回去歇著吧?!蹦晟钊魺o其事地道。路邊接連有人燃起篝火,讓他黑色的眸子映出一片橘紅色的暖光。 抓好了?顧念有些發(fā)懵,他明明一只都還沒抓啊? 回到葉九思的帳篷,那里果然已經有滿滿一桶蝗蟲安靜地擺在帳角。 “你幫我抓的?”顧念怔了怔,總算反應過來了。 “嗯。”年深淡淡地應了聲,輕輕幫他拿下了頭上的幃帽。 但年深跟他一樣,整天都在忙著灑石灰粉,甚至還沖在最前面,哪來的多余時間再去抓蝗蟲? 顧念往下拽著手套,腦子里卻滿是疑惑。 想來想去,看到年深被曬得異常紅的臉頰和手臂,他終于想到了午休的那半個時辰。 “中午休息的那半個時辰去的?” “嗯?!蹦晟钤频L輕地應了聲。 顧念不禁有些感動。 “你先歇著,我再去忙會兒?!蹦晟钶p輕拍了拍他的發(fā)頂,轉身走出了紗棚。 一個里正模樣的人走上來,攔住年深說了幾句。 隔著那層青煙似的紗帳,顧念可以清楚的看到年深形狀完美的眉骨和脖頸凸起的喉結間掛著的汗水,火光之下亮晶晶的。 告別里正,年深便大步朝田壟里走去,半濕的薄衫在夜色抹出的陰影里勾勒出他高大的背影和線條優(yōu)越的肩背,透過那堅實穩(wěn)健的步伐,仿佛可以看到日后在兵荒馬亂之中肩挑日月,力扛山河的英姿。 這個男人默默做事的性格真的太帥了,簡直帥得讓人有些無法招架。顧念默默目送著年深的身影融入夜色,心臟怦怦直跳。 第97章 以前顧念只覺得年深的臉帥,身材好。身為書中的男主角,外形條件優(yōu)越,出類拔萃,這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作為一個資深顏控,朝夕相處,讓他也不免偶爾會沉溺在對方的‘美色’里無法自拔。 很早之前,顧念就知道自己是個顏控。 小時候去買蛋糕,他一定挑展示柜里最驚艷的那個。 讀幼兒園,他也要挑房子最好看的那所。 長大一點追星,就更不用說了。就連看電影電視劇這類影視作品,也是先看演員陣容,男女主他可以不認識,但不能不好看,否則甭管是得過什么獎的作品,他都看不下去。 再后來,略微好了一點,他追星時對美的認知范疇略微擴大了一些,從單純的外表拓寬了視野,他學會了欣賞文采超群字也寫得漂亮的蘇軾,沉迷于滑雪動作帥到驚天地泣鬼神的運動員,等等等等。 當然,因為沉迷顏值,他從小到大也栽了無數(shù)跟斗,翻車無數(shù),狀況慘烈。 比如外表驚艷的蛋糕其實齁甜齁甜的,一點都不好吃。 比如房子漂亮的幼兒園還有個漂亮的花園,花葉上蠕動的大青蟲常常嚇得他不敢睡午覺。 比如外表光鮮亮麗的姑娘和帥哥,其實是渣女和海王。 比如男女主雖然長得好看,但片子的劇情卻爛的一塌糊涂,看完發(fā)現(xiàn)完全就是浪費人生里的某一百分鐘。 比如他才感動的讀完十年生死兩茫茫,卻發(fā)現(xiàn)某居士其實身旁當時是第二任妻子,完全不是他認知里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 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總之如果要讓顧念來總結他這十幾年來的追‘美’之路,大致就是四個字,漂亮有毒。 顧念也沒真正談過戀愛,但自認在各種影視劇小說里也跟著‘實習’了百八十回,經驗‘豐富’,他‘千錘百煉’出的戀愛觀其實很膚淺也很簡單,他希望對方長得好看,相處舒服,一心一意。 無論是鑒于以往翻車無數(shù)的經驗,還是戀愛實習的經驗,他都知道年深絕對不是一個能符合他潔癖式的感情觀的對象。 畢竟這人可是未來的天下之主,為了權衡利弊,會有無數(shù)種的身不由己,后宮到時候沒有三千也有兩千八。 更何況,他還是個男的。 他雖然認為愛情男女不忌,最重要的是相愛,但對方可未必這么認為。 所以對于年深,他的態(tài)度是旁觀欣賞,偶爾yy一下就好,千萬不要陷進去。 然而,這個男人真的是太帥了,從外到內的帥,越是了解就讓人欲罷不能。 “不行,不行。誰都可以,這個絕對不行?!鳖櫮钣昧ε牧伺哪橆a,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年深制定的捉蝗計劃,分為兩個步驟,保護莊稼,捉蝗。 第一步已經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趕在天黑前完成了。 第二步里,年深將所有能指揮的人手分成了四撥。年輕的分為早白晚三班捉蝗,老弱的分為第四撥,負責后勤和監(jiān)看莊稼。 子時到卯時的四個時辰屬于早班,前三個時辰負責看顧篝火燒蝗,最后那個時辰熄滅篝火趁著天色微亮去捉蝗。 這個時候露水未去,蝗蟲身上沾著水還飛不起來,只要伸手從它們停落的地方往下摘就可以。 因為這個時段對身高要求較低,且勞動強度不大,所以個子稍矮和年紀半大的孩子大多被分在了這個班。 辰時到未時為白班,負責拿著捕網抓捕空中飛的蝗蟲。這個時段算是最辛苦的,天氣熱,揮網捕蝗的強度也最大,所以分配的是身體素質最好的身強力壯的那批人。 申時到亥時為晚班,這個班次的人前兩個時辰負責拿網捕蟲,后兩個時辰負責生篝火燒蝗。 至于最后一撥人,一方面負責幫忙給所有人打理三餐,一方面則負責監(jiān)看莊稼上的灰粉,一旦發(fā)現(xiàn)被大風或露水打落,不能繼續(xù)抵御蝗蟲的狀況,則需要立刻添補,這個時候便可以叫隔一班的人過來幫忙。 這樣的分組一方面盡可能兼顧了所有人的休息時間和狀態(tài),另一方面,也保證了隨時有人可以支援保護莊稼的重點目標。 每個步驟都按照現(xiàn)有狀況和人手進行了合理布置,如同行軍打仗的計劃部署一樣,目標清晰,分工到位,責任明確,年深優(yōu)秀的統(tǒng)籌能力可見一斑。 這套計劃,年深也同時飛鴿傳書提供給了長安附近這段時間和他有所聯(lián)系的各位縣令,以及遠在洛陽的李長風,供他們借鑒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