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搞基建[穿書] 第1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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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這場激戰(zhàn)讓契丹人再次元氣大傷,整個上午都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 城墻上的兵卒們興沖沖的議論著契丹人被早晨的埋伏戰(zhàn)嚇破了膽,不敢再來了。 只有年深和馬涼神色凝重,站在門樓二樓低聲商量著什么。 看著兩人在二樓的身影,顧念也隱隱有些不安,契丹人被稱為虎狼之師,就是因為他們行軍打仗頗有些狼性,只要瞄準(zhǔn)了目標(biāo),向來是不死不休,甚少有退卻的時候。 而且以早上那波人的數(shù)量,也明顯不是契丹人的全部主力,他們還遠(yuǎn)沒到無法一戰(zhàn)的地步。 這樣說來的話,契丹人應(yīng)該是在醞釀著什么計劃。 他正擔(dān)心著,就見馬涼直接縱身躍下了門樓,匆匆趕去城墻下。 “怎么了?”顧念拿著兩塊胡餅走上門樓,遞給年深一塊。這就是他們的午餐。 “我們判斷契丹人有可能想要繞路偷襲別的城門,進行強攻。從長安周圍的環(huán)境來看,對方如果要偷襲,最好的目標(biāo)應(yīng)該是南邊的明德門或者西邊的金光門。所以商量了一下,決定分別帶人去這兩邊游動支援?!蹦晟钜贿叴罂诮乐?,一邊比劃著桌案上的長安地圖,跟顧念解釋。 “我跟你一起去?!鳖櫮钕M约阂材軒蜕宵c忙。 年深略微思索之后,點了點頭。顧念不會武功,與其把他留在這里,還是帶在身邊更放心。 顧念想來想去,覺得自己目前能臨時起到作用的,大概也就只有衛(wèi)生員的工作,畢竟比起這里的大部分人,他還算是有些基本的醫(yī)療常識。 他沖到樓下道政坊的醫(yī)所,想要找點繃帶和藥材。這個時代的戰(zhàn)場急救,基本就以止血為主了,剩下的還可以抬到醫(yī)所來再說。 秦染他們都沒有走,倒不是年深沒有安排,而是他們都不肯走。 一方面是顧念在,秦染根本不肯走,另一方面是需要照顧的傷員太多了,他們也不能放任不管。 到了現(xiàn)在這個時間,止血藥肯定不多,顧念承諾如果沒用完會立刻歸還,才從秦染和岳湎那邊‘搶’了些止血藥和麻布帶在身上。 等他急匆匆得背好自己的‘醫(yī)藥包’趕回去,發(fā)現(xiàn)年深還老神在在的端坐在原地。 “不是要去明德門嗎?”怎么還不動?顧念看不明白年深的舉動。 “不急,坐下喝杯水。”年深倒了杯熱水給他。墨家后來根據(jù)顧念送的那個太陽灶,自己做了一批,這次全都搬到城墻上貢獻給大家燒水用了。 顧念:??? 年深用手指在桌案上的地圖點了幾下,分別是他們現(xiàn)在所在的春明門,南邊的明德門,西邊的金光門和北邊的玄武門。 “我們兩個人,要機動支援四座城門,只能采用三角游巡的策略?!蹦昵冈诖好鏖T,明德門和金光門之間畫出一個三角形。 顧念看了幾眼,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四座城門里面,玄武門被偷襲的可能性最小,所以相對被放在了弱支援的位置,剩下的三座城門,則是年深和馬涼的重點關(guān)注對象。 長安城太大了,他們又人手嚴(yán)重不足。 為了保證支援動線,他們將春明門,明德門,金光門,作為三個基點輪流跑動。 年深是在等馬涼到達明德門,然后,等馬涼從明德門出發(fā)前往金光門,他才會離開春明門。這樣的話,就能盡量保證,無論任何時候收到契丹人偷襲其中某座城門的消息,他們之中基本都有一個人分別在東西兩個半城的區(qū)域內(nèi),立刻可以就近支援。 在人手嚴(yán)重不足的情況下,這是他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就是辛苦了他們自己以及那撥跟著他們的騎兵。 酉初時分,顧念背著自己的醫(yī)藥包,跟在年深的隊伍里,稍事休整過后,正準(zhǔn)備從明德門離開,西邊的城墻上突然冒起了滾滾黑煙。 那是他們約定好的遇襲信號。 契丹人繞過整座長安,去了春明門正對面的金光門! “快走!”所有人立刻翻身上馬,朝金光門的方向疾馳而去。顧念的心緊張得砰砰直跳,這些契丹人,居然真的去偷襲了! 他們一路疾馳,跑到金光門附近,就聽到金戈交鳴,殺聲震天,眾人心里愈發(fā)焦急。 等他們趕到城門,金光門已經(jīng)血流成河,尸橫遍地,不少契丹人已經(jīng)借助攻城樓車登上城墻,還有幾個甚至已經(jīng)跑下城墻,逼近城門,跟守門的衛(wèi)士展開了激烈的搏斗。 年深正要沖上去,又猶豫地看了顧念一眼。 “你去,不用擔(dān)心我。我有防身的東西,再說了,我就在底下救人,不上城墻?!鳖櫮钔屏怂话眩诼愤叺囊粋€傷兵身邊蹲下身來。 那個傷兵看起來年紀(jì)很輕,抱著被砍傷的腿,滿臉絕望。 年深還是不放心,留了一個功夫不錯的親兵守在顧念身邊,自己才帶人沖上了城墻。 “不要怕,我先幫你止血?!鳖櫮顪睾偷匕矒嶂莻€傷兵的情緒,開始幫他做緊急的止血處理。 見顧念在救人,附近兩個探頭張望的百姓跑出了家門,自動自發(fā)地過來幫忙。 顧念便請他們協(xié)助自己撕麻布,打下手。 有人帶頭,更多沒離開的人跑了出來,有地?fù)炱鸬厣蠋а牡蛾?,朝那些想要開城門的契丹人沖了過去,有人則湊在顧念旁邊,做些力所能及的幫忙。 顧念將這些愿意幫忙的人組織成了醫(yī)療隊,在離金光門不遠(yuǎn)的位置找了一處宅院,當(dāng)作臨時醫(yī)所。 他將人簡單的分成了三組,一隊負(fù)責(zé)幫忙用門板將傷員從城門周圍抬到臨時醫(yī)所安放,一隊負(fù)責(zé)幫忙燒熱水做簡單的安撫和問詢,一隊負(fù)責(zé)將他緊急處理過的重傷人員送往年府,在那邊再搭馬車送往醫(yī)所。 就這樣,他簡陋而粗糙的臨時醫(yī)所也磕磕碰碰地運轉(zhuǎn)了起來。 顧念自己帶著第一組的門板擔(dān)架隊,往返奔波在城門和醫(yī)所之間,傷員處理得差不多,他就帶著人再去城門抬下一批傷員。 經(jīng)手的人越多,顧念的心情就越沉重,他們的傷亡實在是太慘重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隊衣著紛雜不一的人沖了過來。 顧念驚異地發(fā)現(xiàn),帶頭的居然是陸昊。他身后緊跟著的,就是那個號稱脾氣不好的白凈書童。 年府離這邊比較近,看樣子他們是看到黑煙猜測到出了問題,臨時趕過來支援的。 兩人心照不宣的交換了個眼神,來不及講話,就錯身而過。一個趕往城墻幫忙,一個帶人回醫(yī)所救治。 太陽落了下去,金光門火光漫天,廝殺卻完全沒有停止的跡象,契丹人已經(jīng)殺紅了眼,守城的人更是誓死抵抗著,因為他們都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退路。 顧念再次趕到金光門的時候,門前已經(jīng)變成一片血海,所有穿著甲衣的衛(wèi)士都已經(jīng)倒下了,只剩下一群身穿麻布衣的百姓,手上拿著撿來的刀戟,死死護著城門。 站在最前面的兩人顧念竟然還有些眼熟,是義寧坊平常負(fù)責(zé)開關(guān)坊門的那兩人! 他們也認(rèn)出了顧念,如同往常在坊門邊看見似的,在暮色里遙遙朝他一笑,然后舉著手上染血的長戟,動作生澀而決絕地朝迎著城墻跑下來的契丹人沖了過去。 顧念眼底一陣酸澀,狠狠抹了把眼角的淚水,彎身開始在地上的尸體里尋找還能救治的傷員。 找著找著,他突然在尸體中發(fā)現(xiàn)了一張熟悉的滿是血污的臉。 “馬涼!”顧念急忙把壓在他身上的那個契丹人搬開,將人扶了起來。 “別急,我就是想躺著歇會兒,偷偷懶。”馬涼捂著那道幾乎橫穿過腹部的猙獰傷口,擠出個難看的笑容。 “長安還需要你,現(xiàn)在還不到偷懶的時候?!鳖櫮顗阂种幱舻男那?,麻利的往他身上纏麻布。 “其實我知道,那些人都罵我是墻頭草,沒有血性。但是,你看,做英雄什么的,實在太累了。” 馬涼像交代遺言似的,絮絮叨叨地道。 顧念埋頭幫他纏麻布,不忍答話。 “不用在我這里浪費時間了?!瘪R涼費力地喘息著,看了眼自己腹部的傷口,眼底彌漫著絕望。 “誰說是浪費時間,” 顧念用手背蹭了把眼角,“你在春明門的城墻上沒聽過那些醫(yī)所里傳出來的活似鬼哭狼嚎的聲音嗎?告訴你,那就是醫(yī)所里在做手術(shù)。像你這樣的傷口,消消毒,縫上個幾十針,養(yǎng)個把月,照舊活蹦亂跳的?!?/br> 馬涼苦笑,“顧司直不是在大理寺負(fù)責(zé)斷案的嗎,什么時候還懂醫(yī)所的事情了?” “你不知道嗎?醫(yī)所里的那位秦染醫(yī)師,就是我阿舅。我說他能救你,就肯定能救你。” 馬涼:………… 送走馬涼,顧念又馬不停蹄地朝下一個傷員奔去。 夜色濃稠如漆,城墻上下,所有人都拖著疲憊的身軀苦苦支撐著,祈求著奇跡的降臨。 登上城墻的契丹人越來越多,絕望的情緒逐漸蔓延開來。 顧念剛彎下腰,突然聽到一聲尖利的響箭穿云而上。 他站起身,怔怔的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有些無法分辨這支響箭的含義。 “援軍!是援軍到了!” 城墻上爆發(fā)出一聲響亮的歡呼聲。 援軍? 他們終于等到援軍了? 顧念望著那片黑漆漆的天空,一時之間竟然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xiàn)了幻覺。 “殺?。?!” 馬蹄聲急,殺聲震天撼地,山呼海嘯般的動靜從城門外傳了過來。 “來了!援軍來了!” 城內(nèi)的人也紛紛呼喊起來,士氣大振,剛才已經(jīng)筋疲力盡的身體瞬間隨著援軍到達的消息煥發(fā)出新的力量,義無反顧地朝著契丹人沖了過去。 剎那之間,城墻上下的形勢陡然逆轉(zhuǎn),援軍聲勢浩大的動靜也讓被包圍在中間的契丹人變得絕望起來,長安城,終究是他們無法觸及之地。 沒過多久,戰(zhàn)斗就進行到了尾聲,金光門開,城外的援軍涌入,進入最后的收割階段。半盞茶后,契丹人幾乎就被消滅殆盡。 火光之中,年深從城門上方探出頭來,疲憊的用城墻半撐著手臂,眼睛卻在焦急地四處尋找著顧念的身影。 “我在這邊!”顧念擺手讓身邊的人將傷員抬走,走到坊道中間朝上邊的年深揮了揮手。 聽到聲音,年深迅速鎖定了顧念的方位,見他沒有受傷,才釋然地長舒口氣。 城上城下,兩人俱是一身血污,精疲力竭。 看著對方狼狽不堪的模樣,年深和顧念相顧對視,放聲大笑。這個慘樣,恐怕是要洗半個時辰才能洗干凈。 暢快的大笑之后,年深對著城下那人遙遙舉起自己的右手,五指張開,做了一個‘求擊掌’的動作。 顧念會意,也高高舉起自己的右手,張開五指,隔空做出與年深擊掌慶祝的手勢。 他們成功了! 他們居然真的成功了?。?! 逆天的從契丹人手下硬生生地?fù)尰亓碎L安!?。。?! 顧念開心得甚至想找個地方爆哭一場! 一道月白衫影騎著駿馬疾如閃電的從城門外竄了進來,顧念還沒回過神,馬上的葉九思就用雙手握住了他的手。 “師父!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受傷?三郎呢?”葉九思風(fēng)塵仆仆地跳下馬,抓著顧念的手上下打量,一疊聲地詢問著。 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