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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亂世搞基建[穿書] 第149節(jié)

    “嗯?!鳖櫮铧c了點頭。

    “你們是朋友?” ‘吳窮’在篝火旁坐下來,開始清理著雞身上的羽毛,狀似隨意地開口。

    “不是,我們是仇家。”顧念故意‘惡狠狠’地磨了磨牙。

    “不可能?!薄畢歉F’篤定地道。

    “為什么不可能?”顧念從口袋里摸出顆牛奶果仁的糖,剝開糖紙,見‘吳窮’雙手都在忙和,便直接遞到他嘴邊。

    ‘吳窮’:?

    “糖果,抵餓的?!鳖櫮顝堥_嘴巴,粉色的舌尖朝外一伸,向他展示了下自己還剩的半塊糖果。

    ‘吳窮’偏開目光,默默吃掉了那顆遞到嘴邊的糖。

    “你當(dāng)時看我的眼神,不是看仇家的眼神?!彼^了會兒才開口。因為含著糖果,聲音也有些含糊。

    顧念:………………

    你這么敏銳的嗎?

    “行吧,算你猜對了。” 顧念嘆了口氣,咔嚓一聲咬碎了嘴里的糖,半真半假的道,“其實我們本來是朋友,不過他卻惹我生氣了,所以我這趟到平洲來,一是過來收貨,二就是找他算賬。”

    “惹你生氣?” ‘吳窮’有些意外,手上清理野雞的動作倒是沒停。

    “嗯?!鳖櫮羁粗D(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要不你來評評理?看看我們誰對誰錯?”

    “你說?!蹦晟铧c了點頭,手上依舊飛快的忙和著。

    “說起來我們兩個也算是生死之交了,”顧念略微思忖了下,將長安之戰(zhàn)模糊了背景,“我們之前就一起做了很多生意,交情很好。他武功好,每次在路上對我都多有幫襯。我眼光好,會選貨,都幫他挑最好的貨。

    上次我們一起出門收貨,在半路碰到伙劫道的山匪。那些山匪極其野蠻,見人就砍,根本不打算留活口,我們只得一起奮力抵抗,好不容易打跑了那些山匪。

    最后的時候,我為了掩護另外一個朋友受了傷,等我醒來,他居然已經(jīng)不聲不響的就走了!你覺得這是生死之交的朋友該做的事么?該不該生氣?”

    ‘吳窮’將拔好的雞架到火上,“他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算是吧?!毕氲疆?dāng)時的狀況,顧念不禁嘆了口氣。

    “他沒托人給你留口信么?比如你救的那位朋友?”

    顧念扁了扁唇角,怨念十足,“留了封信,跟沒留一樣,就寫了兩個字,【等我】?!?/br>
    “他以前也這樣么?” ‘吳窮’將手上的烤雞翻了個面。

    “對,一直這樣?!鳖櫮钕肫鹆肆硪环鈨勺至粞?,“上次我們因為意外要分開很長一段時間,他也只寫了兩個字,【珍重】?!?/br>
    “啊~當(dāng)時信封里還有這個?!鳖櫮钔蝗幌肫鹱约翰卦趹牙锏哪侵唤鸾z手套,連忙掏了出來?;蛟S看到自己熟悉的東西會讓年深想起點什么?

    ‘嘶!’

    看到那只手套,‘吳窮’突然用左手捂住了額頭。

    “沒事吧?”顧念嚇了一跳。

    “沒事?!?nbsp;過了一會兒,‘吳窮’才放下手,“我前段日子撞傷了頭,最近這段日子,時不時就會突然頭痛。”

    顧念不禁有些心疼,下意識地看向他腦后那道傷疤。

    “你手上這只手套,看起來不像是尋常人家用得起的?!?nbsp;‘吳窮’重新打量起顧念手上的手套。

    “呃,”顧念頓了頓,微微垂下眼睫,“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他的家傳信物吧?!?/br>
    “那不就證明他將你們的朋友情誼看得很重么?” ‘吳窮’將手上的烤雞再度翻了個面,雞rou的香氣在洞里飄散開來。

    “可是,他真的看重我們的朋友之情的話,至少也應(yīng)該在信里好好解釋清楚,不要讓人擔(dān)心吧?就留下那兩個字,算是什么意思?”顧念郁悶地道。

    “有些人天生就不善言辭,又或許他認為你懂,不用多寫?!?/br>
    顧念:…………

    這就是你每次只寫兩個字的理由嗎?

    “可惜我不懂?!鳖櫮畹哪槹欁鲆粓F,抬眼看向?qū)γ婺侨耍皳Q做是你,你猜得出么?”

    “我又不了解你這位朋友,怎么可能猜得出他的意思?!?/br>
    “那假如是你呢?你把自己當(dāng)做他,幫我猜猜他是什么意思?”

    ‘吳窮’眉心微皺,漆黑的眸子轉(zhuǎn)向顧念。

    顧念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被他看得有些心虛,“我就是覺得,你們兩個長得很像,性格也很像。說不定你能猜出他的想法?!?/br>
    ‘吳窮’的眸子重新移向篝火,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如果是我,大概是兩種狀況,要么,就是禮貌使然,做個交代,要么就是,”

    他頓了頓,打住話頭,轉(zhuǎn)動起手上的烤雞。

    “就是什么?”顧念好奇地追問,急死人了,哪有人說話說一半的。

    “我覺得你還是有機會問他本人比較好?!?nbsp;‘吳窮’輕輕垂下眼皮,“旁人是沒辦法知道他的心思的。”

    顧念:…………

    所以我現(xiàn)在不是在問嗎?

    “啪!”就在這時,洞口外突然傳來聲細微的響動,像是外面有什么東西不小心踩斷了樹枝。

    顧念嚇得臉色一白,緊張地往年深的方向縮了縮,該不會又是什么野獸吧?

    “我去看看?!薄畢歉F’將手上的烤雞塞給他,摸出腰間那把鐮刀,戒備地走向洞口。

    “小心點?!鳖櫮钊滩蛔《?。

    ‘吳窮’身形一晃,就消失在洞口的夜色里。

    四周一片寂靜,顧念拿著那支烤雞盯著洞口,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要是現(xiàn)在闖進來頭狼什么的,他可就死定了。

    幸虧沒過多久,年深就回來了,他手上還拎著一只跟成年貓差不多大的東西,不斷地扭曲著身體掙扎著。

    等到他再走近一點,顧念才看清楚,那居然是頭白色的小老虎!

    剛才在外面弄出聲音的就是它?顧念不禁有些無語,不是狐貍才愛吃雞嗎?這一個晚上用烤雞釣來兩只老虎是怎么回事?

    第118章

    ‘吳窮’把那只小老虎往地上一放,它就心急的奔著顧念手里的烤雞跑過來。

    它看起來大約只有一個多月,渾身布滿了漂亮霸氣的灰黑色花紋,昭示著它百獸之王的血統(tǒng),耳朵圓滾滾的,rou乎乎的爪子明顯要比貓大上一號,就像小孩子穿著大人的鞋似的,重心不穩(wěn)搖搖晃晃,顯得步伐略微有些笨拙。

    “你把它帶回來,會把母老虎引過來吧?”顧念不禁有些擔(dān)心,母老虎可是很護崽兒的。

    “前幾天我隔壁的藥戶撿到只死掉的母虎,那只老虎的腹部受了很重的傷,應(yīng)該是之前跟別的什么動物打斗后落敗了。估計這就是那只母虎的幼崽。” ‘吳窮’一派淡定,看著步履蹣跚的小家伙努力沖向顧念那邊。

    顧念本來想說,未必是這只小虎崽的mama吧?但再仔細看的話,這只小老虎身上的白毛已經(jīng)蹭得很臟,灰頭土臉的,看來是已經(jīng)‘流浪’幾天了,如果有母虎照顧,不可能這么邋遢。

    而且,老虎和獅子都是領(lǐng)地意識很強的動物,通常不大可能會同時在一片區(qū)域同時出現(xiàn)兩只雌虎。

    就是不知道懸崖上的那只老虎到底是它老爸,還是打敗了它老爸的入侵者?

    不過似乎結(jié)果都一樣,這個小家伙明顯還沒有斷奶,公虎是不會養(yǎng)沒有斷奶的幼崽的,如果不是自己的幼崽,遇到的結(jié)果基本也是咬死。

    這功夫小老虎已經(jīng)‘跑’到了烤雞旁邊,顧念連忙將烤雞移開,它還太小了,現(xiàn)在消化系統(tǒng)估計都沒完全長好,應(yīng)該還不能吃rou。

    小家伙被他移開樹枝的動作嚇得一個趔趄,坐了個屁墩兒,懵懵地看向顧念。

    “你現(xiàn)在還不能吃rou。”顧念對著它搖了搖頭,把烤雞遞回給年深。

    小家伙似乎聽懂了他拒絕的意思,皺了皺鼻子,俯下前半身,努力學(xué)著記憶里母虎的動作朝眼前的人低吼,恐嚇示威,擺出‘我超兇’的姿態(tài),卻不知道它自己現(xiàn)在奶兇的模樣毫無殺傷力可言,不但半點嚇不到人,反而讓人忍不住想揉兩把。

    “想嚇唬我,你還早二十年呢!”顧念毫不客氣的按住它的脖頸,在送上門的小家伙身上擼了兩把,皮毛的觸感柔軟絲滑,舒服得讓他舍不得放手,又順便掰開小家伙的嘴巴看了看,果然牙齒還沒長出來。

    白虎崽拼命掙扎,才從顧念的‘魔爪‘底下掙脫,搖搖晃晃地再次沖向了烤雞。它似乎知道年深比顧念更不好惹,距離半步遠的時候就停住了腳,蹲在旁邊眼巴巴的看著。

    ‘吳窮’看看它,又轉(zhuǎn)向顧念,“你剛才說它不能吃rou?”

    “嗯,它太小了,還沒長牙,現(xiàn)在應(yīng)該只能喝奶?!鳖櫮畈唤行╊^疼,這個時候去哪里給它找奶???要不然把牛奶糖用水化開?

    “羊奶可以么?”

    顧念正在頭疼,‘吳窮’突然從腰側(cè)的挎簍里摸出截竹筒遞了過來。

    他拔開蓋子一看,一股奶氣撲面而來,里面還有大概四分之一筒的羊奶。

    顧念往竹筒蓋子里倒了半蓋,招呼蹲守烤雞的小家伙過來。

    小家伙戒備地看了他一眼,沒動地方。

    “那東西不是你吃的,過來喝奶。”顧念捏住它的后頸,一把將它拎到了竹筒蓋子前面。

    小虎崽原本還在奮力掙扎,聞到奶味之后就像被按了暫停鍵,立刻不動了,顧念一松手,它就垂下腦袋拼命舔起了竹蓋里的羊奶。

    野雞也差不多烤好了,‘吳窮’撕下一只雞腿,遞給了顧念。

    “你怎么會帶著羊奶?”顧念接過雞腿立刻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雖然缺了鹽之類的調(diào)味品,但餓肚子的時候也管不了這么多了。

    “阿兄說我的身體還沒完全好,每天都讓我?guī)б煌灿脕硌a身體?!?/br>
    你阿兄?顧念大口嚼雞rou的動作頓了頓,你明明就是個獨生子,失憶就算了?什么時候跑出來個阿兄?

    難道是救了年深的人?可是他為什么要騙年深說是他的阿兄呢?

    顧念腦子里浮起一堆問號。

    他正在出神,突然覺得腿側(cè)癢癢的,低下頭一看,原來是小虎崽已經(jīng)喝完了蓋子里那些羊奶,意猶未盡,正撒嬌賣萌地用腦袋蹭著他的小腿。

    顧念連忙又把剩下的羊奶都倒給了它。

    看著埋頭猛喝的小虎崽,顧念心里不禁冒出憐憫之意,眼前的這個小家伙在深山里根本毫無自保求生的能力,如果他們不管,必定只有死路一條。

    “那個……”顧念有些躊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畢竟對現(xiàn)在的年深來說,救他一個‘陌生人’就已經(jīng)夠麻煩的了,現(xiàn)在還要再添個累贅的話,實在是有些厚臉皮。

    ‘吳窮’以為他是肚子餓,立刻把另一個雞腿也拽下遞了過來。

    顧念捏著那個雞腿,最終還是沒辦法開口讓他留下那只小虎崽。

    兩人一虎都吃了個囫圇飽,當(dāng)晚睡在了山洞里。

    顧念醒來的時候,外面天色已經(jīng)微亮,傷口隱隱作痛,山洞里空蕩蕩的,除了他自己沒有半個人影。他不禁心里一驚,生怕昨天的一切就是一場夢。

    幸好他下一秒就看到年深用樹枝寫在地上的字,【采藥去去就回 】

    每種藥草特性不一,有些需要在太陽升起來之前,沾著露水摘下。估計年深就是為那些藥草早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