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搞基建[穿書] 第1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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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深怔了怔,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熱鬧的人群,大街上喂食,是不是有點不成體統(tǒng)? “真的很好吃?!鳖櫮罱z毫沒有意識到‘體統(tǒng)’的問題,盛情推薦著手里的美食。 年深無奈,只得硬著頭皮拋開顧忌,配合顧念張開嘴吃了下去。 原來如此,看著他們‘卿卿我我’的模樣,山宗眉峰微揚,露出絲淺淡的笑意。 再往前走兩步,又遇到了烤rou串的店鋪,顧念便把先前的玉梁糕塞給年深,又買了一大把rou串。 就這樣,顧念維持著‘逛’──‘吃’,‘逛’──‘吃’的愉快節(jié)奏,等到他們找到客棧,放下行李坐到桌前想吃晚飯的時候,顧念已經(jīng)完全吃不下了。 這家客棧的格局跟沛遙那邊差不多,為了提高店鋪的利用率,也是樓上客房,樓下兼做酒肆。 顧念他們下來吃飯的時候,店里客流高峰已經(jīng)過去,只有四桌客人還在,桌面上的菜吃得七七八八,人也喝得眼花耳熱,正在就著燭火高談闊論,把酒閑聊。 見店里的伙計不忙,吃不下的顧念便給了他幾文‘小費’,索性打聽起神醫(yī)的事情。 這位神醫(yī)果然是蘇州城里的名人,提起他,伙計的話就滔滔不絕。 神醫(yī)姓莫,據(jù)說才三十歲出頭,留著山羊須,平常做道士打扮,手里時長拿著把紅瑪瑙柄的芭蕉翠羽扇。 他是兩年多前云游到此處的,說是與此地有五年的緣分,便暫時留了下來。不過,他平日有一半的時間會四處游走給人治病,大半時間其實都不在蘇州。 神醫(yī)最出名的事跡,就是顧念先前在漁村已經(jīng)聽過的業(yè)火燒疫病。 除此之外,神醫(yī)還施展仙術(shù),只用三針就幫一位遭遇海難為親人哭瞎雙眼的船客醫(yī)好了眼睛,讓他重見光明;剖開一個已經(jīng)死去的孕婦和肚子,救出了一個活著的嬰孩,等等等等,都是這個時代的人聽起來極為匪夷所思事情。 “那莫神醫(yī)住在何處?”聽完伙計的話,顧念更想見這位神醫(yī)了。聽起來,對方不是一個擅長自我包裝的驚天大騙子,就是一個難得的學識淵博甚至還懂些‘科學’的醫(yī)者。 “呦,那可真是不巧,要說莫神醫(yī)住的倒是不遠,就在隔壁街的云清觀。但小郎君晚了一步,莫神醫(yī)前些日子就被侯府請去給老夫人看病了?!被镉嬤z憾地道。 本地人說的侯府,自然就是位于沈州的鎮(zhèn)北軍軍侯府。 鎮(zhèn)北侯死后,方耀日便掌管了侯府。不過據(jù)說他還是滿孝順的,老夫人身體不好,有頭疼的舊疾,方耀日也時常會搜尋各種名品給她補身體。聽說了莫神醫(yī)的名聲,每次老夫人犯頭疼之癥,便會派人過來請他。 “通常診期需要多久?” “這個可就真的說不準了,”伙計撓了撓后腦勺,露出為難的神色,“侯府那邊請過莫神醫(yī)三回了,時間都不太確定,少的時候有十來天,最長的那次待了有三個月呢?!?/br> 可惜,顧念嘆了口氣,這樣看來,他們這次恐怕就很難見到這位神醫(yī)了。 無論如何,還要在此地等吳鳴,顧念和年深便在城里住了下來。 山宗在蘇州待了幾天,某天早晨,突然留下封書信,不告而別。 他比年深略微善談一點,書信里至少還有十幾個字, 【山高水長 恐后會無期 珍重勿念】 后會無期?通常不都是寫后會有期嗎?看他的模樣,不像是有什么想不開要尋短見之類的。難道是有什么危險的事情要去做?顧念不解的皺起了眉,把書信遞給旁邊的年深。 “你怎么看?”年深一眼便掃完了那幾個字,遞回給顧念。 “他這個人看起來文文弱弱,溫和無害,但仔細想想其實挺神秘的,就像我們用的是假身份一樣,他也未必是真的商販?!鳖櫮钣挚戳四欠鈺乓谎?,“甚至于他來北地,可能還身負什么秘密任務(wù),可能有去無回的那種?” “也有可能是他知道了我們的身份,自知立場與我們不同,為避免日后相見時難堪,寧愿‘不見’?!蹦晟钐岢隽肆硪环N可能,“他可能是鎮(zhèn)北軍或者是陸溪那邊的人。” 聽到陸溪的名字,顧念的眉心皺得更緊了。 他對這張臉沒印象,應(yīng)該是之前沒有見過面。但當時在荒島上,船主不但稱呼他為顧司直,甚至還提了秋濃渡和紅衣厲鬼的事情,如果對方真是陸溪那邊的人,也關(guān)注過年深的事情,那么就算他們沒見過,要從這些關(guān)鍵字猜出他們的身份也不難。 可惜書里他看過的部分對陸溪那邊的勢力著筆不多,他根本不知道陸溪手下是不是有個叫山宗的人,而且,這個名字也可能是假的。 “完蛋,我怎么覺得他就是陸溪那邊的?”顧念憂郁地搓了把臉頰,居然救了個敵人! “也未必就是陸溪,鎮(zhèn)北軍的可能也很大。我們留在此地,一是為了等吳鳴會合,二也是困于過所。”年深屈指輕敲桌案,“他能離開,就證明過所對他來說不是問題。” 顧念嘖了一聲, “這么說城里有他的同伴?” “或者是他用某種方法傳遞了消息,他的同伴這兩天趕到了。”年深輕嘆口氣,“他用‘后會無期’幾個字點破自己的身份,無非也算是還個人情,與我們兩不相欠而已。無論如何,他日不見還好,如果再見,恐怕是敵非友?!?/br> 顧念憤憤不平地撇了撇嘴,“他的算盤打得倒是挺好,四個字就想抹平你的救命之恩?!?/br> “無所謂,兵來將擋?!笨粗孀约骸虮Р黄健念櫮睿晟钛鄣子可系男σ?,抬手戳了戳他的臉頰,“還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什么日子?顧念怔了怔,疑惑地看向年深。 “四月二十一?!?/br> 四月二十一?顧念瞪大眼睛,半秒之后,才突然想起來,四月二十一,小滿,是原主的生日! 他原本的生日在六月,今年顧夫人又不在身邊,所以下意識的就把原主的生日給忽略了,完全沒有想起來。 沒想到年深卻在默默的記著。 “生辰快樂?!蹦晟钭兡g(shù)似一翻手掌,掌心便多了兩樣東西。 那是兩頂只有拇指指甲蓋大小的迷你冠,左邊那個是羊脂玉的,水潤油亮,陽光下閃動著漂亮的光澤,右邊那頂是則是累絲金冠,鑲嵌著珍珠和寶石,充滿了珠光寶氣。 這兩樣東西雖然尺寸小,做工和用料卻都是上乘,雖比不得墨青的手藝,但在北地這種偏僻之處,也是極為罕見之物了。 顧念完全不知道,年深是如何在這種地方,弄到如此精致的兩頂東西的。 “此地找不到更好的工匠,只能臨時做個小的,日后等你真正行冠禮的時候,一定補給你頂大的?!蹦晟畹纳袂殡y得的有些忐忑,似乎是怕他不喜歡。 時間過得真快,眨眼他也已經(jīng)滿二十歲了,到了可以辦冠禮戴冠的年紀。顧念微微偏過頭,這才明白,年深是想送他人生的第一頂冠,所以才把禮物做成金玉冠。 他挑了挑眉,努力板起臉挑刺,“為什么是兩頂?” “不知道你喜歡哪種,就索性都做了。到時候你可以挑自己喜歡的來用?!?/br> “我要是都喜歡呢?”顧念接過那兩頂迷你冠,放在手上把玩著,一個沒繃不住,臉上就露出了笑意。 “那就都做,每天喜歡哪頂戴哪頂?!蹦晟钌毂蹖⑺麛埲霊牙?,溫柔地吻了下他的發(fā)頂。 “看在你這么誠心的份上,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吧?!鳖櫮顡P起下巴,輕輕在年深的唇上啄了一口。 說起來,年深的冠禮其實也沒辦過。這兩年兵荒馬亂的,年深滿二十歲,正是被發(fā)配到平州的時候,之后就遇到了石炭礦塌陷的事情,年風勇他們這些長輩什么的也不在這邊,顧念更是完全沒想過這件事。 這樣看來的話,等回到飛來谷,也應(yīng)該挑個合適的日子,幫年深也補辦一下冠禮,不用鋪張浪費,至少也要有個應(yīng)有的儀式感。 “今天既然是我的誕辰,是不是全聽我的?”天大地大,生日最大,顧念決定今天什么都不想了,就跟年深好好的出去逛逛,玩玩,認真的約個會! 年深微微怔了下,而后露出寵溺的笑意,“沒錯,都聽你的。” “走,那咱們先去吃點好吃的?!鳖櫮钍蘸脙身斀鹩窆冢е晟畹氖志屯庾?,要說生日的儀式感,那首先就是長壽面和生日蛋糕。生日蛋糕現(xiàn)在就別想了,長壽面還是可以的。 他們住的客棧斜對面,就有一家湯餅鋪,出了門,顧念便拽著年深直奔那家湯餅鋪。 “你們家最貴的湯餅是哪種?”顧念詢問過來擦桌子的伙計。 “那肯定是冷淘啊?!被镉嫼敛华q豫地回答。 “好,那就來兩份冷淘!”顧念立刻道。 伙計正要走,顧念又拽住他,塞了兩文錢道,“麻煩其中一碗幫我只用一根長面,量少沒關(guān)系,盡可能長些就行。” 雖然不明白意思,但有錢拿,伙計便點頭應(yīng)了。 沒過多久,伙計便端上來兩碗寬面,還各自配了三小碟澆頭,分別是魚蝦rou,豬rou,以及雞蛋醬。 因為有個‘冷’字,顧念猜到了這玩意應(yīng)該是冷面,卻沒想到它居然是綠色的冷面。 廚房那邊還特意幫他把那根面條一圈圈的卷了起來,那模樣特別像頂草帽,綠色的那種! 顧念:………… 我現(xiàn)在退貨還來得及么? “這是槐葉冷淘,咱們店里這個季節(jié)每天只賣二十碗,要是下午的話,想吃都吃不到?!被镉嬓呛堑氐?。 顧念:………… 意思就是限定版綠帽? “對了,你哪來的錢?”付錢的時候,顧念猛然想到,船主給的那兩緡錢不是都在自己這邊么?而且,就算把那兩緡錢全花了,也不夠買的。 “我把那塊玉佩賣了。” “那怎么行?”顧念不禁有些郁悶。 年深現(xiàn)在隨身藏的玉佩,只有當初飛來谷的土醫(yī)還回來的那塊顧念玉佩的‘仿制’品。他原本還悄悄的把這兩塊玉佩當作情侶款的,結(jié)果這家伙居然不聲不響的給賣了! 年深倒是不以為意,“當時來平州你不在,我才定制了那塊玉佩,現(xiàn)在你來了,它就沒什么用了?!?/br> 所以年深給自己戴的‘綠帽子’就是那塊玉佩?那還勉強可以接受。 顧念從刁鉆的角度找到了自己跟那碗賣相奇怪的槐葉冷淘和解的方式。 那一天,年深信守承諾,極其配合的陪在旁邊,指東往東,說西往西,無論是惡作劇性的讓他幫豆腐坊磨磨,還是蹲在街邊逗狗,顧念說什么他就做什么,讓顧念心無旁騖地把蘇州城當作游樂場,痛快地玩了一整天。 暮色將至,年深把他帶到城內(nèi)最高的那座屋頂,靜靜的欣賞夕陽。 輕軟的春風拂過衣角,遠處落日熔金,彩霞如錦,美得似乎可以讓人忘掉世間所有的煩擾。 “謝謝?!鳖櫮钶p輕親了下年深的臉頰,今天是他來到這里最快樂的一天,眼前的夕陽,他這輩子都不會忘。 五天之后,吳鳴帶著行李和馬匹終于趕到了蘇州。 三人碰面,顧念不得不應(yīng)著吳鳴的要求,把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情當成故事般的講了一遍,只是這次故事的主角變成了他自己。 吳鳴倒是聽得津津有味,聽說平州城那群耍百戲的就是綁架富戶家孩童的幕后真兇,他倒是沒有太大反應(yīng),反倒是聽說了那位神醫(yī)的事情之后,也動了想要見對方一面的心思。 借口自己太累,吳鳴又拖著顧念和年深在蘇州休息了三天,可惜依舊沒有那位神醫(yī)的消息。 最后只得依依不舍的跟著顧念和年深往回走。 吳鳴不肯坐船,所以他們只能先往北走,繞著渤海灣走一圈,才能回到平州。 幾天之后,三人趕到了鐵州。 幾人牽著馬剛進城,就見街面上一群人急匆匆地往右邊沖。 “發(fā)生什么事了?”吳鳴攔住一個青年打聽。 “莫神醫(yī)來了,這會兒正在東街的白云觀免費給人看病呢?!鼻嗄瓴桓业⒄`,應(yīng)了聲就跑了。 這不巧了么?吳鳴朝顧念挑了挑眉毛,“去不去?” “去?!鳖櫮盍⒖虘?yīng)道。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