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搞基建[穿書] 第1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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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鳴忍不住接過去,拿著玩了半天。 “鏡子映射的角度跟你們實際看到的角度不同,就好像變成了一圓一方了。”顧念解釋道。 吳鳴呆了呆,又道,“那剛才這個銅皮鐵骨呢?水是假的還是火是假的?” “都是真的?!鳖櫮钣纸o吳鳴輕聲科普了一遍萊頓弗羅斯特效應(yīng),聽得吳鳴目瞪口呆。 顧念講到口干舌燥,等他全部解釋完,那根用來計時的線香也即將燒到盡頭。 莫寒禮跟紫黑臉大漢對視了眼,輕嘆口氣站起身,手執(zhí)麈尾,朝顧念深施一禮,“顧掌柜學(xué)識過人,莫某不及,今日兩場比試,輸?shù)眯姆诜!?/br> 說到這里,他轉(zhuǎn)身看了紫黑臉大漢和百戲團的人一眼,朗聲道,“莫某不才,愿將大當(dāng)家之位讓于賢能,諸位可有異議?” ‘觀眾席’的眾人互相看了看,最后都把目光投向了那個紫黑臉大漢。 黑臉大漢朝莫寒禮拱了拱手,“大當(dāng)家,咱們這里的人,有半數(shù)都受過你的恩惠,你說什么就是什么?!?/br> “好,”莫寒禮道,“待會兒開壇插香,今天開始,顧掌柜就是我百戲團的大當(dāng)家?!?/br> 就在這時,天空傳來一聲唳叫,猛地?fù)湎乱粋€黑影,直直地沖向年深。眾人都嚇了一跳,唯有年深眉峰微揚,泰然自若地伸出了手臂。 一只黑鷹飛快地落在年深胳膊上,腳上的金環(huán)在火光下發(fā)出耀眼的光芒。 顧念不禁瞪大了眼睛,年羽? 它是怎么找來的? 年深從黑鷹腳上的金環(huán)里拆出張字條,只見上面寫著,【速歸飛來谷】 作者有話說: 顧念:從今天開始,我也是有小弟的人了~ 【驕傲臉】 備注:1、姜黃水加草木灰水(堿水)生成‘血’水,以及用醋和硼砂給油鍋降溫,都是過去一些招搖撞騙的人常用的騙局。 2、柱體錯覺就是種視覺錯覺,關(guān)于具體效果,大家可以搜柱體錯覺的關(guān)鍵字看視頻。 第141章 年深看紙條的時候,黑鷹揚著腦袋,一本正經(jīng)的站在他的手臂上,金色的眸子冷冷掃視著周圍的眾人,擺出凜然難侵的高冷姿態(tài),一動不動。 “沒關(guān)系,是吳窮養(yǎng)的信鷹?!卑l(fā)覺黑紫臉大漢等人都一臉緊張地看著這邊,顧念連忙解釋了句。 見‘吳窮‘要看信,莫寒禮識趣的倒執(zhí)麈尾,朝顧念淺施一禮,“大當(dāng)家,那你先忙,容我們準(zhǔn)備下,大約半個時辰后,再來找你舉行插香儀式?!?/br> 也不用這么著急,顧念正想讓他們明天再說,轉(zhuǎn)念一想,今天晚上還是明天上午,其實區(qū)別也不大,左右不過就是個形式。 他遲疑的功夫,莫寒禮已經(jīng)退開,紫黑臉大漢也指揮著百戲團的人開始收拾之前的那堆‘表演’道具。 年深看完字條,順手遞給顧念,又戳了戳黑鷹的翅膀,“別繃著了,快去跟顧司直打個招呼?!?/br> 黑鷹轉(zhuǎn)過頭,金色的眸子確認(rèn)式地看向年深。 “去吧?!蹦晟铧c了點頭。 顧念剛把字條轉(zhuǎn)手交給吳鳴,黑鷹就扇動翅膀,落到他的肩膀上,親熱的用腦袋不停磨蹭他的臉頰,熱情的模樣與幾息之前簡直判若兩鷹。 “好了好了?!倍媳荒暧鹋冒l(fā)癢,顧念安撫性地摸了摸它的翅膀,試圖讓它冷靜下來。 “出事了?”吳鳴瞥了眼跟黑鷹‘玩鬧’的顧念,把紙條遞還給年深。 “也或許是來了‘貴客’?!蹦晟顚⒛菑埣垪l折成長條,習(xí)慣性地放在火上燒掉了。 吳鳴正要追問,看了看周圍的人,硬生生轉(zhuǎn)了話題,“先回去歇歇?” 年深點了點頭,三人便一同往他們投宿的那間小屋走,回去之前,顧念特意繞到廚房,通知店家可以去把火炭收回來了,順便還給年羽要了塊羊rou當(dāng)夜宵。 進了屋,顧念便從年深那里借來短刀,在屋內(nèi)那張破舊的粗木桌案前坐了下來。 黑鷹一路乖巧的站在顧念的肩膀上,半秒都不愿意離開。覷著機會還不時偷蹭下他的臉頰,被發(fā)現(xiàn)了就一臉高冷的姿態(tài),拒絕承認(rèn)剛才撒嬌的那個是自己。 吳鳴側(cè)耳聽了幾息,確定附近沒有什么‘耳目’才開口,“他們不應(yīng)該是遇到危險了么?怎么會是‘貴客’?” “你仔細看那張字條了么?” “看了啊,說速歸的意思不就是飛來谷出問題了么?” “墨青字條雖然簡短,字跡卻沒有半分混亂之態(tài),并不像是在什么危急倉促的情況下寫的,應(yīng)該不是遇到了危險?!?nbsp;顧念在桌上墊了張紙,一手持刀,一手扶住rou,笨拙的開始切羊rou,“況且咱們現(xiàn)在并沒有暴露身份,飛來谷的位置又隱蔽,如果沒有人引路,就算想找也很難找到,幾乎沒有遇到敵襲的可能性。 再者來說,當(dāng)初流放平州,年深把這只黑鷹留在了涼州,現(xiàn)在它帶來的確實飛來谷的字條。很明顯是有人先帶它到飛來谷跟墨青他們會合,再把它放出來找人的。 但是年羽對北地應(yīng)該并不熟悉,現(xiàn)在找到咱們也不知道是用了多久的時間,如果真的出事了,等它找到咱們再回去,恐怕也來不及了。 現(xiàn)在這樣,更像是碰運氣的‘試試’?!?/br> 年深點了點頭,“所以我猜墨青讓我們回去的意思,應(yīng)該就是見那位帶年羽來的人?!?/br> “就五個字,你們居然能想出那么多?我還以為飛來谷出事了呢?!眳区Q放下心來,大大咧咧的在顧念對面坐下,給自己往粗陶碗里倒了半碗水。 顧念搖了搖頭,你啊,也就仗著那身無人能敵的武藝了,被人騙了也能脫困,但凡換個人,估計早就在洛陽那事之前,就被害死八百回了。 幾息過后,顧念終于艱難的從那塊羊rou上切了手指長的一條下來,遞給站在自己肩膀上的年羽。 黑鷹轉(zhuǎn)動金色的眸子,看了看那條粗細不均的rou條,又看了看顧念,露出嫌棄的神色。 顧念:…… 你這是在嫌棄我刀工差? “你管切成什么樣,不都是rou么?”顧念把那條rou又往黑鷹嘴邊送了送。 年羽假裝沒看見似的偏開了頭。 顧念:??? “要么吃,要么從我肩膀上下去?!鳖櫮钍钩觥畾⑹诛怠?。 黑鷹盯著顧念的眼睛看了兩秒,像是在考慮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最后不得不低下頭,勉為其難的叼起那條rou吃了。 一人一鷹‘較勁’的局面讓年深輕輕笑了下,他從顧念那邊拿回短刀,接手切羊rou的工作,終于皆大歡喜。 沒過多久,韓嘯過來請顧念過去插香。 表演區(qū)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被收走了,只留下那張條案,擦拭干凈后重新擺上了貢品香燭,兩側(cè)整齊的掛著燈籠,村野之處,雖做不到多隆重,卻也算形態(tài)端正。 莫寒禮和紫黑臉大漢站在最前面,其余的人則整齊的在他們身后站成了四排,唯有第一排還空著三個位置。院子里的人雖然不少,卻個個神情鄭重,鴉雀無聲。 莫寒禮將顧念請到了最前面,紫黑臉大漢點燃了三柱香,分別交給了顧念和莫寒禮。韓嘯則示意年深和吳鳴跟自己補進了第一排空缺的位置。 顧念站正之后,莫寒禮隨即雙手執(zhí)香,朗聲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今日我莫寒禮,” 紫黑臉大漢道, “我方天忠,” 竹竿青年,“我韓嘯,” …… 在莫寒禮報出自己名字的時候,其余眾人也跟著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愿尊請顧念為百戲團大當(dāng)家,以大當(dāng)家馬首是瞻,但憑驅(qū)遣,若有違背不忠之處,天打雷劈?!?/br> 后面的人也齊聲道,“若有違背不忠之處,天打雷劈。” 顧念不禁也隨之?dāng)垦哉?,朝莫寒禮,方天忠以及后面的眾人叉手作禮,“顧念不才,今后必當(dāng)與大家同心協(xié)力,救困扶危,窮則守望相助,達則安濟天下?!?/br> “大當(dāng)家!”韓嘯率先振臂高呼,其余眾人也跟著大聲齊喝,聲如雷動,“大當(dāng)家!大當(dāng)家!”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之中,顧念驀地覺得肩膀上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責(zé)任。 以防萬一,顧念跟年深商量了下,決定還是讓百戲團的人先回平州,他們回趟飛來谷,確認(rèn)沒有問題,再將人帶進谷。 百戲團人多,為避免引人注目,還是像之前似的,分成幾批,各自返回,唯有莫寒禮帶著韓嘯留了下來,要與顧念他們?nèi)齻€結(jié)伴而行。 顧念想著正好在路上挑個時間,跟莫寒禮先聊聊之后的打算,便也同意了。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自己根本找不到機會開口。 一路上,但凡有時間閑聊,莫寒禮就會率先張口,主動跟他介紹起百戲團里每個人當(dāng)初跟自己相遇的情形,以及他們各自的詳細狀況。 比如二當(dāng)家的方天忠原本是壽州人氏,十多歲的時候遇到荒年,家里人都餓死了,就剩他一個。因為餓,跑到山上挖東西吃,誤食毒物,血脈阻塞,趴在山道便奄奄一息。恰好莫寒禮路過,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試著給他放血,沒想到真的把人救活了。他那臉龐黑紫的顏色,便是當(dāng)時落下的病根。方天忠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從此就跟隨左右。他不算聰明,但踏實好學(xué),莫寒禮便教他習(xí)武和各種本事,后來開創(chuàng)百戲團,莫寒禮就讓他去做了帶團的班主。 比如韓嘯是四五歲的時候被自己的父母賣給另一個百戲團的,那個班主看中的就是他身形纖瘦,膽子大,覺得他適合練走索,所以刻意餓著他,以維持身形。而且那人脾氣極差,遇事就喜歡拿瘦弱的韓嘯出氣,每天鞭子跟著兩餐一塊兒招呼,經(jīng)常將人打昏過去。韓嘯實在受不住這種生活,某天就逃了出來,后來流浪時遇到莫寒禮,莫寒禮答應(yīng)每頓飯讓他吃上兩塊餅,小子就義無反顧跟著他走了,轉(zhuǎn)眼已經(jīng)十幾年。 比如那個跟顧念他們在平州打過照面的孫三娘,從小喜歡跟著他爹舞刀弄棍。她四五歲的時候阿娘就死了,十四歲那年,阿爹也病死了,阿兄要結(jié)婚湊不出銀錢,便決定把他‘嫁’給縣里一家富戶做小妾。那富戶已經(jīng)快五十歲了不說,之前還曾經(jīng)喝醉酒打死過兩個小妾,他阿兄卻不管不顧執(zhí)意要將她嫁過去。孫三娘哭鬧無果,就假意應(yīng)了下來,后來在去裁縫鋪試嫁衣的路上跑了。她抹臟了自己的臉,女扮男裝,什么臟活兒累活都做,直到后來遇到了莫寒禮。 凡此種種,一路聽下來,顧念發(fā)現(xiàn),‘撿人’似乎就是百戲團的傳統(tǒng),團里的二十幾個人,差不多個個都有個凄苦的身世,有大半是莫寒禮‘撿’回來的,剩下的則是在他的影響下,上行下效,由方天忠和其它人撿回來的,最終變成了現(xiàn)在這些人。 顧念中間也曾數(shù)次探過莫寒禮的口風(fēng),試圖確認(rèn)他是不是自己的‘老鄉(xiāng)’,可惜對方依舊沒有半點反應(yīng),看不出什么破綻。 莫寒禮把所有人的故事都講完,眾人已經(jīng)到了方曜星所轄的錦州。 當(dāng)晚莫寒禮做東,請眾人在錦州城內(nèi)最好的酒肆喝了頓酒,眾人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早晨,天剛蒙蒙亮,他就順著西門悄悄出了城。 沒想到,他騎馬剛跑出城門兩三里,就看到吳鳴坐在路口的大樹上。 吳鳴右腿屈起,左腿大剌剌地懸在半空,斜睨了他一眼,“回平州應(yīng)該走南門出城吧?莫神醫(yī)走西門是要去哪里?” 莫寒禮一時語塞。 吳鳴嘖了聲,“不告而別可不是個好習(xí)慣,大當(dāng)家很討厭這樣的人的?!?/br> “莫某只是想起有事要辦,已經(jīng)在桌上留了書信?!?/br> “這我不管,反正大當(dāng)家讓我把你帶回去。有事,你自己當(dāng)面跟他說?!?/br> 莫寒禮:………… 等莫寒禮跟著吳鳴回到他們落腳的客棧,發(fā)現(xiàn)顧念和年深都好整以暇的等在房間,唯一還在呼呼大睡的,只有韓嘯。 “你們都沒醉?”莫寒禮愕然。 “抱歉,我這人酒量還挺好的,一般喝不醉?!鳖櫮钆牧伺纳磉叺臈l凳,示意莫寒禮過去坐。 年深:………… 莫寒禮只得過去坐了。 “我昨晚突然想起來件事,莫當(dāng)家的把所有人的事情都詳細的告訴我了,卻單單缺了一個人,”顧念挑眉看向莫寒禮,“莫當(dāng)家的,好像從沒跟我說過你自己的故事吧?” 實際上,顧念早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兒,一方面是莫寒禮讓位讓得太痛快了,另一方面,則是他對整個百戲團盡心盡力的介紹,詳細程度簡直就像是在跟顧念做工作進度交接。 聯(lián)系吳鳴之前聽說的他的仇家就是方曜星的事情,顧念猜到了一種可能,莫寒禮或許是想將百戲團的那些人托付給他,然后心無旁騖的去刺殺方曜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