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搞基建[穿書] 第2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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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舅,你看看我找到什么了?!鳖櫮瞰I寶似的把那本書遞到秦染面前。 秦染開始還有些不明所以,等到看清封面上《枕流方》三個字,不禁呆住了。 “謝謝!”秦染激動得伸出手臂,仿照平時顧念開心時候的模樣,主動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阿舅喜歡就好?!鳖櫮钜残Σ[瞇地回抱住秦染,阿舅的腰細細瘦瘦的,抱起來手感特別好。除了年深,他最喜歡抱的就是秦染。 顧言看看扎在胳膊上的針頭,又看看緊抱在一起的顧念和秦染,大聲咳嗽了兩聲。 “哎呀,差點忘了。”秦染這才想起旁邊的顧言,連忙松開顧念幫顧言拔針頭。 秦染得了顧念贏回去的那本《枕流方》開心極了,整日除了照顧傷兵的時間,剩下的時間幾乎都在研究那本書,連用顧言‘練針’都沒興趣了。 契丹這邊暫時沒顧言的用武之地,無所事事的‘工具人’顧言跟年深一商量,兩人便結伴帶兵揍方曜星去了。 四月底,顧念收到了徐愷傳回來的消息,他帶人在左右鶴童死的地方找到了衣物和面具的殘片,但現(xiàn)場還有數(shù)具白骨,實在無法辨別是不是他們本人。 不過徐愷并沒有死心,沿著可能如果他們活著可能離開的路線追查了一番,在一條河邊渡口的幾個漁夫口中打探到了一點疑似左右鶴童的蹤跡,據(jù)那兩個漁夫說,徐愷所說的那個時間前后,他們確實見過兩個身高身材差不多的漢人。 因為那里甚少有漢人經(jīng)過,所以漁夫們記得還算清楚。 至于樣貌,根據(jù)漁夫所述,其中一個大約二十出頭,一個三十來歲,都長得斯斯文文的,沒什么特別之處。 如果那兩人真的是左右鶴童,估計三十來歲的那個,就是真正的鶴圣人了。 可惜,消息到這里,也就斷了,顧念雖然遺憾,卻也只能暫時作罷。 春耕開始,農(nóng)戶們自然也忙起了種植的事情,正巧去找鶴圣人撲了個空的吳鳴也回來了,顧念便抓著他陪自己下鄉(xiāng),一方面他對種植的事情完全不熟,想著借此機會多了解下農(nóng)戶們遇到的各種問題,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另一方面也可以順便發(fā)放《防病安全手冊》,對產(chǎn)婆們宣導培訓相關事宜。 此時北地的農(nóng)戶們用的農(nóng)具很是紛雜,有的用的是直轅犁,有的則已經(jīng)有人用上了江東傳過來的曲轅犁。顧念不懂種植,但曲轅犁畢竟在后世大名鼎鼎,他還是見過圖片的。 只是那東西雖說有十一個部件,但構造真的不算復雜,對于完全沒有種過東西的顧念來說,甚至不太明白它‘優(yōu)秀’在哪里。 請教了田邊幾個擦汗休息的農(nóng)戶之后,才明白它省力輕巧方便容易掉頭等諸多好處。 “既然曲轅犁好,那大家為什么不換?”顧念不解。 先前給顧念解釋曲轅犁好處的那人被顧念問得怔了怔,看不下去的吳鳴抬手拍了下顧念的腦后的幞頭,這還能為什么,稅負重,收成又不好,之前又遇到天花,手頭緊暫時沒錢換唄! 顧念被拍了之后也反應過來自己問了個傻問題,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除了犁,地多牛少也是個大問題,很多小村子就那么兩三頭牛,一般都是兩頭牛拉犁,全村農(nóng)戶只能輪流排隊。實在等不及或者花不起錢租的,就只能用人力扛犁。 原本鎮(zhèn)北軍之前也會養(yǎng)些牛租給農(nóng)戶們使用,后來也不知怎么回事,數(shù)量越來越少,價格也越來越貴,大家漸漸就不去租了。 兩個人跟兩頭牛的力氣自然沒辦法比,勞累程度可想而知。顧念下去試了試,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犁拽動,走了十來丈,就累得他幾乎脫力。 “這活兒根本不是人干的!”顧念回到田邊,氣喘吁吁地跟吳鳴抱怨。 “也沒人讓你干?。俊眳区Q搞不懂他為什么偏要自己吃這個苦,連忙遞過布帕給他擦臉。 “實踐出真知?!鳖櫮钅税涯樀?。 吳鳴皺了皺眉,“珍枝是什么枝?” 顧念:………… 顧念摸出身邊的筆,詳細畫出了曲轅犁的構造,遞給后面跟著的親兵,“拿回去給莫寒禮,讓他立刻找人趕工造一批出來,按照造價的百分之一租給農(nóng)戶們使用,還有牛,也請他比照村里租牛的普通價格,把接收的那些牛開放租給農(nóng)戶,順便也通知其他城。” 等那個兵卒騎上馬走了,顧念看著遠處那些犁地的農(nóng)戶身影,突然想起來,等等,沒有牛的話,能不能考慮其它動力? 他揉了揉胳膊,立刻又摸出張紙,迅速勾勒出一張草圖思考起來,做成車的樣式,前面再安個斯特林發(fā)動機做動力可不可以? 等他興沖沖地勾草圖勾到一半,天邊突然響起驚雷。吳鳴連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別畫了,要下雨了,咱們也該回去吃飯了?!?/br> 兩人回到借住的那家農(nóng)戶,雨點已經(jīng)落下了,卻見那家人正開心的圍在院子角落的一堆木樁旁邊 “怎么了?”顧念跟吳鳴都湊了過去。 “沒事,就是求菇神借著這場雷雨多給點蘑菇?!睉糁鞯哪莻€農(nóng)漢笑瞇瞇地道。 他也算是心思活絡的,見這幾年莊稼不好種,便琢磨了種蘑菇的法子,前兩年的收獲也還算不錯,補了不少地里的‘損失’。 顧念原本還沒覺得累,吃過晚飯還琢磨了會兒犁車的事情,等到晚上跟吳鳴躺在炕上,才覺得胳膊和腿都沉得要命,第二天早晨更是像被人揍過似的,酸疼得要命,渾身仿佛碎成了百八十片,拼都拼不起來。 等他好不容易爬起來,就看到戶主一家憂心忡忡的圍在昨晚的那堆木樁前,正在唉聲嘆氣。 顧念捂著腰湊過去,就見前一晚被戶主一家寄予厚望的那堆木樁,此刻依舊光禿禿的。 “到底怎么回事,去年明明好好的,今年怎么就不長了呢?”那個中年農(nóng)漢愁眉苦臉地道。 顧念看著眼前的情形,突然想起件以前聽人說過的趣事,他抬手拍了拍農(nóng)漢的肩膀,“我以前聽人說過個種蘑菇的方法,要不要試試?” 農(nóng)漢不禁兩眼光,“小郎君請講?!?/br> 顧念微微翹起唇角,“揍它?!?/br> 農(nóng)漢:??? 作者有話說: 備注:1、據(jù)唐朝末年著名文學家陸龜蒙《耒耜經(jīng)》記載,曲轅犁由十一個部件組成。即犁鏵、犁壁、犁底、壓镵、策額、犁箭、犁轅、犁梢、犁評、犁建和犁盤。它是一種輕便的短曲轅犁,又稱江東犁。它最早出現(xiàn)于唐代后期的江東地區(qū),是古代中國耕作農(nóng)具成熟的標志。 第189章 顧念話一出口,農(nóng)戶一家人都愣住了。 “揍誰?”剛進院的吳鳴聽到最后兩個字,隨口問道。 他右手提溜著兩根柳條,上面串著幾條巴掌寬的肥魚,活蹦亂跳噼里啪啦地甩著尾巴,水珠四濺,明顯是剛從旁邊那條河里抓上來的。 “它?!鳖櫮钪噶酥副娙嗣媲暗哪切┠緲丁?/br> 農(nóng)戶一家:…… “你沒睡醒?”吳鳴詫異地用空著的左手在顧念眼前晃了晃,揍木樁?在說夢話嗎? “放心,我清醒得很,” 顧念拂開他的手,對著旁邊的農(nóng)漢道,“菇木不出菇的時候,用錘子或者斧子敲劈,揍它一頓,就會容易出了?!?/br> 這個方法叫做擊木驚蕈(xun),還是顧念小時候聽爺爺奶奶隔壁家那個老教授講的。 那個時候很多家庭還非常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理論,認為孩子不好好學習不聽話,就必須得揍才行。 有天顧念循例去老教授家里吃糖果蹭故事聽,樓上突然傳來氣急敗壞的咒罵聲,其間還夾雜著類似皮帶抽打到皮rou上的響亮聲音,隨后便是一個男孩撕心裂肺的哭喊。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響亮的‘啪啪’聲仿佛直接抽在顧念腦門上似的,嚇得他幻疼似地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顧家信奉的是‘興趣’教育,所以顧念從小到大,別說挨打,挨罵的時候都很少,乍然聽到這種現(xiàn)場版的暴力教育,三觀差點被震碎。 老教授連忙把顧念抱到懷里安撫,那天顧念聽到的故事,就是以‘暴力’為主題的,老教授告訴他,世間只有一種暴力自己是贊同的,那就是‘擊木驚蕈’。 于是,顧念便聽到了被后世尊為香菇祖師爺?shù)膮侨?,在培養(yǎng)香菇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驚蕈術的故事。 故事也并不復雜,吳三公原本就生活在山里,常年與林木打交道。他無意中發(fā)現(xiàn),那些被斧頭砍過的木頭,更容易長出香菇,而且砍得越多,香菇就出得越多,長勢大好,吳三公也使用這種方式開始種植香菇。后來這種通過砍木頭來‘激發(fā)’香菇的方法,被稱為‘砍花’。 幾年之后,吳三公又遇到了瓶頸,原本長勢良好的菇木突然不出菇了,他在沮喪懊惱之下,拿起用來砍花的斧子對著菇木連敲數(shù)下發(fā)泄情緒,沒想到,那根被斧子敲打過的菇木之后竟然意外大出新菇。自此之后,驚蕈術便作為養(yǎng)菇的‘神術’在菇民里廣為流傳,并被記載在許多史料之中。 究其原因,大致就是通過震動菇木刺激里面的菌絲細胞,使它們重新活躍。 那天下午,樓上孩子斷斷續(xù)續(xù)的啜泣聲和香菇這種特殊的‘習性’,都給顧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眼前農(nóng)戶一家所遇到的狀況,與故事里吳三公遇到的瓶頸幾乎一模一樣,顧念便無意中想起了這個方法。 農(nóng)戶一家其實對這個辦法是不太信的,顧念這種出門還帶著隨護的,看起來就是個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出身富貴的小郎君,連田都沒下過,還會懂種香菇嗎? 但顧念他們出手非常大方,給的宿資異常豐厚不說,昨天還主動自己出錢讓村里的木匠幫忙給大家打造曲轅犁,農(nóng)漢不想得罪這位‘財神爺’,便將信將疑的配合著敲了幾根菇木,反正已經(jīng)沒出菇了,敲兩下也不會損失更大。 等到第三天,顧念站在田壟邊拽著農(nóng)漢認真跟他請教野草和麥苗的區(qū)別時,農(nóng)漢就已經(jīng)死心,對香菇的事情不抱任何希望了。 然而,幾天之后,他剛吃好早飯,打算去田里干活兒的時候,小兒子突然開心地跑到門口,拍著門板口齒不清地道,“阿耶,出了,出了!” “出什么?”農(nóng)漢把兒子抱到懷里,用力親了一口。這幾天忙著墾種,農(nóng)漢早就把菇木的事情忘在腦后。 “菇!菇!”小孩兒回身指了指院子里的那堆菇木。 農(nóng)漢怔了怔,猛然想起之前的事情,連忙抱著兒子幾步跨到那堆菇木旁邊,驚喜地發(fā)現(xiàn)靠東邊的七八根木頭都層層疊疊地冒出了香菇。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便是其它菇木‘悄無聲息’的模樣。 農(nóng)漢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那幾根木頭,正是他當日為了敷衍顧念隨手敲過的! 這個法子居然真的有用! 農(nóng)漢立刻跑到西屋去找自己的母親,面色慎重地叮囑道,“阿娘,小郎君說的那個什么產(chǎn)鉗的事情,你可得好好學??!” 顧念會選擇投宿在他們家,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農(nóng)漢的母親是遠近數(shù)村里最為‘資深’,技術最好的穩(wěn)婆,所以顧念想先讓她學好使用方法,再幫忙召集附近的穩(wěn)婆過來,弄個什么‘培訓’。 但顧念趕到本村時,正是春耕最忙的節(jié)骨眼,這個時候家家戶戶基本都在為耕種忙和,根本不可能有心思參加那個什么‘培訓’,一行人這才決定住些日子,等大家有空了,弄完那個‘培訓’再走。 既然這位小郎君隨口幫他支的種菇招數(shù)都這么管用,那他極為看重的‘培訓’,必然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知道了,還用你說?!笨簧系内w阿婆瞪了自家兒子一眼。 這幾日晚上的時候,她有空在琢磨小郎君帶過來的那個產(chǎn)鉗,按照他說的方法,一遍遍的借著以往的經(jīng)驗模擬使用,想找出有沒有什么問題,卻越想越覺得這個東西可行。 自己花錢幫她們這些產(chǎn)婆做工具,還分文不收,只希望她們能多保住兩個產(chǎn)婦和孩子的性命,能有這般菩薩心腸的人肯定是大好人,依她來看,這位顧小郎君的身份肯定也大有來頭。 這樣的人交托自己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怠慢? “小郎君,你起了嗎?” 叮囑完自家阿娘,農(nóng)漢又興沖沖地跑去敲顧念和吳鳴所住的偏屋的木門。 不大一會兒,顧念便披著外袍打開了門,打著哈欠道,“有事?” “小郎君你說的那個砍花和驚蕈術的法子,我可以告訴其它種香菇的農(nóng)戶嗎?” 農(nóng)漢見自己似乎擾了顧念的睡眠,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當然可以,知道的人越多越好?!鳖櫮铧c了點頭,能幫大家賺點錢改善生活的話,再好不過。 “小郎君你真是太好了!”農(nóng)漢開心地拍了顧念的肩膀一把,喜得面上放出紅光。 在借住趙家的這些日子里,顧念也設計了好幾版升級曲轅犁的車頭,利用斯特林發(fā)動機的、靠人力踩的都有,他當然也想到了‘一頭’多用的問題,說白了,這種機械動力的車頭,替代的就是牛,真弄出來了,用來拉馬車送貨之類的也未嘗不可,尤其等以后水泥路修起來,就更方便了。 至于從成本和性價比來說到底是直接用牛劃算還是用‘車頭’,這就得經(jīng)過墨青的‘專業(yè)評估’才知道了。 顧念也想過鼓搗蒸汽機,但目前僅靠燕山上的那個小礦實在是不夠用,光是供他們?nèi)粘W霾A?、煉鐵銅之類的,已經(jīng)有些吃緊。不然他們設計榨油機的時候也就不會考慮用水力或者太陽能的問題了。 按照當初拿到的那份礦脈圖,最大的兩個露天石炭礦都在方曜星的地盤上,等到拿下那兩個煤礦,到時候不愁能源,就真的可以考慮蒸汽機的事情了。 半個月后,趙阿婆終于幫忙把附近十幾個村子的穩(wěn)婆都聚到了一起,細致的講解了產(chǎn)鉗的使用方法,以及接生前洗手消毒的重要性。 穩(wěn)婆們拿著那個新到手的工具,個個嘖嘖稱奇。 見‘培訓’結束,穩(wěn)婆們已經(jīng)紛紛離開,躲到院子外面的顧念和吳鳴才回去,顧念畢竟是男人,鑒于穩(wěn)婆們工作的特殊性,他雖然有私下教趙阿婆產(chǎn)鉗的使用方法,卻沒有直接參加培訓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