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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亂世搞基建[穿書] 第268節(jié)

    可惜陸溪又祭出了‘稱病’的那招,號稱那日慶功宴后感染了風(fēng)寒,臥床不起,根本不再露面。

    葉九思試圖以‘探病’為借口過帳探望,卻被對方客氣地謝絕了。

    有鎮(zhèn)南侯攔在中間,葉九思也不可能強(qiáng)闖鎮(zhèn)南軍的營帳,撕破臉的話就不好了,事情一時僵滯下來。

    “師父,有沒有什么辦法能把陸溪從鎮(zhèn)南軍大帳那邊引出來?”葉九思窩了一肚子火,年深在應(yīng)付鎮(zhèn)南侯,他只得去找顧念和顧言商量。

    “你讓我想想?!鳖櫮盥冻錾髦刂?。

    他也很想將陸溪引出來,把很多事情問清楚,能找機(jī)會抓住這個心腹大患就更好了。

    顧念跟年深和葉九思不同,他對陸溪沒有任何友情濾鏡,而且大概是受原書影響的緣故,他甚至從最開始就把對方歸入了反派之列,下意識地把陸溪當(dāng)作他們在這個時代的需要打敗的最大對手。

    可是,陸溪畢竟不是普通人,想騙他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加上那天筵席之后綁架他失敗,陸溪肯定會更加小心,普通的理由肯定無法引他上鉤。

    “不然用我做餌?”顧念轉(zhuǎn)動著手上炭筆,思路跟筆一樣轉(zhuǎn)得飛快,“上次他想綁我走失敗了,現(xiàn)在肯定還沒找到替代方案。咱們可以試著散布消息出去,就說要在這里造座跨江大橋,我為了造橋的事情,每天都帶著人要去長江沿岸勘測河岸地形。看看他知道之后,會不會找機(jī)會再來綁架我。”

    “不行。”葉九思立刻否決,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太危險了,萬一他真把你綁走怎么辦?”

    “咱們可以做好萬全的布置,我隨身帶好麻藥迷藥毒藥炸藥,”顧念繞口令似的念叨了一堆藥,“你和年深他們再埋伏在四周,應(yīng)該不會出問題?!?/br>
    顧言搖頭道,“真要綁架你,他自己沒必要再出面,反正上次那幾個黑衣人都看過你的樣貌了,直接派他們來就可以,到時候恐怕反而打草驚蛇?!?/br>
    顧念嘆了口氣,也對,上次是因為他出席慶功宴。

    還有什么能讓他無法推卻,必須出席的場合呢?

    等等,或許可以……顧念腦子里剛冒出個模糊的念頭,帳外突然有人傳報,“吳郎君回來了。”

    吳鳴回來了?顧念跟顧言和葉九思對視了眼,正要起身去帳外迎接,一個半身鮮血的人就被兩個兵卒用擔(dān)架抬了進(jìn)來。

    吳鳴?顧念一驚,連忙朝擔(dān)架奔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年深[認(rèn)真臉]:收了我的筆簪,就是我的人,以后只能跟我住皇宮。 (((//Д//)))

    顧念:不然你還想分居?

    年深:……到底是誰想分居?

    備注:【同觀山河廣,共寫日月長】這句話改寫自【同量天地寬,共度日月長】。

    第229章

    他雖然是先起身的,動作卻依舊沒有旁邊的葉九思快。

    眨眼之間,身形交錯,后發(fā)先至的葉九思就已經(jīng)趕到了帳門口,擔(dān)架上那人衣發(fā)凌亂,渾身的血污已經(jīng)將衣袍浸染得很難看出原來的顏色,凄慘得幾乎不成人形。他的頭偏在一側(cè),雙目緊閉,明顯已經(jīng)陷入昏迷狀態(tài)。

    這些家伙怎么搞的,人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先往醫(yī)帳那邊送?

    小世子的俊臉上閃過一絲不忍之色,湊近擔(dān)架,急切喚了聲,“吳鳴?”

    “叫我?”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葉九思條件反射地就要出手,出拳的剎那又反應(yīng)過來,硬生生收住了。他轉(zhuǎn)過頭,只見吳鳴好整以暇地站在自己身后,一臉?biāo)菩Ψ切Φ哪印?/br>
    小世子:???

    顧念&顧言:???

    “你……他……”葉九思僵滯在原地,腦子打結(jié),一時說不出話來。

    再仔細(xì)看,吳鳴身后的帳簾還在微微晃動,顯然是剛剛進(jìn)來。

    “這是陸溪關(guān)在地牢里的人?”顧念倒是比小世子反應(yīng)快些,馬上理清了眼前的狀況。

    “嗯?!眳区Q點了點頭,“不過不確定是不是原來的那個?!?/br>
    “你可太帥了!”顧念朝吳鳴比了個大拇指,驚喜地跨前兩步,迅速查看了下?lián)苌咸芍侨说臓顩r,不禁又立刻皺起了眉頭。

    也難怪葉九思認(rèn)錯,擔(dān)架上身形瘦削,與吳鳴非常相似,臉又被亂發(fā)和血污蓋著,確實很難分辨。

    擔(dān)架上的人身上傷痕累累,新傷舊傷疊加,那些新傷口明顯是敷了止血的藥粉的,但估計是由于吳鳴這一路帶著他長途奔波的緣故,傷口不但沒好,還反復(fù)被震裂滲血。

    而且他的唇色紫烏,似乎有中毒的跡象,此刻氣息微弱,出氣多入氣少,看起來十分危險。

    “哎~”顧念正在查看那人的傷勢,背后卻傳來葉九思的驚呼。

    他和顧言兩人正簇?fù)碇鴧区Q走向帳內(nèi)那張大面五足局腳榻,打算讓他好好休息下,沒想到,才走兩步,吳鳴卻雙腿一軟,差點跌倒。

    幸虧葉九思離得近,驚呼出聲的瞬間下意識地伸出手,一把將人接住了。

    “先扶他坐下?!鳖櫮罴泵Φ?。

    顧言搭了把手,跟葉九思一同將吳鳴送到了榻上。

    “你們先把他送去醫(yī)帳急救?!鳖櫮铒w快地吩咐身邊那兩個抬擔(dān)架的兵卒,“告訴他們,不用吝惜藥材,一定要把人救活,我們稍后就到?!?/br>
    兵卒們得令,急忙將人抬往醫(yī)帳,顧念則轉(zhuǎn)身奔向五足榻上的吳鳴。

    “沒事吧?”顧念坐在榻沿上,正要探看吳鳴的脈搏,卻被他甩開了。

    “沒事,就是一路趕回來,太累了?!眳区Q笑了笑,臉色卻愈發(fā)蒼白。

    看他這強(qiáng)撐的模樣,難道受傷了?顧念眉心緊皺,烏黑的眸子里閃過絲擔(dān)憂之色,正想解開吳鳴的衣衫查看,顧言已經(jīng)快他一步,直接擼起了吳鳴左臂的衣袖。

    袖子下面果然纏著紗布,隱隱還在滲血。

    “受傷了怎么不說?”顧念著急地道,“還有別的傷口么?”

    吳鳴心虛地垂下眼皮,沒有答話,顧言掃了兩眼,用胳膊肘撞了撞顧念的肩膀,示意他注意吳鳴的腰腹位置。

    顧念會意,伸手就去解吳鳴的腰帶,吳鳴正要‘反抗’,被顧言和葉九思一左一右按住了手臂和肩膀。

    “抵抗是沒用的,你放棄吧!”顧念勝券在握地伸出了‘魔爪’。

    “咳~”

    帳門口傳來輕清咳嗽的聲音,眾人轉(zhuǎn)過頭,就見年深站在門口。

    “你們在做什么?”年深英俊的長眉微微皺起,不忍直視地移開了視線,

    他剛從鎮(zhèn)南軍那邊回營就聽說吳鳴回來了,在顧念這邊,便匆匆趕了過來。萬萬沒想到,進(jìn)來之后看到的會是顧言顧念葉九思三人合力要扒吳鳴衣服的奇怪場面。

    “他受傷不說,我們正在檢查他身上哪里有傷口。”顧念‘控訴’道。

    “嚴(yán)重么?”聽說吳鳴受傷,年深也立刻快步走了過來。

    顧念拽開吳鳴的外袍,果然發(fā)現(xiàn)他腰腹間纏著圈紗布,但前面沒看到有滲血的地方,再往后面找,在后腰的位置找到了血跡。

    “放心,都是皮外傷,我都敷好藥包上了。”吳鳴掙開葉九思和顧言的手,掩上了自己的外袍。

    “陸溪那邊有人能傷得了你?”年深的眸子里閃過抹詫異之色。

    以吳鳴的輕功,打不過還可以跑,世間能在他身上連傷兩處的高手,簡直鳳毛麟角。陸溪身邊如果藏了這樣身手的人物,上次恐怕就把顧念劫走了。

    “他還從地牢里帶了個人回來?!鳖櫮畛t(yī)帳的方向扭了扭頭,“那個傷得更重,我讓人先送到醫(yī)帳去了。”

    想到那人,顧念不禁有些擔(dān)心,秦染還在滄州,這次隨大軍而來的只有那些秦染帶出來的醫(yī)徒,處理常見的刀箭外傷完全沒有問題,但是像擔(dān)架上那個人這么棘手的狀況,他們拖延些時間還可以,想要治好,恐怕不太可能。

    “你擔(dān)心醫(yī)帳那邊可能救不活?”年深看出了顧念的擔(dān)憂。

    “要救他,得我阿舅出手才行?!?/br>
    顧言的兩條濃眉擰到一起,“你打算把人送去滄州?”

    “他的身體禁不住折騰了,恐怕得請阿舅過來一趟?!?/br>
    “那還等什么?”顧言道,“趕緊寫信,明日一早我就動身去迎他?!?/br>
    顧念隱隱覺得顧言太急切了,但想了想,又覺得可能是自己太過敏感,畢竟現(xiàn)在天下初定,鎮(zhèn)東軍的余孽還在四處逃竄,他在鎮(zhèn)西軍大帳都差點被人綁走,秦染來的路上保不準(zhǔn)會發(fā)生點什么,確實還是接一下比較保險。

    顧言寫信的功夫,年深也讓人給吳鳴熬了鍋補(bǔ)氣血的湯藥端了過來。

    等吳鳴喝完藥,臉色略微好轉(zhuǎn),葉九思終于忍不住開口詢問,“快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這次確實是我大意了?!眳区Q似乎覺得有些丟臉,掩面嘆了口氣,把自己潛入臨安府之后的狀況敘述了一遍。

    根據(jù)事先得到的線報,陸溪已在錢塘‘安家’。吳鳴進(jìn)入臨安的地界之后,便直奔錢塘。他其實也不算魯莽,先是在陸家那座大到足足占了一條街的宅院周圍觀察了兩日,查看了下陸宅日常人等的出入狀況,又打聽了一圈消息,最后才去找鎮(zhèn)西軍在當(dāng)?shù)氐难劬€接了頭。

    多方查探之后,他得出幾個確認(rèn)信息,第一,陸溪確實在他入城之前就已經(jīng)離府。第二,陸府的外圍看不到鎮(zhèn)南軍的兵卒,但是有陸家自己的家將,人數(shù)大約在五百到八百之間,每日會在家宅內(nèi)巡邏,保護(hù)府宅的安全。第三,陸溪在錢塘的宅子不止一處,除了城內(nèi)的大宅,在城外還有一大一小兩處別院,都可以藏人。

    吳鳴原本不太確定陸溪會把人藏在哪里,但根據(jù)當(dāng)初在長安時的狀況推測,覺得陸溪還是把人藏在自己身邊的可能性最大。而且他還打聽到的一個消息,陸溪搬進(jìn)宅子之前,專門找人重新修造了一遍,耗時數(shù)月之久,非常可能加造了‘地牢密室’。所以便把陸宅當(dāng)作了第一目標(biāo)。

    反正實在找不到的話,還可以再去城外那兩處宅子看看,吳鳴當(dāng)時是這么打算的。

    事實證明,他猜對了。

    為了尋找地牢,吳鳴確實也費(fèi)了一番功夫,他第一個去的就是書房,可惜卻撲了個空。陸溪的書房里雖然依舊有個暗格,里面卻只有床榻大小,裝的也都是金銀珠寶,并沒有人。

    那些家將的巡邏異常勤勉,尤其對陸溪的院落更為上心,巡查頻率幾乎是其它院落的兩倍。

    安全起見,吳鳴只能慢慢翻找。幸好陸溪不在府內(nèi),也算是給他提供了一個方便。

    他足足找了三天,最后才在陸溪的臥房找到地牢入口。

    接連多日進(jìn)出陸府都沒有出現(xiàn)任何狀況,也讓吳鳴放松了警惕,那些家將人雖然多,身手卻著實有限,完全對他構(gòu)不成威脅。

    那間地牢的格局跟長安舊宅底下的十分類似,吳鳴很快就打開外面的機(jī)關(guān)門,見到了被用頸鏈鎖在里面的那個人。

    這間地牢的條件似乎比當(dāng)初長安的那間還要差,到處都是蜘蛛和蟲子,吳鳴一進(jìn)去,那些蟲子就飛快地爬走了大半。

    開始的時候,吳鳴原本是想跟那人聊聊,問清楚他姓甚名誰,到底為什么被陸溪關(guān)在這里??上У氖?,大概是被關(guān)的時間太長了,那人有些瘋瘋癲癲的,完全詞不達(dá)意。

    吳鳴衡量了下狀況,決定先把人救出來再說。他怕那人在出去的途中‘搗亂’,先用迷藥把人迷暈了,然后用事先準(zhǔn)備好的那把切金斷玉的匕首切開了鎖鏈,背著人就往地牢外面跑。

    為了避免被人太快看出異狀,吳鳴甚至還在背人出地牢之后小心復(fù)原了室內(nèi)的的機(jī)關(guān)。

    然而,就在他背著人走出房門的時候,院外便傳來了凌亂紛雜的腳步聲,還有那些家將的疾呼,“快,有人闖進(jìn)公子的院子了,快去抓人!”

    他只能選擇往聲音較少的西墻那邊跑,卻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事已至此,吳鳴便只能硬著頭皮突圍,畢竟背著個人,多有不便,他和擔(dān)架上那人身上的傷,大半都是在那個時候弄的。

    之后他便一路逃出了錢塘,帶著那人奔往鎮(zhèn)西軍大營。

    吳鳴懊惱地錘了下榻沿,“說起來真的特別奇怪,我后來反思了許久,都不明白那天晚上到底是如何暴露的?”

    “或許是地牢機(jī)關(guān)牽著鈴鐺。”葉九思道,“我家的金庫就有個這樣的東西,還連了兩條線,一邊連到父親房內(nèi),一邊連到值夜的家將那里,一旦有人打開機(jī)關(guān),就會觸動鈴鐺,兩處都會立刻發(fā)現(xiàn)?!?/br>
    “你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