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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亂世搞基建[穿書] 第269節(jié)

    葉九思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也不知道你要去開這種機關(guān)???

    “你說大半傷是在那個時候弄的,剩下的呢?”

    “回來的途中,后面一直有人在追我們,每次我都以為甩掉他們了,結(jié)果過了幾天,他們就又出現(xiàn)了。起初我以為是血跡,后來刻意都擦拭干凈,似乎還是沒用。剛才進營的時候正好碰到蕭統(tǒng)領(lǐng),我就跟他說了,或許帶著‘尾巴’,安全起見讓他派人去后面找找?!?/br>
    葉九思俊眉微皺,‘嘖’了一聲,“這樣的話,那些人會不會已經(jīng)到鎮(zhèn)南軍大營去找陸溪稟告消息了?他不會過來找咱們要人吧?”

    “讓他來,”年深眉峰輕揚,眼底閃過抹戾色,隔著大帳看向鎮(zhèn)南軍營地的方向,語調(diào)里頗有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味道,“我還怕他不敢再來呢。”

    作者有話說:

    吳鳴:小爺這輩子都沒跌過這么大的跟斗! o(=·w·=)m

    第230章

    眾人不放心,還是把吳鳴送去醫(yī)帳檢查了下,他胳膊上的箭傷還好,后腰的鏢傷就有些嚴重了。因為位置比較刁鉆,自己原本就很難用藥,他又強撐著一路奔波,傷口已經(jīng)潰爛發(fā)炎,處理起來比較麻煩。

    那些家將的鏢上甚至還淬了毒,幸好吳鳴準備周全,隨身帶著百清丸,這是岳湎研制出來的解毒藥,尋常毒藥,基本都可以‘秒殺’。察覺鏢上有毒之后,他就迅速給自己和救出來的那人各吃了一顆。

    吳鳴的身體底子還是比較好的,傷口都重新處理后,只要好好休養(yǎng)段時間,還不至于造成太大的問題。

    相對來說,那位被救出來的仁兄狀況就嚴重多了。

    除了些被枝條石頭磕蹭的小傷,他身上的新傷一共有四處,一處箭傷,一處飛刀,兩處鏢傷,把他和吳鳴身上的傷口拼到一處,基本就可以想象出當時他們兩人身后百箭齊飛,千器亂發(fā)的情形。

    舊傷就更多了,大大小小不計其數(shù)。

    吳鳴也用同樣的辦法幫他處理過傷口,但他的身體畢竟比吳鳴差遠了,而且內(nèi)里似乎還有未好的舊疾,所以半路就已經(jīng)發(fā)起低燒,陷入了昏迷狀態(tài),等到了鎮(zhèn)西軍大營這邊,更是已經(jīng)到了命懸一線的地步。

    醫(yī)帳這邊的人已經(jīng)幫他重新敷藥,處理過外傷,卻對他的內(nèi)傷有些束手無策,只能盡力幫他維持住現(xiàn)狀。要想救人,必須得請秦染過來。

    聽完醫(yī)帳這邊的解釋,葉九思看了床上昏睡不醒的人一眼,焦急地道,“那他這兩天醒得過來么?”

    陸溪會把這個人從長安帶到錢塘,專門在臥房底下打造出一間地牢安置他,這個人身上,必定有什么秘密!現(xiàn)在陸溪的人隨時都可能會出現(xiàn),他們最好提前搶些時間,從這人口中問出些什么。

    醫(yī)帳的人搖了搖頭,“這個真說不準?!?/br>
    聽說吳鳴受傷,夏初杜泠等人也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確認人沒有大礙,終于放下心來。

    幾人將吳鳴留在醫(yī)帳修養(yǎng),又派了重兵守在外面才離開。

    回去的路上,眾人又碰到了趕過來的蕭云鎧。

    葉九思惦記著無名說的追兵,立刻問道,“怎么樣,找到尾巴了嗎?”

    蕭云鎧搖了搖頭,“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br>
    “也可能是還沒到吧,吳鳴不是說了么,他每次甩開之后,對方再找過來都需要點時間?!?/br>
    “什么尾巴?”夏初和杜泠一頭霧水。

    眾人回到年深的營帳,顧念把吳鳴之前說的狀況大致復(fù)述了遍,夏初和杜泠才明白。

    杜泠想了一會兒才開口,“每次甩掉都能再追上來,我怎么覺得聽起來像是對方在吳鳴身上灑了千里云之類的東西?”

    什么是千里云?顧念疑惑地看了年深一眼。

    沒等年深答話,夏初也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是一種專門調(diào)制用來追蹤用的香藥,據(jù)說人聞不到,但追蹤者所飼養(yǎng)的嗅覺靈敏的小獸卻能循著這種香味千里不失。”杜泠解釋。

    顧言皺眉道,“以吳鳴的身手和機敏程度,想要悄悄在他身上留下千里香恐怕很難吧?”

    “如果對方把藥下在那些打傷他們的鏢或者箭上面呢?”

    顧言噎了噎,一時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真是這樣,那其實也不難破解啊,”顧念抱起雙臂,“咱們只要將吳鳴他們的舊衣衫燒了,再在他們居住的地方熏起濃香,擾亂味道讓那個追蹤的小獸聞不到千里云不就可以了?”

    眾人:…………

    簡單粗暴,似乎還可能有效。

    “我倒是想起另一樣?xùn)|西,”夏初微微歪過腦袋,“你們聽說過覓影蠱嗎?”

    蠱?

    眾人不禁都怔了怔。

    “當初在成都府的時候,我曾聽人說起過五陵的蠻族有種奇術(shù),可以御蠱,其中一種就叫覓影蠱,作用跟你們剛才說的那種香藥差不多,據(jù)說他們可以cao縱蠱蟲,藏在指縫、發(fā)絲或榻隙之類的地方,趁人不備,驅(qū)使蠱蟲進入人體內(nèi)。

    只要在百里之內(nèi),蠱主就能感應(yīng)到蠱蟲的存在,而且蠱蟲能待在宿主體內(nèi)數(shù)十年,直到人死才會離開。”夏初補充道。

    蕭云鎧撓了撓頭,“西南一帶的五陵蠻族,確實有很多會控蠱和cao縱毒蟲的,但是這些人應(yīng)該不會在錢塘吧?”

    “未必,”年深屈指輕叩桌案,“兩年前鎮(zhèn)南軍大敗安平軍,收下了安平侯的大半土地,其中應(yīng)是有些擅用蠱毒之人,陸溪已經(jīng)到臨安幾年,想招攬一兩個這樣的人并不是難事?!?/br>
    “如果被人下蠱,吳鳴不可能察覺不到吧?”

    “吳鳴或許能察覺得到,但昏迷的那位呢?”

    眾人不禁沉默下來,沒錯,蠱蟲下在那個人身上,就容易多了。

    “那有什么辦法能確定他中沒中蠱嗎?” 太惡心了。顧念想象了下自己身體里趴著只蠱蟲的情形,默默打了個冷戰(zhàn),又神經(jīng)質(zhì)地抓了抓自己的手臂,總覺得身上到處發(fā)癢。

    幾人紛紛看向夏初,夏初攤開雙手,面露遺憾之色,“我只知道一種辦法,殺了他?!?/br>
    眾人:……

    眾人都沒接觸過蠱毒,他們當中唯二可能懂得這件事的岳湎和秦染也都不在,吃過晚飯后又討論半天,最終也沒有結(jié)果。

    武陵蠻族居住的地方離這里有些遠,幾人商量下來,只能就近先派人去江陵城內(nèi)尋找有沒有懂蠱術(shù)的人。另一方面,把希望寄托在遍閱古籍醫(yī)術(shù)的秦染身上,縱使不能驅(qū)除蠱蟲,至少有些能驗看的辦法吧?

    蟲子本來就是顧念的克星,意識到蠱蟲在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還可能藏在床榻縫隙之類隱秘的地方,他心里的陰影更大了,越想越不舒服,總覺得自己的營帳里可能‘潛伏’著不少蟲子。晚上特意洗了兩遍澡,又讓親兵在營帳內(nèi)外灑了一圈驅(qū)蟲的藥粉,點了味道最濃的香料,折騰到后半夜才睡下。

    早上年深過來的時候,被帳內(nèi)濃重的香味嚇了一跳。

    掛著兩個黑眼圈的顧念長嘆一聲,無精打采地看了年深一眼,“驅(qū)蟲用的?!?/br>
    “你要是實在害怕,我派人去鄯闡府一趟,尋些驅(qū)蠱避蟲的藥粉回來?!?/br>
    “多買點?!鳖櫮蠲Σ坏攸c頭。

    “找我有事?”顧念拿過外袍,慢條斯理地穿了起來。

    “剛才醫(yī)帳那邊派人來傳消息,說是那個人醒了?!?/br>
    這么重要的事情不早說!顧念怨念地‘瞪’了年深一眼,動作頓時變?yōu)樗谋端佟?/br>
    他們趕到那人住的醫(yī)帳外面,還沒進去,就聽到里面?zhèn)鱽肀鸟R亂的聲響。

    “放開我,我跟你們拼了!”

    “快抓住他!”

    顧念:???

    “啪!”一個裝水的陶罐從帳口飛出來,砸在顧念和年深腳邊。

    年深眼疾手快地帶著顧念避開兩步,才避免了被熱水濺傷。

    “你在這里等等。”年深拍了拍顧念的肩膀,閃身進了醫(yī)帳。

    幾息的時間之后,帳內(nèi)就平靜了下來。年深走到帳門口,朝著顧念勾了勾手,示意他可以進來了。

    顧念進去的時候,醫(yī)帳內(nèi)還是一片狼藉,地上有湯碗的碎片,枕頭也被丟下來了,床頭放藥的矮架被推倒了,裝藥用的細頸白瓷瓶和器械甩得滿地都是,不少已經(jīng)碎掉了。

    那個醒來的人手腳都被包扎傷口用的白布綁住了,躺在榻上還在不停的扭著身體掙扎,負責(zé)照顧他的那個醫(yī)徒正在低聲安撫,另外還有一個徒工正在彎腰收拾地上的東西。

    顧念嘆了口氣,幸虧情況特殊,他們提前給吳鳴和這人都安排了單獨的醫(yī)帳,不然按照這個陣勢,說不定還會傷了別人。

    年深皺了皺眉,詢問那個徒工,“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他醒來之后我正想喂他喝些湯藥,他一下子就坐起來了,瘋了似地問我‘他在哪兒?’,然后就開始摔東西?!?/br>
    顧念眉心微跳,他在找誰?吳鳴?還是指陸溪?

    顧念朝榻前走了兩步,年深也趕忙跟了過去。

    榻上的人聽到聲音,抬眸看了他們一眼,他明顯知道年深不好惹,見年深走近,立刻團起身體朝床榻里面縮了縮。

    他的半只左眼血紅血紅的,似乎破了根毛細血管,看起來有些恐怖。

    “你想找誰?”顧念蹲在榻邊,輕聲問他。

    那人胸膛起伏,戒備地看著顧念,又看了看年深,沒有出聲。

    “把你從地牢里救出來的人也受了傷,這會兒還在隔壁醫(yī)帳里睡覺,你要是想見他,需要再等等。”

    那人依舊沒有開口,卻不時忐忑地偷瞄一眼帳門口的方向。年深擺了擺手,帳內(nèi)的醫(yī)徒和徒工都退了出去。

    “你放心,這里很安全。你現(xiàn)在傷得很重,還不能出去,等你傷好了,想去哪里都可以?!鳖櫮钅托牡亟忉尩馈?/br>
    那人似乎聽懂了,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些滲出血跡的位置。

    他的反應(yīng)讓顧念微微松了口氣,還知道怕,也能理解自己話里的意思,應(yīng)該沒完全瘋。

    “你叫什么名字?”怕陸溪的名字會刺激到他,顧念選擇了一個比較溫和的問題。

    那人瞪眼看著顧念不說話。

    “我叫顧念,他叫年深?!鳖櫮钪钢约汉湍晟罱榻B道。

    “你說他叫什么?”

    榻上的人突然瞪大了眼睛。

    “年深,年月的年,深淺的深?!?/br>
    “年深,統(tǒng)領(lǐng)鎮(zhèn)西軍的那個年深?”那人的胸膛劇烈起伏,激動地看向站在后面的年深。

    “沒錯?!蹦晟畹M首,“這里就是鎮(zhèn)西軍大營?!?/br>
    那人怔了怔,而后突然仰頭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年深!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百里之外的某處樹林,一個青年悠閑地坐在樹枝上,吹著支血紅色的笛子。

    那支笛子的造型十分古怪,不但笛身只有普通笛子的一半粗細,左端還有許多長刺骨螺外殼樣的尖狀突起。

    輕快的曲聲中,無數(shù)蛇蟲鼠蟻仿若潮水般地朝他所在的那棵大樹涌了過來,層層疊疊,越聚越多。

    等到底下的毒蟲密密麻麻地堆了四五層,青年終于放下笛子,從腰間摸出個小瓶子,隨手揚出了片紅色的藥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