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妖 第1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靳總的隱婚甜妻又上熱搜了、宋醫(yī)生的心動報告、秩序之外(骨科 1V1)、You finally will be mine(1v1)、難以抑制【兄妹骨科】、誘媳(這是一篇公媳文)、殘缺的寶貝(1v1 骨科)、今天我的怨種上司搞事了嗎、小寡婦今日重振妻綱了嗎、我在末世靠空間囤貨續(xù)命
赫連堯右手一抬,虛空中顯出一把雪白的馬鬃拂塵,他抬手劈來,白光飛出,石妖下意識側(cè)身抬袖躲避。 赫連箏法袍上刻有防御法陣,替她抵擋了五成,石妖哪能想到他是真打,沒有運(yùn)功抵御,剩下那五成硬生生受了。 只是略施懲戒,赫連堯連一成的功力都沒用上,沒想到這石妖竟生受下,后背法袍被打爛,立即有血滲出。 石妖反手摸到背上的血,登時妖性大發(fā),“我日你先人!你個老雜種!” 她煉化了混沌靈氣,上次和小小石打得不過癮,正愁沒機(jī)會試呢,這老頭上趕著找死,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石妖運(yùn)功,周身泛起淡淡的五色光華,她擼起袖子大步奔來,赫連堯不愿再同她動手,退后兩步,“你給我站?。 ?/br> 石妖一把抓住他拂塵,抬手就是一拳,可赫連堯是什么人,他已是大乘期修為,可移山填海,呼風(fēng)喚雨,豈會被一只小小石妖拿捏,掌風(fēng)輕輕送出,便將她打退至墻邊。 術(shù)法不是對手,石妖立即改變策略,就地一滾變作臉盆大的黑石頭,“咻咻”高速滾動旋轉(zhuǎn)著飛來。 這是從小小石那里學(xué)來的旋轉(zhuǎn)陀螺大法。 另一邊,玄霄從靈獸園抱了當(dāng)康回來,將將步入竹林,便察覺到異動。 他火速趕往小竹居,昂首見半空中,宗主手持拂塵與一黑色大石纏斗,石妖真身堅硬無比,拂塵打在上面,激起白亮的火花。 赫連堯不能真?zhèn)怂?,石妖卻是打定主意要跟他決一死戰(zhàn),一人一石,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玄霄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才離開不到兩刻鐘! 他在下面嗷嗷喊了幾嗓子,無法,只能抱著當(dāng)康去外門搬救兵。 又是一刻鐘后,赫連箏隨玄霄趕至,小竹居的籬笆墻和草屋,已被術(shù)法帶動的罡風(fēng)絞成一片廢墟,竹林像被菜刀齊齊砍斷了大半。 赫連堯披頭散發(fā),兩眼青黑坐在院中被砍缺一半的石桌旁,腳邊小石妖被拂塵反剪了雙手捆在地上,涕淚橫流,一邊哭一邊罵: “我日你先人的,有本事放開老子,老子要抽你的筋,剝你的皮,剁碎你的rou去喂狗,還要殺你全家,挖你的祖墳,撬你祖宗棺材板,你個老不死的,有本事放開……” 赫連箏頭發(fā)昏,眼發(fā)黑,險些栽進(jìn)地里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22章 一頭是老子,一頭是媳婦,該幫哪一邊呢?玄霄小心觀察赫連箏神色。 石妖被打爛了背,赫連堯也沒討得好,兩只眼眶各挨了一拳,成了只老年掉毛食鐵獸。 赫連箏走進(jìn)滿地狼藉的小竹居,石妖立馬閉上嘴巴,赫連堯吹胡子瞪眼,“你看看,你好好看看,這就是你帶來的人!” “見過父親?!焙者B箏先行了個禮,才彎腰解開困住石妖的拂塵,將她攙扶起,坐到一邊的石凳上。 見她后背一片血rou模糊,赫連箏微微皺了皺眉,解開外袍為她披上。 赫連堯更生氣了,可他八百歲高齡,總不能跟一只小妖怪爭寵,質(zhì)問赫連箏你為何先去看她,而不是先來看我這樣的蠢話。 倒是赫連箏先開口,“父親為何在此?” 赫連堯驀地瞪大雙眼,不可置信指著自己鼻子尖,“你在問我?你的居所,我不能來?” 當(dāng)然,赫連箏就是這個意思。 她不相信父親沒有聽說外面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既然知道她屋子里有人,也知道她不在,男女有別,為何還單獨造訪? 連玄霄都知道避嫌,石妖不出來,他是決計不踏入內(nèi)室半步的。 小石妖雖然皮了些,與吃無關(guān),她大概率不會主動生事。 事情經(jīng)過,赫連箏不需要人告訴她其中細(xì)節(jié)都能猜個大概。 一個是滌天宗宗主,規(guī)矩、教條是他治理宗門的手段,他身居高位,自信也自負(fù)。 而一個是懵懂的山間精靈,不識字不懂規(guī)矩,處處隨心。 這兩個人碰在一起,不吵架才是見了鬼。 分什么你我對錯,毫無意義。 赫連箏一撩袍跪下,“山野小妖,少不更事,蒙昧無知,父親莫要與她見怪,鳴琨代她向父親賠罪?!?/br> 說罷,俯身規(guī)規(guī)矩矩磕了個頭。 赫連堯確實有點找事的嫌疑,他孤身前來,就是想看看那妖女究竟生得什么模樣,是個什么性情。 若是個伶俐的,他還有些不放心,現(xiàn)在見到了,原是個蠢的,蠢得無可救藥!竟然敢跟他動手!知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赫連箏所言所行,挑不出半分錯來,袒護(hù)的意味又如此明顯,把人打成那樣,赫連堯也理虧,不好在此事上多計較。 治理著這偌大的滌天宗,赫連堯豈是泛泛之輩,看現(xiàn)在的戊定門,便是他開明通達(dá)的結(jié)果。 他倘若真容不下那石妖,何至于同她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早就一拂塵將她趕下山去了。 赫連堯只有一個問題:“外面?zhèn)鞯哪切?,都是真的??/br> 如今他得見石妖,自然知道什么懷孕生孩子的都是鬼扯,問的是赫連箏與石妖真正意義上的關(guān)系。 玄霄抱著當(dāng)康站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出。 雖然少主日日夜夜與那石妖廝混在一處,可只要少主不點頭,兩個人就是這么過上十年八年的,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小石妖也高高支起耳朵聽,這兩人打啞謎,說的都是人話她卻一個字也聽不懂,外面?zhèn)鞯氖裁淳透硬粫缘昧恕?/br> 赫連箏起身,拂去膝上枯竹葉,微微側(cè)目,對上石妖一雙好奇的黑眼睛。 她看起來傻乎乎的,聽個墻角都聽不明白,被人抓到,慌忙把腦袋扭向一邊。 “鳴琨,確實,心悅于她?!焙者B箏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 玄霄雖然早有預(yù)料,這時聽見她親口承認(rèn),還是有些小小的訝異。 說神經(jīng)錯亂也好,鬼迷心竅也罷,少主這次是真栽了,話本也是白買了。 最受打擊的還是赫連堯,他含辛茹苦養(yǎng)大的閨女,就這么給一只來路不明的小妖怪拐跑了。 當(dāng)然,赫連箏這樣的身份,就算喜歡男人,將來也不可能外嫁,男人還是女人,全看她喜好。 好在這小妖看起來像是腦子缺根弦的,雖是刁蠻了些,將來應(yīng)當(dāng)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你已經(jīng)決定了。”赫連堯看起來竟然有些傷感,“你母親不在了,這些年,我跟你也說不上什么話,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確實也少了許多關(guān)心……你,既然已經(jīng)決定,那為父……” 想到故去的妻子,他語帶哽咽,下面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赫連箏一聲長嘆,“父親,我哪里也不會去的。凡間男女,不過十五六便定下婚約,我都兩百多歲了,還不能有自己喜歡的人么?” “原來,你都兩百歲了——”赫連堯抬袖掖掖眼角的淚花,不由得感慨,“歲去弦吐箭,時間竟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br> 他起身,蹣跚邁出小竹居,“行罷,你長大了,可以自己拿主意?!?/br> 玄霄送他出竹林,他擺擺手,往會仙峰方向去了。 小竹居毀了,今晚住不了人,赫連箏帶著石妖去后山。 后山靈泉旁有個山洞,往常閉關(guān)所用,洞中桌椅床榻等俱都齊全,在小竹居修繕好之前,可以暫時住在那里。 赫連箏放石妖在靈泉沐浴療傷,先將石洞內(nèi)外施術(shù)清掃,又換上干凈的被褥枕頭,石榻鋪得厚厚,方才把石妖接進(jìn)去。 一路行來,小石妖異常乖順,讓走就走,說停就停,去靈泉沐浴自覺脫衣裳下水,洗完規(guī)矩穿好坐在一旁等。 這時赫連箏將她攙扶到石榻邊坐下,輕聲說:“我看看傷?!彼銛n了長發(fā),將衣物褪下,背過身去。 雪背上傷痕觸目驚心,赫連箏表情沉重,“我代我父親,向你道歉,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出,只要不超出原則,我必當(dāng)竭盡全力滿足?!?/br> 洞中響起幽幽的回聲,小石妖低頭不語,自己心里也虛著。 人族規(guī)矩多她是知道的,今天發(fā)生了那樣的事,赫連箏不追究已經(jīng)是萬幸,她哪還敢提要求,那老頭是她爹呢! 她是受了些傷,那老頭也沒討到好,臉、屁股和胸口挨了好些拳腳,也算扯平了。 赫連箏墟鼎中取出一瓶藥膏,涂抹在她后背傷處,她挺起胸往前躲,終于忍不住出聲。 “疼?!?/br> “我會很輕?!焙者B箏又往前湊了湊。 她不愿意,扭著肩膀坐到石榻另一邊。 只是外傷,泡過靈泉已經(jīng)止住血,恢復(fù)了一兩成。她不想上藥,赫連箏暫時不強(qiáng)求,收起藥瓶,耷拉著腦袋坐下。 石妖覺得冷,自己撿了衣裳穿上,赫連箏忍不住看她,視線落在她沉靜的側(cè)顏,“你為什么不說話?!?/br> 說什么?石妖回頭看,表情懵懂。 赫連箏語氣有些急迫,“此前,我說心悅你,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什么意思? 她搖頭,不懂。 赫連箏深吸了口氣,“就是喜歡你,喜歡你的意思?!?/br> 喜歡?那你早說啊,什么心悅不心悅的。 石妖點點頭,表示懂了,卻還是那幅面無表情的樣子。 赫連箏心有不甘,“那你喜歡我么?” 石妖沉默。 赫連箏:“你必須回答。” 半晌,她斟酌著:“能不喜歡么?” 赫連箏心梗,“……我想聽你的心里話?!?/br> 她搖頭,“我不喜歡?!彼矚g烤鴨和爆炒雞丁,還有冰鎮(zhèn)石榴露。 赫連箏慢慢把頭轉(zhuǎn)回來,垂首,屈辱地抿唇。 她平生第一次,對人說喜歡,竟然遭到了拒絕。 人生,確實不是什么都一帆風(fēng)順的。 想想還是氣不過,赫連箏扯著玉箏上的流蘇條,哼哼說:“其實我也不喜歡你,只是怕父親責(zé)罰,替你說情罷了,你也不要誤會?!?/br> 石妖困了,加之受傷不舒服,洞里又冷,她踢掉鞋子爬到石榻里側(cè),扯了被子蓋住自己,“哦——”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