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的怨種上司搞事了嗎 第1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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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皮鞋,模糊后, 是一團茫然……呵呵…… 他花了幾分鐘盯著那團白色,然后才想起自己在哪里, 自己剛才完成哪一項任務(wù), 自己即將要做什么。 -6- 這是個低等的獸人世界,動物們只知道圍繞著一場可笑的音樂會過家家, 但這個世界的能量儲備還算不錯——這說明這個世界的居民們生命力旺盛、充沛的數(shù)量勉強頂上了能量。 當(dāng)然,低等的生命,依舊是他一只手就能碾死的種族。 這個世界被永生會列入了徹底吞噬的名單,他被會長派來這里,需要帶走這個世界的音樂會中獨有的死亡交響曲,并吞噬掉所有能化作能量的存在。 因為白袍人對音樂非常敏感,也算得上擅長樂器,這個【帶走交響曲】的任務(wù)便交給了他。 ……而且,永生會總是很缺能量的,誰讓這個組織的終極目標是殺死報喪女妖。 天知道那位會長計劃屠殺多少個世界、才能攢夠能殺死報喪女妖的力量。 -7- 不過白袍人不清楚會長究竟想做什么、究竟要用什么方法做——他漠不關(guān)心,待在這個組織只是為了找回過去的記憶,找回過去唯一的…… 哥哥。 【弟弟。】 ——不管閃回多少次,那一聲聲的呼喚,依舊過分熟悉,幾乎令他落淚。 -8- 可那家伙……如今那家伙……拒不承認是他兄長、專心致志在一個瘋瘋癲癲的精神病身后當(dāng)狗的那家伙…… 白袍人厭憎如今的那家伙。 如果能召回回憶中那一句句親熱的【弟弟】,他會欣然把如今的那家伙一次次推下懸崖。 倘若一次墜落喚不起他的記憶,那就第二次、第三次摔下去,變成一攤爛泥、再踉蹌?wù)酒鸢伞?/br> 體驗我吞噬其他生命后的痛苦,體驗?zāi)切〇|西在我胃里翻滾時帶來的灼痛……他別想逃過任何感受,他們血脈相連,互為倒影,他生來就要與他共同承擔(dān)一切的。 然后,極致的痛苦中,他總會想起他的。 -9- 不是什么可笑的字母,也不是什么愚蠢忠誠的下屬。 他是他哥哥。只是他哥哥。他唯一的——最親愛的—— 【弟弟。】 ……回憶中的每次呼喚,都證明這點,毋庸置疑。 -10- 不管那家伙否定過多少次“我沒有弟弟”。 白袍人不信他。 他才不信——不信——他們的曾經(jīng)——明明那一聲聲的“弟弟”——是他無比熟悉的聲音、最熟悉的聲音—— 想到這里,白袍人抓在平臺扶手上的手指更收緊了些,指節(jié)幾乎透出了青白的骨頭。 ……啊,對了。 手骨。 -11- 他恍惚看向自己緊攥的手。 ……雖然樣貌完全相同,雖然如今也一樣是死去的亡靈…… 白袍人突然想到,那家伙是很白的。 那家伙的膚色、手骨、脖頸比他白太多。 -12- 是【慘白】。 那天,他將那家伙推下高樓時,站在樓頂望著他下落時的模樣。 黑暗中,下落的亡靈甚至沒有按著本能朝上伸手。他只是對著白袍人笑,雙手垂在身后。 仿佛他并不是被推落,而是自愿下墜的。 哪怕會跌成爛泥,也如同回到家鄉(xiāng)。 白袍人看著他,黑暗與他慘白又脆弱的喉嚨共同輝映著,那家伙的下落就像是某種怪物被吸回了自己爬出來的地方。 他不禁好奇了哥哥作為活人時真正死去的模樣。 ——因為,哥哥墜落時,看上去真喜歡死亡啊。 -13- 但那時白袍人依舊沒意識到他反常的慘白,直到此時他近乎嘔吐,神志不清地看到自己緊攥的手。 ……明明,他們應(yīng)該是完全一樣的。一樣的金發(fā),一樣的五官,一樣的……除了眼睛…… 哥哥怎么會比弟弟更白呢?好奇怪…… -14- “……趕緊結(jié)束這個任務(wù)吧?!?/br> 加快速度毀了這個破地方,帶走會長需要的死亡交響曲,然后,找個地方緩一緩。 剛剛他殺光了所有坐在音樂會上層包廂里的野獸……接下來的愚民,就不用殺死再吞噬了,打包摧毀——反正加在一起也不會有上層的獸人能量充沛的。 沒工夫理睬小魚小蝦了。 白袍人踉蹌地移動腳步,費了些力氣才站直了。 他剛剛是闖出了上層包廂,正在三樓的音樂會看臺上。 音樂會還沒正式開始,會場最中心的樂器們靜靜地躺在原地——白袍人來執(zhí)行任務(wù)之前刻意卡了音樂會即將開始的時間,因為他沒把握能在死亡交響曲響起時做什么小動作—— 雖然說不上很了解會長,但,白袍人知道,會長專門提出要“帶回來”的東西,沒一個是善茬。 那東西肯定很危險。 如果【死亡交響曲】會讓所有聆聽的生命死亡…… -15- 白袍人不愿意在它被演奏時碰它。 哪怕是死亡之后,亡靈也不喜歡死亡的。 ——除了那家伙,他甘愿當(dāng)條蠢狗,瘋子的狗哪里知道什么死亡,呵。 -16- 眩暈感似乎減弱了不少,白袍人舒了口氣,整理了身上剛才被揪亂的白袍,抬起臉來。 ——可這一抬,他不禁愣住了。 三層平臺下,建在二層平臺上的酒水區(qū),有個小小的背影正仰著頭和酒保說話。 那似乎個很嬌小的女孩,皮膚很白,有些幼態(tài),金發(fā)微卷地披在腦后,那條本有些保守?zé)o趣的高領(lǐng)白色長裙穿在她身上,就像朵被晨風(fēng)卷攏的花。 酒保是頭雄性老虎,無論長相還是氣質(zhì)都很粗獷,但在她面前卻低著頭、垂著尾巴,似乎連說話都害怕驚嚇到她。 片刻后,他便轉(zhuǎn)身在柜臺里拿了什么,然后,重新轉(zhuǎn)過來,耳朵有點激動地抖了抖。 這畫面似乎能用“鐵漢柔情”來形容,但,不知怎的就是有點違和,聯(lián)想不到異性之間的引誘感,更沒什么“柔情”—— 只莫名會讓人覺得,這家伙很擅長給貓科動物順毛。 -17- 譬如摸摸貓貓、拍拍貓貓、夸夸貓貓。 ……就是有那種微妙的感覺。 -18- 不過,這種小微妙,暫時不重要。 白袍人只注意到,女孩伸手從酒保那里拿過了一枚樹莓色的小紙傘。 小紙傘大概是要插在雞尾酒上的,袖珍又可愛,而她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捏著它,就像即將準備運送一枚至關(guān)重要的戒指。 這姿態(tài)襯得她的背影更小巧了。 那無疑是位迷人的雌性獸人,頂著毛茸茸耳朵的軟萌蘿莉無論哪個世界都會受到雄性生物的追捧。 ——但白袍人沒想這些。 -19- 他只是——突然發(fā)現(xiàn)——那背影——小小的、披著金發(fā)、穿著裙子的背影—— 是見過的。 某個時刻,某個瞬間,他深深、深深地把這樣的背影印進腦海。 所以,哪怕死后,也有記憶。 身體本能的記憶。 不再跳動的心臟似乎緊縮起來、原本清晰些的視野再次模糊—— 白袍人緊緊抓著扶手,下一秒,他踉蹌地后退了幾步,跌跌撞撞地跑下樓梯。 那個背影——難道那個背影才是——他—— -20- 【弟弟?!?/br> 【弟弟?!?/br> 【親愛的……】 分外耳熟、無比親切的聲音在耳邊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