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繼兄登基后 第63節(jié)
楚玉柔紅著眼回來,安安靜靜的坐在楚行言后面,不置一言。 楚家三房夫人一見女兒這個樣子,就知事情沒成,她拍拍女兒的手,心疼的嘆氣,卻也沒什么辦法。 她是想要女兒和離歸家的,但奈何楚家的幾位長輩不允,女兒的婚事是陛下當年一手促成,沒陛下點頭,楚家沒人敢替女兒做這個主,都怕得罪了君王,連累楚家其他人失了帝心。 “阿言,你可一定要救救你meimei啊,沈家那個火坑,她可是萬萬不能再待了?!比糠蛉苏Z重心長的對楚行言說道。 楚行言回頭看看母親,沒有給楚玉柔半個眼神,他沉默半晌,最后面無表情的轉(zhuǎn)過頭去。 “娘...”楚玉柔有些急了,抓著三房夫人的胳膊喚了一聲。 三房夫人無法,只能再度將兒子叫回頭來,眼泛淚花,“行言,算是為娘求你,你就幫幫你meimei吧,玉柔過成這樣,你真的忍心看著她在沈家被人折辱嗎?她可是你的親meimei?。 ?/br> 楚行言冷眼看著,咬緊后牙床,逐字問道:“那我呢?母親就忍心看著我一次次錯過,始終不得所求之人?” “行言,娘求你了,你就幫玉柔一次吧,娘答應你,只要你幫了玉柔這一次,娘過陣子就親自去謝家提親,謝家那個丫頭...她、她都被陛下厭棄到這種地步了,哪里還有人敢娶她,只要咱們再等等,等霽家的事情過去,那時候你還肯娶她,她定是求之不得,巴不得攀上你。” “說到底,還要我退步的?!背醒缘f道。 “行言...”三房夫人要不然顧忌著現(xiàn)在是在宮中,那眼淚說不準就要落下來了。 楚行言握緊拳頭,深吸口氣,終是妥協(xié)了。 “好?!?/br> 楚玉柔壓下眼中妒色,手中的帕子都要扯爛了。 瞧吧,就連她親生的哥哥,都為了求娶霽明柔,要放棄meimei了。 呵!想吧,再想也是求不得的。 又過了半個時辰,就在眾人以為陛下不會來的時候,外面的宣唱聲響起,圣駕姍姍來遲。 楚家本就有了楚行書一個重臣,現(xiàn)在又多了個楚行言,可真是烈火亨油,門庭鼎盛。 在諸位權(quán)貴羨慕的目光中,燕珩一揮手,就有一個太監(jiān)端著圣旨念了起來。 又是賜封楚行言的圣旨,年僅二十三的大理寺少卿,是多少人奮斗一生都爬不到的位置。 果如燕珩所料,楚行言在接旨后就為楚玉柔求了和離的恩典。 燕珩滿意楚行言的識相,沒說什么讓他動怒的話,所以他也沒多廢話,大手一揮,給準了。 燕珩酒量不算好,再加上楚家?guī)孜婚L輩一杯杯敬,更是抵不住,宴席散時,他自然是有些醉了,步子漂浮著。 福安要上前去扶,但沒想到有一宮女比他快一步上前,扶住了燕珩的手臂。 福安抬頭看去,愣了一下。 這女子...生的與柔安郡主竟有七分像,不經(jīng)意看,還以為是郡主本人過來了呢。 第74章 縱欲 ◎她就要忍不住撲在他身上了?!?/br> 福安哪敢讓這種不知來歷的宮女接近陛下, 當即就要差人將她攆走。 “哪來的宮女,如此膽大包天,快快拉下去, 讓南統(tǒng)領(lǐng)送去暗房調(diào)教?!备0渤砗蟮男√O(jiān)吩咐道。 “幽若,退下。”燕璃走到燕珩身邊, 扶住燕珩的胳膊,冷聲對幽若說道。 名為幽若的宮女似乎是癟了癟嘴,但也不敢說什么,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天子面容, 然后低頭退下了。 福安一愣, 意識到這名叫“幽若“”的宮女是晉王殿下帶過來的人,他立馬換上了笑臉, 讓小太監(jiān)們都下去了,“原是晉王殿下身邊的宮女,是奴才無眼, 誤會了, 誤會了?!?/br> 燕璃臉上噙著幾分淡淡的笑意,對福安點了點頭,扶著燕珩往外面走去。 晉王殿下是陛下的親弟弟,福安哪敢攔著晉王殿下扶人,他對后面的宮人招招手,示意宮人們趕緊跟上。 陽春宮外,燕璃扶著燕珩上了鑾駕,他轉(zhuǎn)身下去, 對著已經(jīng)醉了的燕珩道:“皇兄身邊近身伺候的大多是太監(jiān)侍衛(wèi), 他們難免有粗心照料不到的地方, 不如女子妥帖, 這宮女是臣弟從宮內(nèi)樂坊挑選出來的,美貌身段都是萬里挑一,皇兄不如將這宮女收到身邊先用著,也是讓皇祖母寬心,少擔憂些?!?/br> 燕珩半醉半醒,聽完也沒什么反應,只半瞇著眼朝燕璃看過去,不置一詞。 燕璃掃了一眼幽若面若秋水的臉,對燕珩道:“皇兄不如先看看人,再做決定?!?/br> 帝王悠閑的目光落在幽若的臉上,似乎有一瞬間的炙熱,但隨后就歸于平靜。 幽若極力忍著唇邊激動的笑意,羞澀的往前動了兩小步,抬頭看了一眼,在對上君王視線時又飛快的低下頭,柔聲道:“幽若參見陛下,陛下圣安?!?/br> “阿璃此舉真是...有心了?!毖噻駟问謸沃W角,意味深長的說,“不過...” 燕珩下半句話剛剛開了個頭,就見南驍領(lǐng)著兩個侍衛(wèi)走過來,停在鑾駕下方行了大禮。 “稟陛下,鎮(zhèn)遠侯已至內(nèi)宮門外,請陛下圣安。”南驍?shù)馈?/br> “這個時候來請什么安,來做什么?有話直說?!毖噻翊盗藭L,已然清醒許多,說話間聽不出什么醉意,就是某些緩慢。 南驍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晉王,微微遲疑片刻,但有帝王命令,他還是將謝霖嶼剛剛與他說的話如實轉(zhuǎn)述出來,“鎮(zhèn)遠侯問臣,家妹今晨進宮,太皇太后無下詔過夜,何故一日不歸?” 燕珩無奈的看著下首兩人,注意到燕璃瞬間黑臉的模樣,有些好笑的扶額。 南驍啊南驍,你還真是直說啊,一句話不轉(zhuǎn)彎的那種。 和燕玨一樣,光長力氣,不長腦子。 燕珩朝南驍擺手,道:“讓謝霖嶼回去,你就告訴他,謝家女出宮時身體不適,故太皇太后許她留宮修養(yǎng)一日,明日便歸。” “是。”南驍領(lǐng)命退下了。 他匆匆來又匆匆走,絲毫不知他幾句話的功夫,就讓旁邊的人心中升起騰騰怒氣。 燕璃目送南驍離開,他眉頭已然蹙起,面色冷冷。 燕珩看向燕璃,兄弟倆對視,相顧無言,好像有兵刃在兩人視線中廝殺,火藥味十足。 在這詭異且安靜的氣氛中,燕珩率先收回目光,嘴角上揚,悠悠閑閑的張了口,“阿璃啊,這宮女你還是帶回去吧,你也聽見了,不是朕不想要,實在是朕...沒什么時間和精力去應付另一個?!?/br> 他所有的精力,都已經(jīng)被你jiejie給榨干了,霽明柔這一個祖宗就他應付的了。 燕璃:“......” 他懂燕珩說的是什么意思,大致也能猜到,讓皇兄來遲宴席的原因是什么了... 燕玨那個不中用的東西,果然看不住什么,怕是現(xiàn)在還被蒙在鼓里吧。 帝王后宮佳麗三千人,這樣不是害了阿姊么?他不知道皇兄對阿姊有多少真心,但他能猜到,阿姊是心悅皇兄的。 若皇兄只是看中阿姊的美貌,并非真心喜愛,那他們這樣做,最后吃虧受傷的都是阿姊。 燕璃是尊敬兄長的,這么多年,鮮少在燕珩面前擺臉色,這還是頭一次。 他眼中冷凝,知道阻攔也來不及,只能打消給燕珩床上塞人的想法,拱了拱手便轉(zhuǎn)身離去。 福安膽戰(zhàn)心驚的看了眼晉王殿下負氣離去的背影,然后暗暗觀察著陛下的神情,見陛下面色如常他才松了口氣。 讓宮人們起駕,回紫宸殿去。 晉王當著陛下的面前無禮無狀,可是給周圍的宮人們都驚住了,就連陽春宮的宮門那邊,正在往出走的權(quán)貴們都瞧見了幾分,紛紛停下步伐看著。 受邀前來的權(quán)貴子弟們聽不見晉王和陛下都說了什么,也看不見陛下的臉色,但卻能瞧見晉王殿下冷如冰霜的面容和腳下生風的步子。 晉王殿下與陛下吵架了?還是出了什么政見上的爭端? 皇家兄弟倆當眾鬧掰,這還真是個新奇事,這么多年頭一次。 陛下待晉王這個弟弟,向來是最看重最愛護的。 今日如此這般、到底是為了什么事呢? ...... 裊裊婷婷的箏樂在紫宸殿中盤旋,圣駕還未行到紫宸殿,燕珩就已聽見了這陣動人的箏樂聲。 殿中待著無聊,所以弄起了箏? 可燕珩明明記得,她不愛侍弄這些東西,比起嬌濃風月,她更喜長笛的悠然。 他緩緩走進,見著了院中的場景。 果然,弄箏的人是青淑,隨樂聲舞的,貌似是紫宸殿中的掃灑做雜事的小宮女,雖是在紫宸殿中伺候的人,但燕珩也只是見過一兩眼,淺淺有個印象而已。 至于霽明柔,她此時正坐在大殿外的臺階上,屁股下面墊著軟墊,手中抱著一籃果脯,認真的欣賞著舞姿。 還挺瀟灑的。 燕珩大步走到霽明柔旁邊,青淑和跳舞的宮女看見,自然都停下了動作,跪下行禮。 “你打擾我看舞了。”霽明柔側(cè)頭看他,眨眼控訴道。 燕珩擺擺手,示意宮人們都退下,他蹲下身子,與霽明柔平視。 她年少時,只穿淺色的衣裙,淡淡的妝容,容貌秾麗卻要想法子打扮的素凈,不想引人注目,回京后,她沒有了在外的桎梏,不在意別人的指點,偏愛華麗雅致的繁復羅裙,美得驚艷。 而現(xiàn)在,她身著月白的內(nèi)裙,青絲散落無序,妝容褪去,她還是那樣動人,純粹又柔美,身披月光站在他面前,彎彎眉眼的眉眼里只有他一人。 燕珩這樣看她許久,也不說話,直看得她發(fā)毛,忍不住抬手捂住他的眼。 “這樣看我做什么,怪瘆人的?!?/br> 其實是怪招人的,只是她沒好意思說,才換了個詞說出來,燕珩再看下去,她就要忍不住撲在他身上了。 燕珩胸膛震動,笑出聲來,握著她的手,擁她入懷。 “朕只是覺得,你真真是拿住了我,向著你的兄弟那么多,在朝堂上還都是要職,我要是對你不好,以后怕是有的頭疼?!?/br> 他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弟弟,轉(zhuǎn)眼就叛變了,最在乎的還是jiejie,兄長得排在后面。 還有謝霖嶼,與霽明柔是一胎雙生,兄妹倆極為看重對方,謝霖嶼知道這樣行事會得罪君王,也要護著meimei安危,生怕燕珩一個不開心把meimei殺了。 燕珩抱她進殿,將她放在龍床上,手指挑開月色薄裳,笑道:“謝霖嶼生怕朕砍了你,一夜不歸就急得不行,明明朕已經(jīng)差人去鎮(zhèn)遠侯府告知,說你明日回府,但他還是進宮來問緣由?!?/br> 霽明柔趴在床褥上,臉埋在褥子里,喃喃出聲,“兄長擔憂我,是人之常倫,你大驚小怪的感嘆什么,小氣的緊,你還要與我兄長計較不成?!?/br> “呵,朕可不敢計較,惹的小祖宗生氣,我還得哄?!?/br> “哼~這還差不多。” 燕珩指尖劃過雪白肩頸,隨著曲線往下,送入一指,“還給你狂上了,慣的你。我看你叫謝霖嶼這聲兄長倒是親切的很,從前喚我都是不情不愿的,跟我逼你一樣。” “你可不就是逼我叫你皇兄,總是抓著我的錯處不放,跟個爭風吃醋的小娘子一樣?!膘V明柔懟他不留情,卻忘了自身的處境。 “是么...”燕珩的語氣很危險,手指勾起,攪動內(nèi)里波瀾,一寸寸的摩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