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靠開馬甲一統(tǒng)天下 第105節(jié)
祝凌在意識里關(guān)了面板,往后退了幾步,臉上漸漸淡去的緋色云霞再次升騰起來,她丟下一句“我明日還會來看望烏兄,姑娘若有事便到此處尋我”后落荒而逃。 燕輕歌看著他窘迫離開的背影,嘴角那一點淺淡的笑意漸漸隱去。 璇霄丹闕,仙境也。 他的師父,倒也真會取名字。 …… 離開應(yīng)天書院那片區(qū)域的路上十分順利,祝凌沒再遇到什么突發(fā)情況,她順著窗戶翻回了她的帳篷里,因為她吩咐了自己要休息,沒有人來打擾她。 祝凌換好衣服躺在床上后,才抽出時間來看[個人劇情板塊],她找到了燕國的分類,[燕輕歌]的名字下是一行小字[觀棋不語],祝凌點上去,一段視頻緩緩展開。 視頻開始是無星無月的夜晚,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從天而降,漸漸落滿了宮檐,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呼嘯著,宛如厲鬼嚎哭。 風雪聲起,偏遠的宮殿里,突然亮起一點如豆的燈火,有人推開了窗欞,伴隨著“吱呀”的響聲。 鏡頭漸漸逼近,窗口站著面容比現(xiàn)在更加稚嫩的燕輕歌,她攏著肩上單薄的衣裳,目光愣愣地看著窗外———那是綿延的、令人絕望的暗色。 她微微仰起頭,墨色的發(fā)絲垂在蒼白的臉頰邊:“下雪了……” 這一聲嘆息越過宮廷寂靜的角落,越過掛著冰霜的樹梢,越過宮門層層的守衛(wèi),越過燕京家家戶戶的歡聲笑語,融進了竹子的噼啪聲中。 竹子的噼啪聲越發(fā)大了,連成了一首歡快的歌謠,鏡頭逼近熾烈的火光,光影扭曲遠去,溶成親昵的語調(diào)——— “觀棋,在這兒發(fā)什么呆呢?” 一件斗篷遮住了鏡頭的視角,鏡頭暗了一瞬,緊接著出現(xiàn)一個粉雕玉琢、從雪白毛領(lǐng)中探出頭的小姑娘。 爆竹聲中,曲調(diào)漸漸流淌而出,和緩而溫柔。 小姑娘呆愣地眨了眨眼,聲音里還帶著點奶聲奶氣: “沒有發(fā)呆……我在看雪呢……” “不看雪了。”和她說話的少年將她抱起來,讓她坐在臂彎里,“守歲就差你了!” “你不是一直說想當jiejie嗎?”少年身形勁瘦挺拔,他偏著頭一笑,“明年就該多個meimei陪你守歲嘍!” 小姑娘驚喜地睜大了眼睛:“真的嗎?” “真的!”少年笑道,“大哥什么時候騙過你?” 兩人的身影在風雪中走遠,歌聲伴著絲竹管弦拉開序幕。 小姑娘被抱進了花廳,身著明艷顏色,頭上戴著步搖的女人嗔怪地點了點她的鼻尖:“你呀……” 她將一塊淡青色的玉佩掛在她脖子上,“這次可不許偷偷摘下來了!” 鏡頭從玉佩上一晃而過,那塊瑩潤的玉佩上刻著兩個字———“觀棋”。 “知道啦!”小姑娘做了一個鬼臉,“娘親!” 那美婦人笑罵:“可別學你哥!” “娘又在怪我了!”另一個年紀稍小的少年推門進來,朝毛茸茸的小姑娘伸出手,“觀棋來,給二哥抱抱!” 小姑娘笑著閃躲他的手:“才不要呢!” 鏡頭漸漸虛化,熱烈的顏色變得深沉,絲竹的聲音漸漸變得冷漠——— “公主在干嘛?” “在看雪!”有人竊竊私語,“想學著二皇子附庸風雅,也不看看自己是誰!” “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公主,宮宴上都沒位置!” 惡意比冰雪還冷,空蕩蕩的宮殿里,一個容貌與小姑娘極其相似的孩子蜷縮在窗臺下,咬著牙關(guān)無聲落淚。 鏡頭掠過她的眼,那雙眼睛里,是對外界的恐懼與渴望。 “外面……該是什么樣子啊……” 觥籌交錯、載歌載舞、團團圓圓、闔家歡樂…… 仿佛是為了回應(yīng)她的話,無數(shù)剪影閃過……畫面逐漸暗了下去。 突然有活潑的聲音: “你就是我的表姐嗎?” 畫面亮起來,是小姑娘嬰兒肥的臉龐,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我叫鄭觀棋,表姐叫什么名字呀?” 容貌與她極其相似的孩子看著她,她不適應(yīng)這樣的熱情,聲音也是小的、快要聽不見: “燕輕歌。” …… 畫面就從這里開始飛速切換,宮墻并未阻擋兩個小姑娘飛速建立的友誼,即使她們一月見面的次數(shù)有限。 傍晚的時候,小姑娘就在宮殿院子里和她告別,陽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聲音似乎也染上了陽光的味道:“輕歌,我走啦!” 美婦人笑著拍了一下小姑娘的頭:“沒大沒??!” 小姑娘不服氣地捂住嘴,氣鼓鼓地爬上了返程的馬車。 金烏漸隱,畫面也逐漸黑下去,宮殿的窗邊,一道孤獨的影子被暗色吞沒。 絲竹聲漸弱,清幽的笛聲摻合進來,帶著一種悠遠的虛幻感。 “輕歌,你想看看宮墻外面的世界嗎?” “啪嗒———” 胭脂盒被打翻,赤色脂粉撒了一地。 “我們長得很像?!毙」媚锟粗噍p歌的眼睛,臉上仍然是燦爛的笑容,她眨了眨眼睛,“你裝成我出去吧!” “我先給你講講我們家的情況———” “我爹是個老古板,我娘又溫柔又漂亮又厲害……” “我大哥穩(wěn)重武藝高強,二哥喜歡捉弄我,不過也很可靠啦……”小姑娘的聲音漸漸虛無,“我還有一個剛出生的meimei……” 畫面持續(xù)暗著,只有一段段對話的聲音不斷傳來。 “輕歌,姐,好jiejie,這些詰屈聱牙的東西,我真的看不懂!” “可我喜歡呀,而且,燕王宮里的學士,有時會choucha的。” “不是吧!救、救命??!” …… “觀棋,你二哥要帶我去爬樹,我找借口跑了。” “沒被發(fā)現(xiàn)吧?” “沒,我說我要去看書,他就放我走了?!?/br> “然……然后呢?” “他送了我一套文房四寶。” “嗚嗚嗚嗚輕歌!我真的不想再收到與書本有關(guān)的東西了!” “抱歉……” “沒事,那個……那個……我也有件事想和你說。昨天有人想欺負我,我把他給打了?!?/br> “你有沒有受傷?” “沒啦,不過……我好像被人發(fā)現(xiàn)了,從今天起,你大概要和我學揍人,阿不,武功了?!?/br> “鄭觀棋!?。 ?/br> …… 伴隨著這些對話,一些零散的畫面次第展開。 鄭氏返程的馬車里,鄭夫人盯著小姑娘看,看得她心虛又不安地絞著手里的絲帕。 “難怪你這半年突然這么勤便地往燕王宮里跑,下次從燕王宮回來后,你去祠堂跪著反省?!?/br> 小姑娘猛地抬起頭,眼里是惶然不安,她囁嚅著: “對不起,我……” 鄭夫人面上微怒的神色突然凝滯,她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嘆息道: “算了,先回家?!?/br> …… “怎么感覺今天的meimei怪怪的?”少年圍在鄭觀棋身邊,“話好少,眼睛還是紅的,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隨后從門口跨進來的大一些的少年眉一皺,看著她抿著唇,滿臉惶然強作鎮(zhèn)定的模樣,突然嘆息了一聲: “真是無法無天……” 他向小姑娘招了招手:“觀棋,到大哥這里來。” …… “不是,哥?你突然把我拉出來干什么?”少年稀里糊涂地站在大街上,小聲問,“這街觀棋不是早就逛膩了嗎?” 被他喊大哥的青年給了他一個一言難盡的眼神后,給自己牽著的小姑娘買了一串小孩子都愛吃的糖葫蘆。 他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兩個meimei……” “我知道啊?!鄙倌険蠐献约旱念^,不解道,“可是清漪才一歲多,娘不會讓她吃糖葫蘆的?!?/br> “致遠啊……”他的大哥看了他一眼,嘆道,“你蠢死算了?!?/br> …… “觀棋,昨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少年出現(xiàn)在剛剛睡醒的小姑娘床邊,捏了捏她的臉,“怎么感覺你都瘦了?走,二哥帶你玩去!” 小姑娘稀里糊涂被拉起來,又稀里糊涂地出門玩了一天,傍晚的時候,被少年帶到了一顆枝繁葉茂的銀杏樹前。 “走,今天二哥帶你爬樹,去樹上看太陽落山!” “二哥,我不去爬樹?!?/br> “你不是最喜歡在這棵樹上看落日了嗎?爹兇你你都要去?!鄙倌甓紫律恚澳愕降资窃趺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