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靠開馬甲一統(tǒng)天下 第267節(jié)
“啊……”厲寒秋劫后余生,“還好我記得把疼痛值調(diào)成了零,并且固定了馬賽克的效果?!?/br> 被血染成紅色的布遮著臉,折青黛眼前只有一會兒大一會兒小的搞笑表情包,聽到厲寒秋說自己固定了馬賽克效果,折青黛追問:“馬賽克效果想要固定就只有抽簽,你抽到了什么?” 厲寒秋:“鮫人傳奇(限定版)。” 折青黛:“……?” “我真羨慕你,什么都看不見?!鄙綕u青在群里@折青黛,“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喜歡人外了……” 折青黛:“???” 在她迷惑的時候,宴桃也@了她:“我真羨慕你,什么都看不見。我這輩子,都會對魚有心理陰影了……” 折青黛:“??!” 她急了:“你們倒是說啊,不要吊人胃口好嘛!!” 群里沉默了半響,最后是隊長紹知節(jié)發(fā)的言:“[鮫人傳奇(限定版)]馬賽克,是魚頭人身效果。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的,是禿頭的鯰魚魚腹那里長了兩條腿,然后它的腦袋頂上,在不停地冒珍珠,紅橙黃綠青藍(lán)紫的珍珠……” 宴桃是從文字就能看出來的心如死灰: “因為身上有傷,所以你能看到鯰魚的腿毛不停地變成一顆顆珍珠從他的鱗片上滑落下來,然后在地上蹦噠著滾遠(yuǎn)……” 山漸青補充:“而且那個鯰魚還一臉的猙獰……” 折青黛:“……” 她在腦海里構(gòu)思了一下他們描述的鬼畜場景,想象了一下自己對這種獵奇場面的接受能力,緩緩地、緩緩地閉上了眼。 看不見的感覺……真好啊。 她愛搞笑表情包,真的。 和魚頭人身的美人(?)魚前行了一路,玩家們終于揠旗息鼓,徹底消停了。 畢竟只要一睜眼睛,便是滿地亂滾的七彩珍珠,只要一轉(zhuǎn)頭,就是身姿嫵媚(?)的鯰魚,實在是有點過于考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和對人外的接受程度。 “我現(xiàn)在體會到了npc被精神暴擊的感覺。”宴桃沉痛道,“果然是人生不可承受之重?!?/br> 山漸青痛苦面具:“我竟然不知道這馬賽克到底是拿來對付誰的,比起看這個場景,我寧愿看滿地血……” 紹知節(jié)、紹知節(jié)已經(jīng)像老僧入定一樣閉上了眼睛,只要他看不見,他就不會被傷害。 只有厲寒秋極不服氣地反駁:“你看這一路走一路撒,滿地流光溢彩的珍珠,多漂亮??!” 山漸青幽幽道:“我現(xiàn)在特別想給你一面鏡子,看你還說不說得出來這種鬼話……” 厲寒秋:“……” 他叭叭發(fā)言:“你們一個個都是沒有審美的俗人!大俗人??!” …… 珍珠開路,玩家們終于被抬到了目的地,在將玩家放下后,沉默寡言的隊伍仿佛有鬼在身后追似的,以一種近乎逃命的姿態(tài)離開了這里。 五個玩家人人帶傷,被囚禁在這方狹小的天地里,血腥味漸漸彌漫開來,馬賽克系統(tǒng)自動開啟,于是,他們的鼻端聞到了各種各樣的花香,眼前是滿地亂滾的珍珠,身邊是魚頭人身的鯰魚———因為厲寒秋特效的影響,其他人這次的隨機馬賽克,也隨機到[鮫人傳奇(限定版)]。 山漸青含淚:“我恨……” 早知道會淪落到眼下這個局面,在越獄后厲八十轉(zhuǎn)身的那刻,他就該把他干掉,而不是心慈手軟留他狗命?。?! 在其他四個玩家滿心悲憤時,他們忽然看到前方出現(xiàn)了一線光亮,照亮了整片昏暗的視野。 有一個穿著寬袍大袖、姿態(tài)賞心悅目的老者執(zhí)著一盞燈燭緩緩向前,燭火照射在他的周身,映襯的他有些仙風(fēng)道骨的意味。 宴桃:“有點眼熟……” “是該眼熟?!鄙壑?jié)打量著執(zhí)燈燭的老者,眉宇間露出一抹深思,“他是夏國國主,夏華廷。” “怎么了?”紹知節(jié)忽然看見身邊的厲寒秋露出痛苦的表情,“現(xiàn)在特殊buff已經(jīng)進入冷卻期了,你可千萬悠著點,別掛了?!?/br> “我就是想問……你能不能不要用鯰魚的魚頭做出沉思的表情?”厲寒秋的五官糾結(jié)在一起,神情痛苦且扭曲,“實在是太辣眼睛了!!” 紹知節(jié):“……” 他冷漠地扭過頭去,沉聲道:“爬。” 夏華廷執(zhí)著燈燭走到那方狹小的石牢前,石牢的墻壁上只開了兩個巴掌大的窗戶,以保證里面的人不會被活活憋死,外面的人能從窗戶看到里面的情況。 “我知道你們還有同伴,你們也必然有自己的聯(lián)絡(luò)方式?!毕娜A廷開口,他的聲音不像一般的老人那樣沙啞無力,反而有種年歲沉淀過后特有的韻味,“如果你們不想死得凄慘,那就讓你們的同伴到這兒來。” [往者已矣]任務(wù)小群——— “他竟然在給我們放狠話??他竟然以為我們玩家會怕死??” “看他的樣子,玄都肯定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連丟到白骨堆里的我都被挖出來了!” “你們看他的手,青筋都暴起來了,估計離被氣瘋差不遠(yuǎn)了?!?/br> “害,指望玄都能管我們的死活,還不如指望天上掉餡餅。如果玄都愿意為了我們的安全陷入危險,我發(fā)誓我這一輩子都是他的舔狗,并且當(dāng)場叫他爹!” “親親,flag這個東西呢……這邊是不太建議立的呢~” “我覺得玄都要是出來了,被一鍋端的可能性更大吧。” …… 玩家們在任務(wù)小群里用意識聊得正熱鬧,所以他們表現(xiàn)外在的模樣俱是神色呆滯,似乎是痛苦的折磨中失了魂。 夏華廷皺了皺眉,但他沒有貿(mào)然靠近查看。 之前的那座監(jiān)牢,地面上鋪了一層堅硬的青石板,但他以為已經(jīng)死去的兩個人,竟然生生憑著一雙手在那欄桿下挖了一個洞,洞口到處都是血跡和皮rou的殘片,人……當(dāng)真能忍受這樣恐怖的疼痛嗎? 這種不知疲倦、不知疼痛、沒有畏懼的人,只讓他想起一個遙遠(yuǎn)的傳說,一個只在書中殘留只言片語的存在———偃師。 據(jù)說偃師善制傀儡,精心制作的傀儡能走能跑能進食,甚至能思考和與人交談,與真人殊無二致,判斷這些傀儡唯一的方法,便是在他們靜止下來后,有失魂之相。 借著燈燭的光,夏華廷越看越覺得這些人像極了傳說中出自偃師之手的傀儡。 可偃師的傳承……不是早已斷絕多年了嗎? 他想起之前那座地下監(jiān)牢里滿地多得出奇的血,又看了看石室角落被血染紅的白布蓋著的人,布的某一塊還在上下起伏,證明人還活著,但這個出血量換成普通人,怕是早就活不成了。可……傀儡能流這么多血嗎? 夏華廷還待深思,耳朵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清悠的鈴聲——— “叮鈴~” 他警覺地回過身去,身邊的陰影里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了幾個人,將他以保護的姿態(tài)圍攏在中間。 他來時的路上,緩緩走出一個身著藍(lán)紫衣衫的青年,他卷曲的褐色發(fā)絲里,復(fù)雜的銀飾穿插其間,細(xì)小的鈴鐺聲,便是從他的發(fā)飾、手腕、腳腕這些的地方傳來的。 他右手執(zhí)著燈盞,左手拿著塊黑漆漆的木牌,似笑非笑地向夏華廷的方向看來:“我就是你要找的,他們的同伴?!?/br> 夏華廷目露警覺,他身邊的護衛(wèi)已經(jīng)壓低了身體,隨時準(zhǔn)備沖上前將這個來歷不明的陌生人擒獲。 夏華廷問:“你是誰?” “我啊……”他面前這個陌生的青年緩緩露出一個笑,妖冶中透著冷冽,“蓬萊,偃師玄都?!?/br> 玩家們身上奇怪的現(xiàn)象遲早都會被發(fā)現(xiàn),所以祝凌早就給他們準(zhǔn)備好了出身來歷的托詞,普通人害怕的東西,特意制作出來的、與真人無異的傀儡可不會。 但讓祝凌沒想到的是,夏華廷關(guān)注的重點竟然偏了,他的目光落在祝凌臉上,有一種奇怪的審視與打量: “你和我那好侄女,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你竟愿意為了她千里迢迢遠(yuǎn)赴他國?九死一生深入險地?就算你有偃師的傳承,有悍不畏死的傀儡,可傀儡總有消耗殆盡的時候?!?/br> 夏華廷道:“你與她沒有血緣牽絆,卻能為她做到這一步,你莫不是……心悅我那侄女吧?” 祝凌:“……” 你好像在進行一種特別離譜的聯(lián)想.jpg “男女之間,難道就只有情愛?”夏華廷看到站在他對面的、姿容冶艷的青年露出疑惑的表情,“就不可以是友情?就不可以是敬佩?這世間的情,又不止男女之情一種。” “世間的情,確實不止一種?!毕娜A延笑道,“可我夏國的血脈,天生便讓人容易動情,就像羌國的國主樂蕪,他不就是要了美人,棄了江山嗎?” “我那侄女集他們二者之長,又對你坦誠相待,連這里的秘密都告訴了你。你與她長久相處,我不信你不動心?!?/br> 他這話一出,本來在小群里吹水聊天,震驚著玄都居然會來救他們的玩家們集體豎起了耳朵。 什么什么?他們聽到了什么?! 被吊在橫木上的腌魚干紛紛翹頭—— 快!多說點,他們愛聽?。?! 瓜來!使勁炫他們嘴里??! 第263章 丑絕人寰 ◎“玄都……是不是瞎了?。?!”◎ “咔嚓———” 是什么物品裂開的聲音。 翹頭魚干們紛紛一僵,然后條件反射似的去瞅他們頭頂?shù)臋M木——— 還好還好,不是他們頭頂?shù)哪绢^斷了。 “咔嚓———” 那裂開的聲音更大了。 石牢里的玩家看不見,但站在石牢外的夏華廷卻是看得清清楚楚,裂開的東西,是玄都手里的黑色木牌,在走道兩側(cè)燭火的映照下,木牌上的圖案似乎有些金銀交錯的反光。 而那個圖案……夏華廷目眥欲裂:“住手??!來人?。∧孟滤。?!” 守在夏華廷身邊的護衛(wèi)留著一個守著他,剩下的人紛紛沖上前去,姿容冶艷的青年唇邊帶著一絲冷笑,白皙纖細(xì)的指尖越發(fā)用力,于是那塊黑漆漆的木牌在他手中,當(dāng)場碎成兩半! “還你!” 玄都隨手將裂成兩半的木牌拋起,那木牌越過護衛(wèi)們的頭頂,徑直砸在夏華廷的胸膛,然后又在將落地時,被他顫抖著抓住。 無論遇到什么事都沒有太過失態(tài)的老者,這次被氣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你、你、你是瘋了不成!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br> 玄都撇撇嘴,一手格擋開沖上來的護衛(wèi),又游刃有余地避過另一個,嘴上也沒有閑著:“幾十年守著一個破牌位,總算是守出毛病了吧?風(fēng)淵都死了幾百年了啊,你怎么還惦記著做他的狗?” “我尋思著會下蠱的不是你們夏國王室,而是風(fēng)淵吧!”他喋喋不休,“風(fēng)淵的名字大概都被蠱蟲啃透了,所以看一眼聽一耳就中蠱,這才讓你如癡如醉,不可自拔!” “我說夏華廷,你要是真這么在乎這個牌位,我到時候給你雕個牌位大禮包,各種風(fēng)格都有,你看心情換著祭拜?” 雖然看不太清畫面,但能聽到聲音的四個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