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曖昧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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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晏抿著唇不說話,他冷淡的眼像是沉了結(jié)冰的湖波,淺色的眼眸落在宋洇身上時幾分復雜,“因為周玉笙買通了人,將相關(guān)的訊息全部斷掉了?!?/br> 宋洇氣息中發(fā)出一聲輕笑,問:“什么時候的事?” “商時序見到你的那天,下飛機之后。” 商時序把宋清予當成自己的伯樂與恩人,這些年一直惦念著宋清予的死,默默關(guān)心著當年給他饋贈的行星基金會。 他一直不知道為什么行星基金會停止了大部分的贊助,并更名,商時序不信官方給出的片面的緣由,卻找不到頭緒。 傅晏知曉后第一時間查了仁愛基金會現(xiàn)在的所有人和資金走向。 新的所有人是個付不起學費輟學打工的少女,而資金走向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歷經(jīng)二十幾家公司,最后的末尾竟然是周氏藥業(yè)。 宋洇直直地看著傅晏,一字一頓,“咱們重逢后你就去徹查了周家?” 她對周家的情緒從復雜轉(zhuǎn)變?yōu)橥春蕖?/br> 可是也那么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的狼狽被傅晏看得明白。 傅晏是不是在憐憫她、同情她、可憐她? 她在他面前還有一星半點的尊嚴嗎? “不是?!?/br> 傅晏坐在那里,路過天橋時,光明被徹底地剝奪,黑暗籠罩,將男人冷白的皮膚打上深沉的陰影,像是沉寂在迷蒙虛幻的世界。 傅晏的身上有煙草和薄荷糖混雜的味道,浸軟人的神經(jīng)。 他的手指節(jié)彎曲,放在自己交疊的腿上,冷淡而凄迷。 燈光熹微,宋洇看不清傅晏的臉,卻清晰地聽見他的聲音。 “宋洇,我必須跟你坦白,在那之前我就一直在關(guān)注周家?!?/br> “七年,從未間斷。” 第47章 47:再度曖昧 ◎放手去做,我會給你兜底?!?/br> 宋洇眨眼, 詫異之后才覺得鼻子發(fā)酸。 剛剛知道周家的齷齪時都沒覺得難過,可是聽到傅晏的話卻覺得委屈。 有的時候,人就是那么脆弱,你一個人呆著不覺得眼前昏暗, 可偏偏要見過太陽, 那又怎么去忍受黑暗? 父親一直說眼淚是天底下最沒用的東西,那是懦夫的證明。 可是再強猛無懼的勇者也會有潸然淚下的時候。 “你……”為什么要關(guān)注周家? 宋洇不想問, 有的東西問得太明白, 就顯得愚蠢。 她不想讓傅晏覺得她愚鈍。 “傅晏?!?/br> “嗯?”胸腔里發(fā)出的悶聲提問。 “要抱?!彼武υ究缸〉臏I腺燒得慌, 眼眶紅通通的,濕漉漉的杏眼盯著眼前的男人。 傅晏一怔, 男人冷淡的眸光下移, 到女人柔軟的小臉,覺得心都要被她揉碎。 他抬手, 遲緩地將手落在她的后背, 宋洇太瘦,脊骨硌人, 傅晏克制著卻還是用了很大的力氣, 將她塞進自己的身體里。 他有些擔心,啞著聲音,問她:“抱得太緊,會不會緩不過氣?”是低頭在她的耳邊問的。 他怕她難受。 宋洇觸碰到男人胸膛,能夠感受到西裝面料下對方的身體。 她將臉塞在傅晏的懷里,悶聲回答:“不會?!?/br> 她就是需要兇猛熱烈的愛意, 才能填補大片大片內(nèi)心缺口的空白。 面對周氏藥業(yè)的真相, 宋洇還沒有徹底回過神。 她和商時序在電話的末尾約了晚上見面, 對方還在療養(yǎng)院, 要到下午才能回來面談。 宋洇知道傅晏是在安慰她。 可是有些陰霾一旦出現(xiàn),就難以消散。 “你要一直抱著我才好?!彼武浡暼鰦?。 傅晏在她耳邊笑了笑。 宋洇紅著眼質(zhì)問他:“你笑什么?” 她從他的懷里爬起來,可才看到傅晏流暢的下頜,就被傅晏又按了進去。 他把她塞回懷抱里。 “干嘛按著我的腦袋?”宋洇生氣。 傅晏不搭理她的疑惑,低啞的聲音問:“不是說困嗎?” “按腦袋會變矮。”宋洇怨念。 傅晏不搭理她,建議:“洇洇,想聽《小王子》嗎?” 宋洇不吐槽了,貼著傅晏的胸膛,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有幾分錯覺這顆心臟在為她跳動。 她想起他們在俄羅斯不凍港的睡前故事。心里頭一酸,澀得渾身發(fā)麻,整個身體都酸澀不已,鼻尖都是他的氣味。 他太溫柔,搞得她想哭。 “好啊,”宋洇知道自己的聲音染上了哭腔,給自己找借口,“我困了,打了個哈欠,眼眶都紅了?!?/br> 她的側(cè)臉安心貼著他的身體,傅晏低著頭看不見宋洇的眼睛,只能感受到她像是小貓一樣蹭了蹭他的身體。 傅晏骨節(jié)分明的手放在宋洇的肩膀,挖苦她:“你都快把我也傳染了,困得很?!?/br> 他沿著她找的臺階下了。 宋洇眼眶里濕濕的,瞇著眼努力睜大,好像真的有些困。 她揉了揉眼睛,大發(fā)慈悲準許:“傅晏,你講吧?!?/br> 傅晏問:“上回講到哪里了?” 宋洇帶著哭腔的嗓音生動,反問:“你不是講故事的人嗎?怎么搞的,是你服務(wù)我,應(yīng)該自己記住?!?/br> 傅晏又笑了。 他嘆了口氣,很無奈的樣子,“真是抱歉啊,我不好?!?/br> “要改。”宋洇強調(diào)。 “是,公主殿下?!?/br> 一聽到稱呼,宋洇的眼淚扛不住,故作鎮(zhèn)定地拍到了他的胸膛。 “別拿我開玩笑。” 傅晏抱著她,單手翻閱著手機的電子書,耐心詢問,“重新選一個片段讀可以嗎?” 宋洇把他的另一只手當成睡覺時陪伴的玩具,圈住,寬容:“可以?!?/br> 道路寬敞,黑色的林肯緩緩行駛。 宋洇在傅晏的懷里,感受不到絲毫的顛簸。 她突然想:要是哪一天傅晏沒錢了,來做她的哄睡師也不錯,她會樂意養(yǎng)他。 因為聽他講故事,真的能夠安心。 傅晏的下頜磕在她的腦袋上,朗讀時喉結(jié)會發(fā)出震動。 宋洇聽到他借由臺詞拆穿了她:“她其實不愿意讓小王子看到自己哭泣。她曾經(jīng)是多么驕傲的一朵花……”【注】 宋洇“唔”了一聲,突然在男人的懷抱里含著眼淚笑了一下,迷蒙地閉上睡眼。 - 宋洇很久沒有做噩夢。 大抵是因為周氏藥業(yè)的事,說是不在意,可那一瞬間的震撼感還是直接擊中了人的靈魂。 宋洇又夢見父親剛?cè)ナ赖臅r候。 夢見有人租了專門收債的打手,半夜敲家里的門。 咚咚咚、咚咚咚。 像是山野震動。 夢見砸玻璃的碎裂聲,玻璃破裂成一塊又一塊,光怪陸離。 從臥室的間隙,她瞥見陌生的高大男人。 夢見關(guān)系很好的鄰居奶奶因為幫忙說話,被人打爛了大門。 夢見mama半夜的電話。孟晚枝不知所措,被外公外婆安慰著,到最后,三個人都在哭問宋洇怎么辦。 怎么辦呢? 宋洇的絕望是在heinare小姐猝死消息傳來的那一瞬間,她大腦一片空白,跑到公共廁所,胃里反酸,吐到昏天黑地,站都站不穩(wěn)。 生命陷入了昏暗。 溺水的人會害怕游泳,哪怕她知道眼前這缸水淺得不曾淹沒膝蓋,可是還是害怕,因為對水的畏懼已經(jīng)深入骨髓。 夢像是積木玩具,拼接而成。 宋洇一直念著“宋清予”的名字,是在求救。 在呼喚的最后一聲,她清醒的那一瞬,對視上傅晏的眼睛。 冷肅的眼里似乎有難言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