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懷了君侯的崽 第56節(jié)
趙侯發(fā)間的水珠落下,這絕做不得假,“是。” 熙寧見他身上正散著絲絲熱氣,這可不是好事。她再顧不得自己,趕忙將布巾蓋在他頭上,又小心拆下他發(fā)冠,一面擦一面在心中抱怨。 果然是自小便要人伺候的貴人,連淋雨擦身這點小事都專等別人來做,當(dāng)她是小廝不成。 這人的頭發(fā)生得極好,攏在手心一大把,瞧著便是個有福之人。 待她將他烏發(fā)理到一半,忽然叫他擁進了懷中。他坐在椅上,那高度正巧碰到熙寧的兩團綿軟。 這姿勢實在叫熙寧羞澀,熙寧掙了幾下,他卻鉗著熙寧臂膀,叫她半分動彈不得。 從前也有調(diào)笑之時,可那多半是兩人玩鬧,從未有今日這般不容人退卻的霸道。 “君侯,今日怎么……” 這般接觸叫他仍不滿足,卻冷著面去解熙寧的外裳。 這會兒暮食還未用,兩人若是不現(xiàn)身,小孩恐怕還要一直等著,從前他再如何胡鬧都帶著分寸,今日怎的這般犟頭犟腦。 熙寧去捧他帶著新生胡茬的下巴,叫他抬起頭來,她心中帶上幾分不滿。 結(jié)果他急她一步,正好一頭撞進溫暖的胸懷之中,顧不得她纏在身上的裹布,各處親吻起來。 熙寧不知他今日為何失控,那無言的動作每一下都不容置疑,她只好一面小心控制情不自禁溢出的輕喘,一面妄圖喚醒他的理智,“君侯,小孩還在外等著?!?/br> “這會兒暮食還未用……” 他像一頭糊涂的獸,已然顧不得此處是不是獵手設(shè)下的陷阱,不管不顧的一頭扎了進去。 熙寧只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人便已經(jīng)從桌前被抱去了柔軟的榻上。 這實在是個危險的預(yù)兆,熙寧完全明白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這并非是二人之間的第一次,可卻是她頭腦清醒之時發(fā)生的第一次。 熙寧將衣物使勁向自己身上攏了攏,這點遮掩實際卻并未有半分成效,在趙侯眼里,不過徒增幾分半遮半掩的趣味罷了。 他的動作霸道,可又絕不是那日深思昏聵之時的粗魯,相反他似乎極怕這事情給熙寧留下什么陰影似的,手法極盡溫柔。 熙寧蜷縮起身子,如同今日用得那碗白粥之中的紅蝦。 紅蝦褪去唯一的殼,便越發(fā)羞怯起來。 那裹布很有自己的想法,熙寧白日里一人系著它時,用盡各種方法才能叫它不至于在人前垮掉??擅媲斑@人不過是一扯一挑,那裹布便抽離了熙寧玉白的身子,她腳趾立刻便扣作一團,兩手擁著自己縮去了榻上的薄衾之中。 熙寧卻來不及思考這般情景轉(zhuǎn)換。她只想要逃跑,逃到天涯海角都好,只要不要叫他用那種受了傷害的神色,瞧著避無可避的自己便好。 他又受了什么傷害呢,實在叫人不解,他可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的天子驕子。只要他想,甚至有叫日月?lián)Q新天的本事,誰會叫他如此傷神。 趙侯并未如料想中那般,將熙寧從衾被之中拖出來,他知道她正害羞,這時候還存著叫她放松的意圖,只蹲在榻前瞧她潤紅又小巧的面頰。 兩人視線齊平,熙寧幾乎要溺斃在這深情的眸子里。他瞳色黑而亮,這里頭只裝著一個自己,她也不知自己原來如此容易滿足,臉上不自覺掛上一絲笑意,伸手去撫了撫他尤為叫人沉溺的一雙眼眸。 結(jié)果卻摸到他渾身發(fā)燙的皮膚。 這觸感十分不對勁,不是情動之時的溫度,倒像是受冷發(fā)了寒癥。 果然,他情不自禁一個寒顫,卻仍要將熙寧遞來的玉手放在手心,而后牽到嘴角一寸一寸的親吻著。 第68章 熙寧爬起身來緊張的喚他, “君侯——” 這人叫她呼喚之聲吵醒,終于將正羞怯躲藏的姑娘攬進懷里,他觸到她滑膩的背, 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喟嘆。 這美人兒還是他的,她正坐在自己懷里, 誰也奪她不去。 簡直叫人欣喜。 再將手掌向下滑去,引得她低聲驚呼,那連連的抽氣之聲叫他越發(fā)烘熱,原來她也沉迷其中,并非是自己一廂情愿。 他將自己從那卷軸上學(xué)來的全部技藝都發(fā)揮出來,她不滿意他藏在瞧不見的身后, 連連扭身去尋他干涸的唇。他便如她所愿,應(yīng)當(dāng)要面對面的,直至將這小人兒折成三疊。 熙寧只覺得自己被他吊起一口氣, 不上不下的難受, 應(yīng)當(dāng)有什么念頭要突破出來, 迸發(fā)出來。要在那一刻伴著驚聲一喊,叫彼此都知道對方有多快樂。 中途卻轟然倒塌, 熙寧只覺得身側(cè)一沉,這人卻趴在自己身上半晌沒了動靜。 熙寧撫了撫自己暴露在外的肚子, 感嘆一切倒還算好。 熙寧好不容易才喘勻了氣息,自枕上歪頭去看,他正雙目緊閉,越發(fā)有氣喘之聲, 似乎正難受的緊。 她這才想起趙侯身上不尋常的熱度, 恐怕是發(fā)了高熱。 難怪剛一見他便覺得他懨懨的,熙寧忙去尋被他丟得到處都是的小衣和外裳, 又費了一番功夫替他打理整齊,這才叫宮人去尋良醫(yī)。 小孩看宮人不停進出著熙寧的房間,以為是熙寧出事,趕忙跑來幫忙,結(jié)果卻見柳大哥正守在趙侯床前。 “柳大哥,君侯怎會在此處?” 他瞧出君侯身上不同尋常的顏色,恐怕是淋雨后發(fā)起熱來。 熙寧見是他來,叫自己鎮(zhèn)定下來,莫要叫小孩瞧出破綻才好,方才她真是叫這人迷昏了頭,竟敢在行宮中做這種事情。 “小孩,你來瞧瞧。” 熙寧知道小孩粗通醫(yī)理,良醫(yī)未到之前,叫小孩幫忙診治一二也可應(yīng)急。 她將位置讓了出來,“君侯下午淋了雨,還未來得及換洗下衣物便來尋我問話,這會兒堅持不住,便直接倒在我這里了?!?/br> 熙寧隨意編了個場景應(yīng)付小孩,便把人按在方才自己所坐得位置上。 小孩看到君侯這模樣也是萬分緊張,小心將趙侯的手腕露出來,將手搭上診脈,熙寧卻看宮人將溫?zé)岬乃土诉M來,她將木盆擺在一旁的矮桌之上,將巾子擺濕后小心替趙侯擦拭著頭頸,小孩將他里衣解開,叫熙寧一并擦洗下腋下及軀干,“這樣散熱快些?!?/br> 宮人見熙寧忙碌兩下手便扶在腰后,趕忙將布巾接過,替趙侯擦拭起來。 “君侯嘴角干的厲害,給他喂些溫水來喝吧?!?/br> 小孩指揮著屋中眾人來回忙碌著,熙寧聞言趕忙拿了湯匙來,又用湯匙抵開這人的牙齒,小口小口將溫水喂了進去。 熙寧卻聽到他含糊地呼喚,似乎在一直重復(fù)著,“是你”,“何必騙我”,“燕地”等訊息。 她連詞成句,卻不知他要表達(dá)的是何意思。 誰在燕地欺騙了他,是誰叫他在高熱之時仍舊念念不忘。 熙寧還來不及細(xì)想,這人卻微睜了睜,不過一道窄窄的縫兒罷了,也足以叫他知道熙寧仍舊守候在他身邊,這時候若是她跑去照顧柳熙覃,趙侯不能保證會不會叫他二人至死不能相見。 他放松下來,扯了扯熙寧衣袖,喊她的名字,“熙寧——” 熙寧未曾停下喂水的湯匙,只輕聲發(fā)出一聲疑問。 他滿足的噤聲,也沒了力氣去回熙寧的疑問,松下手來睡了過去。 因他前一日身體不適,萬三便早早在公宮告假,要待趙侯休息完全之后再行辦公。 竇君知道此事之后心情越發(fā)好了起來,她同竇綰調(diào)侃著,“年輕人禁不得風(fēng)浪,這點子失意罷了,竟然會大病一場,連公務(wù)都來不及處理。” 竇綰不語,只是靜心聽她牢sao,“竟連他阿爹一半的能力都沒有,如何能擔(dān)得住這趙國的天地。” 竇君不時便會埋怨上自己兒子,老趙侯也算英明一世,只是子嗣上單薄了些,只這么個獨苗,叫竇君連擇選的余地都不曾有。 “懷恩伯那邊倒不知進展到何地步了,我瞧要越快越好,顯兒病著,再不會有這般的好時機?!?/br> 竇綰只道一句,“是”。 熙寧因知道自己的身子不便,便收拾了些必備的東西,將這處床榻讓與趙侯,到隔壁尋了屋子休息。 趙侯醒來之時便是這樣一幅場景,身邊伺候的宮人倒是齊全,他在屋內(nèi)掃視一圈,確實是熙寧的屋子,只是她人卻不在此處。 他猛得坐立起來,因動作幅度大了些,頭上一陣眩暈,也將身邊侍候的宮人和良醫(yī)挨個吵醒。 他本就難看地臉色越發(fā)冷峻下來,“柳司馬呢?” 趙良醫(yī)正要回答,這人已經(jīng)急不可待的下了榻來,“帶我去尋她?!?/br> 趙良醫(yī)可不是個好商量之人,直接將人按了下去,他跟在趙侯身邊時日最久,并不十分怯于他的權(quán)勢,“君侯身體不適,我著人去尋柳司馬過來便好。” 天色尚早,屋外一片混沌,那細(xì)雨持續(xù)了一夜,這會兒還在屋檐滴答,氣氛倒是極其合適補眠,熙寧睡得極好,這會兒仍舊在睡夢之中。 只聽見屋門一聲輕響,熙寧以為只是屋外的細(xì)風(fēng)吹過,翻了個身更向榻中而去。 結(jié)果有小宮人附在她耳邊呼喚,熙寧只覺得耳朵癢癢的,過了好一會兒方才轉(zhuǎn)醒。 “柳司馬,君侯醒了,正找你呢?!?/br> 熙寧一聽這話才算徹底轉(zhuǎn)醒,他正在尋自己? 她倒不由想起昨日那半路終結(jié)的□□,清了清嗓子,又按下心中狂跳,“我整理下,一會兒便過去?!?/br> 其實也未能整理什么,不過理了理鬢發(fā),叫自己看不起來不那么狼狽,又怕他等得急了,便趕忙去到他那處。 趙侯正靠在自己的榻上閉目養(yǎng)神,屋中卻空空無人。 想必都叫這人打發(fā)了出去。 熙寧心中忐忑,可也知道他如今的身子也做不得亂,故而又大著膽子落座在他身旁。 他雖閉著眼睛,卻如一頭蟄伏的獸,昨夜的溫柔如水褪去,他的強勢一如既往。 他仍舊不曾睜眼,卻一把握住了熙寧的腕子,將人扯到了自己懷中。 而后便有沙啞的嗓音響起,“怎的不在此處休息,你去了哪里?” 他姿態(tài)親昵,言語間流連在她耳垂之處,熙寧愈發(fā)覺得癢嗦嗦的。 熙寧避開他又一次湊上來的親吻,“只是在隔壁罷了,昨夜每隔半個時辰便會過來瞧你,只你自己不記得,非是我等未盡心。” “你昨夜不曾出了這殿門?” 熙寧好容易從他懷里立起身子,“出殿門做什么,外面下著不大不小的雨,難不成要再來一個病患,叫趙良醫(yī)再頭疼一遍?” 熙寧一如往常同他玩笑,這人卻有些異常,并不接過熙寧提起的話題。他拇指在熙寧手背上不停摩挲,久到熙寧以為他已經(jīng)又一次睡了過去。 “燕君送與我的兩名美姬,并沒有如你青瓷一般的肌膚?!?/br> 趙侯將手伸進熙寧寬袖之中,從腕子滑去肩膀,又貼到她頸下的皮rou上。 熙寧按住他作亂的大手,理智告訴自己,趙侯恐怕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君侯,這是何意?” 他這時候的親近總帶著幾分威嚴(yán)之氣,熙寧也全無旖旎之意,如兩個斗士一般的誰也不落下風(fēng)。 “我記得那夜,也是宿在了你的帳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