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配拒婚后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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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氏倏然一驚,一個念頭閃過…… 第12章 第 12 章 老國公有三子一女,嫡出子女只有老大鎮(zhèn)國公沈銳騎和老三沈銳馳。庶出的是老二沈銳駱和四小姐沈靜柔。 沈家兒女的排行一律根據(jù)年齡來排的。 老二沈銳駱,雖是庶出,但他聰明博學,考取進士后外放,一路做到了陵西通判,嫡子沈淮游和嫡女沈如歌也頗有才名,不日就會回府。 老三沈銳馳,擅詩文喜歌賦,在瀚西書院做督學教授,娶了書院山長之女,生有兩子,可惜四公子早年夭折,如今只有七公子沈淮信,今年才滿十歲。 四小姐沈靜柔,和老二沈銳駱一母同胞,都是妾侍所生。她是老國公唯一的又是最小的女兒,嫁給了寒門出仕的謝景澄,有了謝婉寧,可惜十年前雙雙病逝了。 蘇氏將府中這些人的長相,在心里來回想了一遍。 單從相貌上,謝婉寧和姑爺姑奶奶沒有相似之處,年齡上,謝婉寧比沈淮序小了半歲……當初她第一眼見沈淮序的時候,也是半年后,那時候的沈淮序明顯大上幾個月……小孩子如果瘦弱一點,相差半歲,長大后看不出來…… 記得那時候,沈靜柔和姑爺謝景澄伉儷情深,成親三年卻沒有懷上孩子。恰巧謝景澄奉旨外調(diào)渭南,協(xié)同治理水患,沈靜柔便跟他一同去了任上,之后就收到他們喜得千金的消息??赡莻€時間上,剛好也是她生完孩子的半年后…… 蘇氏心里的那個念頭越發(fā)的難以控制,如果謝婉寧不是沈靜柔的孩子,會是誰的?那沈淮序呢? 蘇氏心里有點慌亂,她直覺有什么事情,好似被一直蒙在鼓里…… 這時候小丫鬟來稟報,說老夫人暈倒了。 蘇氏暫時將心思放下,急匆匆趕到松鶴堂,看到丫鬟婆子們忙進忙出,個個神色慌張。 她心一沉,急忙走到內(nèi)室,看到老夫人臉色蒼白地半躺在大床上,頭上戴著抹額,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謝婉寧蹲坐在床邊,臉上還掛著眼淚,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 “老夫人怎么樣了?大夫來了嗎?怎么會突然暈厥了?” 謝婉寧回頭,看到蘇氏,忍不住哭了出來。她沒想到那個托夢一說,會驚住老夫人。 就在剛剛,老夫人將她支走,和徐mama兩人在屋內(nèi)商議,然后徐mama就出去打發(fā)程掌柜。謝婉寧重新凈面再回到屋里時,老夫人已經(jīng)栽倒在床下了,她嚇得驚叫了起來。 “舅母,都怪我,要不是我說做了一個夢,外祖母也不會暈倒……” “寧丫頭!”老夫人睜開眼,打斷了謝婉寧的話,“不管你的事,莫要自責,我是老了,不中用了……” 盡管老夫人打斷了謝婉寧的話,蘇氏還是聽出了話音,做了一個夢?什么夢能驚得老夫人暈倒? 蘇氏并未立即詢問,她連忙安排人去請?zhí)t(yī),又讓小廝去衙門回稟鎮(zhèn)國公。 “快別費那個工夫,我只是沒有休息好,你們也別都在這里了,讓我靜靜……” 老夫人發(fā)了話,幾人都退了出去,正巧看到世子夫人文氏,也挺著大肚子趕了過來。幾人只好坐在外間的花廳里,焦急地等著太醫(yī)來。 謝婉寧哭得眼睛通紅,她是真怕了。鬼神一說一向被奉為無稽之談,老夫人一心禮佛,每月都會去寺廟上香。對滿天神佛多有敬畏,今日驟然說到托夢,還說到了已故的外祖父,老夫人心里必定承受不住。 可謝婉寧卻真遇上了。否則,她怎么會猶如重生一樣,難道真是夢境一場?但那種真實的疼痛,和強烈的不甘,讓她仿佛經(jīng)歷過一樣。 就當那是她的前世,她本想拿夢境向老夫人示警,再進一步和鎮(zhèn)國公講清楚上一世發(fā)生的事,讓他早做防范。眼下老夫人因這個受了驚嚇,讓她不得不重新考慮,要不要告訴鎮(zhèn)國公? 這個計劃怕是行不通,萬一被說是鬼魂附體該怎么辦?她還得另尋他法。 文氏在一旁安慰她,“表妹不要太自責了,你身子骨弱,小心哭壞身子。別等老夫人沒事了,你又病倒了,惹老夫人牽掛。” 蘇氏坐在對面,想起那個隱秘的心思,不自覺地打量起謝婉寧來。她柔柔弱弱的,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揪著帕子的小指微微彎曲著。一邊輕聲抽泣,一邊拭淚,眼圈通紅,像是自帶了一層粉暈,眼尾微微上翹,雙眼汪汪,像極了桃花花瓣。 這個模樣,這雙眼睛……像極了她小時候?qū)︾R自覽的樣子…… “表妹,這個玉佩很是特別,還沒見你佩戴過,新得的嗎?” 世子夫人好心轉(zhuǎn)移謝婉寧的注意力,就看到她腰間掛了一枚青玉鏤雕牡丹佩,隨口說道。 謝婉寧止住哭,將那枚玉佩拿起遞給文氏,說道:“表嫂,這枚玉佩是我母親給我的遺物,昨日才打了新絡子配上。” 文氏接過玉佩隨意看了一眼,想隨口贊上一句,忽然發(fā)現(xiàn)這枚玉佩很是眼熟,仿佛世子也有一塊青玉鏤雕云紋佩。驚奇道:“這枚玉佩倒是和世子那塊云紋佩很像,三弟好像也有一塊金魚佩,都是青玉鏤雕的?!?/br> 大表哥和三表哥也有一塊?一樣的?謝婉寧想起前幾日,她翻遍嫁妝單子,也沒有找到這枚玉佩的記錄。這枚玉佩也不是多么貴重,當時她就沒有放在心上。 玉佩么,樣式不都差不多?可如果大表哥三表哥都有,那是不是說明她這枚是一同打造的,是不是當初送她到渭南時留給她的?是鎮(zhèn)國公給的?還是老夫人給的?謝婉寧想不通。 蘇氏卻將這話聽到了心里,讓她一下子想到了十幾年前,她和鎮(zhèn)國公剛剛成親,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懷上了世子。那時候并不知道是男是女,鎮(zhèn)國公初為人父,抑制不住地歡喜,命人打造了兩枚玉佩,如果是個女兒家就佩戴牡丹佩,是個男兒身就佩戴云紋佩。 后來,她生下了沈淮臨,又生下了沈淮文,接著是沈淮序,那枚青玉牡丹佩到底沒有用上。 蘇氏看著被文氏把玩的牡丹佩,同樣都是青玉鏤雕的樣式,同樣的牡丹紋路……蘇氏一下癡了心,她想立刻回庫房,找找當年那枚牡丹佩! …… 夜幕降臨,松鶴堂里燈火通明。 老夫人將一眾孝子賢孫打發(fā)走,只留鎮(zhèn)國公在內(nèi)室單獨說話。 謝婉寧自責,一直不放心老夫人的身子,打算夜里睡在松鶴堂,便和徐mama一道在外面守著,側(cè)耳聽著里面的動靜。 鎮(zhèn)國公坐在老夫人的床邊,聽完老夫人說的前因后果,心里并不以為然,神鬼托夢之說并不可信。但他一向孝順,只得順著老夫人的意思。 “你說,寧丫頭做夢夢到那個雨夜的事,是巧合呢?還是她自己察覺出了什么?” “母親且放寬心,寧姐還小,這事多半只是巧合,至于錢莊的事,我會派人好好查查,府里缺的銀子我會想辦法,母親不必憂心。” 老夫人并沒有因為他這幾句話,就放下那顆擔憂的心思,不安地說:“萬一,寧丫頭知道了呢?她知道了會不會怨你,會不會怨恨國公府?” 鎮(zhèn)國公沉思了一下,回道:“她不會知道的,即便知道了,也會是不知道!” 老夫人重重嘆息一聲,目光變得黯淡起來。難過地說:“萬一蘇氏也知道了呢?她能原諒你?這么多年了,長在身邊,卻不聞不問。上午我讓寧丫頭去跟她學習中饋,她也是清高自傲,沒有放在眼里,可惜了寧姐……” “母親,這些都不必擔心,您就安心養(yǎng)病,一切有我?!?/br> “哎,明日我去趟普寧寺吧,在那里住上幾日,給你父親做做法事。他都托夢給寧丫頭了,肯定放心不下。你以后還是好好看顧著她些,和梅園那位的婚事怕是不成了,兩廂都不愿意,還是給寧丫頭找個家世清白的殷實本分人家吧。” “兒子省得了,母親放心吧,明日我安排好人,接您去普寧寺住上一段時間。” 鎮(zhèn)國公這邊安撫好了老夫人,走出內(nèi)室就看到謝婉寧坐在暖閣里,燈光昏黃映照著她的臉,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蘇氏年輕時的樣子。 鎮(zhèn)國公一下怔住。謝婉寧越來越大,模樣和氣質(zhì)也越發(fā)像蘇氏。在府里久了難免會被人發(fā)現(xiàn),他得盡快給她挑個夫婿,將她嫁出去,這個隱患不能再留了。 “舅舅,外祖母怎么樣了?”謝婉寧看鎮(zhèn)國公出來,立刻起身福了一禮。 “不妨事!” 鎮(zhèn)國公回過神來,他吩咐徐mama去門口守著,坐在上首,目光沉沉地打量著謝婉寧。 謝婉寧心下惴惴,卻仍挺直脊背,等著鎮(zhèn)國公問話。她心里清楚,舅舅了解事情起因后,必定會再問她一遍。 鎮(zhèn)國公打量一圈收回眼神,他浸yin朝堂幾十載,沒幾人能頂住他的審視。看謝婉寧這么鎮(zhèn)定,心里不覺懷疑,是不是他多心了,或許真是巧合? “將你做的那個夢,原原本本講給我聽聽。”鎮(zhèn)國公聲音里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第13章 第 13 章 謝婉寧垂眸,心里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怕說多錯多,老夫人勉強能敷衍過去,鎮(zhèn)國公宦海風云幾十載,怕是察覺出什么異樣來,便只將上午和老夫人說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鎮(zhèn)國公聽完,沉思良久才道:“托夢一說本就是無稽之談,以后斷不可再拿這話驚著老夫人,凡事說話要三思而后行,這個夢你就忘了吧,今后再不準和任何人提起,知道了嗎?” 他甚少用這么重的語氣同謝婉寧說話,也不知是失望,還是因為畏懼,聽得謝婉寧心里悶悶地疼,她咬著牙,控制著自己不要哭出來,點頭應下。 “你回吧,今晚這里不用你伺候?!?/br> 謝婉寧只好告辭回去,剛走到門口,卻又被鎮(zhèn)國公突然叫住。 “你身上那枚玉佩,你好生收著就是,不要再佩戴在身上了?!辨?zhèn)國公不容置喙地吩咐她道。 沒有原因,只是命令。 謝婉寧身子一顫,低頭看了一眼玉佩,想起前世沈如歌想盡辦法,也要將她這枚玉佩搶了去,難道這玉佩有什么問題? 耳邊忽然想起下午世子夫人說過的話,大表哥和三表哥也有一樣的青玉紋路的玉佩,難道這不是母親的遺物?是了,當初嫁妝單子上是沒有這枚玉佩的。 鎮(zhèn)國公這么堅決地不讓她佩戴這枚玉佩,他在怕什么?怕蘇氏知道?還是說,他壓根就不想公開她的身份,哪怕是府里的至親也不行?他是想將她的身份永遠掩埋在表小姐的身份之下嗎? 可她呢?他這個“父親”有沒有替她這個“女兒”考慮過? 她轉(zhuǎn)回身,低頭將酸澀藏在雙睫之下,鄭重地應了。 一出松鶴堂,謝婉寧的眼淚,便無聲地流了下來。 剛從夢中驚醒時,她還為自己的身份暗自歡喜過,還憧憬著讓他們承認自己的身份,她就可以正當光明地依偎在母親身邊,還可以撒嬌向父親討賞,給兄長們送些親自做的點心…… 可這一切,就在剛剛?cè)砍闪怂幕糜埃?/br> 晚風簌簌,吹起謝婉寧的裙擺,纖弱的身影,在風中搖擺。 玉煙打著燈籠跟在謝婉寧身后,看著自家小姐失魂落魄地走到了后花園里,她暗暗著急。小姐小時候一有心事就會躲到花園后面那座假山里,如今大了,已經(jīng)有好幾年沒去過那里了,可今日看著似乎不太對勁…… “玉煙,我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謝婉寧輕聲吩咐道。 謝婉寧性子柔和,但也是說一不二的主子,玉煙不敢違逆。她只好將燈籠遞給了謝婉寧,打算趕緊讓人去甜水巷尋謝mama來勸。謝mama是小姐的奶娘,情意自然非同一般,也只有她能勸得動。 玉煙心里著急,也顧不得規(guī)矩,直接從后花園抄近道跑向角門。 這一幕,恰巧被剛回府的沈淮序看到,他示意驚風跟上去看看,自己則去松鶴堂看看老夫人。 玉煙光顧地跑,加上天黑,她并也沒有留意身后有人,她橫沖直撞地在拐角處徑直地撞到了驚風。 “玉煙?你怎么在這?”驚風故意奇怪地問。 玉煙揉著被撞的額頭,看到是驚風,驚喜道:“驚風,你腿腳快,幫忙去趟甜水巷叫謝mama入府。” 驚風不可置信地望著玉煙道:“這都什么時辰了,外院早就落鎖了,出不去也進不來。為啥這么晚了請謝mama回府,她不是早就不在府里當差了嗎?” 玉煙愣住,都說關心則亂,她一時沒有注意到時辰。 這可怎么辦?玉煙扭頭望向后面漆黑一片的后花園。 …… 玉煙走了以后,謝婉寧拿著燈籠往假山處走去,身邊沒了人,眼底那抹酸澀慢慢浸潤上來,眼淚便紛紛滾落下來,又被風一吹,風干在夜色里。 忽然,燈籠滅了,四周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中,謝婉寧拿著燈籠,無助地蹲在地上,雙手抱住膝蓋,痛哭了出來。 她哭命運對她不公,哭她的努力等于白費,哭她想要的,卻總也得不到…… 她恨自己的怯懦,為何不能當面質(zhì)問鎮(zhèn)國公?她恨自己偏要裝著溫柔懂事,為何就不能叛逆灑脫一些!為何偏要束縛在身份里,親情至親她就不能舍棄掉? 她仿佛要將上輩子和這輩子所有的不甘,都要發(fā)泄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