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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配拒婚后 第46節(jié)

    心里越拒絕,身-體越誠實,漸漸迷失了自我。

    他像個求賢若渴的學(xué)生,開始羞澀地回避, 慢慢笨拙地回應(yīng), 漸漸無師自通起來。

    他們在井邊纏-繞, 在書案上寫字, 在窗下描摹,共譜畫卷。

    外面嘩嘩啦啦好似落了雨,風(fēng)也漸漸大了起來,燭光閃爍幾下忽然滅了。

    有風(fēng)進(jìn)來,帳子的流蘇也跟著輕輕擺動。

    ……

    沈如歌緩緩醒了過來,望著頭上的帳子發(fā)呆。

    外面狂風(fēng)大作,室內(nèi)一片昏暗,一時不知今夕何夕。

    思緒慢慢回籠,她記得去赴宴自己喝了很多酒,魏夫人說果酒不會醉人,她還和魏小姐連喝了好幾杯,后來呢?

    她這是醉了嗎?怎么記不起來了。

    她揉了揉眼,稍微一動,渾身疼得像被什么東西碾壓過一樣。

    “嘶”她吸了一口氣,身體像是撕裂一般疼。

    扭頭望了眼外面,隔著簾子分辨不出什么時辰。迷迷糊糊中才發(fā)現(xiàn),這不是她的房間。

    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身邊躺著一個人。

    他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高聳的鼻梁,溫潤的睡顏,連睡著都遮掩不住他的俊美。

    他可是京城第一公子云弈,沒想到他的睡顏,居然也這樣令人心折。

    記憶突然涌現(xiàn),她記起了昨夜零零碎碎的片段,臉熱了起來。

    昨夜的一切猶如夢境般不真實,她,那么瘋狂嗎?

    云弈睫毛顫動,似要醒過來。

    沈如歌立刻閉上眼睛,假裝仍在昏迷中,她還沒有做好準(zhǔn)備,不知道該怎樣面對接下來的事情。

    云弈睜開眼,眼睛慢慢適應(yīng)光線,然后看到沈如歌泛紅的臉頰,還有微微抖動的睫毛。

    他輕笑一聲,慢慢靠近沈如歌的耳朵,輕輕吹了一口氣說,“還求嗎?”

    沈如歌耳朵一癢,再也裝不下去,睜開了眼睛。

    想到了昨夜云弈逼她求著他的話,心里頓時憤恨,扭頭發(fā)泄般在他嘴角咬了一口。

    好一會兒,云弈抬起頭,指尖抹去水-漬,揶揄地問:“還來嗎?”

    沈如歌羞紅了臉,翻身將他摁住,輸人不輸陣地道:“來就來,你以為本小姐怕你?”

    她自小在陵西長大,性子颯爽,敢做敢當(dāng),沒有什么好羞/恥的。

    全京城小娘子最想嫁的公子,就睡在她身旁,她心滿意足,還覺得榮耀加身。

    至于將來娶不娶她,她沒有想那么多。

    夢境中那個自己一心想得到的,拼命換取的婚事,到最后還不是青燈佛堂的清苦一生。

    這一世她只圖快活,娶不娶她,那要看她愿不愿意。云弈這臉,這身子可比五哥強多了!

    “別鬧?!痹妻牟环了€真敢來,看著外面天已經(jīng)大亮,他倆人昨晚的事情,估計隔壁院里全都知曉了,今日務(wù)必要向沈大人請罪,再商議他們的婚事。

    他眼神黯淡下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還是和國公府結(jié)了親,卻不是他最中意的人,祖父應(yīng)該滿意吧……

    云弈起身,淡淡道:“該起了,不管昨夜因何而起,云某都會對小姐負(fù)責(zé)的,三媒六聘八抬大轎,一定不會委屈沈小姐的……”

    沈如歌卻打斷了他的話,“慢著,誰要你負(fù)責(zé)的?我答應(yīng)嫁給你了嗎?少自作多情,你也就是我昨晚的藥引,沒有以后了!”

    她慢慢起身下了床,眼睛掃過地上的一片狼藉,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

    國公府重名聲,以她的了解,他們昨夜的事情,就算有知情人,想必父親已經(jīng)處理好。

    她失身給了云弈,再談婚論嫁不免落了下乘,她可不想在云家抬不起頭,背后遭人指指點點。

    她之前盤算過婚事,如果沒在普寧寺偷聽到沈淮序的身份,她會覺得云弈也還不錯,可接觸下來,她看出了云弈對謝婉寧的心思。

    一個心里裝著別人的人,她前世已經(jīng)吃夠了的苦頭,今生還要再吃一次嗎?那個精致華麗的牢籠,還想再套住她一次嗎?絕對不可以!

    看著不疾不徐穿衣服的沈如歌,云弈隔著帷幔,忽然發(fā)覺她和別的小娘子不一樣了,自己看不透她,更不知她為何拒絕這個對她有利的提議。

    他們已經(jīng)有了肌膚之親,這個時候,她不應(yīng)該像其他受過欺負(fù)的小娘子一樣,哭著喊著要他負(fù)責(zé)嗎?怎么會到他這里就反著來?那么果斷地拒絕他?

    他,就那么讓她嫌棄?還是說,昨晚他不夠賣力?

    活了二十年的云弈,頭一次不自信起來。

    思慮再三,云弈還是開口道:“你瘋了嗎?不嫁給我,還能嫁給誰?”

    沈如歌系著衣服的手一頓,“我可沒瘋,嫁給你才會瘋吧?你是因為喜歡我才娶我的嗎?還是因為這個不得已的理由才娶的?娶了以后就會放在你的后院不聞不問了是吧?你敢說你不是這么想的?”

    帷幔后的那人沉默了。

    沈如歌稍停,輕嗤一聲,“既然這樣,我為何非要嫁給你?”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外面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大風(fēng)卷起她的衣擺,她一個踉蹌險些摔倒,蹣跚著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云弈隔著窗子望著那個碧綠色的人影,慢慢闔上了雙眼。

    剛剛沈如歌逼問他,是不是打算娶了她就丟在后院不聞不問,他真有這個打算,想著不過是個女子,娶回來就是,多的,他也給不了太多。

    不是自己心愛的女子,娶誰回來不都一樣?

    沈如歌卻明明白白地點出了他的心思,這種雙方各不情愿的婚事,他不屑,她也不愿。

    罷了,如果這是她的意愿,他必不會糾纏。

    他轉(zhuǎn)身,卻看到凌亂的書案上,筆墨紙硯被推到了一旁,正中間空著一片,其上還有一方青綠色的舊帕子。

    昨夜,他好似將人壓在上面,用這方帕子敷在了她臉上……

    他拿起帕子,蘭香幽幽襲來,指尖一顫,慢慢收到了胸口的衣袋里。

    ……

    沈如歌冒著風(fēng)雨,跌跌撞撞地回到廂房,推門看到謝婉寧在這里,好似已等她多時了……

    看她一身紅痕,疲憊不堪的樣子,謝婉寧也沒多問,讓她躺到了床上,吩咐珍珠去端湯。

    謝婉寧等在這里就是為了看看她怎么樣了,再有就是想問她后續(xù)的打算。

    幸好昨夜二老爺不在,如果他在的話,不知會是何種情形。是否會滿意云弈這個準(zhǔn)女婿,還是會像前世對待她那樣,將沈如歌關(guān)起來?

    二老爺那么寵愛女兒,應(yīng)該會盡快促成和云家的婚事吧!

    外面風(fēng)雨交加,沈如歌

    懶懶地半躺在床上,想著心事。

    謝婉寧坐在床邊,從食盒里端出來一碗湯遞給她,快喝了吧,涼了就不好喝了。

    “什么湯?”沈如歌不情愿地接過來,放在嘴邊一聞,又立刻拿開,“什么味道???不喝?!?/br>
    卻又被謝婉寧推了回來,“這是避子湯,你最好還是喝了,別到時候鬧出別的事情來,讓二舅母為你擔(dān)心。”

    端著那晚湯的手一顫,才慢慢縮了回去,不情不愿地喝下。

    謝婉寧又端起一碟子蜜餞,遞過去,“含上幾顆蜜餞,壓壓苦味?!?/br>
    沈如歌皺著眉喝完湯,卻沒有吃蜜餞,嘴硬地說:“合該我受這道罪,都怪我貪吃了兩杯酒!”

    想想又覺得不對,疑惑地問:“那果酒魏小姐也是喝了的,我們同一壺酒,為何偏偏我出了事?”

    謝婉寧道:“魏小姐估計會更不好受,魏夫人害人終害己,連她自己的親骨rou都不放過,何其歹毒的心思!”

    沈如歌:“難道魏夫人不知道這藥的厲害,我們是怎么從后衙出來的?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院子里突然多出了那么多侍從?”

    昨夜的事情一件又一件地接踵而至,謝婉寧也才將事情理順清楚。便將昨夜發(fā)生的事情,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隱去了劉恒掉包茶水害云弈中藥,喬成濟(jì)擄走魏小姐移花接木的事,至于密信,就更不用讓她知曉。

    頭一次聽說這么離奇的事,沈如歌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表示魏夫人看著精明,原來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幾年官太太做的太舒服了吧。

    說到沈淮序被二皇子帶走時,她又憂心起沈淮序的安危,痛罵二皇子陰險狡詐。

    好在院子里都是黑甲衛(wèi),也不怕隔墻有耳,謝婉寧等她發(fā)泄完了心中的憤懣,這才同她商議她和云弈的事。

    二老爺一夜未回,既然將沈如歌托付給了她,她就要負(fù)責(zé)到底,趕在二老爺回來之前,和沈如歌統(tǒng)一口徑,想好對策才行。

    作者有話說:

    這章真實命運多舛,能放出就謝恩了,里面改動太大都不連貫了,刪了太多了

    第56章 第 56 章

    昨夜多虧徐mama發(fā)現(xiàn)的及時, 將知情的人都敲打了一遍,就是不知云弈那邊的人如何安排的。

    她吩咐黑甲衛(wèi)將云弈的院子圍住了,希望消息能瞞得住吧。

    謝婉寧其實心有愧疚,沈如歌無形中代她受過, 如果云弈敢欺負(fù)了人不認(rèn)賬, 她也有法子逼迫云家應(yīng)下這門親事!

    沈如歌:“表姐,昨夜的事不怪云弈, 要怪就怪始作俑者的二皇子宋明啟, 如果不是他存了齷齪的心思, 我們又怎會遭這樣的罪!”

    謝婉寧:“那你和云弈呢,他同你怎么說的?可應(yīng)承了婚事?”

    沈如歌眼簾半垂, “他心里沒我, 還是算了吧?”

    謝婉寧聲音微揚:“算了?他不想負(fù)責(zé)?他敢?他們云家的基業(yè)不想要了嗎?”

    平時看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到頭來卻使小人行徑, 遇事做起了縮頭烏龜來?好一個京城第一公子, 她居然看錯了這個人!

    “不是!”沈如歌慌忙解釋道:“他說要娶我的,是我不愿意。”

    謝婉寧不解, “你為何不愿?”

    “我……我現(xiàn)在還不喜歡他, 我不想嫁給一個心里沒我,我也不喜歡的人,要嫁就嫁給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心里只有我的郎君,如果這世上沒有這樣的人,我寧肯孤獨終老!”

    沈如歌說得斬釘截鐵, 和相愛的人在一起, 這才是她重活一世的意義, 強扭的瓜生澀難以下咽, 這輩子,她不打算勉強自己,更不想勉強別人。

    “表姐你不是嗎?如果五哥今生不能娶你,你還會嫁給別人嗎?”沈如歌問。

    謝婉寧低頭,將蜜餞放在小幾上,望著窗外陰雨連綿的天氣,想著還在牢里的沈淮序,心開始隱隱作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