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太重,她擔(dān)不起!
奏大樂。 皇帝升御座后,大樂漸停。 鳴鞭過后,皇子與諸王依次上殿,四品以上文武官員從奉天殿東西兩門進(jìn)殿后殿中站定,五品以下官員站于殿外臺階上,禮畢入坐。 周行佑為正三品工部侍郎席位于左后方處,袖真目測距離皇帝也就一百多米,還是能將人看清的。 可主位上的那個皇帝一身紫氣淡到快要看不清,黑色的死氣卻一縷一縷的冒出纏繞在他全身。 師傅說過,一國之君,乃國運者。 身上必紫氣環(huán)繞,受龍脈庇護(hù),享天地恩典。 可這位主身上的紫氣四散而逃另尋他主,皇宮頂上騰飛的龍影,更是虛虛實實,偶有裂縫。 這楚國還真是風(fēng)雨飄搖。 可這關(guān)我什么事呢,我是來渡三我真劫的,又不是來拯救天下蒼生的。 袖真抬手,垂眸沉沉望著繚繞于指尖上的紫氣,這是那日在與小瘸子交歡過后渡到她身上來的紫氣。 雙指輕輕一捻,紫氣消散離去。 命太重,我承擔(dān)不起,再說了天塌了有高個頂著。 袖真?zhèn)阮^望去,小瘸子眉眼依舊淡薄冷清,眼角余光好似瞧見自己在看他,便側(cè)頭回望而來,淺淺一笑,眼中露出點點溫情。 袖真回以一笑。 噥,這不就是! 袖真她沒那么大的鴻鵠之志,更說不出橫渠四句。 她自私她自利,卻也安于太平,安于享樂。 她總天真的以為天塌了有高個頂著,小世界里的氣運鐘愛者除了小瘸子小瘋子小受三人以外必還有他人。 可沒他人了,這世界的氣運全集于她一人,她便是那個高之人。 * 近幾日長安陰雨連綿,大雨連下了好些日。 就連護(hù)城河里的河水都漲了上來,好似欲要淹了整個長安。 京郊百里外有一小縣城便在水壩下游,多日陰雨河水水位上升,令人絕望的事情發(fā)生了水壩潰壩泄洪。 下游百姓殘遭洪水,縣令連夜組織百姓救人為先,后奏折一封上書朝廷,懇請長安支援。 可他不知皇帝老兒一日比一日癡迷丹道,禮部尚書當(dāng)朝勸諫他停止服藥,長生乃虛無縹緲之事。 卻被駁斥‘婦人之人’,借此薅去烏紗帽罷免回鄉(xiāng)。 朝堂之上。 朱自雍撐著有些昏厥的腦子,聽著下方臣子敘說縣城洪水一事,閉了閉眼,竟有些困了。 昨日與三名宮妃酣戰(zhàn)竟感力不從心,他時問于道長一日兩顆金丹,允否? 下方那人還在喋喋不休,朱自雍不耐煩道:“工部侍郎周行佑可在?” 周行佑一步邁出,俯首作揖道:“臣在?!?/br> 有心者都能瞧出他腳經(jīng)幾月修養(yǎng)甚有些跛,好好一位少年郎身體竟有了殘缺。 “命你一月內(nèi)善水利,安平亂?!?/br> 周行佑跪地接旨,“是。” 至那日朝堂勸誡,卻被皇上駁斥薅了烏紗帽,周忠堂便氣厥昏迷了過去,日日處于床榻。 李氏在旁服侍憂心不已,今日兒子上朝回來便另了份苦差事。 慣來姑娘家心性的李氏,這些日被磋磨的厲害,心中苦果無處訴說,望著堅定要與兒子一同前往縣城治水利的袖真,怔怔落下淚來。 緊握住袖真的手道:“你可真要與蠻奴一起去?那地苦寒,姑娘家還是不去了罷?!?/br> 周裴安站在一側(cè),望著袖真堅定的神情,無力感襲邊全身,雙拳緊緊攥起。 她竟能為兄長做到這般地步…… 袖真搖了搖頭,洪水過后,如果不處理好尸體,后續(xù)帶來的可能是瘟疫。 袖真還不想小瘸子那么早死,起碼等她先把氣運全部拿到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