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會回來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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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師?” 周引弦掙扎著睜開眼,在模糊的頭頂光暈里看見那張夢里也出現(xiàn)的臉,一時分不清現(xiàn)實與夢境。 他重新閉上眼,順從心意,低沉微啞的嗓音喊出夢里人的名字:“秋秋。” 秋眠頓時僵硬地驚呆在原地。 她手里還拿著剛從浴室擰出來的熱毛巾,半蹲在他身側(cè),懷疑自己產(chǎn)生幻聽。 “秋秋”,是只有網(wǎng)戀男友會叫她的專屬稱呼。 可很快,周引弦閉著眼又接上后半句:“你幫我倒杯水吧。” 秋秋,你幫我倒杯水吧。 求求,你幫我倒杯水吧。 求求你幫我倒杯水吧。 秋眠想了想,應(yīng)該是這個意思。 他可能只是因為喝了酒,所以難以一次性將話說完整。 秋眠蹲在他身側(cè),湊近了些,輕聲向他確認:“你剛剛——” “是在求我嗎?” 穿越現(xiàn)實與夢境交匯的迷霧森林,周引弦?guī)追志埔馍⒈M換清醒。 他睜開眼,看見夢里夢見的人,一如他每一刻有關(guān)于她的回憶里那般美好。 如此近在眼前,卻又遠在天邊。 年少不可得,困擾他此生。 周引弦靜靜地看著她,仿若在看他此生都無解的謎題。 良久,閉上眼。 “嗯?!?/br> “我求求你。” 求求你,撿起我這顆心。 作者有話說: 周引弦:。 沂沂來啦,這章也給大家發(fā)二十個紅包呀 第37章 秋天 ◎來我這兒◎ 確認周引弦只是求自己幫他倒杯水而不是叫自己秋秋, 秋眠內(nèi)心驀地松下來。 正要起身去幫他接杯溫水,手腕忽地被抓緊。 秋眠動作一頓,低頭看他。 他還閉著眼, 看上去像是酒意還未完全散去,仍舊醉著昏睡, 只是左手卻牢牢地抓住了她。 “周老師?” 秋眠輕聲叫他。 或許對喝醉了的人應(yīng)該大聲一點,可難得看他這樣, 又不太忍心,下意識喊得很溫柔。 周引弦依舊抓著她的手腕,聲音含含糊糊,如呢喃般重復(fù):“秋秋……” “不用客氣的?!币詾樗€在說求求, 秋眠耐心十足地回應(yīng)他, “倒杯水而已,你先松開可以嗎,我馬上去?!?/br> 周引弦卻像是沒聽見她在說什么,抓著她的手沒松開半分。 秋眠真的從沒想過,他喝醉后會是這般模樣。 平??粗敲蠢淇岬囊粋€人, 不論遇到什么事都淡定從容, 情緒穩(wěn)定到從不起波瀾, 卻也會在喝醉后露出柔軟的一面。 秋眠重新在他身邊蹲下,看著燈光下他面朝自己毫無防備的臉, 忽然很想伸手去觸碰。 可另只手剛剛抬起來,想要去把他額前垂落的碎發(fā)拂開時,卻又在他額頭上方停了下來。 不應(yīng)該的。 那樣完全超出了他們之間朋友的距離。 秋眠彎了彎手指,像是隔空替他理了理額前碎發(fā), 而后, 克制地收回了那只手。 “不是要喝水嗎?”她問, 聲音溫柔得像在照顧脆弱的病人,“你不松開,我怎么去呢?” 周引弦抓著她的那只手放到自己額頭,嗓音沙啞地低喃:“留下來。” 留下來。 秋眠想,他大概是在喝醉后的夢里,見到了念念不忘的前女友。 看著他漸漸蹙起來的眉,感受著他額頭傳來的溫?zé)狍w溫,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 不知為什么,這一刻秋眠感覺心口有些悶。 也許是蹲久了缺氧。 秋眠垂著眼,有些絕情地去掰開周引弦抓著她的那只手,他抓得有些緊,她頗費力氣才得到自由。 家里有飲水機,她過去接了杯溫水放在他能夠得到的茶幾上,安靜地看了他好一會兒,轉(zhuǎn)身離開。 - 周引弦什么時候離開的,秋眠并不知情。 洗完澡出來時,他還維持著先前的姿勢躺在沙發(fā)上,茶幾上的那杯水沒有動過。 先前擰的熱毛巾已經(jīng)變冷,她沒有替他擦臉擦手,回房間拿了被子給他蓋上。 這一夜睡得不太安寧,迷迷糊糊做了許多夢,可早上醒來時竟一個夢也記不起。 天還沒亮,鬧鐘也沒響,秋眠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心有掛念才會這么早醒。 醒來第一件事,是穿上拖鞋去客廳查看周引弦的情況。 可當(dāng)她打著手機電筒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周引弦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開,沙發(fā)上不見他身影。 衛(wèi)生間燈關(guān)著,顯然也是沒人。 睡前給他蓋上的被子,此刻已經(jīng)被疊得整整齊齊放在沙發(fā)上,茶幾上的那杯水也已經(jīng)喝完。 一切都證明著,他已經(jīng)醒了,并且離開。 秋眠回到房間,看見靜了音的手機收到一條來自他的未讀消息。 一枕:【謝謝照顧,晚安。】 時間是半小時前。 凌晨五點半。 秋眠眨眨眼,說不上心里為什么忽然間有些空落落的,了無睡意。 - 今年的春節(jié)相較于前幾年似乎來得更早一些,仿佛元旦假期還在昨日,轉(zhuǎn)眼只剩一個星期便要到除夕。 再見到周引弦是一周后的周日晚上。 那天是2023年的1月15日,南方的小年夜。 因為第二天還要早起上班,在外公外婆家早早吃過小年夜的晚飯之后,秋眠便打車回了橙宜園。 剛出了電梯經(jīng)過樓道轉(zhuǎn)角,一抬眼看見周引弦家里走出來個看上去極有威嚴(yán)的老人。 秋眠猜不出他的實際年齡,但他一身精氣神很不錯,身板挺直,不怒自威,很有王者風(fēng)范,看上去像六十來歲。 那老人穿著身厚實的黑色大衣,頭發(fā)微白,身旁跟著個對他畢恭畢敬的中年男人。 應(yīng)該是察覺到她走路的動靜,側(cè)頭來看了她一眼,銳利的眼眸像鷹隼,叫人畏懼。 那應(yīng)該只是尋常的打量,奈何老人本身氣場太強,秋眠嚇得心尖發(fā)顫,腳下不由自主地停了。 原本隨意的站姿,也在這瞬間做出改變,腰背挺直,昂首挺胸,像要站軍姿行軍禮。 老人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看向門內(nèi)。 下一瞬,周引弦出現(xiàn)在門口。 看見他的身影,老人千年寒冰般冷峻嚴(yán)肅的臉上也并沒有多半分溫和。 “你好好考慮一下。” 那老人開了口,聲音渾厚有力,語氣霸道不容拒絕,一聽就是習(xí)慣做決定下命令的掌權(quán)者。 即便知道他并不是在對自己說話,秋眠仍舊不可避免地感到害怕。 那種恐懼,甚至超過了秋霜和一開始的周引弦給她帶來的壓迫。 秋眠腳步放得輕之又輕,恨不得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為零。 要不是現(xiàn)在調(diào)頭離開會太明顯,她絕不會硬著頭皮往前走。 只聽周引弦不卑不亢地回應(yīng):“您應(yīng)該知道,我決定的事,從不做第二次考慮。” “那你應(yīng)該也知道,有的事,并不是你說了算?!蹦抢先苏Z氣冷冰冰似鐵,隱約帶著一絲怒氣,“所以,你還是考慮一下。” 撂下這句話,老人便毫不猶豫地離開。 秋眠恰好走到門口,跟他錯肩而過,余光里瞥見他似乎多看了自己一眼。 腳步聲越來越遠,漸漸消失。 樓道里安靜下來。 秋眠立在門口,偷偷看了周引弦一眼,卻發(fā)現(xiàn)他也在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