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茫的夜中私奔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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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還是沒有看他。 傅予沉脫下大衣,扯下她原本披著的毯子,扔到自己車?yán)?,又將大衣給她披好。 做完這一切,他雙手伸進(jìn)大衣里,握著她的側(cè)腰,看她濃密的眼睫,看她烏黑的頭發(fā)下玉瓷般的耳垂。 “你還有一個問題沒回答我?!彼f。 過了好幾秒,沈止初才轉(zhuǎn)回臉,看著他,“……什么?” “你用的什么香水?” 沈止初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是他在港文酒店的露臺上問過的話。 那時,才是兩人的初見,卻已經(jīng)親密到,她伏在他懷里,他的鼻尖抵.著她耳邊的發(fā)。 “……沒有?!?/br> “‘沒有’,”傅予沉重復(fù)她的字眼,慢悠悠地,“那為什么這么香?” 在宴會酒席上,男男女女都自帶著香氣,那味道,隔兩三米都能聞到。 讓他厭惡。 沈止初不同,她整個人淡得像一縷輕霧,像秋夜的細(xì)雨,極淡,但帶著冷意。 她身上沒有那種香水味。 在港文酒店露臺,只有鼻尖抵著她耳邊那種程度的接觸,他才聞到了淡淡的香味。 那香味不好形容,有點涼,又很清透。 讓他上癮。 沈止初好像是覺得他糾纏這個問題,有點莫名其妙,帶著不耐,答,“……我身體的味道不行嗎?” 話音落地好一會兒,都沒聽到傅予沉的動靜。 沈止初對上他的眼,卻見他眸底壓著壞透了的深意。 她頃刻間意識到:他就是要誘導(dǎo)她說出這句話,他想聽她說「我的身體」這幾個字眼。 他總是如此,有意無意,要將兩人的話題往更深入的地方領(lǐng)。 許是她眼里的冷意太明顯,傅予沉輕嗤了一聲,“……這么看著我做什么?覺得我無恥流氓?” “難道不是嗎。” “哦,”傅予沉盯著她,“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沈止初覺得他又在胡說八道。 傅予沉懶懶地補充,“在酒店電梯里,你那么看著我的隱私.部位,我跟你計較了嗎?” 沈止初一時無言。 她當(dāng)然有許多理由,比如,在那之前,她曾只隔著一層布料看到了它劍拔弩張的模樣,在電梯里,視線又是自然垂落,落在其上,也無可厚非。 傅予沉還在繼續(xù)說,“真要跟你計較,我們最開始的肢體接觸,就是你碰了我的手?!?/br> 那時,他要為她點煙,她單純只是為了穩(wěn)住火苗,所以才扶了他的手。 她這么告訴自己。 傅予沉當(dāng)然不管這些,他又道,“說起來真的沒完了,就今晚,在套房里,你是不是要我?guī)湍??是不是你先摸我的胳膊?是不是你坐在我身上,要動腰??/br> 今晚套房里的一切是特殊情況,當(dāng)然并非她本意。 傅予沉話音剛落,沈止初就提了一口氣,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力道不輕不重。 更像是情人之間的親昵。 傅予沉鼻腔逸出一絲哼,笑道,“……這么輕?你也知道自己心虛?” 沈止初定定看他,伸出手,手心向上,“把煙給我,我要回去睡覺了?!?/br> 她難得要東西,傅予沉條件反射手伸進(jìn)褲兜去掏,然后意識到在大衣口袋里。 他將煙拿出來,這過程中目光一直看著她,口吻意味莫名,“你現(xiàn)在,打我的臉,是越來越熟練了?!?/br> 沈止初冷冷看著他,“你自找的?!?/br> 傅予沉一側(cè)唇角牽出一絲懶懶的笑意。 像是寵,又像是在說,行,在你這兒,老子認(rèn)栽。 他卻沒有將煙盒給她,而是直接抖出一根,咬著,攏手用打火機點燃了,而后拇指食指捏著煙身取下來,調(diào)轉(zhuǎn)了煙蒂的方向,往她唇邊遞。 沈止初微怔了下。 剛剛才有了極深入的津液交換,此刻若在意這點小小的“間接接吻”,好像有點小題大做。 她垂了下眼,這才慢慢地,微啟開唇,下頜略往前湊了點,欲含住。 傅予沉卻撤開了拿著煙的那只手,偏頭再度吻上她的唇。 極其流暢極其自然的動作。 他的味道強勢襲來,那種灼熱、霸道,讓沈止初泛起了一陣戰(zhàn)栗。 她閉上了眼睛。 與剛剛的初吻不同,這個吻極慢,傅予沉好像游刃有余了許多,緩慢地感受她口腔內(nèi)壁的每一寸。 算不得激烈,卻是一樣難以呼吸。 傅予沉胸膛上下起伏,指腹摩挲著她的唇rou,極深的眸色落在其上,啞聲,“真他媽軟?!?/br> 那紅潤的唇微張著,輕輕吐息。 她也在調(diào)整呼吸節(jié)奏。 傅予沉問了奇怪的問題,“沈止初,都后半夜了,你困了嗎?” 沈止初慢半拍點頭。 “我抱你去樓上?!?/br> 原來是這個意圖。 “不用?!?/br> 她拒絕。 這回答完全在預(yù)料之中,傅予沉不意外,又道,“我想起來一件事兒?!?/br> 沈止初知道他在搜腸刮肚找理由,所以完全不為所動。 “上次去你臥室,我的衣服都落在里邊兒了,大衣毛衣,還有皮鞋,”他慢條斯理,“不打算還給我?” “你不要打如意算盤,”沈止初冷冰冰地說,“我可以拿下來還給你?!?/br> 傅予沉哼笑,唇角下壓,點點頭。 “那你去拿,我等著?!?/br> 沈止初半信半疑看了他幾秒,仔細(xì)看他的表情,沒看出什么破綻,剛要轉(zhuǎn)身,傅予沉卻扣住她的腰,將她的身體扳轉(zhuǎn)回來,一把抱起。 她又坐到了他手上。 許是身高差和體型差的緣故,他喜歡這么抱她。 傅予沉走到別墅小門前,說,“輸密碼。” 沈止初無動于衷,無聲與他對峙。 傅予沉輕笑了聲,慢悠悠地,“你真的覺得,我要找到合適的理由,才會進(jìn)你的臥室?嗯?” 這種安全區(qū)域被強勢入.侵的感覺,讓沈止初有種心神都被攫取的失控感。 她用那明亮的眼睛看著他,輕聲,“……你怎么能這么壞?!?/br> 傅予沉眸色極深,與她對視著,嗓音放低了些,“我也可以很好,只要你乖一點?!?/br> 這句話,后來卻是得到了相反的驗證—— 她已經(jīng)很乖很乖,他卻還是那么壞,磨她。 第24章 那漫長的一晚,最終還是以傅予沉抱著沈止初進(jìn)入她的主臥而結(jié)束。 外面真的太冷了,即使披著他的大衣,還是一直有風(fēng)竄進(jìn)來。 她拗不過他,只得輸了密碼。 她不習(xí)慣被人這樣抱,完全沒有支撐點,只能攀著對方的肩,夾緊了對方的腰。 傅予沉每次抱她卻都那么自然,像是已經(jīng)抱過千百次。 她視線自然垂落,落在他肩頭,落在他耳垂上那枚小小的耳釘。 沈止初不期然想起了在down包廂的那一晚。 那是兩人真正意義上第一次“非偶然相遇”的獨處。 此時回想起來,那真是符合他的性格。明明一開始是三個人的飯局,要聊工作。 他卻干脆地將盛安甩開,將她帶到了他的地盤。 她想起,他站在她面前,說,“我保護(hù)你。” 那時,他的穿著與現(xiàn)在一樣,黑色高領(lǐng)毛衣,極短的頭發(fā),閃亮的耳釘。 那鋒利的眉眼,看向別處時總是意興闌珊的,看向她時,卻總是那么灼熱。 她當(dāng)時告訴他:你與盛安是一樣的。 這當(dāng)然是謊話。 從在港文酒店休息室見到他,與他對視,她就知道,他與過往遇到的任何男人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