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魔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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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業(yè)喝水,當(dāng)沒聽見。 時琉還在思索:“難道是在我血咒發(fā)作昏迷后嗎?” “不是?!?/br> 酆業(yè)終于沒忍住,放下杯子,捺著微沉的眸子涼涼睨著她:“觸碰眉心識海,又不是只有手能碰?!?/br> 時琉不解:“那還能如何?” “我還做了什么,你說呢。” 魔懶聲說著,撩起漆眸,落在少女柔軟的唇瓣上。 他輕挑了下眉尾。 “?” 船樓一層,木質(zhì)廊柱前,魔捏著她下頜兀地低吻下來的清雋正顏。 ——當(dāng)天就被埋了的記憶猝不及防地殺回腦海。 時琉本能咬住了唇,她轉(zhuǎn)臉看向旁邊,拿起桌上的杯子灌了一口水。 旁邊低哂:“你拿了我的杯子?!?/br> “……?” 時琉低頭,對著自己那個近在手邊的沉默幾息,放下手里的,推回他面前,“…對不起?!?/br> 不等酆業(yè)再開口。 時琉起身:“我去問問掌柜,我們的早膳好了沒?!?/br> 學(xué)會了靈氣過脈,連離開的速度都比之前快了不知多少。 望著時琉背影,酆業(yè)停了片刻,抬手拈起桌上被誤用了的茶杯。興許是他對氣息太敏感,也興許是魔的本性作祟,一點很淺淡的,完全不同于任何人的獨屬于某個少女的氣息,勾著他抬起手腕,將杯里的水一飲而盡。 空杯放下。 酆業(yè)微皺著眉叩了叩杯沿。 他難能有些不解—— 明明剛喝過水,怎么還是口渴。 過去十息了,小石榴怎么還沒回來。 十息不夠小侍女回來,但夠某些不速之客出現(xiàn)了。 這會正在凡界傳播“盛名”的妖皇,大大方方地走進(jìn)這間客棧里,在堂中一掃,就來到酆業(yè)在的桌旁,坐下了。 “師父,我要回妖皇殿住一段時間?!?/br> 酆業(yè)松開杯子,冷淡起眸:“何必在天衍宗內(nèi)自報身份?!?/br> “哈哈,那群無恥敗類說的話,你聽得,我可聽不得,”即便妖皇拿妖術(shù)遮了那雙血紅眸子,可神色間的妖異邪性依舊是遮不住,“臟事做盡還妄想要天下盛譽(yù)……終有一日,這些仙門的臉面,我不但要當(dāng)著天下人的面給他們撕下來,還得踩上幾腳,才夠解我心頭之恨?!?/br> 酆業(yè)漠然瞥開了視線,望向窗外。 他眼神變得很高很遠(yuǎn),遠(yuǎn)到天邊,高到俯瞰九霄煙云。 然后魔落了眼,漠然輕哂:“世人皆愚,無謂之舉。” 妖皇恣意地笑:“我可不在意有謂無謂,只要我自己心念通達(dá)!” “……” “哦,還有這個?!?/br> 一點晶亮物件被妖皇隨手一抹,置于空杯中,然后被他反手扣下。 酆業(yè)本想攔,又因著那個光點特殊,他微皺著眉停住了。 倒扣的空杯被文是非沿桌推了過來。 他陰沉笑了:“玄門的弟子們現(xiàn)在還在天衍宗的千里青山上到處刨著找它呢,可惜,一群傻子?!?/br> “來得時候風(fēng)光無限,走的時候喪家野犬,”酆業(yè)一點薄面沒給,淡淡撩眸,“你好到哪兒去?!?/br> “這怎么一樣?我回妖皇殿可不是打不過玄門……雖然那個藺清河是有些棘手。如今凡界玄門一家獨大,天衍宗地盤的中小仙門們正蠢蠢欲動著呢,我妖皇殿可不能這時候留在凡界做這個靶子,那豈不是空給玄門轉(zhuǎn)移矛盾用了?” 妖皇眸里邪氣凜然,笑露出來的齒尖也森寒:“我若不走,剩下的膽小鬼仙門們哪敢露頭,又怎么給他們機(jī)會找玄門的錯處呢?” 酆業(yè)從前便對這些人心鬼蜮不屑。 最終也算是自得其所地死在了這上面,重來一回,他卻還是懶得理會——只要與他無礙。 文是非自然也看得出酆業(yè)對他說的這些不感興趣,不想自討沒趣,他說完就起身,準(zhǔn)備直接走人了。 “怎么聯(lián)系妖皇殿您也了解,什么時候要踏平玄門或者時家了,傳我一聲,”文是非剛要走,想起什么,側(cè)側(cè)身,“不過…天機(jī)閣,麻煩您老人家高抬貴手,饒他們一回?!?/br> 酆業(yè)起眸,想起什么微微皺眉:“雪晚呢?” “……” 妖皇沒說話,微微聳肩,邪性且貪饜的情緒在他眼底跳動得厲害,連妖術(shù)都快蓋不住那雙血紅眸子了。 他一興奮便是這樣。 酆業(yè)截斷了那聲嘆:“這才是你要回妖皇殿的原因。” “嗯……之一?” “妖域美人數(shù)不勝數(shù),她也和傳聞并不相同,你還是非她不可?”酆業(yè)皺眉問。 “可以沒有,我也給她選擇了,”文是非眼神微微爍動,妖詭得很,“或者我滅了天機(jī)閣,或者她去妖皇殿給我侍寢?!?/br> 酆業(yè)漠然起眸:“?” 文是非不知想到什么,兀地笑了:“她選讓我滅了天機(jī)閣,還一邊跑一邊說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她一定會回來給她師叔報仇的讓她師叔等著。” 酆業(yè):“……” 文是非笑得快捧腹,然后又陰森森停下了:“師父你了解我啊,這樣的圣女,我怎么可能不帶回妖皇殿去好好熱鬧一番?” “……” 只看對面那瘋子盯著手心里那朵金蓮的眼神和笑容,酆業(yè)也知道,這事即便是他真肯認(rèn)“師父”這名分,大概也沒用了。 “小石榴很喜歡雪晚,別傷了她。”酆業(yè)說罷最后一句,厭煩地拂手趕客,“走吧?!?/br> “等我和圣女大婚,再敬您坐高堂!” “…滾。” 魔冷漠厭倦地垂下眼尾。 時琉怕尷尬,直等到客棧后廚的早膳當(dāng)真做好了,她才跟著一起回了桌。 五感中的聽力封了大半,但等回到樓內(nèi),還是夠她聽見大半個堂內(nèi)的議論—— 頂奇怪的是,她離開前后不過一炷香的工夫,客棧里關(guān)于昨夜事情的議論風(fēng)向,就好像完全倒了個兒。 “天衍宗的天衍印竟然丟了?” “那可是仙寶??!全天下應(yīng)該也不超過五件的,怎么會丟了呢?” “我剛剛在隔壁茶樓聽人說,玄門這次滅天衍宗,就是想把這天衍印據(jù)為私有,說是丟了,實際上去哪兒,那可說不定呢?!?/br> “我就說!天衍宗這么大的仙門,怎么會一夜之間就叫人滅門了?” “?。烤蜑榱思蓪?,玄門,當(dāng)不至于吧?” “傳聞風(fēng)宗主年少求師時還被玄門拒之門外,幸被天衍宗拾得良才,他天賦覺醒后一路扶搖直上,坐到了掌門位置上,這兩年一直想跟玄門一較高下——這不,被人視作仇讎,落了這樣一個身死道消的下場咯?!?/br> “玄門這是想一家獨大啊……” 時琉聽得怔忪。 直等到桌上早膳上齊了,跑堂笑容滿面地跟了句:“二位慢用!” 她這才回神。 “不該是他們說的這樣,”時琉眉心輕蹙,轉(zhuǎn)向酆業(yè),“萬靈大陣確實為惡驚人,天衍宗又沆瀣一氣頑抗不悔,這是你們親手查的?!?/br> “嗯?!?/br> 酆業(yè)興致寥寥,懶垂著眼,拿筷子有一下沒一下地?fù)芘锛宄山瘘S色的外酥內(nèi)軟的小米酥,似乎對這件事還沒對面前幾份早膳的興趣大。 “那傳言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有人攪弄風(fēng)云罷了。” 那人隨口說著,將夾起的小米酥包放進(jìn)了小侍女的碟子里。 時琉戳了戳它,眉心更緊:“攪弄風(fēng)云,就能把黑的變成白的了么?!?/br> “有些是本就不白,有些……” 酆業(yè)低嗤了聲,似乎沒了興趣,便扔下筷子,“有些是站得太高,擁有得太多,功績太大。” 時琉怔忪地回過頭:“功績太大,也是錯么?” “若有一日,你對三界眾生皆有天大恩情,”魔忽地笑了,眼眸幽晦,“那你就離死不遠(yuǎn)了?!?/br> 時琉一僵,戳起的小米酥也跌落到地上。 她仰眸看他。 魔也未在意,他重拿起筷子,又重新夾起一塊新的,放進(jìn)她盤中。 “怕什么?!?/br> 他復(fù)又那副懶散模樣,聲音也倦回去,“有我在呢。況且,你這么弱,八世輪回也做不到?!?/br> “……” 時琉想了想,確實如此。 試圖冒出來的那點不敢想的念頭被她反復(fù)摁回去,少女心事重重地咬了口小米酥包,煎得微酥的薄皮咬開,金黃色的米餡兒就漏出來,金燦燦地堆疊著。 時琉莫名覺著眼熟。 然后就聽魔支著側(cè)臉,低睨著她笑了:“像石榴籽兒么?!?/br> 時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