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魔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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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不是風(fēng)冷,是因為風(fēng)里未消散的、魔的清寒聲線—— “這是我的舊物。敢覬覦它們的,基本全都死了。剩下的也逃不過?!?/br> 玄門隊伍在已經(jīng)人盡樓空的天衍宗多留了一天一夜。 對外宣稱是料理天衍宗后事,順便清理萬靈大陣留下帶來的隱患,但負(fù)責(zé)打掃清理的玄門弟子都知道,他們還有一項更重要的任務(wù)—— 找一件翠玉古印。 “天衍印”的名號,身為玄門弟子,自然早有耳聞。 仙寶之尊,天門之下也不過五件。 且都曾是數(shù)千年前凡界戰(zhàn)亂時,在妖皇殿、幽冥魔修與凡界修士的斗法里,發(fā)揮過撼天之威的寶物。 即便這些年,除了時家的神脈劍始終跟隨家主時鼎天外,其余仙寶都少有現(xiàn)世,但仙寶之威名,仍舊是世間從未斷絕的傳說。 不過隨著時間流逝,如歲月長河中泥沙俱下,人間早已埋沒了太多事物的本相。 如今,除了知道天衍印與神脈劍外,其余三件仙寶叫什么,是什么模樣,落在什么地方,早已沒幾人知曉了。 眼見著這樣一件不世仙寶就在面前,玄門弟子們自然是掘地三尺也得把它翻出來—— 可惜找了一天一夜,天衍宗的土都被玄門的劍犁了三遍,也沒找到半點仙寶影子。 倒是玄門帶隊長老的桌案上,天衍宗內(nèi)大大小小的印章全都被搜刮來了,堆成小山似的。 —— 晏秋白奉命回來時,看到的便是自家長老對著一小山的印章唉聲嘆氣的模樣。 袁回跟在他身后,依樣作禮,然后忍不住探頭瞅了一樣:“邱長老,您這是打算……下山開個印章鋪子?要不,等我回了山門也支援您一塊?” 袁回爺爺袁滄浪在宗內(nèi)位高權(quán)重,他六七歲開始長在玄門,自幼就是扒拉著小短腿跟在一幫長老長袍后面跑,也是沒大沒小地嘴賤慣了。 這會沒收住,就挨了身前師兄轉(zhuǎn)回來,溫柔疏淡的一記眼刀。 袁回:“……” 方臉立刻乖了,閉緊了嘴巴低回頭去。 好在邱明生不愛和他計較,皺著老臉:“秋白啊,天機閣圣女的事情如何了?” “弟子幾人隨雪閣主一路追查,未能尋得圣女下落。雪閣主似有所察,但并未告知,只讓弟子等人先行歸宗?!?/br> “那就是天機閣內(nèi)務(wù),不用我們插手了,”邱明生又嘆了口氣,哀怨地一掃面前這堆疊的印章,“你的任務(wù)算是解決了,你說我這個……天衍印找不著,回去以后我怎么跟掌門師兄交待呢?。俊?/br> 晏秋白溫和答聲:“天衍印丟失并非長老之過,您如實回稟,掌門當(dāng)能明曉?!?/br> “話雖是如此,但我總覺著,這天衍印它不應(yīng)該丟啊,天衍宗跑出去的都是些觸不到宗門核心的邊緣弟子,難不成還能……” “我說你這個糟老頭話怎么那么多?秋白都給你搭臺階了,你怎么就不知道下驢呢!” 一個清脆又跋扈的女聲忽地從隔壁桌案下面鉆出來。 袁回被這個聲音嚇得頭皮一麻,差點跳到晏秋白身后。 “蘭蘭蘭蘭……長老??!” “咦,小袁回也,嗝——”坐起身的另一位帶隊長老蘭青蝶打了個長長的酒嗝,“也在啊!來來來,讓我看看,你這兩年歷練可是長進些了?” 說著,女長老笑瞇瞇招了招手。 “師兄救我??!” 袁回話頭開的時候還在晏秋白身后,話聲落時,人已經(jīng)被“薅”到隔壁桌案旁邊了。 “沒大沒小的,有本長老在,喊什么師兄?” “師——兄……” 袁回的方臉被拉近了,蘭青蝶醉眼迷離地瞇著看了會兒,然后嘿嘿一笑,手下就狠下了大力氣,差點把袁回的方臉都搓圓了,她還一邊搓一邊打著酒嗝念叨—— “這境界是漲了一點點,但約等于沒有啊……你這小子,白生那么好的根骨天賦,一點都不知道勤修苦練,要我說就是你爺爺太慣著你了……不過一年不見,你這臉是更方了,掌門當(dāng)初給你取這名是真沒取錯???” “師……兄……救……命……” 袁回已經(jīng)被搓得快沒氣了。 晏秋白無奈,朝蘭青蝶作禮:“蘭長老,師弟失禮無狀,還請您饒過?!?/br> “嗯?” 蘭青蝶停了手,輕瞇起眼,酒氣如劍便落向俯身行禮的青年弟子。 然而劍氣臨身,卻自動一分為二,從青年公子身體兩側(cè)薄劃過去。 只掀起了兩根青色發(fā)帶,凌冽翻揚。 “切,”蘭青蝶眼神一動,松開袁回,“沒意思。” 她抱著酒壺又躺回去。 很快,桌案底下就打起呼來。 袁回揉著被搓得通紅的臉皮,嘟嘟囔囔但不敢出聲地溜回去。 邱明生尷尬地從旁邊收回目光,權(quán)當(dāng)這“玄門之恥”不存在:“咳,那個,秋白啊,你應(yīng)該也聽到金敕玉令了吧?” “是?!?/br> “掌門發(fā)來劍訊說了,這次破例開山收徒,也是為了接納一些流散到凡界各處的天衍宗弟子,免生禍端。這場玄門天考就由你親自主理,我們也放心些?!?/br> “弟子遵命?!标糖锇茁杂幸馔?,但仍是平心靜氣地接了劍訊。 “那你要是沒其他事情,就先行回宗吧,免得耽擱了天考主持?!?/br> 晏秋白默然片刻,應(yīng)聲離開。 袁回本來想說什么,也被他一個眼神摁住了,灰頭土臉地跟著他快步轉(zhuǎn)身出了天衍宗的這處分殿。 等到門外好一段距離,確定兩位長老不特意放出神識應(yīng)當(dāng)是聽不見了,袁回這才開口:“師兄,你不是也想知道那天夜里妖皇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嗎?怎么不開口問問?” “問誰?!?/br> “當(dāng)然是邱長老啊,長老堂里可再找不出第二個像他這樣好說話的了,過了這村沒這店?。 ?/br> “邱長老為人寬厚,并非不明是非,”晏秋白沉眸,“妖皇所言,無論真假,既然門內(nèi)已下了‘緘口令’,任何一位長老都不可能提及?!?/br> 袁回撇了撇嘴:“幽冥之主都快成傳說了,上萬年前的事情,他們還不肯說個明白。妖皇如果說的是真的,長老們難道就一點都不心虛——” “師弟?!?/br> 晏秋白輕聲喝止。 袁回住了嘴,但看眼神顯然是不服氣的。 晏秋白:“你須知,這件事若真翻出來,且不論是否要歷數(shù)宗門仙逝長輩們的過錯,它遠非上到我玄門就可止住?!?/br> “???那還能上到哪——” 袁回的話停得突兀。 要剿滅那三界至惡的魔,可不是小小一個凡界能決定的,當(dāng)年滅魔大旗之下,為首自然是仙界幾位仙帝。 袁回僵了兩息,仰脖,表情詭異地看了眼清朗的天空。 “……不是……吧?!?/br> 袁回還想感慨什么,但又不敢說話,對著這青天白日語塞半晌,一低頭,才發(fā)現(xiàn)師兄已經(jīng)快沒影了。 他慌忙御劍往前追:“哎師兄你等等我??!” 直到跟前,袁回剎停了劍,這才發(fā)現(xiàn)他家?guī)熜终煅茏趦?nèi)某個角落出神。 袁回好奇地跟望過去,只看見了一棵隨處可見的青綠色大樹,和樹杈下一只更普通的,空空蕩蕩的秋千。 “師兄?你看什么?秋千,這你都沒見過?。俊?/br> “……” 晏秋白垂了眸。 半晌,他輕笑嘆了聲,卻無故發(fā)澀:“是。我再沒見過了?!?/br> “……?” —— 遠在凡界的另一頭。 青綠色的大樹下,樹蔭里正藏著兩道身影。 時琉坐在一塊圓石上,望著山前那一片空谷,此時密密麻麻的,全是望不盡的人頭。 嗯,活的。 “玄門天考,果然人間盛事,好生熱鬧。”小姑娘輕聲念叨。“就是這么多人,競爭應(yīng)該很大吧?!?/br> 樹前。 靠樹站著的酆業(yè)懶洋洋睜開了一只眼,睥睨地在山谷間人海里一瞥,他就嘲弄闔回去:“他們的仙緣天賦摞起來,未必及你十分之一?!?/br> “?” 小石榴扭頭:“可是這里面看著有很多是已經(jīng)入了地境的,甚至還有天境修者呢?!?/br> “那又如何。” 這次魔索性連眼皮也不睜了。 時琉抿了抿嘴角,藏起心悅:“好吧?!?/br> 又看了一遍,坐在青石上的少女表情忽地有點肅穆,她坐直身,從最底下看得最清楚的地方開始掃起,等看過一圈,終于確定了某件事情。 然后少女向后仰倒下去,有些為難地倒著去看靠在樹前的酆業(yè)。 “出事了。” “?” 魔睜開眼,懶懶睨著她。 時琉:“我們好像沒有看玄門天考的年紀(jì)要求?” “我看了,”酆業(yè)說,“凡人,二十以下,修者,三百以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