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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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婉依順著刀鋒的力道后縮,明明是弱勢一方,她的眸光卻異常平和。 如同一汪湖水,平靜地吞納了所有的攻刺。 少女開口的語氣輕而緩,如同娓娓道來一般。 細(xì)聽她的話,卻是答非所問。 “前涼人賜名,皆以胡語為準(zhǔn),落到我們漢人耳中,未免晦澀難懂?!?/br> “一如大少主,完顏呼赤,以漢話為譯,應(yīng)當(dāng)是完顏瓊,取玉石出類拔萃之意?!?/br> “五少主,完顏哈努,便是完顏晟,秉前途璀璨之望。” 明明頸前橫著刀,她姿勢卻很放松,面容恬靜而溫雅,透出一點游刃有余的婉約。 “至于三少主你的名字,胡語是完顏束里?!?/br> “用宋話叫你,則是完顏異?!?/br> “異類的異?!?/br> 她緩緩抬眸,借著燭光,盯著他形狀漂亮而文氣的眼睛。 她笑得有些淡。 話聲很淺,像是怕打擾了誰一樣,呼吸著,低聲在人耳邊徘徊下一句。 “異族的異?!?/br> “今夜對三少主設(shè)陷之人究竟是誰,少主,可還需我多嘴告知嗎?” 鄭婉得知完顏異會遇刺一事,并非巧合。 完顏晟冬獵前在圍場布置的人手被可汗捉了形,原以為是有人要借冬獵對他不軌,不想將人抓到殿前詢問后,才得知他要刺殺的對象是完顏異。 可汗當(dāng)時的語氣莫名古怪,“為何同他過不去?” 他的意思似乎不是怪完顏晟要傷害手足,而是不懂他為何費盡心思放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原因也很簡單。 單純瞧著完顏異不順眼。 完顏晟自小是驕縱的性子,可汗聽了也沒勸阻什么,只是隨口說了句,“總歸是上不得臺面的野種,你想教訓(xùn)也隨你。只是我留著他還有用,注意分寸,莫要弄死了?!?/br> 那時父子的對話很是平常,連宮人都安安分分地在一旁掃灑,仿佛談?wù)摰脑掝}的確不是什么大事。 只有鄭婉幾不可察地長睫一垂,掩住了神色。 原來在這前涼用盡百般手段求一線生機(jī)的人,與周圍人皆格格不入的異族。 除了她鄭婉,還有一個完顏異。 完顏異盯著鄭婉。 這南宋的公主自來了,便是一副楚楚可憐的嬌弱模樣,像一把經(jīng)不起雨打風(fēng)吹的花,將他那個父汗迷陷在寢宮里,日日纏著交歡。 如今在他面前,倒像是塊被供奉上來的玉石。 瞧著晶瑩如許,手當(dāng)真觸上去,才發(fā)現(xiàn)是冷到了骨子里。 他的刀仍是在她頸前擱著。 說話間細(xì)細(xì)摩挲了幾分,如同是在撫摸人一樣,力道輕輕癢癢,幾乎要讓人忘了這是個能割斷脖子的東西。 “既已在可汗這坐穩(wěn)了位子,公主難不成是蠢昏了頭,竟要同我來遞個橄欖枝?!?/br> “坐穩(wěn)了位子?” 鄭婉呢喃著一笑,反問他,“可汗對我的興致究竟能維系多久,三少主難道不是心知肚明嗎?” 完顏異挑眉,不置可否。 眼前的人倒實在是個清醒之人。 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在可汗這個位子上坐了二十年的人,十年間率領(lǐng)眾部開疆拓土之輩,不會輕易因為什么小小伎倆便昏了頭。如今的片刻沉淪,不過是被一線興致吊著,能持續(xù)多久,怕是連可汗自己都說不準(zhǔn)。 刀刃離了頸,在他修長的手中略微一挑,轉(zhuǎn)而挑起少女白皙的下頜。 他又往前一近。 密如風(fēng)林的睫幾乎蹭在她臉側(cè),勾起淡淡的癢。 “公主的籌碼,是自己?” 鄭婉不畏不縮,只是順應(yīng)著刀身的力道,視線一抬,對他平覆過來。 “鄭婉不才,少主心中所求,愿意一助。” 完顏異笑了。 眉眼沾了懶,整張臉都添了幾分朗月般的風(fēng)流。 “助我?” 他這話不遮輕蔑,鄭婉倒不覺冒犯,只是淺淺一笑,溫和道:“莫非少主以為今夜這些內(nèi)侍都恰好睡得極熟?” 話畢,她略微一近,唇貼上他耳際,緩緩道:“我所通的,遠(yuǎn)不止胡語?!?/br> 少女身上不知名的清幽香氣環(huán)繞周身。 她分明臉色仍是蒼白,一雙潤眸卻是極亮,漾著如冷月般清寒的光。 “三少主,還望慢慢考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