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求你別卷了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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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仔細觀察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宴席上適齡的男子本就不多,再加上還要與裴照雪沾上些關(guān)系的,那就只有眼前這個未婚夫了。 絕對是他! 許幻竹十分自信。 “meimei,不要盯著人看,女孩子家要矜持些?!?/br> 一天多了,裴照煙終于主動同她說了一句話。 許幻竹抓了抓脖子,“我就是看他在那吃葡萄,感覺吃得挺香的?!?/br> 裴照煙看她一眼,有些無奈,便也剝了幾顆放在盤子里遞過來,“吃吧?!?/br> 四五顆水潤飽滿的葡萄堆在白瓷盤里,停在許幻竹眼下,許幻竹笑了笑,“多謝jiejie?!?/br> 她拿起一顆送到嘴里,果然很甜。 怪不得時霽愛吃甜的,這般清爽甜軟的滋味,的確很容易讓人陷入。 不是,怎么突然想起那家伙了。 她又捏了一顆塞進嘴里,試圖壓一壓從心底里竄出來的那一絲莫名的心虛。 “小雪,別吃了,少君在等你。” 冉清怡拍拍她的手,指著不遠處站在過道邊的白月晏,示意她快過去。 還以為白桂言是與她客氣,沒想到還真讓白月晏來陪她了。 不過這樣也好,先多與他相處相處,若他真是她出去的法子,那……犧牲些色相也沒什么。 許幻竹用桌上的帕子擦了擦手,與裴照煙道了句別,便提起裙子往白月晏的方向走去。 此時殿中已起了歌舞,舞女們的彩袖飛揚,絲竹樂聲不絕于耳。 許幻竹悄悄穿過人群,停在白月晏跟前。 “少君?!?/br> 他雙手抱著胸,倚在門欄上,像是已經(jīng)等了一會兒。 見她過來,抬眼淡淡掃她一眼,“裴姑娘,殿里的歌舞沒什么新鮮的,去年圓月節(jié)時你都看過,我?guī)愠鋈マD(zhuǎn)轉(zhuǎn)?!?/br> 這里頭確實是沒多大意思,許幻竹點點頭,表示同意。 殿中半邊的光影打在白月晏的側(cè)臉上,他纖長的眼睫微不可聞地顫了顫,“走吧?!?/br> 他站起身,側(cè)身等了她一步,這才往殿外走。 許幻竹跟在他身側(cè),兩人并肩出了殿門。 “前兩日姑娘落水之時,我便該趕回來看看你,只是下瀘那邊恰好碰上些棘手的事,沒能及時回來,實在抱歉?!?/br> 青瀘郡分上瀘和下瀘,白月晏自十六歲起便被送去下瀘治理事務,鍛煉能力,所以他并不經(jīng)?;貋?。 而裴照雪的記錄中,關(guān)于白月晏的事情很少。 兩人雖已定下親事,但裴照雪除了在紙上寫了三年前救他的那一次之外,便再沒有別的記錄。 兩人根本不熟,他應當只是在客套。 許幻竹也笑得十分客氣,“我如今已經(jīng)沒事了,勞煩少君記掛?!?/br> “應該的?!?/br> 兩人一路往外走著,守著殿門的小鳥雀們像是認得他們,紛紛給他們讓出一條路來。 出了殿門,走到熱鬧熙攘的街道。 街道上人來人往,嘈雜的人聲里還帶著些悠遠的曲樂聲,又有著煙火氣,又有著雅致氣兒,很奇怪又很切合的感覺。 “少君,我們?nèi)ツ睦???/br> 迎面來的男男女女摩肩接踵,許幻竹往一邊側(cè)著身子。 白月晏伸手將她拉過來,隔在身后,“去百悅樓,今夜有好聽的曲子?!?/br> 又是聽曲兒。 許幻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撇了撇嘴。 “還有上好的美酒,等閑時候不會拿出來的?!彼笾S幻竹的手腕,補充了一句。 許幻竹聞言飛快地抬頭,眼中如掬了月光一般,亮晶晶的。 但很快又被一小片失落取代,“我不喝酒的?!?/br> 她聲音悶悶的。 剛剛就抿了一小口,脖子到現(xiàn)在還癢呢。 白月晏似是奇怪,微頓了片刻,才繼續(xù)往前走。 “不要緊,樓里的茶水也不錯。” 許幻竹在心底嫌棄:茶有什么好喝的,寡淡無味。 面上卻笑著,點頭道好。 百悅樓是青瀘郡最為繁華熱鬧的酒樓。本來只是做些酒菜生意,后來百悅樓的經(jīng)營權(quán)移交給了百靈鳥一族,便也會選些重要的日子演奏些樂曲。 百靈一族有著一把天然的好嗓子,每到要演奏樂曲的日子時,百悅樓的位置更是千金難求。 白月晏拉著許幻竹來到主街邊的護城河,河邊泊著幾艘游船,一有人來,船夫便吆喝著問要不要坐船。 “少君,不是去聽曲兒么,來河邊做什么?” 白月晏招呼船夫拉了一艘船來,“街上人多,坐船去快些。” 游船拉近時撞在岸邊的石壁上,發(fā)出一陣聲響。 船夫一腳跨到岸上,正要伸手拉兩人上船。 白月晏托著許幻竹的手肘,虛虛扶著將人送了上去,而后緊跟著她也一腳邁了上去。 船夫扶了個空,尷尬地收回手,心道如今的小情侶真是膩歪,在兩人站穩(wěn)后也跟了上去。 船槳點在岸上撐開,許幻竹和白月晏在船里坐下。 船里頭罩了烏篷頂,油燈點在船頭船夫的腳下,甫一坐進來,許幻竹便覺得里頭幽靜昏暗,就還……挺有情調(diào)。 不過話說這個白月晏是怎么回事,明明對面也有位置,非繞到她旁邊坐下。 “少君,你過去些,壓到我衣裳了。”許幻竹望著他,用力抽了抽袖角。 “抱歉。”他聞言往邊側(cè)挪了挪,許幻竹這才將衣服抽出來。 衣裳才拉出來,那人又坐了過來。 偏那眼神還十分清澈無辜,叫她無言以對。 昏暗中,許幻竹揚了揚眉,好整以暇地看向他,“少君,你要不然坐到對面去,我怕這船不穩(wěn)?!?/br> 似是應證她的話一般,船夫在船頭與路過的船只打了個招呼,許是過于激動,沒有站穩(wěn),連帶著將船身都跟著猛烈地晃了一晃。 許幻竹猝不及防地栽進白月晏懷里。 下巴磕在他胸口上,許幻竹倒吸了口氣,正想坐起身來,那人攬著她的肩膀?qū)⑺鲎?,悠悠然開口:“多虧我坐在了裴姑娘身邊,不然姑娘這一磕,怕是要破相了?!?/br> 呵,他還挺開心。 許幻竹一把將他推開,“真是謝謝少君了。” 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白月晏空落的雙手緩緩落下,歪頭看向她,眼里有笑意,“姑娘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不必如此客氣?!?/br> 那船夫穩(wěn)住了船只,朝里頭喊道:“兩位客官,不好意思啊,方才出了點狀況,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百悅樓了?!?/br> 的確有飄揚的樂聲傳進船艙里。 許幻竹掀開船篷上的竹簾子,探著頭往外看去。 十余米的距離外,有座輝煌亮麗的樓臺。 高檐翹角,樓頂尖尖,遠看著像是座塔的形狀。 檐下掛著彩色的燈籠,燈籠下點綴的也是七彩的羽毛,風一吹,便四散著打著轉(zhuǎn)兒。 燈光映在水里,被船槳一字掃開。 船頭撞在岸上,船夫一腳跳下船,熟練地拉著繩子,掛在岸邊。 許幻竹站起身來,向前一腳跨過去,裙角從白月晏身前掃過,悠悠然提醒道:“下船了,未婚夫?!?/br> 白月晏這時才得空伸手揉了揉胸口,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他也跟著站起,一雙手護在她身后,兩人先后腳上了岸。 第47章 百悅樓門口果然人來人往, 熱鬧非凡。 兩人進了樓,里頭的小二見了白月晏,熱情地將人迎了進去, 給兩人在三樓處找了間廂房。 那屋子正面的窗扇打開,恰巧能看見底下臺面上的表演, 視野極好。 接著便有個一身彩衣的姑娘端著托盤進來。 那人見了許幻竹,還微微一愣, 一邊將酒水放在桌面上, 一邊與白月晏熱絡地打著招呼, “自從少君去了下瀘, 喜鵲便極少見您來我們這兒了,今日也是趕巧, 樓里準備了好些曲子, 定能叫少君一飽耳福。” 白月晏點點頭, 指著桌上的酒問道:“上的是什么酒?” “是桂花釀, 您每次來都點的, 您忘了?” 喜鵲說著斟了兩盞桂花釀, 一左一右地擺在兩人跟前。 “我自然知道,你給她介紹一下?!卑自玛讨钢冈S幻竹。 “這位是?”喜鵲端起酒盞問道。 “我未婚妻?!卑自玛陶f這話時,微靠在椅背上, 遙遙望向許幻竹,無端透出股子風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