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求你別卷了 第5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被他撿回家后、你丫戀愛腦、大暑、虛構(gòu)幻想、白天黑夜不落的星、可怕!斯文教授竟是釣系天花板、戀愛特困生、臭氧(偽兄妹×半強制)、閨蜜讓我出軌她男友(1v1)、擷春色(強取豪奪高h)
裴照雪同白月晏未曾如今日這般一起出游過,是以她這‘白少君未婚妻’的身份,其實都快要被人淡忘了。 喜鵲將酒盞送到許幻竹手里,笑容親切, “原來是裴姑娘,這桂花釀是百悅樓的招牌, 取得是百年的桂花樹結(jié)成的桂花,再加上寒山的靈泉水釀制九九八十一天而成,香醇馥郁,入喉回甘,尋常時候可是買不到的。” 許幻竹神色動容,接過喜鵲的遞來的酒。 白月晏朝她擺擺手,喜鵲收了盤子悄然退下。 這時候,臺下已有人開了嗓。 唱曲兒的是個聲音婉轉(zhuǎn)清麗的姑娘,彈琴的是個青衣長衫的文秀琴師。 樂聲飄揚婉轉(zhuǎn),交相應和,有種撫慰人心的奇特力量。 百悅樓里本也吵吵嚷嚷的,竟在這樂音的安撫下安靜下來。 白月晏兩指執(zhí)著一只白瓷盞,盞中清亮的酒水泛起漣漪,散著馥郁的桂花香,這對許幻竹而言,可是致命的誘惑。 她咽了咽口水,終是沒忍住。 捧著酒盞輕輕啜了一口,淺淺嘗了口這酒味兒,胸中便長長呼出一口喟然之氣。 她自我開解,就嘗一小口,應該沒關(guān)系。 喝了一口之后,又有些后悔,裴照雪應是不會在外面喝酒的。 不過好在白月晏與她不熟,問題不大。 這么想著,她悄悄放下酒盞,假裝去看臺上的表演。 只是才看了幾息,便開始打起了哈欠。 白月晏見她那樣,沒忍住,唇角勾了勾,“姑娘今日什么時辰起的,若是沒休息好,一會兒我便早些送你回去。” 許幻竹點點頭,“卯時過便醒了,是有些累?!?/br> “宮里的席面晚上才開,怎么不多睡會?” “我從來不睡懶覺,習慣了。” 許幻竹說得和真的一樣,她自己都要信了。 說話間,下頭的曲子換了一首。 換了首纏綿悱惻的情歌,女聲男生一聲聲應和著,聽著柔情繾綣,如細語呢喃。 許幻竹怎么覺得熱得慌,她伸手抓了抓脖子,更癢了。 “怎么了?” 白月晏拉著凳子坐過來,拉住許幻竹的手。 許幻竹脖子上起了點點紅疹子。 他捏著她的下巴,低著頭去瞧。 她不自在地往后退,那人一把扣住她的后腦勺,“別動!” “這是喝酒喝的?”白月晏抬起頭來,滿眼寫著震驚。 “分明喝不得酒,為何如此饞嘴?” 許幻竹略帶心虛地伸手,大拇指和食指的指甲蓋貼緊又張開一小絲兒,“就喝了一點點,我以為沒事的。” 她聽見白月晏嘆了口氣,起身出了門,只留下她一個人在這。 那曲子還在唱,聽起來慘慘的。 她端起桌上那杯沒喝完的桂花釀,放在鼻尖細細聞了一番,才依依不舍地推開。正準備起身離開,門口袍角翻動,跨進來一只黑靴。 他又回來了。 “少君去哪了?我還以為你走了?!痹S幻竹繼續(xù)坐下,她看見他走過來時,臉上帶上些奇怪的情緒,好似有些嫌棄她。 白月晏將手中的一支白玉瓶子放在桌面上,撩了衣袍坐在她旁邊。 “去給你拿藥?!彼麑⑵孔哟蜷_,從里頭倒出些冰涼的液體來, “我可不像某些人,會一言不發(fā)地走掉?!?/br> 許幻竹皺皺眉,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抬頭”,他繼續(xù)朝許幻竹道。 “我自己來吧”,她尷尬地笑笑。 白月晏反問:“你看得見嗎?” “好吧好吧?!彼缓霉怨蕴痤^,漏出脖頸處那一塊白皙的肌膚來。 那模樣像一只等著投喂的小兔子。 白月晏的手指上沾著藥水,一點點涂在她脖頸上泛著紅點的地方。 清涼舒緩的感受代替難忍的癢意。 還有他淺淺的吐息,噴灑在擦了藥的地方,叫她無端生出股異樣的酥麻感。 她垂下眼看他,他此時神情認真仔細,溫柔得不像話。 耳邊那曲子似是到了高潮,唱得愈加纏綿。 這場景莫名熟悉。 許幻竹梗著脖子,耳根子一熱,只覺得哪哪兒都不太對。 于是雙手抓著側(cè)邊的裙擺,錯開眼神去看樓下的情景。 偏巧碰見喜鵲站在舞臺邊,她也抬起眼往這邊看,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極短地相撞了一瞬,喜鵲很快又別開,往人多的地方走去,一瞬便不見了身影。 許幻竹若沒看錯的話,她方才那眼神,透著股莫名的敵意。 耳邊傳來藥瓶子落蓋的清脆聲響,她回過神來。 “麻煩少君了。” 他難得不陰陽怪氣,抬眸看她一眼,緩緩道:“不麻煩?!?/br> “我看你晚上好像沒吃什么東西,餓不餓?我讓人送點吃的上來?!?/br> 方才擦藥時,他將椅子拉得離她很近,這會兒藥擦完了,他也沒把椅子拉回去。許幻竹一抬頭就能看到他那一張臉,她狀似無意地瞟了一眼,這么看就……還挺好看的。 她就想不通了,為什么現(xiàn)如今長得有幾分姿色的男子,那一張嘴都不太會說話呢。 時霽是這樣,白月晏也是這樣。 想到這里,許幻竹往后退了退回道:“我不餓,我有些累了。” “那我送你回去。” 兩人從樓上的包房里下來,因為前門人多,白月晏帶著她走了后門。 小門開設得隱蔽,要從樓里繞過一條長長的狹窄過道才能抵達。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在過道里。 “少君怎么連這么隱蔽的地方都知道?” “方才下來拿藥時,看見小二走過一回。” 哈?感情不是經(jīng)了人家同意的啊。別到時候丟了什么東西賴在他們頭上。許幻竹加快了腳步往外走。 臨近快要到門口時,她似乎聽見左邊的隔板里傳來什么細弱的喘氣聲。 那聲音雖極輕極淺,但在這陌生逼仄的樓道里,響在耳邊,叫人無端起一身雞皮疙瘩。 許幻竹上前兩步拉住了他的衣角,“少君可有聽見什么聲音?” 他耐心回她,“樓里有時會養(yǎng)一些受了傷的走獸,等它們傷好之后再放出去,你不必害怕?!?/br> 許幻竹這才放下心來。 幾步路的功夫,兩人終于走到了出口,離開了百悅樓。 天幕中一輪圓月高懸,月灑清輝,與街上的燈火相照映,顯得冷清又熱鬧。 這一會兒出來,街上的人少了許多。 兩人并肩走在路上,許幻竹瞧見街邊蹲坐著個小姑娘,那姑娘見了她,挎起一旁的竹籃迎面追上來。 “哥哥,jiejie,買束花吧。今日圓月節(jié),祝你們年年日日,團團圓圓,永不分離。” 小姑娘長得喜慶,嘴也甜,聽她說話,好像心情都不自覺好起來。 白月晏停下,看向許幻竹,“裴姑娘喜歡什么花?” 許幻竹原來喜歡月季,這花顏色亮麗,還帶著刺,生機勃勃的,看了便覺得心里舒暢。后來時霽弄壞了她的月季,給她栽了月見草,她又覺得,那月見草也不錯,粉嘟嘟的一片,風一吹就搖搖擺擺不停歇,還挺可愛的。 許幻竹問小女孩:“月見草有嗎?” 小女孩往前遞了遞籃子,為難道:“月見草不好養(yǎng)活,我這只有這個了。” 許幻竹聞言去瞧她那竹籃子,只見里頭還剩了兩三把梔子。她往前送籃子的時候,就聞見了一股馥郁的花香。 “沒事,那就要這個。” “都給我吧?!卑自玛探o那姑娘付了銀錢,接過籃子里的花,扎成一小捧送到許幻竹手里,“為什么喜歡月見草?”他問。 許幻竹接過花束的時候,尾指不經(jīng)意間擦過白月晏的指腹,白月晏一雙眼看著她,手里還抓著那梔子花。 你倒是松手?。?/br> 許幻竹暗自用力,無奈回他:“因為看著挺可愛的?!?/br> 他這才松開,眉眼間染上一層笑意,“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么評價月見草?!?/br> 許幻竹捧起那束梔子,新鮮的花葉上還帶著水汽。 她隨口問道:“這么聽起來,少君對花草還頗有研究呢?” “是有一些了解。”他倒也不謙虛。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裴家門外,許幻竹正要進去,白月晏突然喊住她。 她于是捧著花站在臺階上看向他。 月光打在白月晏眉骨上,照得他眼里一片溫柔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