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黑夜不落的星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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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的岑煙放松了半天,整個人感覺很舒服,她大度地跟顧南岐說,“行,上次的事我原諒你了?!?/br> 顧南岐無語,“你也太記仇了,我還以為你早就不計較了?!?/br> 他還想再掰扯掰扯,那頭一公子哥兒把他叫了過去,兩人站在一起寒暄了一會兒,遠遠地聽不清說話的內(nèi)容,估計在談論一些合作之類的事。 岑煙站在一旁休息,突然看見不遠處一個熟悉的人影。 是晏寒朝。 說起來她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對方了,岑煙微微偏著頭看向那兒,只見對方正畢恭畢敬地跟在圈內(nèi)一個商界大佬身后,哪有往日里晏家繼承人的風光。 幾個月沒見,他身上帶了點頹廢的氣質(zhì),怎么看怎么不對勁。 岑煙見那人理都不理他,走過去說了句風涼話,“你怎么在這卑躬屈膝的,跟從前的你不太像啊?!?/br> 晏寒朝雖說對她有點好感,但這副狼狽的模樣被誰瞧見了都有些不高興,他覺得岑煙是故意來嘲諷自己的,“現(xiàn)在你和晏然川滿意了嗎?需要拍張照給晏然川看看我現(xiàn)在有多落魄嗎?” 他繼承人的位置已經(jīng)基本上保不住了。 岑煙挑眉,“這跟我和晏然川有什么關系?” “你總不能不知道這些天晏然川在暗地里都使了些什么手段吧,他剛開始用公司危機來麻痹我,其實公司根本沒什么問題,反過來在我松懈的時候?qū)⒘宋乙卉?。這招還真是高明?!标毯α诵?,忍不住開口,“在狠毒這件事上,我還是沒有我親生哥哥強?!?/br> 岑煙臉上的笑意慢慢褪去,“你剛剛說什么?” 晏寒朝自然不想把那些話再重復第二遍,他如今如同敗家之犬,說出來難道惹人笑話嗎? 他剛想走,岑煙卻拽出他追問,“你是說剛開始晏然川破產(chǎn)是假的?” “當然是假的?!彼樕系某爸S十分刺眼,像是在自嘲,更像是在明晃晃地嘲笑他,“只有像我這樣的傻子才會相信。” 她的手被掙開,指尖空蕩蕩的,只攥得住風。 岑煙腦子嗡嗡地響,滿腦子只有那兩個字——“傻子”,諷刺的字眼像是凌厲地巴掌一樣落在她臉上。 她回憶起自己所有的強勢和自以為是,回憶起那時候仗著他已經(jīng)沒有了權勢叫他言聽計從,她終于想起來那天他聽到自己說的話之后眼底的譏笑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想,怎么會有人那樣可笑。 是啊,她也覺得自己可笑。 岑煙幾乎站不穩(wěn)身,她只要稍微代入晏然川的視角,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所以晏然川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看她的笑話嗎? 對啊,看她的笑話,試探出她原來喜歡他。 那樣故作驕傲的岑煙,原來內(nèi)心深處是因為喜歡他才總是表現(xiàn)出一副不在意、幼稚到跟他作對的樣子。 那樣不可一世的岑煙,原來內(nèi)心深處唯一的自卑叫晏然川,所以才不敢面對他。 岑煙扯起唇角笑了一聲,她終于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喜歡他,也深刻地意識到原來這些年她在晏然川心里,亦或是在自己心里,其實一直都沒有變。 她仍舊是個笑話。 晏然川,你贏了。岑煙捂著胸口想,不管是和晏寒朝的博弈還是和她的,他都贏了。 天陰了一些,顧南岐過來的時候岑煙已經(jīng)沒了心情,他有些好奇地追問,岑煙只說自己想休息一會兒。 時間差不多時,顧南岐體貼地把她送回家,“阿煙,你是不是很累,看你的狀態(tài)好像不太好?!?/br> 她閉著眼睛,沒搭話。 顧南岐只能尷尬地說,“沒關系,你等會兒回家就會開心的,改天讓晏然川請我吃飯?!?/br> 岑煙下車后在房間門口等了好一會兒。 房間是一片溫暖,晚餐已經(jīng)布置好,柔和的燭光搖曳著,在花束上留下光影。 一切都看起來那么美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興許從今天開始他們就是一對令人艷羨的戀人。 晏然川組織著措辭,向來站在演講臺上侃侃而談的人,現(xiàn)在卻有些不知所措。 他垂著眸子,門從外面打開。 晏然川那雙染著春意的眸子看了她一會兒,“有沒有吃飯?” 岑煙抬眼看他,表情顯得很陌生。和設想中的場景不一樣,岑煙沒有笑著回來,沒有對面前的一切表現(xiàn)出驚喜的神情,甚至看他的模樣像是個仇人。 “怎么了?”他問。 岑煙難以再忍受這場戲再繼續(xù)演下去了,誰說她才是演員,像晏然川這樣的人才應該拿奧斯卡影帝。她深吸了一口氣,憤怒和難過一下子完完全全地侵蝕了她的理智。 岑煙走過來,連鞋都沒來得及換,她指著他,“出去?!?/br> 見晏然川不動,她走過來拽他,“從現(xiàn)在起,你從我們家離開,以后我們再也沒有關系了?!?/br> 外面刮起了大風,一場大雨噼里啪啦地砸著窗戶。有時候天氣就是這樣,即便是個晴天,也有可能突然下起暴風雨。 晏然川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他想從岑煙眼里找尋出一些玩笑的痕跡,但沒有。 她是在認真地趕他走。 他只知道,那近在遲尺、覬覦多年的月亮,終于還是沉到了海底。 晏然川無法再維持以往的體面,內(nèi)心深處所有的不堪和陰暗剎那之間控制不住齊齊涌了上來。 他記得她說過,不乖的話沒人會要他。 晏然川站在原地,眼底一寸一寸地被陰鷙填滿。 他難以忍受地朝她走了幾步,整個人褪下矜貴的面具,指尖危險地撫上她的下顎,將她完全地堵在自己和門之間,叫她退無可退。 岑煙本能地察覺到危險,一抬頭,陌生的臉猝不及防地倒映在他的眼睛里。 無法抗拒的強勢將她整個人裹了起來,晏然川似乎強忍了幾分,才不至于將她弄傷,他按下眼底化不開的占有欲,一字一句地問—— “我都乖了,你為什么還是不要我?” 第47章 驟雨 ◎你知道就夠了?!?/br> 岑煙從未見過這樣陌生的晏然川, 他眼底的某種情緒濃得化不開,像是一向皎潔的月亮被烏云遮掩,隱隱透出灰暗的光。 他的聲音摻雜著許許多多復雜到說不出的情緒, 但給她的第一感覺仍舊是危險, 好像下一秒她說出不滿意的答案,面前的男人就會用尖銳的牙齒將她脆弱的血管撕咬開。 她敏銳地察覺到有什么地方發(fā)生了變化。 就像是向來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的海面突然掀起了巨浪,她一仰頭, 洶涌的潮水便朝她涌來,頃刻間將她掀翻。她在海中看見了嗜血的鯊魚,本能的恐怖席卷全身, 卻又被迫同它對視。 水晶吊燈的光落在她臉上, 微顫的睫毛像是欲飛的蝶翅, 岑煙攥緊掌心,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br> 她想掙開他, 晏然川沒讓, 他看了她許久,“我記得,我們的合約還沒有到結束的日期?!?/br> 岑煙十分佩服晏然川的演技,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他仍舊可以做到淡然自若。從頭到尾, 分明是他耍了自己,可他一點兒也不覺得哪兒做得不對。 她唇角輕輕扯了扯,腦子里直到現(xiàn)在還嗡嗡嗡地響, 人在失去理智的時候說話總是不經(jīng)過大腦,岑煙原本對晏然川就說話難聽, 更別說現(xiàn)在。 她想也不想, 用帶著嘲諷的語氣對他說, “我想什么時候結束就什么結束?!?/br> “晏然川?!贬療煂ι纤难? “難不成你還上癮了,想上趕著爬我的床?” 她的唇很好看,可此刻說出的每一個字卻都像尖銳的刀刃。 岑煙果然看見他臉色變得微微有些難看,趁著他出神的時候?qū)⑺约旱氖謷昝撻_。 也多虧她平日里難聽的話說得多了,晏然川并沒有被完全激怒。他只是不明白,不明白原本美好的一切為什么會碎得那么徹底。 “所以這些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給她重拾自尊的機會,岑煙自然也不會放過,“這些天,我們除了滿足彼此的生理需求,還有別的什么嗎?” 岑煙的表情,顯得晏然川很可笑。 一個成年人,這些事都是你情我愿,可他卻有一種偏偏要追著別人要名分的幼稚感。 晏然川的理智在崩塌的邊緣,他最后提醒她,“你現(xiàn)在趕我走,就沒有后悔的余地了?!?/br> “你好像覺得自己不可替代?!彼渚渫母C子里捅,“再找一個活好的很難嗎?你相不相信,只要我現(xiàn)在打幾個電話,替代你的人不出三個小時就能在外面排成長隊?!?/br> 排隊,然后呢? 他在她這,連一個解決她生理需求的工具人都不夠格了? 晏然川沉著眼,像是在警告,“岑煙。” 岑煙一想到他欺騙自己,就憤怒地難以自控,甚至已經(jīng)到了無法思考的地步。她在他心口上化開一刀,還不忘撒上一把鹽,“我一直想看見你這副模樣,以為我愛上你了,對嗎?從頭到尾只是一場戲弄你的游戲而已,你怎么還當真了?” 理智的弦繃斷,晏然川終于忍無可忍。 他不想再聽到任何一個刺耳的字眼,俯身吻住了她的唇。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撕咬,鐵銹味在兩人口腔里泛開,岑煙也朝他反擊,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們像是自然界里爭得你死我活的野獸,不在對方身上扯下一片血rou不罷休。 岑煙只覺得胸口有把火在燒,急需一個宣泄的地方,她宣泄完后整個人靠在門上,腰已經(jīng)軟了,但還記得自己一開始就想要做的事。她重新打開門,還沒來得及說出趕他的話,兩只手突然被他攥住一同扣在身后,晏然川就抵在她腰上。 岑煙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她只隱隱感覺到身后的人好像真的生氣了。不僅是因為他的氣勢,更因為身后的某個地方。 門被嚴嚴實實地關上,晏然川斷絕了她趕走他的希望,卻也同時在放下自己的自尊。 他什么都沒說,用一只手緊緊將她束縛住,甚至不叫她離開自己分毫。 晏然川垂眼看她,眼里微微流露出病態(tài)的情緒。 如同每個夜晚醒來時看她的一般。 如果就這樣該多好,讓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眼里永遠只能容得下他一個人。 瘋狂的吻又落了下來,等岑煙再回過神時已經(jīng)被他扔到了床上,她譏諷地看著他,“別人知道你是不給錢都給上的貨色嗎?” 晏然川大概是已經(jīng)氣瘋了,這會兒面上已經(jīng)毫無表情。 他伸手將領帶往下扯了扯,一字一句地說,“你知道就夠了。” 他今天特意穿的一套很正式的西服,因為想跟她告白,連袖扣、領帶和領針都是精選挑選的,可現(xiàn)在看來這些好像都不那么重要。 因為他站在床前,慢條斯理地將這些東西一一卸下,先是袖扣再是領帶、領針,接著是襯衫上的扣子。 他每一步都斯文到了極致,卻越來越危險。 岑煙想怎么就到了這個地步? 人和人真奇怪,上一秒吵得不可開交,下一秒居然還能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