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抽卡君臨天下[基建] 第1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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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使者手里一封密信,被他反手重重拍在桌上, 砰的一聲, 把一眾商人嚇了一跳:“都別吵了!” 使者的臉色難看至極, 渤海國主已經(jīng)知道了這大半個月來, 他們被喻行舟玩弄在股掌之上, 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 國主大怒,命人快馬加鞭急信送到他手上,命令他必須立刻把那些虧掉的錢財搶回來,還要套取啟國新鹽法,以及煉制精鹽的秘密。 國主的命令簡直是將他架在火上烤,使者在心里破口大罵,可是又無可奈何。 如果完不成命令,回國也是一個死,渤海國主傲慢自大,剛愎自用,絕不會聽他辯解,更不會饒恕他。 使者朝手下人招招手,陰沉道:“國主命我們一定要把損失搶回來,為今之計,只剩一個法子。” 商人們立刻圍攏過來:“什么法子?” 使者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喝口水潤了潤喉,依然無法緩解焦躁:“那幾千停駐在邊境的士兵不好輕動,但我們可以派出五百人,趁夜去襲擊津交鹽場?!?/br> “只要手腳夠快,一拿到我們要的東西,立刻離開儒城退回國內(nèi),啟國就拿我們沒辦法!” 商人們面面相覷,遲疑道:“能行得通嗎?” 使者瞇起眼睛道:“別忘了,大部分鹽場青壯鹽工都被我們帶走了,現(xiàn)在那里剩下的不過是一群老弱病殘,還有幾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文官罷了?!?/br> “只要宋知府識相,找個借口拖延一下啟國官兵,鹽場那點(diǎn)人,面對我們渤海國五百精兵,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 ※※※ 夜幕降臨,潮水漸漸漫涌上灘涂,沿著深挖的引水溝渠沒入鹽田之內(nèi)。 鹽工們得了工錢,每日還有兩頓飽餐,有滑輪和風(fēng)車水車助力,干活越發(fā)輕松,鹽工們的干勁越來越大,一連著幾天都在擴(kuò)建鹽田。 如今津交鹽場數(shù)百米的海岸線,四四方方的鹽田格子星羅棋布,白日在陽光下暴曬一日后,便有潔白如雪的鹽陳鋪其間,等待鹽工們收集起來打包裝袋。 白日喧鬧的鹽場,慢慢陷入沉眠,四下里極為安靜。 一群黑衣人悄悄躲在附近,緊緊盯著鹽場門口巡邏的官兵,他們約莫有五百余人,個個腰懸長刀。 他們是渤海國原本駐守在津交鹽場的渤海士兵,對這一帶的地形無比熟悉。 這五百人的首領(lǐng)是一個指揮使,家中在渤海國也是有權(quán)有勢的勛貴家族,因而得了鹽場這個油水豐厚的肥差,哪知還沒撈到多少,鹽場突然被啟國收回了。 指揮使對手下人比了個手勢,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 宋知府已經(jīng)收到渤海使者的要求,特意把官兵調(diào)走了一些,方便他們夜襲。 鹽場曾經(jīng)被破壞的石土外墻,已經(jīng)重新修葺過一番,但修葺的時間太短,新壘起的部分墻段,還沒來得及加固完畢。 渤海兵繞開官兵,找到一處薄弱之地,很快就將石墻鏟開一個缺口,快速翻了進(jìn)去。 今夜無云,月光如練。五百渤海兵憑借對鹽場的熟悉,摸黑快速散開,直奔倉庫而去。 領(lǐng)頭的指揮使在黑夜里看不清鹽田模樣,只依稀看見海岸邊豎著一排奇形怪狀巨大影子,不斷旋轉(zhuǎn)。 對面黑暗中的未知總是叫人害怕,指揮使心里打著小鼓,不敢靠近:“那是什么玩意?” 片刻,手下士兵急匆匆跑回來報告:“大人,倉庫里除了一些鹽,沒有找到那批金銀?!?/br> 指揮使不耐煩道:“那就去地窖找,還有那些文官的院子,那么多錢,還能吃了不成?” 他又頓了頓,命令道:“若是找不到,直接殺進(jìn)去,隨便抓幾個鹽工,一問便知……” 他話還沒說完,遠(yuǎn)處突然亮起一簇簇火把,伴隨著凌亂的腳步聲與喊殺聲,沖著這些渤海兵直撲而來! 指揮使臉色陡然大變,立刻拔出腰間長刀,大喝道:“小心,有埋伏!” 已經(jīng)晚了。原本漆黑的夜色里,四面八方突然不斷亮起火光,早已等候在鹽場里的啟國精銳正式開始收網(wǎng)。 那些去尋找金銀的渤海兵此刻還是分散狀態(tài),面對四周撲上來的敵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哼,這jian詐的啟國人?!敝笓]使獰笑道,“不用慌,啟國軍隊都是被燕然打的屁滾尿流的孬種!哪里是我們的對手,他們?nèi)藬?shù)不多,跟他們拼了!” 聽到指揮使“優(yōu)勢在我”的鼓舞,眾渤海兵頓時從猝不及防中鎮(zhèn)定下來,紛紛拔出長刀,與啟國兵混戰(zhàn)在一起。 然而很快,隨著周圍的渤海兵一個接一個倒下,渤海指揮使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鏗鏗鏗——”一個渤海兵手握長刀,同禁衛(wèi)軍接連對砍三下,刀口竟然卷起一個豁口。 緊跟著二人又是互不相讓一通搏命狠砍,伴隨著一聲尖銳的金屬相擊之聲,那名渤海兵手里長刀,霍然被砍斷了! 他震驚地握著只剩一半的斷刀,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一刀砍傷了腿,撲倒在地翻滾哀嚎。 無獨(dú)有偶,同樣的情況,在另外幾個兵身上接連發(fā)生。 這下指揮使終于感到驚惶起來:“這些人真的是啟國士兵嗎?他們戰(zhàn)斗力何時變得這么強(qiáng)了?!” 他們都是秋朗手下的皇家禁衛(wèi)軍中,千里挑一的好手,足有三百余人,都曾在燕然圍城之戰(zhàn)中立下功勛,個個都是以一當(dāng)十的鐵血精兵。 喻行舟來儒城這大半個月,這三百禁衛(wèi)軍便化整為零,帶著軍備廠出品的制式精鋼武器,輕裝簡行,沿著新修的第一國道秘密而來。 沒有引起任何勢力的注意,陸續(xù)進(jìn)入儒城待命,隨時防備渤海國狗急跳墻。 花漸遇手持火把,站在喻行舟身側(cè),笑道:“喻大人,渤海那群人果然坐不住了,還好我們早有準(zhǔn)備?!?/br> 喻行舟單手負(fù)背,聽著遠(yuǎn)處黑夜里的廝殺,淡淡道:“任何沖突到了最后,被逼入絕境的那一方,必定動用武力??磥聿澈H舜_實是無計可施,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花漸遇頷首道:“還好我們的人藏得夠深,否則對方今夜來得就不止這點(diǎn)人了?!?/br> 兩人說話間,對面的拼殺已進(jìn)入白熱化。 就像從前的中央禁軍中,有著大量占據(jù)中層將領(lǐng)的勛貴子弟一樣,那些渤海兵也是如此。 鹽場這種肥差,大多被渤海國內(nèi)貴族子弟瓜分,常年在津交鹽場作威作福,欺負(fù)一下鹽場那些逆來順受,手無寸鐵的鹽工很容易,一對上禁衛(wèi)軍的精銳,一下就暴露了虛實。 渤海兵被禁衛(wèi)軍不斷切割包圍,手里的長刀遠(yuǎn)比不上啟國的精鋼刀,被砍得卷刃的卷刃,豁口的豁口,甚至干脆直接被砍成兩截。 指揮使分離砍翻兩個禁衛(wèi)軍,舉目四顧,卻發(fā)現(xiàn)周圍的火把已經(jīng)完全將他包圍,他那些手下們,不是在地上哀嚎,就是跪在地上投降求饒。 烈烈燃燒的火光下,指揮使慘白著一張臉,面如死灰,“哐啷”一下,手里卷刃的長刀脫手掉在地上。 花漸遇冷冷看著他:“投降不殺,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指揮使囁嚅一下嘴唇,雙膝一軟,栽倒跪了下去:“投降……我投降就是,別殺我?!?/br> 喻行舟緩緩走到他面前,垂眼俯視他:“爾等渤海軍趁夜襲擊我啟國鹽場,莫非是貴國國主要向我啟國宣戰(zhàn)嗎?” 指揮使渾身一震,抬頭驚恐地望著他:“……不、不是!” 喻行舟瞇起眼睛:“那是你自作主張,帶兵進(jìn)犯?” 指揮使頓時汗如雨下,胡亂地?fù)u著頭,欲哭無淚,這事鬧大了,他還有活路可言嗎? 喻行舟冷冷道:“你承認(rèn)與否,都不重要,既然貴國選擇率先以武力相逼,最后如何收場,自有我們陛下說了算。來人,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綁起來看好。” ※※※ 長夜漫漫。 與此同時,遠(yuǎn)在城內(nèi)四合院中的渤海人正坐立難安,他們各個愁眉緊鎖,在房中來回走動,片刻也無法停下。 “怎么樣了?都這么晚了,竟然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另一人憂心忡忡道:“該不會出了什么岔子吧?” 使者蹙眉不語,只陰沉著臉看向?qū)γ娴乃沃?/br> 后者不耐煩道:“我已經(jīng)把看守的鹽場的官兵調(diào)開了一大半,派他們?nèi)コ抢镅策壛耍退闶怯餍兄叟扇巳ジ谜{(diào)兵,也沒有官差?!?/br> 使者冷冷道:“那最好,宋大人,希望你明白,我們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若是我們出事,你也別想跑。” 宋知府臉上的怒色一閃而逝,他好端端的知府,竟然被一群外國商人威脅,真是豈有此理! 但他知道對方說的沒錯,只好默默咽下這口氣,只要今夜順利,將這群瘟神送走,他就高枕無憂了…… 正當(dāng)宋知府打著小算盤時,四合院外忽然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使者皺眉揚(yáng)聲問:“什么事?” 守在外面的護(hù)衛(wèi)還來不及大聲示警,就被一刀砍倒,腳步聲越來越近,還有成群結(jié)隊的火把,宛如黑夜里一條金黃長龍。 屋內(nèi)的眾人大驚失色,爭先恐后要往外沖,一開門,卻見院子里守衛(wèi)橫七八豎倒在地上,院門口,一大群手持火把的禁衛(wèi)軍,已經(jīng)將四合院團(tuán)團(tuán)包圍。 喻行舟一身玄衣,火光映照下,他的眉眼帶著溫文爾雅的謙和,眼尾一線彎起的弧度,笑意似是而非。 “宋大人,數(shù)日不見,沒想到竟在這里見到了?!?/br> 他的口吻輕描淡寫,卻壓得宋知府喘不過氣來,他仿佛瞬間被抽干了全身力氣,手腳軟綿綿直發(fā)顫,一顆心不斷往下沉,眼前天旋地轉(zhuǎn),撲通一下跪了下去。 “喻、喻大人!下官……下官……” 宋知府瘋狂搜腸刮肚,還想編點(diǎn)借口企圖蒙混過去,一接觸對方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登時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只好一個勁兒磕頭求饒:“大人,下官也是迫不得已啊!” 喻行舟冷笑一聲:“迫不得已通敵叛國?宋大人,你可知這是什么罪名嗎?輕則凌遲處死,重則株連全族?!?/br> 凌遲處死,株連全族?!宋知府整個人如一團(tuán)爛泥般癱軟在地,雙腿打起了擺子,哭喪著臉在地上嚎啕大哭。 一開始他只是想貪點(diǎn)錢財,哪知越陷越深,再想抽身已經(jīng)不可能了,只能一條路走到黑,現(xiàn)在錢也沒了,官位沒了,就連命都要沒了,家人都保不住! 花漸遇厭惡地瞥他一眼:“你還有臉哭?你勾結(jié)渤海人,從自己治下的百姓身上壓榨血汗錢的時候,可有想過今天?” 他朝禁衛(wèi)軍擺了擺手,便有兩個士兵將癱在地上的宋知府五花大綁地拖了出去。 喻行舟的目光再次掃向剩下的渤海人,那群鹽商已經(jīng)嚇得面無人色,腿軟地站都站不住,最后一線目光投向使者,如同死死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使者強(qiáng)作鎮(zhèn)定,嘴角抽搐一下,色厲內(nèi)荏:“這里是我們渤海人買下的院子,這位大人深夜私闖民宅是何意?莫非這就是啟國對待友鄰的待客之道嗎?” 喻行舟唇邊牽起一絲平和的微笑:“貴國深夜派兵夜襲我國鹽場,打傷我國百姓,這筆賬,本官自然會與貴國國主好好算算?!?/br> 使者心里一沉,看來今夜的行動果然失敗了,但是他們這幾天明明多有探查,啟國并沒有派兵過來,宋知府也未曾透露半點(diǎn)風(fēng)聲,這些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又如何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就把他們五百精兵全給吞了? 這還是那個被燕然打到國都的羸弱啟國嗎? 使者這幾年一直待在儒城掌管津交鹽場,年初時,聽說誠郡王在京城被啟國天子嚇破膽,簽了歸還鹽場的協(xié)議,他還極為不滿,認(rèn)為誠郡王丟了渤海國的臉。 萬萬沒想到,這么快丟臉的就成了他自己。 禁衛(wèi)軍們一擁而上,很快就把這群人全部拿下,綁成粽子盡數(shù)拖走。 這天夜里,儒城百姓在恬靜的睡夢中無知無覺,一夜醒來,城里卻已經(jīng)改天換地了。 第二天上街,百姓們?nèi)f分驚訝地發(fā)現(xiàn),非但那些渤海人全部沒了蹤影,那些高價販鹽的店門,統(tǒng)統(tǒng)被查封關(guān)門,私鹽販子也被盡數(shù)抓捕。 更令人震驚的是,官府貼出告示,儒城知府勾結(jié)渤海商,貪污受賄,壟斷鹽價,壓榨百姓,如今人贓并獲,已經(jīng)被緝拿歸案。 儒城百姓們看見這條公告,樂得哈哈大笑,滿街奔走,相互告知這條喜訊。 從今往后,儒城的日子終于要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