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抽卡君臨天下[基建] 第2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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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廳后是一片素雅的竹林,庭院布置與一般的高門大院并未有太大不同,只顯得越發(fā)清幽。 喻行舟這間書房與待客的花廳陳設(shè)截然不同,簡約的檀木書柜與陳列柜,擺著一些書籍和小玩意,墻上沒有任何字畫,反而有一張巨大的弓箭。 另一側(cè)則掛著一柄長劍,雖然沒有灰塵,但墻上卻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記,想來已經(jīng)多年沒有取下來過。 叫陳玖失望的是,與花廳的奢華相比,其他各處的陳設(shè)和環(huán)境,基本與普通的書香世家沒有差別,甚至更為樸素。 書房大門早已敞開,莫摧眉親自領(lǐng)著幾個紅衣正把守在門口,有幾個木箱子被人抬出來,剩下的正在清點中。 那些箱子里裝的基本都是一些書籍,陳玖所期盼的金銀財寶,竟然一點都沒有。 陳玖歇斯底里道:“不可能!一定是藏到別處去了!地窖,地牢,別院,總會有的!” 莫摧眉撇了撇嘴角,皮笑rou不笑地道:“陳大人,你可以懷疑本指揮使的人格,但絕不能質(zhì)疑本指揮使對金錢的嗅覺,你能想到的地方,難道我想不到嗎?咱們紅衣衛(wèi),可是專業(yè)的。” 他抬手沖蕭青冥道:“陛下,臣已經(jīng)派人里里外外都搜索過一遍,除了花廳陳設(shè),整個喻府都沒有什么特別值錢之物?!?/br> 陳玖瘋狂搖著頭:“絕不可能,喻行舟往年收了那么多的賄賂金銀,不藏在這里,又都去了哪里?” 他突然大聲道:“我還有證據(jù)!戶部侍郎范長易,他曾送了自己全部的家財進(jìn)喻府,他死后,他那些產(chǎn)業(yè)地契全都不翼而飛了!” “還有,我自己——我自己就給喻行舟送過禮!” 陳玖哪怕不惜自爆,也要狠狠咬住喻行舟不放。 喻行舟面上卻沒有絲毫慍怒,只叫來心腹長海,從清點出來的幾個箱子里,找出一個木盒,呈給蕭青冥。 他淡淡道:“陳大人所說的,大概都在這里?!?/br> 眾人一愣,眼看著蕭青冥打開木盒,里面竟全是那幾年間,北方各州府送來的戰(zhàn)報、軍款,以及其他州府賑災(zāi)匯款。 里面確確實實有喻行舟與雍州軍黎昌、張束止,以及幽云府幽州軍的通信。 陳玖如同嗅到腥味的惡狼般大笑:“臣說的沒錯,喻行舟果然在染指軍權(quán),圖謀不軌!” 厲秋雨蹙眉道:“陛下,喻大人身為攝政,總攬國事,昔年燕然南下,喻大人為抵抗外敵,商議軍事也是情理之中?!?/br> 得到消息的禁衛(wèi)軍副統(tǒng)領(lǐng)張束止,這時也匆匆趕來,他環(huán)顧左右,冷冷瞪視陳玖一眼,強(qiáng)忍怒火,半跪在蕭青冥身前: “啟稟陛下,關(guān)于攝政之事,末將本沒有資格置喙,只是有一件事,多年壓抑在心,不吐不快!” 蕭青冥看了那些通信,已經(jīng)猜到他要說什么,嘆了口氣道:“你說。” 張束止赫然抬頭,沉聲道:“那些年,朝廷根本不管我們軍人的死活,常年拖欠雍州軍糧餉,就連禁軍都是如此,更何況幽州這戰(zhàn)亂之地?” “上至中央禁軍,下至地方廂軍,將領(lǐng)吃空餉喝兵血都是常有的事?!?/br> “朝廷雖然年年都向各地增派軍餉糧稅,可是那些錢糧,從國庫下發(fā)到地方,不知道經(jīng)過多少人的手,被多少人盤剝貪污,一層一層削減下來,如指間漏沙!” “朝廷下?lián)艿募Z餉本就少得可憐,還要被層層剝削,底層將士們根本沒有什么活路,有時候連吃口飽飯都困難。” “甚至還要被那些文官當(dāng)家丁差役,聽他們驅(qū)使,哪里來的戰(zhàn)斗力,與強(qiáng)勢的燕然抗衡?” 張束止深深埋下頭,咬牙道:“那些年,若非是攝政大人窮盡一切力量在支援雍州軍,收攏幽州參軍,只怕根本堅持不到陛下勵精圖治的時候?!?/br> “雍州軍都要因沒有足夠糧餉嘩變了!京城哪里還保得住?” “某些人義正辭嚴(yán)指責(zé)攝政大人觸犯國法,卻不知其中多少人,早已趴在民脂民膏上吸血,賺得盆滿缽滿,還要拿滿口仁義道德來粉飾自己!” 張束止似乎還有滿腹話語想說,但他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就此打住,只是低下頭朝蕭青冥叩首。 他話語未盡,蕭青冥卻明白那些剩下的話,其實是沖著他這個“昏君”來的。 周圍的朝廷重臣們皆是沉默,就連陳玖也漲紅了臉不知作何反駁。 國法兩字,在這種時刻,突然變得尤其沉重與艱難。公與私,情與法,在每個人心頭反復(fù)交織權(quán)衡。 蕭青冥低垂著視線,沒有看任何人,氣氛無比凝重。 似乎不愿意對方如此為難,喻行舟輕嘆一聲,撩起衣擺跪下:“陛下,臣不敢言臣無錯,臣身居攝政高位,確有于法不合之疏漏,不堪為群臣表率。” “臣有罪,請陛下免去臣攝政之位,以儆效尤!” 一旁的瑾親王和幾部尚書,還有張束止等武將俱是大驚失色:“喻大人,萬萬不可!” “喻大人此事涉及緣由十分復(fù)雜,并非三言兩語可以定案?!?/br> “陛下,喻大人處處出于公心,就算有不合規(guī)程之事,也情有可原。” “朝中風(fēng)氣不是喻大人的過失,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扭轉(zhuǎn),很多事,實在是身在其位,身不由已??!”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求情,蕭青冥卻始終沒有出聲,只是在喻行舟請求免去攝政時,抬眼看了他一眼。 良久,蕭青冥面無表情道:“回宮?!?/br> ※※※ 從喻府離開,回到宮中,所有人全部被下了封口令,今日之事半個字也不準(zhǔn)透露,陳玖等淮州系官員全數(shù)被看管起來,只言片語也不得朝外界聯(lián)絡(luò)。 一連三天,蕭青冥都關(guān)在御書房,誰也不見,誰也不理,就算是心愛的“貴妃娘娘”求見,也被書盛攔在外面不許進(jìn)去。 外面的流言越傳越兇,不管是知曉內(nèi)情,還是茫然無知的文武百官們,都在宮外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皇帝究竟要如何處置此事,是奪官是放過還是殺,好歹給點信號?。?/br> 終于到了第三日早朝,紫極大殿上,百官們忐忑不安的視線里,蕭青冥一襲肅穆玄黑繡金龍袍,緩緩出現(xiàn)在御階高臺之上。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大殿中所有人皆是屏息斂聲,目光時不時偷偷往龍椅上瞟,企圖觀察一下皇帝的表情,就連素來沉著穩(wěn)重的喻行舟,這次竟然都顯出幾分憂慮和焦灼之色。 他的陛下已經(jīng)整整三天沒有搭理他,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連蛋都不摸了! 還有比這更叫人恐慌的事嗎? 陛下究竟在想什么…… 漫長的沉寂間,蕭青冥終于有了動作,朝書盛擺了擺手,后者立刻命人將外面的陳玖等淮州系官員,一并壓上大殿。 大臣們頓時精神一震,了結(jié)的時刻果然還是來了。 書盛手里捧著一卷圣旨,罕見地露出幾分猶豫之色:“陛下,這當(dāng)真要……” 蕭青冥眼神淡漠,俯視眾臣:“念,大聲念?!?/br> 此刻,外人看不見的系統(tǒng)板面上,一行消息正在閃動: 【恭喜你的總體聲望突破一萬大關(guān),系統(tǒng)贈送特殊聲望獎勵——歷史修正特權(quán)獎勵?!?/br> 【史書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勝利者在史冊中,只會留下他的豐功偉業(yè)和赫赫威名,你的聲望如日中天,你的威名四海傳揚,因你而受益之人會傳頌?zāi)愕墓?,因你而沉淪之人則會被世人遺忘拋棄?!?/br> 【歷史修正特權(quán)獎勵,你將擁有一次修正過去“歷史”,并作出解釋的機(jī)會,你的聲望越高,人們對你的解釋將會越信服,你的狂熱追隨者會對你的話深信不疑,反對你的人會懷疑你,但已無人可以撼動你的權(quán)威?!?/br> 蕭青冥將時間定在自己穿越回來那一日,看著系統(tǒng)自動給出的三個聲望修正解釋的選項,沒有馬上做出選擇,又回頭瞥了書盛一眼。 后者清了清嗓子,開口說出了三個字:“——罪己詔?!?/br> 這三個字剛剛響起,紫極大殿瞬間轟然引爆! “臣等有罪,臣等慚愧!” “陛下何至于此,萬萬不可!” 短短三個字,威力何其之大,一時之間,滿朝文武齊刷刷跪了一地,齊聲請皇帝收回此言。 朝堂如同捅了馬蜂窩,就連以陳玖為首的一眾淮州系官員,同樣是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喻行舟更是前所未有的震驚失態(tài),他雙膝跪在地上,仰頭望著蕭青冥目光錯愕近乎顫抖,連唇上單薄的血色都在衰退:“陛下,不可!” 為什么?那人明明不是你,那些史冊上留下的污名也不應(yīng)該由你來承擔(dān)! 黑鍋推給誰都好,陳太后,jian宦童順,燕然,右丞相梅如海,錢云生……無論誰都好,哪怕是他喻行舟。 倘使早知道有朝一日,陛下要用他的名譽來換自己免罪,他寧可擔(dān)下所有罵名一死了之! 然而天子之心,與他的神情一般冷硬。 “接著念。” “……自圣啟登基以來,后宮有jian邪妖妃干涉朝政,前朝有惡宦jian臣當(dāng)?shù)捞羝瘘h爭……國政敗壞,百年未有……邊關(guān)戰(zhàn)亂頻頻,燕然乘勢而起,威脅江山社稷……” “而朕卻被jian人所害,陷身囹圄,不見天光……未能及時消除亂臣賊子,懲jian斃惡……” 書盛念到這幾句,殿下跪著的朝臣們聽著聽著,突然愣住:“?” 喻行舟:“?” 陳玖:“?” 誒等等,好像哪里不太對勁? 作者有話說: 蕭:罪己詔x 罪他詔 √ 第133章 “昏君”并非朕! 紫極大殿, 群臣一片安靜,唯有書盛以四平八穩(wěn)的語調(diào),抑揚頓挫宣讀“罪己詔”。 不少人面露茫然之色, 彼此面面相覷。 像“罪己詔”這樣莊重嚴(yán)肅的自我問罪詔書,影響力非同小可, 皇帝乃天子,承天奉運,代表著至高無上的皇權(quán), 更代表不可褻瀆的天威。 天子自認(rèn)有罪,尤其是危害江山社稷的大罪,一旦以正規(guī)詔書的形式宣讀流傳, 必定會被牢牢記載在史書之上, 更會記在無數(shù)大臣和百姓心中。 如此巨大的恥辱柱,不是每個皇帝都能承受得起的, 不僅威信會受到重大損害, 更嚴(yán)重者,整個國家上至君臣,下至黎民, 都會被打擊信心, 陷入茫然無措的境地。 連一國之君都有罪,那其他人呢?豈不是人人都該有罪? 倘使是在國家危難的關(guān)頭, 君王以此承擔(dān)責(zé)任的方式,破釜沉舟, 或許還能起到激勵人心, 安撫百姓的作用。 但此刻卻是國家改革的重要關(guān)頭, 一旦認(rèn)罪, 不管究竟是什么罪, 立刻就會演變成反對派的狂歡,繼而以此為借口推翻既定改革國策。 畢竟皇帝都有罪了,朝廷的施政方針還能是“對的”嗎?自然應(yīng)當(dāng)“有過就改”才是。 碰上重大天災(zāi)、戰(zhàn)亂、國家衰落之年,逼迫皇帝下罪己詔,同樣也是士大夫集團(tuán)的拿手好戲。 尤其當(dāng)朝廷上“人才濟(jì)濟(jì)、眾正盈朝”之際,國家依然敗壞,那自然不能是他們這些“正人君子”們的錯,只能是皇帝聽信讒言,誤用小人□□之過。 只要皇帝乖乖認(rèn)錯,并把那些不聽話的“小人□□”趕出朝堂,皇帝便依然還是人人贊頌的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