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死對頭竹馬 第24節(jié)
裴濯恭而有禮婉拒:“多謝殿下好意,只是我們剛吃完,便不打擾?!?/br> 二皇子頷首,繼而又想到什么,拍了拍裴濯的肩。 裴濯側(cè)目看著那只手,就聽二皇子笑道:“以后都要是一家人,不必再如此客套?!?/br> 熟稔的動作加上話的內(nèi)容,再聯(lián)系這幾日發(fā)生的事,不難猜到二皇子指的是何事。 裴濯垂下眼,不應他這話。 后邊的沈清意卻是渾身一僵。 二皇子仍是笑笑,與他們道過別就進了雅間。 二人轉(zhuǎn)身出了茶樓,翻身上馬,打馬緩行,確定無嘈雜耳目之后,沈清意才感慨一句:“真真是歪打正著。” 方才他還在茶樓打趣裴濯,若是禾姝求到圣上面前他該如何,下一刻就從二皇子那里得知消息。 聽二皇子那話的意思,圣上看來是已經(jīng)知道禾姝的心思,但圣旨還未下,結(jié)果也未可知。 沈清意開玩笑歸開玩笑,他也不想裴濯卷進那些事里,何況還剛得知他有心上人一事。 若是裴濯真因旨意娶了禾姝成為駙馬,那就再不能與他的心上人廝守,恐怕他一輩子都無法釋懷。 沈清意方才還在勸說裴濯娶禾姝,現(xiàn)在得知裴濯要娶禾姝了,看裴濯的眼神反而帶了同情憐憫。 反觀裴濯,從容自若平心靜氣,當事人比他這個局外人還要淡定。 “你怎的一點都不擔心,就不怕圣上真的把禾姝許配給你?”沈清意不解,又猜想到一種可能,“你莫不是打算抗旨?” 雖抗旨拒婚也不至于被降罪,但總歸對裴濯沒有什么好處,且他在邊關(guān)拼搏,吃了那么多苦才換來今日的職務,要是抗旨以后仕途可不一定能順。 他不會娶禾姝,若非必要,也不會抗旨,反而要利用這道旨意,來成全自己。 裴濯目視前方,面容冷冽,半晌才道:“我自有對策。” 沈清意仔細看了裴濯幾眼,見他不似逞強,沒有說大話,才寬心地笑了笑。 “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谋M管開口?!?/br> 他就還沒見過有什么事能把裴少將軍難住,在戰(zhàn)場上生死攸關(guān)的局面都能被他扭轉(zhuǎn)乾坤化險為夷,己方戰(zhàn)神敵方殺神,沈清意相信,令敵人聞風喪膽的裴少將軍不會將就自己的婚事,放著自己愛慕女子不娶,去給自己換一個前程。 二皇子那番話并非空xue來風,禾姝確實去找過圣上,同他講述那日裴濯從馬蹄下把她解救出來的事,把裴濯夸得天上有地下無,竭盡所能用一切夸贊男子的詞語往裴濯身上堆砌。 實際上,禾姝也確實是這么想。 她也快到說親的年紀,遲早都要嫁人,找個心儀的如意郎君,和和美美過一輩子。 禾姝還沒見過如裴濯這般英俊挺拔有氣概的男子,她以往見過的公子哥要么五大三粗,要么比女子還柔美,極少人像裴濯這般文武兼?zhèn)?,相貌俊朗?/br> 且自那日見過裴濯颯爽的英姿過后,禾姝總是回憶起那日場景,還是忍不住心跳。 她想,若是要給自己尋個夫君,裴濯就很合適,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裴濯在躲她,她不得不求到自己父皇跟前。 圣上聽完之后,沉默了好片刻,讓禾姝先回去,他自有打算。 二皇子去尋圣上時圣上還在思考這事兒,二皇子一問才得知,又因著禾姝向來要什么有什么,父皇就沒有不答應的時候,二皇子也認為這事兒板上釘釘,沒有多問就離開。 殿內(nèi)圣上還在沉思。 禾姝居然心儀裴濯…… 可他怎么記得,皇姐跟他說過,黎凝跟相府那小公子兩人早已兩情相悅情投意合。 作者有話說: 推推自己的預收~ 《不知良緣》 文案: 姚父病重,擔心自己離去后姚芙綿一人孤苦無依,拿出一紙婚書,讓女兒去尋婚書上的人家照顧她。 世家望族之首的江氏盛名在外,嫡長子江硯卿品行高潔,是不少皇城貴女期盼能結(jié)姻的對象。 然來了一位自稱與江硯卿有婚約的姑娘,不過婚書被她不慎弄丟,空口無憑。 江家暫且將人留下,待查清事實再做打算。 千里迢迢,姚芙綿身上衣裙都是灰塵,臉也臟得黑糊糊,一雙眼卻亮如星輝,見到江硯卿時會輕輕彎起。 江硯卿莫然望著眼前自稱是自己未婚妻的灰臉姑娘,對她的示好無動于衷。 在江家住了一段時間后姚芙綿恢復昔日嬌媚水靈,明眸皓齒惹人喜愛,和善可親的性子也很快與江家人熟稔起來,唯獨江硯卿除外。 姚芙綿能感受到,江硯卿不喜自己,但一想到他是自己未來的夫君,姚芙綿就原諒他的冷漠,會在無人的時候親昵地叫他“夫君”。 不過江硯卿對她愛答不理,甚至不許她這么叫。 即便如此,姚芙綿待江硯卿依舊是滿心滿眼的歡喜。 后來婚書的事終于水落石出,不過與姚芙綿有婚約的并不是江硯卿,而是江硯卿的好友宋岐致。 姚芙綿見過宋岐致,也喜歡他的好相貌,得知消息的當日就準備收拾行李離開江家。 當夜,江硯卿像往常一樣來到姚芙綿房里,語氣卻不似往常平靜。 “你要去哪?我的夫人?!?/br> 感謝在2023-01-30 02:37:48~2023-01-31 17:07: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64887171 5瓶;香菜泡飯 3瓶;糖糖果屋里面的人 2瓶;ix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臣確實愛慕長樂郡主”◎ 長公主與丞相夫人交好一事人盡皆知, 圣上也清楚長公主經(jīng)常帶黎凝去丞相府,黎凝自小就與丞相家的小公子裴濯玩在一塊。 前陣子長公主進宮,還跟他提起這事兒, 道是兩個孩子這么多年情意不減,且如今裴濯年少有為, 未及弱冠便已立下赫赫戰(zhàn)功,長公主有意擇裴濯為女婿, 還讓圣上先不要聲張。 圣上當時只是笑笑,明白皇姐的意思, 但又不得不提醒一句, 若兩個孩子當中有一人不愿, 也不能強求。 長公主聽完,笑得更燦爛, 說是兩個孩子早已情投意合兩情相悅。 圣上先是驚訝,又問長公主她是從何得知,畢竟若是情投意合, 裴濯該是一回京就去提親才是, 也好斷了長公主給黎凝挑選世家公子相看的心思。 長公主只是神秘一笑, 與圣上說起她發(fā)現(xiàn)的那些小細節(jié), 諸如裴濯一聽到黎凝身子不適, 面上不顯卻一直坐立難安,非要跟著她去長公主府看望才行, 還有黎凝, 每回長公主提起有關(guān)裴濯的消息, 黎凝都恨不得豎起兩只耳朵, 生怕錯漏一個字。 這兩孩子怕羞, 中間又隔著三年未見, 肯定無法一下子就表現(xiàn)得多親密,在長輩面前都是一副客客氣氣的模樣,需要給他們點時間熟悉熟悉。 圣上聽過之后也未放在心上,讓長公主自己去做打算,若是需要幫忙再來找他。 可現(xiàn)在自己的女兒,來跟他說她心意裴濯,想讓他給她做主賜婚。 圣上陷入沉思。 一邊是親外甥女,一邊是親生女兒,圣上左右為難。 其實圣上心中已有定奪,那便是不摻和此事,既不干涉黎凝與裴濯兩人之間的發(fā)展,也不助禾姝去追求心上人。 只是禾姝都求到他面前來了,他若是坐視不理,禾姝指不定怎么鬧騰,于是,圣上只好叫來禾姝,與她說了那些從長公主那兒聽來的消息,企圖讓禾姝看清事實。 “什么,他們兩人早已情投意合?”禾姝不可置信,滿目驚愕,“可其他人都告訴我他們是死對頭!” “死對頭?”這下子輪到圣上驚訝,皇姐跟他說的分明就是兩個孩子情意相合,況且皇姐也沒有理由誆騙他。 見父皇原本并不打算成全自己,反而是勸自己放棄,禾姝對黎凝的怨又加深幾許,顧不了那么多,淚汪汪地央求:“父皇,您就幫幫我罷,兒臣好不容易才遇見一個心儀的兒郎?!?/br> 圣上感到一陣頭疼,以往禾姝這么央求他,即便是天上的星辰,他都會想辦法摘下來給她,但這次還事關(guān)黎凝,圣上不能草率決定。 眼見父皇猶豫,禾姝顧不了那么多,眼一閉心一橫:“若不能嫁給裴指揮使,錯失此良緣,兒臣、兒臣寧愿終身不嫁!” “胡鬧!”圣上怒斥一聲,又見女兒滿臉淚痕,心疼過后只能妥協(xié),“父皇可以幫你試探那裴濯的心意,但若是他真心有所屬,你萬不可強求,也不可再說那等胡話?!?/br> 禾姝終于破涕為笑,應下來。 裴濯原先一直防備著不肯與她坦白他與黎凝死對頭的關(guān)系,一定是還在顧忌身份上的差距,現(xiàn)在她都求到父皇面前,相信裴溪知道了一定會明白她的心意。 她會站在他這邊,做他的靠山,與他一起對付黎凝。 圣上說到做到,翌日裴濯才剛到衛(wèi)所,就被傳喚入殿面圣。 圣上與裴濯見面的殿不是議事的大殿,而是尋常用來休息的寢殿,雕梁畫棟,金碧輝煌,一扇屏風用來隔開內(nèi)間與外間,香爐內(nèi)的龍涎香正在燃,圣上就與裴濯在外間談話。 “不必緊張,朕只是找你隨便聊聊?!笔ド闲Φ煤苁呛吞@,給裴濯賜座。 裴濯便也笑笑,掀袍坐下, 圣上先是與他寒暄幾句,后再狀似無意地問起他相府可有給他安排婚事。 “并未?!彼剖请y為情,裴濯頭低垂幾分,竟然露出幾分窘態(tài)。 “朕可是聽說了,你與長樂郡主自小相識,你就沒什么想法?”圣上瞇起眼,不放過裴濯臉上絲毫的變化。 裴濯猛地抬起頭,眼神慌亂,張了張嘴。 “別想瞞朕?!痹谂徨_口之前,圣上先說了這么一句。 他要聽到裴濯的真心話,若是裴濯確實屬意黎凝,他不會強求裴濯娶禾姝,可若真如禾姝所說,裴濯與黎凝是死對頭,把長公主也瞞過去,就別怪他搶皇姐的女婿。 裴濯大驚,立刻跪下,以額觸地。 “不瞞圣上,臣確實愛慕長樂郡主?!奔幢惴?,裴濯的聲音也照樣剛勁有力,“只是臣深知自己配不上郡主,不敢貿(mào)然向郡主表明心意,原本打算待自己有所作為、有能力讓郡主過上好日子再向郡主吐露心跡?!?/br> 裴濯突然這么一跪,圣上也始料未及,上前扶他起來,才發(fā)現(xiàn)裴濯臉都紅了。 一個在戰(zhàn)場上大殺四方的將軍總不可能被他一句話嚇到,只能說明這是因為心事被揭穿的羞赧。 圣上笑了笑:“長樂郡主惹人喜愛這是事實,不過——”圣上話鋒一轉(zhuǎn),“朕怎么聽聞,你與長樂那丫頭,是水火不容的死對頭?” 裴濯垂首,慚愧道:“郡主眾星拱月般的存在,裴濯不及分毫,只能想些招數(shù)讓郡主注意到我,借著斗嘴的由頭與郡主多說幾句話?!?/br> 說到最后,裴濯忽的想起黎凝與他斗嘴斗不過時氣鼓鼓的模樣,眼底都含了他自己未察覺的柔情。 話都說到這份上,圣上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欣賞裴濯的隱忍,也敬佩他的毅力。 只不過他不會告訴裴濯,黎凝其實也會去重視有關(guān)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