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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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站著的人, 正是清思殿內(nèi)挨了她一耳光的紀云相。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許嬌河站直身體,打量著紀云相面上的表情。 平心而論,她力氣不大,耳光的力道也重不到哪里去。 奈何紀云相天生膚色白,那橫亙在半邊臉頰上的紅意就襯得十分明顯。 “你要干什么?” 許嬌河扭動著手腕,怎么掙脫不開,又被他黑沉沉的目光看得發(fā)憷。 可她不愿輸了場面,強撐著威嚴寒聲道,“這是云銜宗的地界,可不是你師尊葉流裳管轄的如夢世,我警告你,凡事三思而后行,否則免不了又是一頓懲罰。” “懲罰?” 紀云相端素冰冷,美人面上常年難見笑顏。 他重復許嬌河口中的詞匯,淺色唇瓣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 雖是嘲弄,卻也叫許嬌河看呆幾秒。 待她回轉(zhuǎn)心神,才聽到紀云相接下來的話語:“我不敬于你是罪,你水性楊花難道就不是罪?” “……” 許嬌河不明白,她紀云相攏共與見了不到十回面。 為何每每單獨相處之時,紀云相總是要用一種類似丈夫捉j(luò)ian的語氣來指責自己。 她的怒氣曾在清思殿內(nèi)攀升到極點。 眼下行了這么長時間的路,又被料峭的寒風一吹,便成了漏光水的皮袋晃晃蕩蕩。 哪怕依然惱怒,卻也浮蕩著一層不真切的情緒。 許嬌河忽然xiele與紀云相僵持的力道,婆文海棠廢文都在衣無貳爾七五貳八一斂下睫羽,并不與他對視,只是無聚焦地望著地面,頗為無奈地問道:“與我針鋒相對了這么久,小云你就不覺得累嗎?我到底是做了什么,才會引來你這諸多誤會,你我今日在此,不妨直言,能改的我改就是了?!?/br> “不準叫我小云!” 親昵的稱呼入耳,許嬌河過去戲弄自己的記憶也一同現(xiàn)于眼前,紀云相頓時變成了炸毛的貓咪。 他控制著音量,卻控制不住話語間的情緒,萬般羞惱地阻止許嬌河拉近彼此之間的關(guān)系。 “你勾搭了游聞羽和扶雪卿不夠,如今還要來引誘我嗎!” “……什么勾搭游聞羽和扶雪卿,你的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許嬌河自詡能屈能伸,只是一再遭遇紀云相的污蔑,好不容易熄滅的怒氣倏忽間死灰復燃。 她向前一步,不便再用第二個耳光懲罰紀云相,只好將被桎梏的左手反客為主,并指使勁捅了一下他的胸膛:“先前集議,你一口一個遵守戒律,戒律有言,不可造謠生非,你此刻渾忘了嗎?” 修行到一定境界,修士便不再害怕外界的寒冷。 是以紀云相在寒冬出門,所著也不過單薄衣袍。 許嬌河素白柔軟的指腹相隔兩層布料,直直戳在他的胸口。 沒什么痛楚,反而是令得心臟麻痹的酥意自接觸的位置擴散開來。 這下,紀云相紅得不止是臉,連掩在黑發(fā)之間的耳垂也燙了起來。 他仿佛被毒藥沾身一般后撤半丈,握住許嬌河細腕的手掌也嫌棄地將其抖落開。 許嬌河等不到他的回答,直等到避自己如洪水猛獸般的反應,臉色便有些不好看。 她暗想如此寒夜,自己不早點回去休息,卻在外面與紀云相拉扯糾纏,真是吃飽了撐著。 索性徑直從靈寶戒中取出陣符,打算就地捏破。 另一側(cè),半副理智勉強按捺翻涌心緒,半副理智密切關(guān)注著她的行為紀云相陡然道:“你就不想知道,為何今日清思殿內(nèi),他人看你的眼神都是那樣嗎?” 紀云相的話成功阻止了許嬌河的動作。 將晶瑩玉潤的陣符夾在指尖,她抬起頭來,狐疑道:“……原來不是我的錯覺?!?/br> “嬌河君不如問問你的好夫君,做這等事就做這等事,也不曉得收斂些,竟還要搬到明面上來堂而皇之向旁人宣告?!奔o云相的話說得古怪,沒等許嬌河反應過來,又壓低聲音再添一句結(jié)論,“不過若不是你生性風流,惹來了太多爛桃花,大約無衍道君也不必出此下策?!?/br> “你彎彎繞繞的到底說了些什么?這等事又是什么?” 見紀云相并不明言,許嬌河心下煩躁。 她抱著手臂迫近紀云相,質(zhì)問的話語隨同夾雜花香和水靈之力的氣息一同拂在對方肌膚之上。 紀云相在心中唾棄著她,也順帶唾棄既酸澀又心神動蕩的自己。 他忍了再忍,最后顧不得含蓄和體面,直直道:“你身上的水靈之力,非與修士有過肌膚之親不得如此濃厚,無衍道君費盡心思留下這道印記,卻不告訴你,你說他是為了防著誰?” “……??” 肌膚之親? 水靈之力? 她怎么一點都沒聞到?? 所以,清思殿內(nèi)的四個男人,全都知道自己同紀若曇之間,做了、做了那樣的事嗎? 許嬌河的臉龐迅速紅成飽滿過熟的番茄,她指著紀云相,支吾了幾句,說不出話來。 “你、你別胡言亂語,我才沒有跟他肌膚之親!” 許嬌河艱難捋平打結(jié)的舌頭,一雙含著水光的眼睛且羞且窘地瞪著他。 “何必自欺欺人,你身上也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這股氣息了?!?/br> 眼見許嬌河著急地跺腳,紀云相心間強烈的羞恥感突然緩和不少。 他的眼簾垂落,復而抬起,面上失態(tài)的神色已經(jīng)褪去大半。 想起為著欲海駐守之事,客居在不爭峰時見到的場景,紀云相難掩復雜地說道,“在幾月之前,我也曾聞到過一次……只不過那時無衍道君未曾復生歸來,放眼云銜宗內(nèi),唯有與他一脈相承的劍閣閣主游聞羽的體內(nèi),能夠擁有如此精純的水靈之力。” “你是在說,我和游聞羽之間,有不倫的關(guān)系?” 許嬌河將聲音放得很輕,但其中的含義極重。 “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紀云相說這話,仿佛在給許嬌河聽,又仿佛在給自己聽。 他極力掩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一縷嫉妒,便如同于陰暗處鋪張菌絲的毒蘑菇一般,迅然張開了傘面。 他不敢看許嬌河,兀自發(fā)泄著隨同清思殿內(nèi)的耳光一同嵌進肌膚間的情緒:“無衍道君不懼他人目光與你結(jié)契,靜泊真人護著你,劍閣閣主為你說話,哪怕欲海之內(nèi)的魔尊扶雪卿亦想迎娶你為尊后……許嬌河,我真不知道你身上有什么樣的魔力,嬌生慣養(yǎng),粗魯膚淺,可偏偏就連——” 紀云相的話突兀止在此處。 如同鋒銳的薄刃將冗余的內(nèi)容一劍削去。 許嬌河卻懶得分析他未盡的語義,冷冷笑道:“大殿之中,我提出小洞天與和平共處,你們皆指責我異想天開,又言及我根本不清楚妖魔二族的想法,那么此刻呢?” “你提及的那些人,他們要對我好,難道是我一意求來的?” “須知世間有關(guān)男子和女子之間的出格之事,大家皆只會揣測是女子費了無數(shù)心機、用了無數(shù)手段勾引,而并不思量,若論見色起意,分明是男子占了多數(shù)。” 許嬌河不再攏著衣袍,血液guntang起來,一股不甘和不服便在她的四肢百骸流淌。 她挑眉譏刻地凝視著紀云相,轉(zhuǎn)變了稱謂輕聲嘆道:“小洞天內(nèi)的修士,自詡跳脫欲望俗常,一心向往無垢大道,卻不想云相公子作為其中的佼佼者,見解依舊如此刻板陳舊。” “你別再找那么多借口,要說見色起意,九州之內(nèi)容顏出眾者——” “噢,你是想說,外表美麗的人不計其數(shù),我又算得了什么嗎?” 月夜之下,晶燈之旁,許嬌河澄澈的瞳孔,依然明亮到令紀云相觸之心驚。 仿佛一切不堪與外人道的妄念,皆在她的目光之中無所遁形。 紀云相眼見她一步步走進,簪著琳瑯珠飾的小巧頭顱輕輕依偎進自己的懷抱。 水靈之力瞬息包裹了紀云相的五感靈識。 他以為許嬌河又要施弄萬般手段,心有預感,莫名生出幾分期待和惶恐。 只是出乎意料,許嬌河的面孔相隔咫尺距離,僅僅安靜懸停在他的胸前。 她微笑起來: “我是算不了什么——可小云你的心,為何要跳得如此之快?” 第115章 離開黃金籠的第一百一十五天 瘋子。 蕩/婦。 妖精。 …… 紀云相從未接觸過許嬌河這樣的人。 莫說小洞天一貫推崇宣和節(jié)欲的思想, 就連在九州民間,除卻那等秦樓楚館,也不會像她這般擁有了丈夫, 還隨隨便便把與其他男人的曖昧□□掛在嘴邊的女子。 他被許嬌河輕佻的話語刺激得四肢僵硬, 思緒空白。 腦子里只剩下這三個憑空而生的詞匯。 身體定在原地足足一刻,待許嬌河流露出果然如此的淡漠目光, 柔軟馨香的嬌軀遠離自身, 重新恢復不遠不近的距離時, 紀云相才意識到, 盡管理智如此鄙夷, 他真實的情緒卻告訴自己—— 許嬌河說出口的每一字、每一句, 都正中隱秘的心事。 哪怕被她害得痛楚加身、顏面掃地,平生皆不曾遭遇過如此羞辱。 他依舊對她念念不忘,魂牽夢縈。 ……論瘋子,究竟誰是瘋子。 說難以自持, 誰又才是真的難以自持。 紀云相不敢再多看許嬌河一眼, 只因他害怕胸腔中的心跳聲會劇烈到舉世皆知。 他局促地后退幾步,留下一句“不知所謂”,便張開陣法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