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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回到現(xiàn)代后,我成了學神在線閱讀 - 第81節(jié)

第81節(jié)

    計算機科學的專著逐漸變得只有薄薄的幾頁紙。而手里的演算紙則相反,它越寫越厚,思路越寫越明晰。

    最后景長嘉停下了手,看著那個已經(jīng)初具雛形的數(shù)理模型。

    “這個方向……ai算法優(yōu)化?”景長嘉仔細地回想,“不對,有點差別?!?/br>
    他循著記憶將手里的專著翻到中間靠前的位置,掃了幾眼后又再翻了幾次。

    最終那本計算機科學專著停在了講述前期技術發(fā)展的那一個章節(jié)。

    “模擬ai芯片……居然是這個方向?!?/br>
    直到醒過來,景長嘉就一直在思考怎么完善那個混沌模型。

    模擬ai芯片是與傳統(tǒng)數(shù)字芯片完全相反的新玩意。其低耗能與強算力的特性,對生成式ai有著很大的用處。可要把它徹底的做出來,擁有一個完善的數(shù)理模型只能算第一步。

    “也不知道那個論文作者研究得怎么樣了……”

    景長嘉在念叨論文作者的時候,孟古今也在想他們。

    孟古今在圖書館里泡了很久了,他就守在靠近大門的閱讀區(qū)里,面前擺了一堆專業(yè)著作,每過幾分鐘就機械地翻一頁。

    看起來孟教授在思考難題,實際上他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直到眼睛捕捉到了抱著書來歸還的景長嘉與封照野,他才猛地一震神魂歸位。

    等兩人往數(shù)理區(qū)去了,孟古今也裝模作樣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眼前的書籍,而后拿著書低頭耷腦地走了過去。

    “你怎么還要看貝葉斯統(tǒng)計?!彼犚娋伴L嘉小聲的和封照野咬耳朵,“戈麥斯的題當真那么難嗎?”

    “不是題難,是學期論文。”封照野小聲地回答,“我想寫得更深刻一些?!?/br>
    “行吧。”景長嘉無奈地笑了起來,“我先去老位置,你自己慢慢找吧?!?/br>
    景長嘉說完,帶著幾本書走向了閱讀區(qū)。而封照野則拿著幾本專業(yè)書正在對比它們的簡介。

    簡介看完后,他似乎放棄了其中幾本,又將他們插回了遠處。

    孟古今敏銳地發(fā)現(xiàn),某本書似乎有金屬的閃光一晃而過。

    封照野略過他,低聲道:“去拿。組織會聯(lián)系你?!?/br>
    他說完就走,孟古今略略等了一會兒,才慢慢踱到他之前的位置,伸手去抽書。

    手剛伸過去,他就摸到一個質(zhì)地熟悉的東西。

    那是一副眼鏡。

    他小心翼翼地把眼睛塞進袖口里,然后才隨意抽了本書,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有了回應,孟古今緊張的心稍稍安定了下來。他強迫自己靜下心把拿過來的書都好好地看過一些內(nèi)容,又起身去歸還。

    裝模作樣了一整天后,孟古今身心疲憊地回到了宿舍。

    他走進盥洗室脫掉外套、打開了水龍頭后,才認真地審視起那副眼鏡。

    那是一個與他長期佩戴的黑框眼鏡一模一樣的眼鏡,只是一個更重一些,一個手感更輕。

    孟古今試探著戴上新眼鏡,卻發(fā)現(xiàn)眼前突然彈出一個飄在半空的對話框:“孟教授你好,這是一幅特制智能眼鏡,我們將通過這個與您聯(lián)系。請您長期佩戴并做好準備。我們將護送您歸國?!?/br>
    在看清對話框的一瞬間,書房里的電腦也響起了來信提示。

    那是重要來信才會響起的提示音。

    孟古今猛地鞠了一捧冷水撲在臉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等到內(nèi)心的狂喜都被冰水凍得冷靜,他才擦干手走進了書房。

    打開郵件一看,卻是一封來自玉大的邀請函。

    “尊敬的孟古今 教授:

    展信舒顏!

    第一屆龍夏九章獎將在2028年的1月1日,于玉京大學舉辦?!毒耪隆贩e微,故以為術。我們以此設“九章獎”,感謝各位科研工作者在數(shù)理一路上皓首窮經(jīng)、焚膏繼晷……”

    作者有話要說:

    《九章》積微,故以為術。——《文心雕龍》

    第79章

    “……期待與您一同攜手,共同見證人類智慧巔峰的榮耀?!?/br>
    景長嘉看完手里的邀請函,抬頭看向一旁樂呵呵的威爾遜:“您有嗎?”

    “當然?!蓖栠d摸出自己的邀請函,“我和路是多年好友,這個獎又在你的母校舉辦。即便我這兩年沒有什么亮眼成果,他們也不會忘了我?!?/br>
    “您在霍奇猜想上的工作依然是獨一無二的。”景長嘉笑著看向一旁的戈麥斯,“你呢?”

    戈麥斯聳了聳肩:“可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也沒少了我?!?/br>
    那張金紅邀請函如同早來的春信,伴著冬日的晨風在剎那間吹遍了數(shù)學系的辦公室。

    與它一同到來的,還有那封獎項介紹函。

    作為龍夏第一個世界性數(shù)理獎項,九章包含了數(shù)學獎、工程獎、信息計算獎與生物醫(yī)學獎。該獎項每四年評選一次,每一位獲獎人將獲得一百萬龍夏幣的獎金與一枚特制的獎牌。

    匯率換算下來,獎金雖然在各大獎項中算不上很多,但也絕對不少。

    “這是龍夏第一次拿出這樣的氣魄來大肆舉辦一個世界性的獎項。他們以往的獎可不敢邀請全世界的科學家?!?/br>
    再一次進入校長辦公室的不速之客,手里也拿著一張金紅的邀請函。

    麥迪南慢條斯理地讀完了自己手里的那張金紅邀請函,才開口道:“恕我直言,我看不出這個獎項有什么問題?!?/br>
    他將邀請函在桌上放好:“一個優(yōu)秀的獎項,必須要有足夠優(yōu)秀的成果為它奠基。在數(shù)理蓬勃發(fā)展的時候,龍夏沒有足夠亮眼的成果。當他們擁有了成果,各大數(shù)理獎項也早已有了自己的輝光。后起的獎項沒有厚重的成果為它加冕,那就是個不入流獎?!?/br>
    麥迪南站起來,點了根雪茄。

    他慢吞吞地吸了一口,才又說:“沒人比你們更清楚,他們有多么傲氣。成果的重量不足,他們寧愿空白,也不愿意它不入流。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

    麥迪南吐出一口白煙。

    他復雜的臉色被煙霧籠罩,唯有聲音還算清晰:“極小量子與極小模型可都還沒獲獎。這是你們留給他們的破綻。馬緹契卡不為此加冕,他們就要自己給自己人加冕了?!?/br>
    本屆馬緹契卡獎放在過去幾十年里,麥迪南根本不會在意。

    那個大洋彼岸的國度確實出了亮眼的成果,但那又如何呢?他們布伊戈必然會有更亮眼的成就來為馬緹契卡正名。

    可現(xiàn)在不比以往?;A性的數(shù)理工作找不到前進方向,所有人都在一團漆黑的迷霧里往前摸索。而大洋彼岸有人卻在此時點亮了前行的星光——

    最可怕的是,那個人還無比年少。他還有至少五十年的時間可以繼續(xù)出成果。

    麥迪南想到這里,就心情復雜地再次深吸了一口雪茄。

    不速之客被麥迪南的話弄得心煩不已。他垂眸看著手里的邀請函,臉色格外嚴肅:“我們不在乎他們要給誰頒獎。我們只在乎——他們邀請了誰。模擬芯片實驗室的那位孟古今教授,是否也在邀請之列?”

    “誰知道呢。”麥迪南毫不在乎地聳了聳肩,“他們設立了信息計算獎,必然會邀請這個領域的科學家。誰得邀請函都有可能。”

    不速之客目光沉沉:“模擬芯片實驗是保密實驗,孟古今不能離開?!?/br>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孟教授已經(jīng)有大半年未曾參與實驗?!丙湹夏现币曋难劬?,“請你告訴我,是他不能離開,還是整個模擬芯片實驗室不能離開?”

    不速之客沒有回答。

    麥迪南卻沒有退讓:“先生,頓涅瑟斯為國家服務,可頓涅瑟斯只會因為人類的智慧而繁榮?!?/br>
    ……

    麥迪南辦公室的爭執(zhí)無人知曉。

    這封早來的春信一口氣邀請了頓涅瑟斯二十來位理工院系的教授們,只一個早上的功夫,它就成為了頓涅瑟斯教授們新的時髦話題。

    弄得原本沒什么興趣的教授,一看這么多人受邀,都又生出了些興趣。

    畢竟僅僅只是一個學校就是這么多人受邀,放眼世界也不知會有多少人參與。

    即便只是一個才設立的獎項,只要它能提供與世界各地同行盡情交流學術方向的機會,那就是個不錯的邀請。

    而對于剛到頓涅瑟斯大半個學期的數(shù)學系景教授而言,這封邀請函也不僅僅只是一張邀請函。

    “……確實是做了非常多的工作?!甭烦舜ǖ穆曇魪氖謾C里傳來,“最主要的還是上面很支持?!?/br>
    景長嘉聽得面上不自覺地就掛上了微笑:“我沒想到會這么快?!?/br>
    “都有這么大的機會了,怎么都該抓住了?!甭烦舜曇艉?,“你在那邊也有兩個多月了,還習慣嗎?”

    “還好,有朋友和我一起,您別擔心?!本伴L嘉說,“我得到了好幾個實驗室的邀請?!?/br>
    他一提這個,路乘川就有些緊張:“有什么有趣的議題?”

    景長嘉眉眼彎彎:“有不少。最有趣的……是藝術系發(fā)來的邀請?!?/br>
    他原以為和自己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文藝術學院,反而是第一個對他發(fā)出合作研究邀請的學院。

    “他們在研究數(shù)學音樂論。就像是他們和計算機合作研究計算機譜曲一樣。”景長嘉語調(diào)輕松地對路乘川介紹,“他們認為,數(shù)學語言是一門相當特殊的循環(huán)概念構造,數(shù)學的加入會給音樂帶來相當大的啟發(fā)。同時那些偉大的音樂作品里,都藏著隱藏的數(shù)學語言?!?/br>
    路乘川樂呵呵的聽著。

    景長嘉又與他聊了聊計算機科音樂的有趣議題,才掛了這通電話。

    其實除了音樂數(shù)學理論的邀請,理工學院還有好幾位實驗室負責人找過他。有做量子方向的物理實驗室,有做芯片的計算機科學實驗室,當然也少不了來自應用數(shù)學領域的邀請。

    目前這些邀請,他一個都沒答應。

    或許等春假結束之后,他可以挑一個試試看。

    但在此之前,得先看看孟古今的選擇。

    他和戈麥斯不一樣。戈麥斯認為沒有人會輕易的放棄自己的成果。而景長嘉卻在想,一個在頓涅瑟斯扎根十幾年的教授,不會莫名其妙的想要回龍夏。

    即便孟古今已經(jīng)是神經(jīng)網(wǎng)絡領域的知名大拿,可龍夏擁有超算中心的研究機構與高校,也都早已有了實驗室?guī)ь^人。孟古今就這么回去,高校實驗室未必會有他的位置。

    都是做計算機科學前沿應用的,國內(nèi)的科研進展孟古今未必清楚,但實驗室情況,他應該有所了解。

    對外說了想走卻沒走,是壓力有所轉(zhuǎn)移,還是遭遇了阻礙?

    景長嘉沉思了許久,才將自己的九章邀請函鄭重地放進抽屜。

    孟古今能不能走,這次九章就能看出端倪。而現(xiàn)在……景教授更重要的事情,是鼓起勇氣面對學生們錯漏百出的學期論文。

    幾分鐘后,小景教授揉了揉太陽xue,發(fā)出了一聲沉重地嘆息:“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