蔫兒玉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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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太師叫她做事,到她發(fā)現前太子和古氏的莫名牽連。 “你知道嗎,我現在懷疑當初傅家只是做了前太子的替死鬼。父親當年確實執(zhí)掌國庫,可是……那可是太子,太子若拿捏權勢,又勾通旁人,非要從國庫里占好處,父親如何能發(fā)現,又如何能反抗?” 勝玉忍不住激動,連用幾個反問。 這個念頭,已經在她心里盤旋許久了,而且越想越覺得是真的。 燕懷君沉吟。 “你先別急。但你這么說,的確有幾分道理?!?/br> “從我在地方上看到的記載來看,十年前幾位尚書對國庫的掌控權力并沒有那么大,而且,十年前的選官制度與現在不同,文才極佳者可配任何官職,而無需考校其它才能,這就導致有些事情,即便是尚書也弄不清楚,更無法控制?!?/br> 這是一個長期的弊端,在近幾年已經有所改善。 可是這個改善的背后,是不是有人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勝玉眉心皺緊,有幾分痛苦。 她印象中,父親是一個文才沛然的美男子,但對于生活瑣事,卻是十分懵懂,連換季更衣都需要母親在旁時時提醒。 仔細想來,父親根本就沒有算數之才,怎能掌管國庫? 若是有心人將他架到了那個位置,看準他的弱點糊弄他,最后將臟水潑在他身上,也不是沒可能。 勝玉嘴唇內側咬得幾乎出血。 “國庫虧空,父親失職,理應承受失職之罪??墒歉赣H絕不會貪污,更不會草菅人命!傅家,何至于此……” 提起當年的事,燕懷君流露出的痛苦幾乎不比勝玉少幾分。 若是沒有那樁樁件件,他與勝玉,也不會是今天的模樣。 兩人出神之際。 勝玉嘶啞出聲,勉強轉移話題。 “你今日總算得閑了。有你說說這些,我心里也好受點?!?/br> 燕懷君勉強輕松一笑。 “是啊,城里似乎來了個了不得的大人物,戒備森嚴,我借機將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全趕回去了,才得以松一口氣,來看看你?!?/br> “大人物?” 勝玉一愣。 什么大人物,會不會是……前太子? 勝玉心里一跳。 她前不久看了那封家書,是寫給前太子妃的,會不會,是古氏約太子前來密聊? 勝玉猛地站起來,抓著燕懷君問。 “你知道是誰嗎?他現在在哪里?” 燕懷君一愣。 “這……我不知道。” 勝玉焦急咬唇。 看她急得難受,燕懷君忍不住說:“不過最森嚴之處,是郡守府?!?/br> 勝玉幾乎沒猶豫多久,就拉著燕懷君出門。 燕懷君說得沒錯,郡守府果然與平時不同,處處嚴查。 但勝玉是熟面孔,還有不少人隱約知道勝玉與郡守關系不清不楚,根本沒多盤問。 不過勝玉不想給李檣惹麻煩,盡量走的沒人知道的偏僻小路,想找到李檣再跟他細說。 剛接近一扇窗下,就隱約聽見飄來的熟悉聲音。 這四周一個人也沒有,都已經被清干凈了,若不是勝玉帶著燕懷君從湖中一處小橋過來,根本不會有人聽見。 因此李檣說話也毫無顧忌。 “你說什么?你讓勝玉做什么?”李檣的聲音聽起來怒氣沖沖。 對面的人卻是慢條斯理。 “探子,細作……你想怎么說,都行?!?/br> 勝玉詫異。 這是太師? 她雖對太師的聲音沒什么印象,但能與李檣說這個話題的人,應該只有太師了。 原來那個“極重要的人”不是前太子。 勝玉有些失落。 正要輕手輕腳原路離開時,又聽李檣怒道。 “你讓她牽扯這些事干什么?我告訴過你,五年前的事,都已經跟她沒關系了!” 勝玉一愣。 李伯雍的聲音輕慢道。 “誰說無關?難道她不是受害者。既然是前太子的仇人,就能跟我們坐同一條船?!?/br> 勝玉腦海中嗡嗡作響,手腳發(fā)抖。 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先前的猜測,是不是全都是對的。 而李家……李檣,早已知道真相,卻從未告訴她一星半點。 燕懷君也聽得明白,詫異又擔憂地看向勝玉,似是要出言安慰,卻被勝玉抬手攔住。 她還要接著聽。 李檣的腳步煩躁地在屋內走來走去。 “你要對付那個孬人,隨你的便。但勝玉?勝玉就是個呆的,做不了這個?!?/br> “你錯了。她做得很好?!崩畈旱爻隹?,“你根本不了解她?!?/br> “我不了解?”李檣反問,說不清是反駁還是炫耀,“我和她睡一個被窩那么久,我不了解?” 李伯雍不以為意,冷哧一聲。 “我當你窩在金吾郡干什么,結果你只是沉迷此女。李檣,上回你告訴我,你只是玩玩,現在,你不要把自己玩進去?!?/br> 李檣頓了頓,語氣別扭道:“放心吧,不會的,她也不算什么?!?/br> 勝玉感覺到自己渾身的血液一半燃燒沸騰沖到頭頂,一半凍結在心臟,拽著整顆心冰冰涼涼地往下沉。 燕懷君已是目眥欲裂,死死瞪著那扇窗戶,捏緊拳頭就要沖上前,勝玉攔著他,牢牢地拽著他的衣擺。 勝玉渾身僵硬,她木然地垂著頭,藏起自己的表情,仿佛渾身的勁都用在了拉著燕懷君上。 燕懷君不知道她此刻究竟在想什么,只知道她死死拽著他的力道,像是拽緊了理智的最后一根弦,她整個人,像一只瀕臨破碎的蝶。 第50章 ◎只要她不在乎?!?/br> 后續(xù)也沒必要再聽。 勝玉很難形容當下的心情, 是憤怒更多,還是傷痛更多。 但奇怪的是, 她并沒有多么震驚, 或者意外。 大約是心底深處早有準備。 從她與李檣身份地位的懸殊。 到她發(fā)現李檣在她面前偽裝和實際的差異。 或許冥冥之中,她已經想到會有這么一天。 但即便如此,也無法抵消她仿佛渾身血液被凍住、又被抽干的空虛和痛楚。 她緊緊拽著燕懷君的衣擺,感覺到他不再執(zhí)拗地想要沖上前, 才緩緩松開。 手指已僵硬得發(fā)痛, 勝玉失神地垂目看著。 燕懷君握緊她的手, 憤恨難言, 看著勝玉的雙眸中滿是疼惜。 勝玉顫了顫, 移開目光與他錯開。 她難以承受這樣的眼神。 她從來不愿意接受自己在旁人眼中是一個可憐的、受了欺負的形象,她不愿意自己淪為弱者。 勝玉深吸一口氣, 積攢了一些力氣,拉著燕懷君離開。 兩人來得毫無影蹤, 又走得悄無聲息, 雕花窗內沒有一人察覺。 李伯雍掃視李檣, 對他的說法不置一詞。 只是語氣淡漠地強調。 “我需要一個這樣的人替我做事, 也需要確保她的忠心。如果你能讓她對你死心塌地,我也不必費神。但你既然能被關在門外十幾日, 顯然你沒有你以為的那個本事,我才不得不將鄭元與古聶清的糾葛透底給她。” 李檣面色漲紅,惱怒卻無法反駁。 李伯雍也不管他。 “總之我只是知會你一聲,她已經是我這條船上的人,你不要礙事。我來找你, 也并不是為了這點小事, 你不要走來走去晃得眼暈, 坐下聽?!?/br> 李檣天不怕地不怕,唯獨被叔父拿捏了十幾二十年,沉著氣憋了半晌,最后也只得聽李伯雍說起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