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亂世里的大美人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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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jīng)送過去了?”裴鎮(zhèn)停筆,問向剛進來的錢辰。 錢辰:“是,都已經(jīng)往那邊送過去了?!?/br> “嗯?!?/br> …… 越姜面對著錢辰留下的東西,輕提裙裾一一放好,收罷,她立于原地微有出神,隨后,她往精致沉重的圍屏望了一眼。 許久后,心想,她該去道聲謝。 拂了拂袖上塵土,越姜步出帳子。 到得中軍大帳外時,她覷著往來無人的空隙,與守衛(wèi)稟明來意。 但不巧,守衛(wèi)說他家主公去看士兵cao練了,越姜遺憾,頓過一會兒正欲說那她尋空下回再來,卻見守衛(wèi)朝南邊的方向一指,“姑娘往那去,人聲最喧鬧處,主公必在?!?/br> 越姜不確定:“可合適?” 他既說cao練,定是不能為外人瞧的。 守衛(wèi)笑笑:“您只管去便可。” “如今已近黃昏晚膳時分,稍過些時候cao練便收尾了?!?/br> 越姜想一想,也是。 朝他頷首致謝,她往他剛剛指的方向抬步去。 走了才不過盞茶時間,便已隱隱聞得呼嘯高喝聲,隨即,一場喧嘩笑聲直揚天際,那邊很熱鬧。 越姜往那多看了幾眼,繼續(xù)跟著聲音分辨方向。 走了約又一刻鐘,尚未靠近,便已見到立于高搭木臺上的那位裴侯。 黑發(fā)束起,黑衣獵獵,男人正接過士兵高高舉起的牛角弓,目光專注的盯于幾百米外的活動箭靶。 牛角工通身漆黑,份量沉重,握上時,重似千鈞的力量讓手臂肌rou賁鼓而起,但握著他之人好像渾然未覺,他輕而易舉挽弓搭箭,黑亮泛光的鐵箭在弓弦拉的最滿之時,“咻”的一聲發(fā)出爆音,隨即箭矢快如殘影,一息未到,只聽嗡的一聲悶悶重響,箭頭已深深扎進箭靶木頭數(shù)寸。 力道之大,持靶之人甚至被慣力帶得往后退上幾步。 但那人臉上未見懼色,反而雙頰泛血激動不已。 被振奮的!主公何其高武! “好!” “主公神力!” 臺下士兵振奮的高呼吼叫,聲音久久不息。 越姜被熱情洋溢的聲音淹沒,站在一里外,臉上不知不覺也添了幾分笑。 是被這些士卒感染的,他們的歡呼聲,高興聲,還有剛剛那沉重的一箭,都太俱感染力了。 歡呼聲未歇,臺上之人再次挽弓。 越姜心想他這回又要射哪呢?箭靶已經(jīng)裂了。 耳畔碎發(fā)被風吹亂了幾分也不知,正聚精會神要瞧,突然,只見那持弓之人搭弓偏了方向,忽而瞇眼望向她這邊。 目光銳利漆黑,無邊無涯,鋪天蓋地壓過來。 越姜在他的目光中心臟如擂鼓,下意識屏息。 即使兩人還隔著一里多的距離,她卻感覺這人仿佛就在跟前一般,那種天生的威壓與侵略性,鋪張而下。 好在,這種鋒利到尖銳的眼神不過片刻,在她身上掃過幾息便移開了。 越姜長呼一口氣,之后他的那一箭,她也沒能去瞧,再回神時,是兵卒們再次歡呼的聲音,和他步下高臺的身影。 他單手持弓,沖身邊的人吩咐幾句,便步出人群。 看方向不是她這邊。 越姜在原地猶豫片刻,最終選擇繼續(xù)等,等著他得空了再過去。 他已經(jīng)瞧見了她,要致謝,自然得有誠意。 在原地站得有些久了,到只剩半個的夕陽徹底落下山后,那位裴侯好像終于得空,只是不等她過去,他已經(jīng)從兵卒中出來。 身后未跟一人,正走的方向是她這邊。 越姜也就繼續(xù)在原地等。 傍晚的風大,揚起的塵土吹得人不時要瞇眼,越姜拂了拂眼皮上的不適,又不著痕跡的收回。 待這位裴侯走近了,她欠身揖禮。 裴鎮(zhèn)微抬下巴,目光滑過她福身的弧度。 “起?!彼白?,示意她跟上。 他的步子不快不慢,輕易能讓人靠近,越姜跟在他身側(cè),恰恰能跟上。 她一路隨著他回了中軍大帳內(nèi)。 四下無人了,裴鎮(zhèn)視線偏多幾分,肆無忌憚瞧她。 越姜正低首落帳,未能瞧見。 第18章 等越姜抬臉時,裴鎮(zhèn)已然收回眼神,他往前幾步,隨性坐下。 并虛虛抬手,示意她也坐。 越姜沒打算坐,但這位裴侯的眼神太俱威壓,即使他此時只是最平靜不過的表情,也讓人不由自主在他的眼神中順從三分。 她往旁邊幾步,側(cè)身落座。 “尋我何事?” 越姜:“在帳中幾日,一直未能尋空來致謝,越姜慚愧。” 意料之中。 裴鎮(zhèn)不動聲色掃蕩著她低眉垂首的神態(tài),指骨“噠”的一下敲在黑漆的長板木案上,意味不明,“無事。” 他的心思,本來也不純。 仗著她尚未抬眼,也仗著他身為君侯天生的威度,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未有避嫌,“你與孫公相識,不必言謝。” 得虧孫頜不在這,要是聽見了,估計得嘀咕一聲——在主公跟前,原來他有這天大的面子的?主公拿人作筏子,還真是信手拈來。 越姜笑一笑。 這一笑,白生生的臉似三月春霽,極動人。 她的美貌不僅不是虛傳,甚至比傳言中還要更盛幾分。 裴鎮(zhèn)將她的笑盡收眼底。 既謝過了,來意已明,越姜便不再多待,她起身,與他揖上一禮,“君侯事忙,越姜便先退了?!?/br> 裴鎮(zhèn)輕點下頜,沉悶的一聲鼻音,屬于男人的力道,“嗯。” 這一聲傳進耳朵里,越姜垂目,她先退后幾步以示恭敬,而后才轉(zhuǎn)身。 長長的曲裾收斂她的腰線,玲瓏之態(tài)在昏黃的光亮里半隱半明。 她抬手撩帳,微微矮身,出了帳子。 裴鎮(zhèn)往后一靠,望著這邊的目光攏回。 …… 晚膳后,裴鎮(zhèn)一身臟汗,不覺舒服。 他先來了北角大帳這邊。 溫水嘩嘩的往下澆,淋至一半時,他聽到外面響起柏青的聲音,他挑了下眉,慢條斯理跨坐一邊,仔細聽外邊的動靜。 “還請姑娘稍等片刻?!?/br> 一道女聲,“好。” 之后沒有聲音。 裴鎮(zhèn)繼續(xù)淋水,洗著身上的汗意。 速度未見加快,也未見減慢,是他平常洗浴的速度。 水盡,一身勃發(fā)精瘦的肌rou靜靜蟄伏,他隨意在身上擦過幾遍便穿上衣服,往外去。 眼睫微有濕漉,他一眼看見柏青身邊那個極顯眼的人。 微微瞇眼,他沖她頷首致意,“來洗浴?” “去罷。”平平常常的態(tài)度。 越姜點頭應(yīng)好,抱著一角包袱往里。 裴鎮(zhèn)在她進去后沒走,沖柏青點一下,“去給她送水?!?/br> “喏?!?/br> 柏青大步離去。 裴鎮(zhèn)站在原地吹風。 吹了會兒,待覺身上被溫水淋出的熱意涼了,抬步回去。 留在這干什么?給自己加火氣? 而此時的越姜,對著男人留下的一地衣服,心里嘆了一聲。 這些衣物一路從屏風后蜿蜒到木臺前,隔幾步就落著一件,橫七豎八,剛剛一進來她就瞧見了。 而那位裴侯顯然未以為這是什么事,才叫她進來時大大方方,完全沒覺得有什么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