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漂亮美人有什么錯(cuò) 第6節(jié)
“滾——” 羞辱與疼痛化作滔天怒火,在男人心里瞬間點(diǎn)燃,練氣七重的靈氣乍然釋放。 藺綺腳尖一點(diǎn),紅衣順風(fēng)而擺,她穩(wěn)穩(wěn)落在幾步外。 芝祿艱難從地上爬起來,他死死盯著不遠(yuǎn)處散漫的紅衣少女,眼睛發(fā)紅,怒喝:“小婊/子,你找死!” 藺綺清甜的笑意頓時(shí)收斂,溫和的聲音落在雪地上:“你為什么不能乖乖把那些飯給吃了?!?/br> “為什么?!?/br> 漂亮的少女長身玉立,鴉睫低垂,微微遮住寒如冰霜的漂亮瞳孔,她似乎有些厭煩,深埋于心底的暴虐和戾氣如野火一般,瞬間燒起來。 “一定要找死嗎?!彼匝宰哉Z。 頃刻間,耀眼的金光以藺綺為中心鋪開,兩指之間,拈著一張用朱砂畫成的黃符。 矮小男人發(fā)了瘋一樣,眼里怒火燒灼。 掌心的靈氣化作藤蔓,一條粗藤直直向藺綺甩去,只往前甩到半空,黃符刷地一下砸上來,藤蔓化作清光散去。 然后,“砰——”地一聲響。 符紙?jiān)疑现サ摰念~頭。 原本就滿是鮮血的腦袋再一次磕地,腦袋劇痛,他眼前漆黑一片,只聞到空氣中濃烈的血腥氣,細(xì)微的腳步聲傳來,芝祿怔愣。 怎么會這樣。 蒼白的手指掐上脖頸,少女發(fā)尾的鈴鐺輕輕晃,她小指勾起,撥弄芝祿額頭的符紙,忽而,猛地往上一拽,又扼住他的脖頸,重重磕下。 一次又一次。 芝祿痛得幾乎不能呼吸,他手腳僵麻,渾身顫抖。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回想起藺綺漫不經(jīng)心的眸光,在那雙黑白分明的漂亮瞳孔里,他看不見任何溫度。 他感覺自己就像路邊的草芥一樣。 大小姐真的有可能殺了他。 “大小姐!大小姐饒命啊,大小姐。” 他語氣哆嗦,雙腿又僵又軟,他好像走不動(dòng)路了,額頭上貼著的符紙限制他,他動(dòng)都動(dòng)不了,他語序混亂:“我、我是宗門派給您的雜役啊,您饒過我,饒過我……我以后一定盡心伺候您。” 藺綺歪了歪腦袋,覺得這人真有意思。 她把食盒拿過來,放在芝祿面前,又溫柔地笑起來:“我怎么會要你的命呢,我只是想請你享用這些珍貴的吃食啊?!?/br> “吃呀?!惫郧傻恼Z氣。 芝祿唇齒發(fā)麻,臉色慘白,他不敢跟藺綺說他還在地上跪著起不來,他吞了口唾沫,張開嘴,大口大口把涼了的米飯吞咽入腹,米飯已經(jīng)變得冷硬,混著青菜里僵冷的一點(diǎn)油塊,吃起來格外令人作嘔。 像條卑微的狗。 少女只是像他剛進(jìn)來一樣,坐在雪地上,單手支頤,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很歡喜,笑吟吟道:“看你吃得這么開心,這些吃食果然是很珍貴的東西呢。” 語氣甜膩,軟乎乎的,聽起來很是干凈單純。 芝祿張張嘴,口舌已經(jīng)被混入米飯的泥沙石子劃出鮮血,雙目失焦。 這個(gè)人就是個(gè)瘋子! 她是個(gè)瘋子! 芝祿將食盒里的東西都吃完了,還咽下去不少尖利的石子泥沙。 到最后,他額頭上的鮮血色彩變暗,陰沉的血痂混著新鮮的殷紅血液,糊住了整張臉。 他跪倒在風(fēng)雪中,凍得幾乎失去了知覺。 藺綺看著空空的盤碟,很愉悅。 揭下芝祿額頭的千斤符,擺擺手目送他,語氣輕快:“后會有期呀?!?/br> 芝祿逃命一樣從傳送陣法里消失了。 藺綺看著他的背影,笑了一聲,垂眸,漫不經(jīng)心看著指尖拈起的黃符,語氣很輕:“燒吧?!?/br> 一小束火光自指尖而起,沾了鮮血的黃符被燒成碎屑,灰燼飄蕩在空氣中。 像一場無聲的雪。 目睹一切的幼虎:“……” 這個(gè)女人,好他娘的恐怖。 它四肢站起來走都不敢,生怕被藺綺發(fā)現(xiàn)。 雪白幼虎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前拱,粉紅rou墊扒著碎雪,慢慢往后撲騰,忽然,它的爪爪被人捏了一下。 幼虎:“呼嚕!” 啊爪爪!誰捏大爺?shù)淖ψΓ?/br> 幼虎一抬頭,對上藺綺溫和的眸光。 少女半蹲在風(fēng)雪中,鮮紅發(fā)繩順風(fēng)飄蕩,她身上有淺淺的梨花的清香。 看見幼虎驚恐的目光,她似乎有些遺憾,聲音小小的,難過道:“不可以碰嗎?!?/br> 幼虎惜命,連忙舉起兩只爪爪。 “呼嚕呼嚕!” *** 黃昏時(shí)候,霞光萬道。 樓閣三層,藺綺和阿稚一起,坐在木桌邊。 虎崽崽渾身上下都溫?zé)幔┌椎慕q毛下,肚皮圓滾滾,又熱又軟。 藺綺把雪白幼虎當(dāng)湯婆子用,單手把它抱在懷里。 幼虎兩只爪爪扒著木桌,圓溜溜的眼睛看著桌上的飴糖,它瞥了藺綺一眼,發(fā)現(xiàn)壞女人有些漫不經(jīng)心,時(shí)不時(shí)偏頭看向窗外。 幼虎頓時(shí)放肆起來。 “砰——” 雪白爪子拍在桌上,蓋住桌上的一堆飴糖。 它看著小仙童:“呼嚕呼嚕?!狈忠环帧?/br> 小仙童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同意。 爪爪蓋著一顆飴糖,慢慢移動(dòng),移到小仙童面前,然后,爪爪挪開。 “呼嚕。”這是你的。 兩只雪白爪子齊齊伸出去,把剩下的小山堆一樣的糖通通撥過來。 “呼嚕?!边@是我的! 阿稚睜大眼睛:“怎么能這樣?” “呼嚕?” 怎么不行?質(zhì)疑大爺? “呼嚕!呼嚕呼嚕!” 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 幼虎不滿意,齜牙,藺綺淡淡掃了它一眼。 幼虎蔫兒了。 娘的,臭女人。 藺綺把兩份飴糖調(diào)轉(zhuǎn),揉揉阿稚的腦袋。 阿稚眼睛晶亮晶亮的:“謝謝大小姐?!?/br> 幼虎看著面前孤零零一顆糖,虎頭擱在桌板上。 “呼嚕?!辈蝗缛ニ?。 這時(shí),樓閣門口,響起輕微的敲門聲。 藺綺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gè)白衣執(zhí)劍的青年,他對藺綺拱手作禮:“大小姐安好?!?/br> “大小姐,首席師兄傳您去戒律堂,請隨弟子走一趟吧。” 冷風(fēng)吹起少女烏黑的長發(fā),藺綺眸光溫和,頷首:“好呀?!?/br> 首席師兄? 他的名氣實(shí)在很響,響到藺綺來臨云宗的路上,就聽說了許多關(guān)于他的傳言。 臨云宗首席師兄,仙門年輕一代第一人,天行榜榜首,天生仙骨,君子劍,仙門戒律。 ——藺浮玉。 也就是她那素未謀面的親哥哥。 第5章 那個(gè)雜役可真沒讓她失望。 烏黑長睫垂下,微遮眼簾,藺綺輕輕笑了一下。 “不過……” 她抬頭,看著眼前的白衣弟子,漂亮的眸子里顯出些疑惑,她語氣軟軟的,小聲開口問:“戒律堂?” “首席師兄?!鄙倥A苏Q劬?,似乎在盡力琢磨這個(gè)稱呼,她的聲音里帶了點(diǎn)害怕,“他為什么要讓我去戒律堂啊,是因?yàn)槲易隽耸裁床缓玫氖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