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清冷表兄共夢后 第15節(jié)
謝泠舟松開她,稍稍拉開一點距離,以便細(xì)細(xì)端詳她神情。 他凝神,看了她許久。 “別走,留在這。” 崔寄夢含淚搖搖頭,“我是為了成婚才來的京陵,可是二表兄也不管我了,我想回家?!?/br> 他吻去粉頰上的淚滴,“謝府就是你的家,二弟不管你,我管,留下來。” “你說的可是真的?”崔寄夢星眸茫然睜著,眼里充滿了一種對長輩的信任,懵懵地問謝泠舟,“留下來,當(dāng)你meimei么?” 謝泠舟緘默,垂睫看著她,思忖稍許,幽幽反問:“meimei?” 崔寄夢目光誠摯,點點頭。 謝泠舟低低笑了一聲,問她:“當(dāng)我meimei,有什么好的?” 她眼角含淚,愣愣看著他。 謝泠舟吻去她下巴上懸著的一滴淚,反問她:“哪家meimei會和兄長躺在一個被窩里?哪家兄長,會像我這樣對你?” “那我……我說錯了。”崔寄夢突然變了臉色,像上次脫口叫他小名時被逮住那般畏懼,掙扎著要從被窩里逃出去。 謝泠舟眼疾手快,迅速欺身而上。 作者有話說: 表兄真會。 感謝在2023-03-25 18:00:00~2023-03-26 21: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你行你來 10瓶;萩苾 2瓶;羽之觴、大莎魚丸子、33701139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4章 閉眼 ◎只能做meimei,或者弟妹(捉蟲)◎ 羅帳內(nèi)光線昏暗。 謝泠舟身形高挑,肩膀?qū)掗煛?/br> 男子和少女身形相距極大,他輕易將崔寄夢壓制住,讓她無法逃遁,大掌擦干她臉上淚痕,嘴唇在她唇上輾轉(zhuǎn)。 捉弄小孩般反問:“兄長會這樣么?” 崔寄夢閉上眼,任由他舌面掠過唇角,羞得別過臉,聲音也有些發(fā)顫:“兄長不……不會,夫兄更不會?!?/br> 謝泠舟不理會她加在他身上的兩個稱呼,探入檀口。 掌心扣住她后腦勺,加了力道,把她更近地推向自己,不斷加深這個吻,崔寄夢漸漸忘卻了一切,手臂無力攀上他后頸。 “閉眼睛。” 她很聽話,閉上了眼,但謝泠舟卻睜著眼,盯著崔寄夢的神情變化。 似乎她也很喜歡,不過是一個吻,長睫已漸濕,他不禁好奇,若再過分些,她會哭嗎?像方才那樣,提不上氣地哭。 可崔寄夢忽然睜開了眼,眼中并無半分羞赧,冷靜理智,“表兄,我只能做你meimei,或者弟妹?!?/br> 話音方落,身下的人化為齏粉,謝泠舟如愿從夢中醒過來。 他定定望著帳頂。 是幼年缺憾之故?他才會把對遺憾投入對崔寄夢的憐惜?方才那個夢里,安慰著她時,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實。 或許他只把她當(dāng)成meimei。 但是正如夢中自己所說,哪家兄長會用這樣的方式安慰meimei? 這分明是欲念。 謝泠舟認(rèn)同祖父觀念,縱容欲念將萬劫不復(fù)。但他不近女l色并非怕自己沉淪,只是尚未遇到讓他生欲的女子,即便遇到了,也不會躲避,當(dāng)然更不會溺于此事。 他相信他的自制力。 況且他很清楚,克欲與禁欲不同,男子對一個女子產(chǎn)生欲念本是尋常事。 但他們的關(guān)系,不行。 謝泠舟翻了個身,今日園中二弟和王飛雁之間的暗流他都看到了,據(jù)他對這位弟弟的了解,他行事磊落,非腳踏兩船之流。 但無論出于何種緣由,讓崔寄夢無辜被牽扯,便是他的不該。 二房那邊還在猶疑,今日二弟又如此讓她失落,她可會動搖而放棄這門親事? 忽而,謝泠舟想起來了,二弟和她的親事是謝崔口頭約定,尚未過明路。 也就是說,她現(xiàn)在還只是他的表妹,談不上所謂弟妻。 謝泠舟倏地坐起身。 或許,那些夢還算不上越禮。 * 嘚嘚馬蹄聲在深夜格外突兀,縱馬的少年神色冷峻,從官道上呼嘯而過,正是夤夜歸來的謝泠嶼。 一年前接受王飛雁的好意,除了覺得這姑娘嬌俏可人,對她有些好感,還存著反抗父親的心思。父親忙于公務(wù),對妻兒不上心,唯獨記掛著meimei的女兒。 他想看看,倘若他和飛雁兩情相悅,父親可還會逼著他娶崔表妹? 可惜在一起不到倆月,他就發(fā)現(xiàn)不合適及時止損,但王飛雁卻一直放不下。 今日見面時,謝泠嶼帶著歉意道:“飛雁,你很好,生得好,家世好,性情開朗,為人仗義,又能歌善舞?!痹绞强滟?,少女眸色越暗淡,他狠下心,“我努力試過,但對你提不起男女之愛?!?/br> 王飛雁憤而拂桌,哭了許久,冷冷道:“讓我放手可以,你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否則別怪我對你那嬌滴滴的表妹不利?!?/br> 謝泠嶼知道她雖驕縱,但本性善良,不會行大jian大惡之事,便答應(yīng)了。 王飛雁收起淚,“很簡單,你今日不許搭理那個南蠻子,過了今日,你我一筆勾銷,無論你們?nèi)绾吻淝湮椅?,我都不會在意,更不會為難她。” 謝泠嶼猜她大概是想讓表妹也感受感受被冷落的滋味,雖舍不得,但想著不過一日而已,于是點了頭。 直到看著崔寄夢被眾人嘲笑,他才意識到,王飛雁是想看表妹,又知道他護(hù)短,不會顧及規(guī)則,因而想了這一出。 眼前不防又閃過崔寄夢那雙無措的眼,謝泠嶼心里一陣揪痛。后來他不愿再忍,拉起表妹就想走,但他沒想到她會掰開他的手,更沒想到,表妹深藏不露。 謝泠嶼徹底淪陷了。 以至于崔寄夢奏完一曲,他走了,既然表妹已無恙,他若這時理她,反倒給了王飛雁欺負(fù)她的由頭。 下了馬,謝泠嶼徑直往內(nèi)院去。明知這時辰她已睡了,他還是在皎梨院前立了許久,走前將一個包裹輕輕放在門前。 次日。 崔寄夢照例去給外祖母請安。 昨夜酣暢地哭完一場后,松快了很多,心情很快撥云見日。 只是那個夢…… 崔寄夢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怎會夢到大表兄把自己拉入被窩里安慰,是因為從小沒有父兄撐腰,生出了缺憾,所以在夢里才會說要做他meimei? 可夢里大表兄說得對,誰家meimei長大了會和兄長只穿著寢衣,躺在一個被窩里,還任由他擁抱親吻? 那是夫妻之間才會做的。 她能感覺得到,夢里謝泠舟強(qiáng)烈地渴望著,想俯下身親吻身下女子,雙唇相觸時,全身每一寸都在興奮,在戰(zhàn)l栗,伴隨著愉悅,一波一波蕩漾開來。 但這是她做的夢,想來其實是她希望大表兄親吻她,安撫她。 縱然崔寄夢對情l愛懵懂,也隱約能知道,這種渴望并不清白。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她雖對謝泠舟有好感,但那是對兄長般的信賴和畏懼,以及因他幫過她而生的親切感。 至多還有欣賞美人的心思。 和夢中很不一樣。 一個人可能不了解自己,但夢是不會騙人的,崔寄夢越想越懷疑自己—— 會不會,她其實是個好l色之徒?見著好看的男子便想入非非? 甚至不在乎自己是他未來弟妹。 這讓崔寄夢充滿羞恥感,所幸今日兩位表兄都還沒來請安,她松了口氣。 大舅母云氏見她來了,笑道:“聽說昨日阿夢在宴上奏了一曲廣陵散,連長公主殿下和貴妃娘娘都贊不絕口呢?!?/br> 謝老夫人一聽,笑得合不攏嘴,“哦?想不到夢丫頭還深藏不露。” 謝迎鳶附和:“可不!長公主殿下可是頭一回在宴席上賞晚輩東西呢,上一回還是給二哥舞劍那次呢!” 她是有意給兄長美言,今日一早,謝泠嶼來找她,說明昨日的事,并給了好處讓她在崔表妹跟前替他說好話。 謝老夫人笑得更高興了,看了看王氏,覺得是時候把正事提一提,旁側(cè)敲擊道:“話說回來,阿嶼也不小了?!?/br> 王氏聽出婆母的試探,原先她擔(dān)心崔寄夢上不得臺面,將來恐會耽誤兒子,但聽了昨日宴上的事后,便對她改觀了。 這孩子先前被趙昭兒襯得一無是處,也不急不躁,他們險些都被她騙了。夫君說得對,阿嶼急躁,寄夢這孩子溫和,凡事能沉住氣,倒也互補(bǔ)。 如此想著,王氏索性敞開了說,“前幾日我和二爺還說起此事呢,如今阿夢來了,兩個孩子的事該提上日程了,只是阿嶼不穩(wěn)重,不知道阿夢看得上他不!” 剛說完,一白一藍(lán)兩道身影從門外走來,是謝泠舟和謝泠嶼。 謝泠嶼目光在崔寄夢臉上飛速掠過,轉(zhuǎn)向母親:“別人阿娘都覺得自個兒子天下無雙,您倒好,您兒子無人問津!” 眾人都笑了。 除了謝泠舟蹙著眉,但他一向如此,大伙兒也不覺有異。 兩兄弟請過安后各自落座,謝老夫人重拾方才的話題,轉(zhuǎn)向崔寄夢:“夢丫頭,你呢,可喜歡阿嶼?明年春你外祖父孝期就到了,若是你也對阿嶼有意,這婚期,就盡早定下來吧?!?/br> 老夫人問得直接,崔寄夢一時愕住了,她本想看向謝泠嶼,視線卻不由自主偏了一些,和謝泠舟視線相觸。 大表兄眸光幽邃,和那個夢里一樣,似乎在期待她的回應(yīng)。 可這是現(xiàn)實里,謝泠舟克己守禮,與她更是僅限于表兄妹之誼,并不會說“留下來,二弟不管你,我管你”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