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學模擬器 第251節(jié)
邢主任則說:“別亂說話,人是覃元武叫過來的,人不來,你把雙腿都截了,面子是保住了,有什么用?” 說完,邢主任感慨了一下:“覃元文這傻逼玩意兒,純屬是害人害己啊?!?/br> “假如這個蔡主任和小周醫(yī)生早點來這邊的手術室,可能覃云就沒截肢的事兒了。” “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這句話講得真好” 另一個醫(yī)生則問:“那現(xiàn)在怎么去和覃云的家屬說?” “如實說,保住了一條腿,但也截了一條!還能怎么去說呢?” 邢周兩人走到手術室門口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米桓和陳柯龍兩個人,在手術室門口,對著覃云的母親、meimei還有他奶奶在交待著什么。 而除了她們三人之外,覃元武的一家人,都已經不在手術室門口了。 米桓和陳柯龍自然不太清楚手術室的情況啊,所以被覃云的母親拉著,他們也只能含糊地解釋說腿不好保,已經盡力,所以有可能要截肢。 往最壞的方向談了。 可覃云的母親則是緊緊抓住米桓說:“米主任,陳主任,你們兩個不能因為我崽那個混蛋爹把你們醫(yī)院的醫(yī)生砍了就不盡心醫(yī)治?。俊?/br> “他爹那是豬油蒙了心,和覃云可一點關系沒有啊。” “米主任,陳主任,你們兩個行行好,一定要把我兒子的腿給保住啊?!彼龓缀豕蛳铝耍Z氣里滿是害怕。 米桓感慨道,嘴角抽搐了一陣,說:“大姐,不是我們?yōu)榱藞髲突蛘呤裁?,您也要好好想想,我們科的覃元武是因為什么受傷的?!?/br> “不就是來給你們說明了實際情況,然后覃云的父親不愿意接受這個結果么?” “我們都只是醫(yī)生,進了醫(yī)院里就都是病人,我們不會因為他做過什么而偏袒。就好比覃元武,并沒有因為對方打了他侄子,就不盡心,反而是全心全力地救治?!?/br> “目前病人回了科室,狀態(tài)蠻好?!?/br> 說到這,米桓又道:“以此類推,我們也絕對不會因為覃云的父親,傷害了我們科室的職工,就消極怠工,或者是不盡心盡力,而是如果是超出了我們能力意外的事情,你們要體諒啊?!?/br> 米桓耐心解釋,主要也是害怕了覃云的家屬,也就是覃元文,誰知道他會不會又發(fā)瘋砍人? 雖然現(xiàn)在他人是跑了,被抓住沒有也不曉得,只是覃元武還沒報案,但醫(yī)院報了警。 所以,他這么說話的時候,還小心地看著四周。 米桓正說著,邢周就走了出來,身材微胖的他,走出后,并沒和陳柯龍與米桓匯報,也是向覃云的母親解釋說:“我們盡了全力,也只能保住了一條腿。另一條腿,必須截肢了?!?/br> “好在是現(xiàn)在沒有生命危險,估計后續(xù)轉icu,如果正常復蘇的話,很快就能蘇醒過來?!?/br> 聽到還只保住了一條腿,覃云的母親立刻嚇得身子一軟,癱了下去。 泣不成聲地喊著:“云兒,云兒啊。兒子,兒子,兒欸……” 聲色并泣,看起來十分可憐。 不過,覃敏扶住了自己的母親后,還是咬了咬嘴唇問:“蔡主任是不是去給我叔叔治手了,給我叔叔治了手,才去給我哥哥做手術的?” 她自己就是醫(yī)院里的,所以大概清楚里面的這一套。 邢周聞言,稍有些尷尬,不過米桓立刻回了覃敏的話。 “蔡主任第一時間就趕去了你兄弟那里看了情況。覃元武發(fā)的會診單,請的人是蔡東凡主任,蔡東凡主任出力也不蠻多?!?/br> “而最后保住了一條腿,那也是蔡東凡主任帶來的周成醫(yī)師,在做完了你叔叔的手術之后,才得空保下來的。” “不過我們醫(yī)院從來沒給周醫(yī)生發(fā)過什么會診單,你這一點要搞清楚,程序上,我們醫(yī)院是沒錯的。” 米桓知道覃敏是護士,稍微懂一點,但是就稍微懂一點才麻煩,找茬起來,才最為難纏。 所以必須和她也解釋清楚。 覃敏緊緊閉上了雙目。 可她母親卻不干起來:“我們請來的醫(yī)生,為什么不先給我兒子做手術?你們是在搞什么?” “我要去告你們?!?/br> “我要去告你們,我就知道是你們醫(yī)院在搞鬼,故意不救我兒子的。” “你們還配當一個醫(yī)生嗎?”她指著米桓的臉罵了起來。 米桓身子不動,臉色不動,待到覃云的母親罵了有一會兒之后,才開口道:“大姐,也是看在您是覃元武的嫂子面子上,我要給你解釋一句。” “我們醫(yī)院是請了八醫(yī)院的蔡東凡主任來會診手術,但是蔡主任愿沒愿意來,那是他的選擇!” “他拒絕了給您兒子的手術,沒有簽手術會診單。他來這里,就只是來給覃元武做手術的?!?/br> “做完手術之后,也是覃元武求了人蔡主任,才答應去看一下覃云的。這個程序你要搞清楚?!?/br> “外院的專家,不是您想請,人家就愿意來的?!?/br> 覃敏的母親立刻質問:“他憑什么不想來?他為什么不來?一定是你們在背后搞的鬼。你們說了什么?” “你們簡直就是!” 還要多說什么時,覃敏緊緊地抓了她一下,低聲道:“媽,別罵了,沒用的,事情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后面哥哥還要住院,還要康復?,F(xiàn)在鬧翻了不好。” “您想想,之前如果不是爸鬧的話,那現(xiàn)在,哪里至于如此呢?” “您還要鬧什么啊?”覃敏掃了幾眼米桓和陳柯龍等人,然后眼神又稍稍收斂,似乎藏了很多話,沒說出口。 這眼神,看得米桓和陳柯龍幾人稍微有點忌憚。 但最終還是硬著頭皮道:“事實就是如此,蔡主任并沒有簽下你兒子的會診手術單,如果您覺得他現(xiàn)在額外出手多保住了一條腿,是節(jié)外生枝的話?!?/br> “現(xiàn)在其實截肢也還來得及?!?/br> 米桓這話,十分不人道,但是這話卻才把覃敏和婦女給嚇到。 好不容易才保住了一條腿,哪里能如此地就放棄,她立刻渾身癱軟地坐倒在地,完全失去了精神,雙目無神,表情發(fā)苦,但一句話也沒說。 丈夫砍了人,現(xiàn)在不知道情況到底怎么樣。 兒子截肢了。 打了兒子的人,卻手術效果極好,而且還是自己的兄弟親自主刀做的手術! 他怎么想,怎么都不是滋味兒。 為什么覃元武不親自給覃云做手術? 為什么要全心全意地去把對方給治好??? 待到米桓和陳柯龍等人都走后,覃敏扶著自己的母親,去了icu的門口。 這個時候,覃敏的母親,才問覃敏:“敏敏,你要記住,關鍵時候,什么親戚,什么兄弟。都是靠不住的,只有自己,才是最靠得住的?!?/br> 覃敏打理著自己的母親頭發(fā),而后低聲說:“媽,叔叔轉院出去的時候,給我說了一句話?!?/br> “我覺得很有道理。” “我哥那是互毆,具體的情節(jié)輕重,就是看不同的結果。如果對方沒有留下什么殘疾,那最多就是賠點錢。如果留了什么不可治愈的后遺癥,那可能要進去!” “那才叫一輩子都毀了。” “他不給我大哥手術室,醫(yī)者不自醫(yī),醫(yī)不醫(yī)至親。而且叔叔他也對大哥的病無能為力,所以才各個地方請會診,他已經盡力了。” 婦女轉頭,愕然地看向了覃敏。 “那他怎么不早說?”她母親頓時哭了起來。 “你也要爸聽叔叔他說話啊?!瘪舾锌?,自己的老爸,那和自己的大哥就是一個脾氣,急性子,絲毫等不得。 “他多倔?。俊眱赡概ь^痛哭起來。 但在icu門口,卻不止她們兩個哭,其他還有人也在哭,而且還有人,比她們哭得更加傷心,很快就壓住了她們兩個的聲音…… 周成可以下臺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十分了。 真前胸貼后背。 其他人還在臺上完成縫合的時候。 下臺脫衣服的時候,周成就直接沖向了麻醉醫(yī)生,道:“麻醉老師,幫我開一瓶葡萄糖,我忍不住了。等會兒我補給你錢?!?/br> 聽到周成這話,麻醉醫(yī)生嚇了一大跳,看著周成,然后立刻給周成開了一瓶五百不加任何藥物的糖水。 周成接過,直接往手術室的后廊走道里沖。 一邊跑,一邊脫掉一只手套,然后推開門,戴著血跡斑斑手套的手拿著葡萄糖,右手則是脫了手套,把門往后一蓋,就咕嚕咕嚕地猛地灌下。 覺得暈厥的感覺似乎稍稍緩解了一丟丟。 背靠著手術室的后門,站了一陣,然后小口小口的抿著繼續(xù)往肚子里送,然后慢慢下蹲,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動作,看得麻醉醫(yī)生稍微有點莫名。 嘀咕:“有這么累得夸張么?” 蔡東凡看了他一眼,就守在了門口,看著周成在里面如一個孤獨的飲者。 “兩臺斷掌,三根斷指,一臺保肢,別人成熟的團隊二十多個小時都未必搞得下來?!?/br> “時間可以節(jié)省,步驟卻一步不能差?!?/br> “葡萄糖的錢,我等會兒轉給骨科的米桓。不會讓你出的?!辈號|凡沒好氣,語氣很冷,似乎非常生氣的樣子。 手術室里的楊敏等人都立刻勸了起來。 第一百五十三章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蔡主任,消消氣,消消氣,杜醫(yī)生絕對沒這個意思。主要是葡萄糖這玩意兒雖然是甜的,但真的難喝啊?!?/br> “您千萬別客氣。”楊敏趕緊勸說。 一瓶糖水首先不說不值幾個錢,就算值錢,那也還輪不到蔡東凡來掏。 楊敏下臺后方才知道,周成才完成了覃元武那邊的手術,中途都沒得停歇,就被覃元武喊來了這邊,根本沒時間休整喝口水的功夫。 周成和蔡東凡來會診手術,遠來是客,如今要來喝葡萄糖補充體力,說起來也是覃元武造的。 不過骨科邢周似乎是知道一些事情真相,因此走上前來,面色有點為難地說:“蔡主任,這個,覃元武轉去湘南大學附屬二醫(yī)院的事情,其實可能也不是他的本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