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學(xué)模擬器 第256節(jié)
蔡東凡都受了。 差不多的意思就是,即便鄧亮根你說這之前做的手術(shù)是什么狗屁東西,蔡東凡也認(rèn)了。 “那行吧。下次有機會,再一起探討一下。”鄧亮根嘆了一口氣,然后重新走進(jìn)了手術(shù)室。 看了看被全麻的覃元武,又看了看魏宏。 只覺得覃元武也是可憐人,明明已經(jīng)遇到了最好的治療,卻還有如此折騰一趟。 更覺得魏宏倒霉,不知道怎么就遇到了蔡東凡與覃元武這么一茬。 覃元武信不過蔡東凡,信不過八醫(yī)院,來湘南大學(xué)附屬二醫(yī)院,這邏輯上沒什么錯誤。 魏宏也不信蔡東凡,所以打開了打算做翻修,這也沒毛病。 問題就出在了,蔡東凡明明手術(shù)做得極好,但是名聲不顯,即便是覃元武的好朋友,也壓不住。 倘若蔡東凡是附一的那個老陳主刀的? 給魏宏十個膽子也不敢造次。 鄧亮根想著,搖搖頭,事已至此,也沒辦法了,趕緊縫合了下臺吧。 魏宏看著鄧亮根,問:“師父,蔡主任他過來嗎?” 魏宏的意思是自己等人要不要下臺等。 “繼續(xù)手術(shù)吧,把肌腱重新縫起來,下臺?!编嚵粮鶑街钡?。 “蔡主任從中午一直手術(shù),剛剛才下臺,飯都還沒吃,而且從星區(qū)那邊過來也要一個多小時,再加上吃飯的工夫,不好等那么久?!?/br> 魏宏連問:“那這臺手術(shù)?” “這就是命?!?/br> “折騰總是要付出一定代價,承擔(dān)一定的后果的。我們要承擔(dān),病人也是如此。手術(shù)后與他說明情況,就說我們?yōu)榱颂讲?,拆開了兩根肌腱?!?/br> “反正我們盡了力就行。”鄧亮根無奈地回復(fù)著。 他其實也說不定,到底是蔡東凡的斷指再植好,還是自己團(tuán)隊做出來的肌腱縫合術(shù)好。這還沒定數(shù),這只是新的縫合方式。 新的術(shù)式雖然新,但未必就是對的。一切還是要在臨床中慢慢驗證,才能有最終的定論。 他能夠提供的,就是目前臨床上,他的團(tuán)隊,已經(jīng)做了幾十年的肌腱縫合術(shù)式。雖然未必一定能強過新的術(shù)式,但這就是目前最大力也是最合適的治療。 未必最好,但是最盡力了。 “嗯,好。”魏宏也點了點頭,只是內(nèi)心還是有些不平靜,心思亂竄,患得患失。 …… 車上,蔡東凡掛斷了電話之后,又是罵罵咧咧道:“什么玩意兒?” “哦!縫合得好好的,被拆了,又要我去看。有tm這種事兒?” 周成聽到了蔡東凡和鄧亮根的對話,知道蔡東凡心里有氣,他是駕駛位,為了安全考慮,他忙安慰:“蔡老師,鄧教授能打電話過來,其實已經(jīng)很難得了?!?/br> 蔡東凡掃了周成一眼:“我是在說鄧教授的不對嗎?他即便是把所有的線重新拆了再重頭來過,我一個字都不會說,即便是說我做錯了手術(shù)?!?/br> “我也沒話可講,我盡力了!” “只是這檔子事,算了,我不想再說了?!?/br> 蔡東凡搖搖頭,心思有些煩亂,一邊微調(diào)著方向盤,一邊又說:“一個覃元文,一個覃元武,也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br> 雖然口頭上說不說,但是覃元武做的這件事,還是讓蔡東凡的內(nèi)心極為不爽。 而且雖然不爽,也還只能暗地里自己把苦頭吞下去的那種。 蔡東凡不可能去打電話說覃元武的不對,因為湘南大學(xué)附屬二醫(yī)院,就是要比八醫(yī)院叼,覃元武的選擇,放到任何地方去說,別人也不會說覃元武的選擇不對。 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接收到最好的治療,在能力允許,在經(jīng)濟(jì)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去更好的地方治療,也沒什么毛病! 說起根本,還是八醫(yī)院和自身的資本不夠! 也就是只能自己發(fā)憤一下了。 周成眼見蔡東凡心煩,微微嘆了一口氣,淡淡地道:“蔡老師,沒必要生氣啦?,F(xiàn)在這個點,鄧教授能夠打電話過來,其實就已經(jīng)可以說明一些問題了?!?/br> “覃元武老師,選擇轉(zhuǎn)院去湘南大學(xué)附屬二醫(yī)院,可未必是一個好的選擇。” 周成點到即止! 雖然心里有數(shù),但是話還是只能說到這里的。 蔡東凡聞言,愕然轉(zhuǎn)頭,看了看向周成,但這失神的功法,輪胎已經(jīng)行駛到了黃興大道的震感線,車突突突地開始抖動示警起來。 嚇得蔡東凡又趕緊把目光聚集到道路上,舌頭舔了舔嘴唇,小眼睛微微瞇著說:“小周,這話不要當(dāng)著別人說,你甚至可以想,但是少說。” “也要少這么想。” 周成好像現(xiàn)在膽子開始變大了啊,都開始質(zhì)疑起湘南大學(xué)附屬二醫(yī)院的水平了? 周成忙點頭,笑著回:“我曉得的。蔡老師?!?/br> 然后周成就閉上了嘴。 只是,雖然周成講的話有點夸張,也難以想象,但這個點鄧亮根教授打電話過來,還真如周成所說,是出了點事情。 蔡東凡的心情,漸漸有了起伏。 “等會兒吃什么?去吃烤架子rou?”蔡東凡問周成。 “蔡老師您來選就好了?!?/br> …… 一路回到了星區(qū),蔡東凡的心情逐漸平復(fù),然后到了一家路邊掛著羊rou的烤羊rou館子后,便打電話問羅云有空沒,有空就出來一起吃rou。 羅云說有空,蔡東凡就又多點了十個大串的羊rou。 點了幾瓶烏蘇啤酒,靜待著羅云的到來,看模樣就是要痛飲一場。 周成因為等會兒要值班,所以是堅決不喝酒的。 羅云很快就打車來了,坐下之后,看到蔡東凡和周成沒等他,大快朵頤地開始吃rou。 十一月,沙市的天氣微冷,架子rou下的火炭會帶來一些溫度,燒烤獨特的羊rou香味撲鼻,也是讓羅云感受到了肚子里的餓意。 才上桌,蔡東凡就推過來了三瓶啤酒。 一邊啃著rou,一邊招呼說:“小周要值班不喝,這三瓶歸你了。” 羅云看得頭大,烏蘇啤酒雖然是啤酒,但后勁很足,喝三瓶肯定得上頭,比半斤白酒還難受。(作者親身體會,我嬲(nia),腦闊痛。) 不過沒明著拒絕,說:“先喝著吧,蔡主任?!?/br> “今天怎么搞這么晚?”羅云接著問。 羅云本來打算今天去看老媽的,因為剛好不值班,只是周成和蔡東凡中午一去就沒了回復(fù),他也不好催,便一直在科室里等著。 今天去看不了老媽,下一次就得等到后天了。 連續(xù)三天,就是半個星期。 周成沒說話,主要是不知道這些事該不該說,畢竟覃元武是蔡東凡的朋友。 蔡東凡就說:“吃rou,不說其他的。” “科室里還算平靜吧?沒來什么特殊病人?”蔡東凡轉(zhuǎn)移了話題。 似乎是不想羅云知道覃元武的事情,也或許是考慮到覃敏以后還是要在科室里工作這些…… 羅云點頭:“我們科還算比較平穩(wěn),不過骨一科并不平靜?!?/br> “聽說是旁邊的工業(yè)園里機器出了故障,一個工人兩只手都沒了,正在手術(shù)室里做斷肢再植。曾主任和王主任兩個人都親自趕去了手術(shù)室?!?/br> “后來王主任還把附一手外科的陳教授也請來了?,F(xiàn)在估計,還沒結(jié)束?!?/br> 附一就是湘南大學(xué)附屬醫(yī)院,是簡稱。 蔡東凡聞言,翻了翻白眼,眼睛本就不大,很快眼睛就全被眼白占領(lǐng):“怎么今天盡是斷肢再植?” 羅云聽出來蔡東凡似乎心情不太好,于是就解釋說:“目前沙市平均下來,可能一天要做的斷指和斷肢,至少也有十幾臺。我們醫(yī)院不常見,但是這也不是罕見病例了?!?/br> “而全市每天要做的截肢術(shù),也有一二十臺?!?/br> 一個市區(qū),特別是作為省會城市,可不僅僅就是十幾家三甲醫(yī)院撐著,還有二甲三乙民營、莆田系等…… 羅云這么一解釋,蔡東凡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些,就高調(diào)對老板喊:“老板,再加一份架子rou,把他的嘴給堵起來?!?/br> 羅云聽完嚇到了:“別,蔡主任,這些先吃完再說?!?/br> 老板一笑,看到了蔡東凡桌上的rou已經(jīng)堆積。也沒真的當(dāng)成真。 “吃完再加,這只羊留給你們都可以?!?/br> …… 周成回到科室里的時候,發(fā)現(xiàn)值班的張正權(quán)無精打采的坐在了值班室里,手里拿著一張紙在寫寫畫畫。 上面全都是數(shù)字,而且還精確到了小數(shù)點之后兩位數(shù)。 周成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問:“權(quán)子,都十點四十七了,你還不睡,坐這里算什么呢?” 張正權(quán)聞言回頭,當(dāng)面給周成塞了一個苦瓜臉,當(dāng)時就把手里的紙抓成了褶皺。 “就睡了,周成哥,你回來了啊?!睆堈龣?quán)接著起身,把紙張揉成一團(tuán),扔進(jìn)了垃圾桶。 然后聞到了周成身上的燒烤味,頓時臉色變得更加糾結(jié)了起來。 md,蔡老師又請客去吃燒烤了,這值班害的。 周成點頭,說:“嗯,晚上看來沒什么事?。课蚁热ハ磦€澡啊,一身味?!?/br> “你早點睡,晚上指不定還收不收病人呢?!?/br> 也沒去追問張正權(quán)是在丟什么東西。 “嗯?!睆堈龣?quán)點頭。 “就是羅老師出去之前,來了一個急診脫位,處理完了就好了,其他都還好?!?/br> “周成哥,你先去洗澡吧,我就上去了?!?/br> 然后周成就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