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學模擬器 第535節(jié)
之前的余橫到底是不是周成暗中助力了,他不知道。但是,他覺得可以賭一把,如果周成真有本事的話,把陳勝武帶出來了,就賺了,頂多只是虧了時間而已。 陳勝武的時間還多得很。 “只是不知道小周你,對于其他醫(yī)院的課題安排和規(guī)劃,到底是怎么樣的?我可私下里聽說,有人講,你的這個小切口切開復位內(nèi)固定術的訣竅,其實是你用的器械。” “所以已經(jīng)有人開始去搜尋這個器械的來源了?!?/br> “但我覺得,肯定不僅僅局限于此?!毖π薜陆淌谟指嬖V給了周成一個爆炸式的東西。 周成的頭皮都隱隱有些發(fā)麻了。 臥槽,人心可畏啊!怎么還會有人這么想呢? 難怪今天張正權沒空。 看會和手會,可未必是一回事??? 當然,稍微思索一圈,周成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成分,拜托于余秋化教授的重視,這一次對自己手術授權的評委團陣容有點龐大。 不說是華國創(chuàng)傷外科的半壁江山,但是四分之一五分之一怎么也有了。這些教授一個個都是人精,知名在外。 而且知識儲備都格外雄厚,覺得竅門和關鍵部分就是在巧妙的器械設計上。而且也有了理論的支撐,特別不愿意被人拿捏,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周成的眼睛立刻滴溜溜一轉,小聲問:“薛教授,問一個不合時宜的問題啊。假如說,這個課題,在其他地方出了問題的話,我們醫(yī)院的這個課題進展,會不會受到影響?。俊?/br> 教授級別,正高職稱,是默認有能力和實力去開展新術式的探索的,更何況是魔都九院這樣平級的大型教學醫(yī)院? 別人怎么做,怎么想,周成無法左右。 但是,如果真的影響到了自己的課題進展,那就是問題大了啊。 薛修德的表情當即就是一滯,mmp哦,就知道周成你還留了一手,你這問題問得。 但是這個問題,薛修德也無法全然認定,只是說:“那得看是什么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如果只是單純的手術過程出了問題,下不來臺,那是教授自己的問題,不是課題的問題?!?/br> “但如果是術后的器械出了問題的話,那就影響大了。” “不過你放心,其他這些教授,都是人精,要臉皮得很,如果真的會出現(xiàn)傷及羽毛的事情,他們肯定會給你打電話的。” 內(nèi)心暗道,還好周成就是在魔都九院,否則的話,薛修德也覺得自己會這么以為,不愿意束縛于人。 如果真的出現(xiàn)周成所述的事情,那可就太搞笑、太尷尬了啊。 “那就好。如果能夠按照標準的方式放進到骨髓腔內(nèi)去,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就只怕,在放置的過程,沒那么簡單啊?!?/br> “當然,正不正確,參評標準已經(jīng)在那里了。術中和術后的閱片,都能看得到,我相信其他教授的能力和cao作手法,一定會達到那個層次的?!敝艹芍荒芡锰幭搿?/br> 并沒有特別多自己藏了關鍵一手而愧疚的意思。 當然也不是故意藏,只是有些東西,得手把手的教,就那么兩場小課,怎么可能可以面面俱到,直接讓人原地飛升? 薛修德笑了笑,意味深長說:“你可真是滴水不漏呢?” 陳勝武在旁邊聽得有點呆滯,總覺得周成和自己的老師薛修德,已經(jīng)暗示了什么,但又覺得,這樣的暗示,有辣么一點不可思議。 …… 周成沒吃什么東西,就喝酒了,但量不多,完全沒醉。倒是陳勝武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懇態(tài)度,多喝了些。 陳勝武并沒有與薛修德一起搭車回去,而是跟周成走了。大抵意思就是帶周成看看夜景,雖然周成已經(jīng)與安若一起看過,也不好推卻。 走至半路,酒熱稍稍散發(fā),陳勝武轉頭問:“周成,你真的?藏了一手嗎?” 這算不算算計教授呢? 周成翻了翻白眼:“陳勝武,幾句話、一套理論就能學到一門技術,這樣的話你信嗎?” “不過你放心吧,我們交流的過程中,我肯定會事無巨細地,把自己知道的,都會慢慢交待的?!?/br> 陳勝武忙解釋:“周成,你誤會了我的意思?!?/br> 周成也就不多說什么了,陳勝武也不敢在這個敏感的話題上多糾結。因為仔細一想,周成并未做錯過什么,只是看其他人怎么選。 再回憶自己老師與自己的談話,陳勝武逐漸明白,這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好處,完全可以不著急。 然后陳勝武就話至別處:“周成哥,對了,我?guī)煾负拔襾砀阕咦?,是交待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的?!?/br> “曾地緯院士的學生,也就是羅云師兄,離開魔都,說是出去游學了。但是也不知道到底是就在國內(nèi),還是去了國外?!?/br> 周成偏過頭,停了腳步。 陳勝武突然被周成的眼神盯得有點害怕,不敢與周成對視:“我老師就是隨口一提,這件事曾地緯老師是知情的?!?/br> 周成舒了一口氣,如果說,如今他最當老師的人,就只有兩個,一個蔡東凡,一個羅云,這是真心為他好的人。 羅云有執(zhí)念于讀博的,來了魔都之后,他也比之前開心蠻多。既然曾地緯老師都知道這個事情,那周成也就不多瞎逼逼了。 然后周成又突然問:“武哥,你說魔都這么大個地方,到底能不能容得下我們這樣的普通人呢?” 陳勝武奇怪地看向了周成,笑笑說:“我是普通人,但周成你并不是啊。應該還可以吧,如果能夠留院的話,努力攢錢,有兩個人背負房貸的話,可以拼搏一把?!?/br> “但我估計是不愿意留在這里打拼的,我是云省的,回去直接在省城安家落戶,毫無壓力,多好?!?/br> “但我覺得周成哥你肯定可以搏一把?!?/br> 陳勝武想要競爭到魔都的留院機會,幾乎不可能,他早就知道這一點,因此從未安排過,但是周成肯定可以,選擇很多。 但其實,周成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他說的話,陳勝武壓根不明白。但也沒計較,這樣的問題,問楊弋風也是無濟于事,楊弋風現(xiàn)在就可以在魔都留下來,只要他愿意。 可周成自己的際遇,與他們都又不盡相同。 “哦,對了,周成哥,毛哥還讓我給你說個事情?!标悇傥溆滞蝗徽f。 你怎么話這么多呢?帶話狂魔么? 陳勝武也不賣關子:“就是毛哥說,因為我和他都要開始學手法復位,而且曹哥也要開始學,但是科室里有四個總住院,病人量就遠遠不夠?!?/br> “毛哥和曹哥說他們想去基層的社區(qū)醫(yī)院找一些病例,想問問周成哥你有沒有時間?!?/br> 骨折的病人,的確是分散的。陳勝武到時候可能要被安排去地級市醫(yī)院,但是毛雨軒和曹臨走了,那可不行,組上沒有了大管家,薛修德教授和余秋化教授組上會亂掉的。 周成擠了擠眉,他如今的時間,已經(jīng)是非常擠著用了。但還是那句話,如果沒辦法把技能與科研變現(xiàn),那么現(xiàn)有的都是假的。 再考慮了一下,就回道:“看吧,骨折的病例相當分散,工作日可能抽不出來空閑時間,在周末才能勻出來?!?/br> “我到時候和毛老師與曹老師去講吧?!?/br> 陳勝武忙說:“不用不用,周成哥,我去講就好了?!?/br> 在教學醫(yī)院,求教于人,你還要帶教你的人跑這跑那,你是覺得別人沒學生嗎?不,學生多得很。 有天賦與實力的人,也是不少。 …… 周成與陳勝武別過,還才回到家里洗澡的時候,他的手機,就頗為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不是電話,而是微信的語音通話。 周成快速洗完澡走出來時,語音電話一連響了足足三次。 這時候都仍然在響,周成一邊用毛巾擦頭,一邊接通:“李教授你好。剛在洗澡。” 來電話的是魔都交大附屬仁濟醫(yī)院的李玄德教授。李玄德不僅是創(chuàng)傷外科的主任,而且還是骨科的大主任。 李玄德那邊的語氣頗為局促:“小周,實在不好意思啊,這么晚還打擾到你了。但的確是遇到了難處。所以?” “能不能麻煩你,過來我們醫(yī)院一趟???我已經(jīng)安排了車,到了你樓下?!崩钚碌穆曇艉苄。疫€夾雜著呼吸的氣息,估計是捧著在說的。 周成聞言,簌的一下,后背就冷靜了下來。 薛修德講的事情是對的。 只是周成沒想到這第一個電話,是在今天就打了進來。 但是,周成現(xiàn)在有為難之處,猛地搓了一下頭發(fā),說:“李教授,我晚上喝了酒,不能上臺?!?/br> 喝酒上臺,是手術大忌,就是在作死。周成絕對不可能為了李玄德擦屁股,就用自己的前途作為賭注。 李玄德稍稍愣了愣,而后解釋:“小周,你肯定是誤會我的意思了?!?/br> “這個病人不是要你上臺的,就只是病人他對后續(xù)的手術和康復提出來了一定程度的要求,我便想到了你。只是現(xiàn)在,我們還沒有想到更好的應對方案?!?/br> “所以,能不能請你過來幫忙參考一下?” “只是我們內(nèi)部人員進行參考。哦,對了,劉志斌教授也在這里。” 好吧,李玄德還沒開臺,而不是在臺上打他電話叫急救的,這就還好。 “李教授,只要不違反原則的話,這還是沒什么問題的?!敝艹墒媪艘豢跉?。 “那是自然。平時請急會診也不會在這個點請,除非是格外意外的情況。”李玄德突然這么解釋了一句。 …… 周成穿好衣服,重新再下樓,到小區(qū)門口果然找到了李玄德教授所說的車,估計停了好一會兒,司機正在和門口的保安相互‘對峙’。 周成上車后,他才對保安客氣說:“我真是來等人的,你看吧。謝謝啊。” 然后一溜煙,踩了油門,走了。 司機上車后并沒有特別多話,只是簡單地做了個自我介紹,自來熟地與周成說他是某某器械公司的,以后希望周老師多多關照,算是隨意地留一條人脈。 周成也沒和他多說話,剛剛出門前刷了牙,而且也戴了口罩,仍然有微微的酒氣,只是影響不到周成的思維而已。 到了仁濟醫(yī)院的地下車庫,周成就推門而下。然后司機很主動地帶周成到了電梯那里,幫忙按了創(chuàng)傷外科的樓層,說:“我就不上去了,我要先去手術室等著?!?/br> 周成沒多說什么,急診手術,其實累的不僅僅只是醫(yī)院里的醫(yī)生,器械商也要根據(jù)患者的情況,臨時調(diào)整或者調(diào)動手術器械等。 但是,周成肯定,這次的手術,不會很簡單,不然的話,李玄德教授不會求到他這里來。 下了電梯后,李玄德教授估計是接到了司機發(fā)去的信息,就到電梯門口等著了,而且很快把周成領去了一間辦公室。 辦公室里面的人不多,或許是考慮到周成喝了酒,加上周成和李玄德教授才有四個。 ppt大屏幕上,擺放著患者的下肢照片以及影像學的照片。 劉志斌教授以及李玄德教授組下的一個副教授正在那里詳談,內(nèi)容更多的是截肢不截肢的問題。 李玄德便道:“小周,辛苦你了。今天請你過來,是白天聽到了你與余橫所說的那個肌rou與肌腱重建的問題。” “你看,這個病人,下肢毀損傷,肌rou及肌腱的損傷很嚴重。骨折也是多處、多段的粉碎性骨折,我與劉志斌教授倒是已經(jīng)考慮好了骨折重建的問題。” “但這個胯關節(jié)的毀損傷,如果我們把骨折固定好后,之后的軟組織,到底能不能搶救?這個患者做保肢術,是否存在一定的意義?” 保肢術,是創(chuàng)傷外科永恒的話題,毀損傷,第一考慮的就是要不要保肢的問題,然后才要考慮保肢得好不好。 見到周成和李玄德進來,劉志斌教授沒動,那個副教授非常和藹地對周成笑了笑。劉志斌與李玄德都對周成頗為重視,這么晚還要把他叫來,他也沒有因為周成年輕就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