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后上岸計劃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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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柯動作一頓,既而冷笑出聲:“和昨天相比,好像還是遠(yuǎn)了些。” 童依用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明白過來他的弦外之音,向來張揚(yáng)肆意又嬌縱任性的小姑娘的人難得害羞起來,小臉?biāo)查g白里透紅:“你!不許再說!” “是我不對。”許柯突然悶悶地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淺淺的懊悔,落在童依耳朵里像極了愧疚,讓她有些過意不去。 感情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你情我愿,想睡他這件事情從兩個人重逢的第一天起就在童依心底埋下了種子,許柯實在沒有必要因為這個向她道歉。 童依咬了咬唇,心下思考著該如何解釋昨天兩個人的失控。 許柯的聲音幽幽傳來:“能讓你還有力氣從我身邊溜走,是我的錯?!?/br> 什么? 童依睜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記憶里的許柯青澀純情、只能乖乖地被自己按住肆意調(diào)戲。清冷無暇的少年皓如朗月,平日里多說情話幾句都會臉紅,被自己撩得狠了也只會蜻蜓點(diǎn)水地親一下嘴唇,童依實在沒法把他和眼前這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將開車說得如此坦蕩的男人聯(lián)系到一起。 空氣里多了幾分曖昧的味道,童依明顯感覺到自己臉頰隱隱發(fā)燙,甚至連皮膚也跟著染上旖旎的色澤。 她的目光四處閃躲,視線也不知道該落在哪里,不知所措間,許柯白色襯衣領(lǐng)口處那抹惹眼的紅印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 那些畫面海浪一般翻涌而來,童依甚至連他低嘆的聲音都記得一清二楚。身體的記憶過分清晰,蝕骨的歡愉叫囂著淹沒她所有理智,把童依瞬間帶回了那段瘋狂的記憶。 許柯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眉梢故意輕挑幾分,清冷的聲音里帶著一抹別樣的情緒:“家里小貓貪玩又調(diào)皮,習(xí)慣用這樣的方式宣示自己的主權(quán)?!?/br> 童依的耳朵瞬間紅透,她都快要忘記自己曾經(jīng)有過這樣幼稚的時候。 大概是從小到大原生家庭就沒有給予她足夠的依賴,成長過程中安全感的缺失讓她心思格外敏感,加上這么多年以來,她一個人生活一個人長大,童依總是會不厭其煩、一次又一次地確認(rèn)自己是完完全全占有的那一方。 這樣莫名其妙的情緒在戀愛中更加明顯,具體表現(xiàn)在她喜歡看到許柯身上擁有獨(dú)屬于她的印記。這樣的印記可能是她常用香水的味道,可能是許柯身上她精心挑選的穿搭,也可能是眼前這般,一個在最顯眼的地方留下的、赤裸裸又明晃晃的吻痕。 這五年來,童依以為是隨著年齡的增長經(jīng)歷的豐富,自己越來越不在意這些,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曾經(jīng)是否真有過這樣偏執(zhí)的占有欲。 她從未想過習(xí)慣的影響會這樣潛移默化又深遠(yuǎn)持久,久到哪怕這么多年過去,兩個靈魂碰撞的瞬間,她還是會不由自主般選擇心底最原始的欲望。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童依咬了咬唇,強(qiáng)迫自己的思緒從那段靡靡時光里抽離。 為數(shù)不多的清醒讓她努力縮了縮肩膀,一個靈巧的翻身就逃脫了許柯的懷抱。她后退半步之后軟下聲音,沒了從前那般強(qiáng)勢霸道,聽上去確實有幾分真誠:“許柯,我今天來找官巖,是真有正事!” 第七十一章 你憑什么 許柯的呼吸一滯,他緩緩轉(zhuǎn)過身去對上童依的眼睛,清冷的眸里壓抑著一層薄怒,看上去幽深晦暗,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上午,陸川那邊還是半點(diǎn)音信也沒有,顧南所得到的消息也沒有一個勉強(qiáng)算得上樂觀,事情的發(fā)展已經(jīng)超出了所有人的預(yù)料。 童依耐心地同他講道理:“陸川是我為數(shù)不多算得上是朋友的人,夜幕迷城也有我的份額,他為了讓我置身事外,一口咬定當(dāng)時的合伙是他以個人身份從我這里借走的資金?,F(xiàn)在他出事,陸家巴不得他再也不能回去,我不可能這樣心安理得放任不管。” 許柯一言未發(fā),只是眼底實在算不上平靜,向來波瀾不驚的臉上,難得有了幾分陰郁。 “我已經(jīng)和官巖說過,代理費(fèi)我按照正常市價支付,”童依絲毫沒有發(fā)覺許柯的異樣,“算我欠他一個人情?!?/br> “你遇到危險緊急求助的人是陸川和蘇晚桐,你需要幫忙寧愿欠官巖人情也不來找我,”許柯怒極反笑,眼底慢慢浮上一抹悲涼,“你從來沒有問過我就已經(jīng)篤定我會冷眼旁觀、看你為難,童依,你憑什么這樣自作主張?” 原來,她真的沒有把自己考慮進(jìn)她的生活,這段感情,當(dāng)真的人只有自己,五年前他少不更事,五年后也依舊上鉤。 他眼神蕭瑟,聲音也染上幾分冷意:“是不是如果沒有陸川的事情,你永遠(yuǎn)也不會主動出現(xiàn)在我面前?” 童依的沉默讓許柯徹底沒了堅持的理由,同一個地方他不僅跌倒了兩次,還次次無法自拔,簡直可笑。 一抹強(qiáng)烈又濃郁的難過瞬間在許柯眼底氤氳起來,他的十指狠捏成拳,白色襯衫下暴起的青筋險些要將皮膚撐破,這樣的安靜持續(xù)了數(shù)十秒,許柯的手,突然松了。 他轉(zhuǎn)過身去,將視線投到窗外去,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聲音也跟著低沉:“官巖已經(jīng)很久不負(fù)責(zé)刑事的案子,這件事情,他幫不了你?!?/br> 許柯垂著眸,眼底喜怒不辨,聲音也格外平靜:“我們所里,刑事案件勝率最大的律師,是我。” 童依微微一怔,最怕遇到的場景還是來了。 其實,她總是感覺許柯和陸川不對付,之前在李牧的清吧里兩個人就差點(diǎn)要吵起來,這也是她最終選擇找官巖幫忙的原因之一。 可現(xiàn)在這樣特殊的情況,想要繞開陸家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自己為數(shù)不多信得過的人里,許柯是唯一合適的人選。 “我……”她抿了抿唇,卻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良久的沉默后,童依輕嘆出聲,“算了?!?/br> 她的眼底明暗交織,眼眶突然有些酸澀:“其實你說的沒錯,我這人確實挺沒心沒肺又愛自作主張的,這段時間已經(jīng)給你惹了許多麻煩,你的人生應(yīng)該順風(fēng)順?biāo)?,我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打破了你既定的軌跡,也是時候該清醒了?!?/br> 許柯的眼皮狠狠一跳,他極少聽到童依用這樣語氣同自己說話。 盛怒之中的人暫且保留了幾分清明,但也正是這為數(shù)不多的清明,讓他鬼使神差一般出聲叫住了正要離開的童依。 許柯痛苦地合眸,心底的猶豫和掙扎就好像兩個小人正在打架,喋喋不休又不肯讓步,理智和情緒在他腦海里瘋狂拉扯。 他終于承認(rèn),不論什么時候,他都做不到對童依袖手旁觀,即便她不止一次讓自己難過,即便她的未來里從來沒有自己,即便她自始至終沒有開口向他求助。 “算我最后一次幫你,這件事情結(jié)束,我們互不相欠,徹底兩清?!?/br> 童依心底狠狠一顫,她不可置信地轉(zhuǎn)過身去,許柯仍舊背對著她,臉上的表情喜怒不辨,甚至連一個眼神也不愿意多給。 她清楚地感受到了有什么東西正在離她遠(yuǎn)去,那是一種深深的、深深的無力,就好像夏至過后太陽一定會從北回歸線南移一般,即便再炎熱的天氣再嘶吼的蟬鳴,也留不住夏日限定般的風(fēng)景。 互不相欠,徹底兩清。 童依垂著眸,向來張揚(yáng)明艷的眸里染了幾分蕭冷瑟索??伤?,有所虧欠的人一直是自己,五年前是,五年后也是:“其實,你沒必要……” “我需要夜幕迷城全部資質(zhì)以及所有賬目明細(xì)?!痹S柯出聲打斷,“即便現(xiàn)在陸川已經(jīng)被控制,我仍舊可以以辯護(hù)律師的身份享有閱卷權(quán)和會見通信權(quán)?!?/br> 辯護(hù)律師。 許柯眉心突然一緊,眼底閃過一抹異樣。他轉(zhuǎn)過身來,拿起官巖打印機(jī)旁邊的授權(quán)委托書,好像在思考什么。 短暫的沉默過后,許柯定定地抬起眸:“童依,你好像,沒有身份為陸川委托律師?!?/br> “你不是他本人,不是他的法定代理人,也不是他的近親屬,在這之前,陸川對你也沒有明確的委托?!痹S柯認(rèn)真地將條件一一羅列分析,“所以,如果繞開陸家由你進(jìn)行委托,在法律上,你的身份不適格。” “可是現(xiàn)在,我聯(lián)系不到陸叔叔?!蓖烂蛑剑挥X得幕后那人實在居心叵測,這個時間實在太巧妙,八成是真的想要徹底毀掉陸川,“陸家一群豺狼虎豹,除了陸叔叔,也沒有別人可以幫他簽署授權(quán)委托?!?/br> 許柯的眉心依舊緊緊皺起,事情變得棘手起來。沒有委托,他就沒有權(quán)利閱卷,沒有權(quán)利進(jìn)行調(diào)查取證,沒有辦法在偵查階段提供法律幫助。 童依的手一直緊緊攥著手包鏈條,這一次,好像真的走投無路了。即便不是許柯,是官巖或者徐浩宸,都會是一樣的結(jié)果,身份不適格,程序不合法,半分余地也沒有。 外面的天空已經(jīng)放晴,空氣里的潮濕和悶熱被吹散了許多,但房間內(nèi)的氣氛依舊十分低沉。童依一籌莫展,許柯也一言未發(fā),再耀眼的陽光也驅(qū)不散辦公室里的陰郁。 門口傳來極輕的響動:“或許,我可以?!?/br> 第七十二章 我可以 她的聲音里還有些未完全褪去的稚嫩,落在童依耳朵里竟莫名熟悉,她疑惑地抬眸,卻見許柯臉色瞬間陰沉。 他的大腦飛速運(yùn)轉(zhuǎn),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讓他有些慌亂。 許柯緊緊地盯著許書瑤,聲音里難得染上一絲顫抖:“書瑤!” 童依還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許書瑤的出現(xiàn)實在奇怪。而且,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實在算不上多好,臉色蒼白又身形瘦削,眼下還帶著明顯沒睡好的烏青,讓童依忍不住心疼地摸摸她腦袋:“這是怎么了?” “我沒事的。”許書瑤輕輕搖頭,看上去一如既往般乖巧,可眸底的急切卻像是要溢出眼眶,“授權(quán)委托書,我可以簽字。” 她緊緊攥著裙擺,柔順的長發(fā)隨著動作散落在她臉頰兩側(cè),本來就瘦弱的人看上去更加嬌小,像是在害怕什么,一個勁兒地往童依身后躲:“我,我和陸川,我們兩個……” “你敢!”許柯冷冷的一個眼神過去,嚇得許書瑤立刻噤聲,整個人窩在童依身后不敢出來。 童依本能地將許書瑤護(hù)在身后,繼而皺著眉狠狠一瞪:“你兇什么嘛!她是你meimei,我惹你不高興是我們倆的事情,你沖她一個小孩兒發(fā)什么脾氣啊!” “小孩兒?”許柯怒極反笑,眼底生生壓抑著一場風(fēng)暴,他繞過童依,想要站到許書瑤面前親口質(zhì)問,卻被她巧妙地閃躲開來。 童依實在看不下去,把人攬進(jìn)懷里之后滿臉防備地看著他:“許柯!你好好說話!” 許書瑤將腦袋埋在童依懷里,活像一只小鴕鳥,她突然有些慶幸自家哥哥英年早婚,有童依這樣張揚(yáng)明艷到萬物褪色的美女jiejie收住他,不然就自己這次作出來的事情,絕對要玩完。 童依順著許書瑤的頭發(fā):“你接著說,你和陸川怎么了?” 許柯冷冷地勾唇,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看向童依的眼神里甚至帶著一抹難以言喻的危險。 許書瑤悶悶地抬起頭,聲音小得像蚊子:“我和陸川,登記了。” “嗯,”童依絲毫沒有意識到哪里不對,順著許書瑤的話接了下去,“登記什么了?” “登記……”許書瑤頓了頓聲音,幾乎是從齒間yingying擠出來了最后兩個字,“結(jié)婚?!?/br> 許柯冷哼一聲,眼底徹底被陰鷙侵染,連周身的空氣都像低了個溫度一般,向來波瀾不驚的臉上,陰郁得實在可怕。 “這有什么,我和許柯也登記……”童依擺了擺手,卻在反應(yīng)過來的瞬間把許書瑤扯出自己的懷抱。她扶著許書瑤的肩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 許書瑤低著頭沒有回答,童依的眼睛睜到極大,不可置信地側(cè)過頭去看明顯沒有自己這樣吃驚的許柯:“你已經(jīng)猜到了?”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生氣?”許柯挑著眉,臉色依舊冷得不行,連聲音也沒什么多余的感情。 童依瞬間沒了后話,只見許柯像老鷹捉小雞一樣把許書瑤拎到了一邊的沙發(fā)上,聲音還是帶著冰碴:“許書瑤,你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嗎?” “表哥!”許書瑤硬著頭皮開口,“你聽我狡辯!” “你也知道是狡辯?”許柯冷笑一聲,眸底一片漆黑,讓許書瑤不免有些瑟索,她想要求助童依,卻被許柯的眼神定在原地不敢四處亂瞟。 “你倆要不,”童依沒想摻和這事兒,可許書瑤和許柯兩個人明顯不是一個層次的鋒芒,留她一個人面對風(fēng)暴,她多少有點(diǎn)過意不去,“先冷靜冷靜?” 兩個人都沒說話,童依出來打著原場:“消消氣哈,也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沒必要這樣劍拔弩張?!?/br> 許柯冷著臉:“為什么這么突然?” “我,”許書瑤垂著眸,眼底閃過一抹難以捕捉的情緒,“反正,就這樣了。” 她怯懦地抬眸:“表哥,你之前說過不干涉我感情問題的?!?/br> 許柯被噎住了,那天晚上,許書瑤在清吧喝得爛醉如泥,第二天早上,他確實這樣和她說過,可現(xiàn)在,他實在是被氣得不輕:“許書瑤!” 許書瑤嚇得一縮身子,童依實在沒忍心,抬手去扯扯許柯的衣角,“你能不能別兇她了!” 大概是那天晚上的印象太過深刻,她總覺得許書瑤這樣嬌嬌軟軟乖巧可愛的小meimei就應(yīng)該被捧在手心里無限寵愛,所以現(xiàn)在許柯多兇一句她都要皺眉。 “我很清醒,也很清楚自己都干了什么,但現(xiàn)在,真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許書瑤抿了抿唇,“因為,這次夜幕迷城的事情,就是沖著他來的?!?/br> “我不知道該去找誰,不知道該怎么辦,可是我也不能這樣看著他出事?!痹S書瑤低著頭,有什么東西滴落在她的手背,讓童依徹底心軟了起來。 “別哭呀!有什么話我們慢慢說就是了!”她拿起茶幾上的面巾紙,輕聲安慰著明顯難過到不行的小姑娘,但許書瑤的眼淚卻落得更急。 感情中的委屈,聽聞陸川出事的無措,以及許柯這樣強(qiáng)烈的不理解,許書瑤覺得難過極了。 “其實從民政局出來的那一刻,我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選擇不會被家里認(rèn)可與接受,”許書瑤的聲音帶著哽咽,“但我以為,最起碼你會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的感同身受,即便知道不會有結(jié)局,但我還是想試一試?!?/br> 許柯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作為他為數(shù)不多勉強(qiáng)算得上親近的meimei,陸川又偏偏是那樣不靠譜的存在,他不希望看見許書瑤受到任何傷害:“注定沒有結(jié)局的事情,即便你試過千次萬次,也只能證明它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童依動作微頓,心底卻跟著狠狠一顫。是啊,如果一開始就是錯誤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妄想得到一個正確的結(jié)局呢? 許書瑤咬著唇,嗚咽得更加厲害:“可是,可是我不舍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