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后上岸計劃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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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沒什么,”鐘離咬了咬唇,小巧的瓜子臉上泛起一抹疑惑,向來溫婉的眉眼也染了一層遲疑。 她支支吾吾,猶豫了半天,難得同官巖套起近乎來:“學(xué)長,能不能問你一件事情呀?” “嘶,”官巖挑了挑眉,也收了手里正在反著的一個卷宗,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這聲學(xué)長,怎么聽著這么不懷好意的感覺?” 畢竟,這位小學(xué)妹在律所里向來都是喊自己“官律”,只有極少數(shù)情況,才會冷不丁冒出來一句“學(xué)長”。 “這么明顯的嗎?”鐘離皺了皺眉,關(guān)于自己心思被一眼看穿這件事,她還是有些稍縱即逝的挫敗。 “行了行了,”官巖沒想深究,開了個玩笑就把事情翻了篇,“有什么事情,你問就是了。” 鐘離的眼睛亮了起來,她就知道官巖不會真的為難自己,所以連唇角也彎了幾分:“樓下那個漂亮jiejie,是來找許律的嗎?” “漂亮jiejie?”官巖動作一頓,用了幾秒鐘才反應(yīng)過來鐘離看到的人是誰,“你說她啊,怎么著,她讓你這么叫的啊?” 漂亮jiejie,這還真像童依能干出來的事情。 “沒有沒有,”鐘離搖了搖頭,輕輕地抿著唇角,聲音卻小了幾分,“就是感覺……她真挺漂亮的。” 第八十九章 在追你嗎 “雖然事實確實是這么個事實,但是下次別當(dāng)著她的面這么喊,畢竟……她這個人,是真的會驕傲的。”官巖輕笑出聲,又想起鐘離剛剛問的問題,所以贊同地點了點頭,“不過啊,她確實是來找許柯的。就目前這個情況來看,未來這幾天,她出現(xiàn)在咱們律所的頻率,應(yīng)該會很高?!?/br> 鐘離半知半解地應(yīng)了聲,官巖打開了她從一樓小寧那里拿來的文件夾,然后把明顯還在思考的人人喊?。骸罢锰岬剿悄銕臀遗芤惶税伞!?/br> “這個文件最后一頁讓許柯簽個字,然后送去三樓,給張律過目?!彼堬w鳳舞地在文件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抬手遞給鐘離,等人都快要出了門,他有突然把人喊住,“對了,你過去的時候順便問問老張,上周三開庭的那個案子,當(dāng)時的李庭長在庭上要要的代理意見他寫好了沒,如果寫好了的話,順便幫我拿過來吧。” 鐘離淺淺地應(yīng)聲,轉(zhuǎn)身出去之后,禮貌地敲了敲許柯的門。 里面?zhèn)鏖_不輕不重的一道聲音,聽起來甚至帶著幾分生硬:“進?!?/br> 她推開門的時候,許柯正盯著電腦,手指在鍵盤上快速地敲打著,清冷的臉上沒有什么太大的起伏,見鐘離進來是,只是淡淡地抬了抬眼,連聲音也依舊平靜:“怎么了?” 鐘離看著忙碌的許柯,生怕自己言行唐突打擾到他:“官律說,有一份文件需要簽下字?!?/br> “稍等,我把這一條寫完?!痹S柯推了推眼鏡,手上的動作依舊沒有停下,過了半分鐘左右,敲打鍵盤的聲音終于消失,鐘離見狀,連忙把文件夾遞了過去。 許柯抬手接過文件夾,隨手從筆筒里抽了一支筆出來,快速地掃了一眼文件內(nèi)容之后,若有所思地用筆尖戳了戳被加粗的一行字。 “這個地方的格式條款需要特別注意一下,因為高院新出了個解釋的文件,”他拿起便利貼來,想要標(biāo)注點兒什么東西,“我加一個小注,一會兒拿給張律的時候,你提醒他重點看看這里?!?/br> 許柯指了指文件中間的地方,抬手就要下筆,卻在按下筆尖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不對。 眼前便利貼的第一頁上,那張揚肆意的字跡他再熟悉不過,每一個筆畫都帶著童依濃重的個人氣息,甚至最下面落款的小表情都沒有變。 這個便利貼在書桌的最角落里,這幾天許柯都沒有用過,所以,應(yīng)該還是那天她沒有任何征兆探班時,在等待自己回來的過程中無所事事,拿來消遣的。 那時候,他們還沒有鬧得這樣不可開交,自己回家的時候還帶了她最喜歡的南城一中后街的小蛋糕,她在公寓的客廳里扎著溫柔的低馬尾,認(rèn)真地拆著超市的包裝袋,然后一個一個填充進自己家里空蕩蕩的冰箱。 那樣溫馨的場景,即便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多天,許柯依舊難以真正忘懷。 “許律?”鐘離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再三確認(rèn)向來工作認(rèn)真清醒理智的許柯剛剛是在走神。 許柯堪堪回過神來,掩飾掉眼底那一抹明顯不在狀態(tài)的情緒,他放下了手里的便利貼,在落款的地方簽下自己的名字,聲音帶著聽上去依舊波瀾不驚:“這份文件先放在這里,一會兒我去張律那邊一趟,你先回去吧?!?/br> 鐘離點了點頭,卻還是沒有動彈,許柯抬起有頭來,有些疑惑地問道:“還有什么事情嗎?” “沒有了?!辩婋x老老實實地回答,她垂著眸,知道自己不該問,卻壓不住自己心底的疑惑。她躊躇許久,終于還是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試探,“許律,樓下那個漂亮jiejie,她現(xiàn)在……是在追你嗎?” 許柯眼神一頓,平靜無波的眼底終于有了一絲起伏,他冷著眸卻再清楚不過鐘離說的漂亮jiejie是誰。 至于追他,許柯眨了眨眼睛,童依的心思他根本猜不明白,現(xiàn)在也沒打算去猜,所以短暫的沉默之后,選擇岔開了話題:“她還在樓下?” 鐘離點了點頭,看著許柯依舊平靜的神色,她更加確定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困擾了她一上午的疑惑終于有散開的趨勢。 她輕輕掩上門,腳步也輕快了許多,絲毫沒有注意到許柯自問完這句之后有些晦澀的眼神。 他盯著手機上童依的對話框,刪刪減減了許多遍之后,還是點了退出。外面的天氣晴朗,連風(fēng)也格外溫柔,許柯斂著眉目,抬手揉了揉發(fā)痛的太陽xue,最終帶著材料,往三樓的方向走去。 張然也算是許柯和官巖的同門師兄,畢業(yè)之后律所開得風(fēng)生水起,就順利成章地跟清大法學(xué)院簽署了共建合作項目。 那時的許柯和官巖恰好畢業(yè)實習(xí),雖然師兄看著不算好相處,但他為人靠譜仗義,一起共事也算合得來,兩個人也就順便留了下來。 許柯進去的時候,張然正在沏茶,見人來了便笑著招呼他坐下:“你小子,鼻子夠尖?。∵@可是剛到的的普洱,我等都等了小半個月呢。” 對于品茶沒什么興趣的許柯神色如常,坐下之后也只是翻著手里的文件。 “這合同又不急,過會兒再看也行!”張然不滿地抽走他手里的材料,興致勃勃地遞過去一盞清茶,“嘗嘗!” 許柯看著手里的茶盞,一時之間有些無奈,他輕輕抿了一口,然后認(rèn)真地評價:“好喝?!?/br> 張然嫌棄地從他手里拿回茶盞:“你這種木頭,是該找個性子活潑的小姑娘收了你,我看樓下那位,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br> 許柯當(dāng)然知道他說的是誰,所以聲音格外平靜:“我一會兒找人接她回去?!?/br> “不是我說你啊,你怎么一點兒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張然動作一滯,只覺得許柯像個二傻子,他苦口婆心地勸道,“人小姑娘都追你追到這里來了,你真就一點兒也不動心?” 第九十章 小獨角獸 張然對于許柯和官巖兩個小師弟總是格外喜愛一些,畢竟師出同門,除開一起工作的關(guān)系,也算是半個朋友。 他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宋教授把這兩個人交到自己手上時,活像認(rèn)了倆干兒子,帶著老母親的期盼一樣千叮嚀萬囑咐。 那晚在北城的酒店里,張然本以為只是一個走錯房間的小姑娘,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她已經(jīng)退出了房間,優(yōu)雅地致以歉意。 可誰承想,眼前這位高嶺之花竟然三言兩語結(jié)束了晚間小會,抬腳就追了出去,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他甚至還和官巖打趣,鐵樹終于有要開花的跡象。 至于現(xiàn)在,張然認(rèn)識許柯這么久,喜歡他的女孩子不在少數(shù),但自己從來沒見過他像現(xiàn)在這樣,再清冷平靜的神色,也掩飾不了內(nèi)心的茫然。 面前的人輕輕垂眸,漆黑的眼底一片冷然,剛剛泡好的普洱散發(fā)出陣陣茶香,在這一方小小的空間里格外濃郁,一絲又一絲的香氣氤氳起白色的霧來,讓室內(nèi)平添了幾分朦朧。 沉默持續(xù)了許久,久到張然心里已經(jīng)開始盤算一會兒自己該如何下去委婉地勸走那個愛而不得的姑娘,甚至連說辭都已經(jīng)打好了腹稿,他卻忽然聽見許柯的聲音極輕:“動心過?!?/br> 動心……過是什么意思? 張然睜大眼睛,眉梢也因為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而染上一抹疑惑。許柯不擅長說謊,更不擅長隱瞞,這么多年以來,自己一直以老大哥的身份同他們相處,就算不是在工作上,也為兩個年輕人提供了許多靠譜的建議,所以最是清楚許柯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意味著什么。 他在糾結(jié),在困擾,而這一次糾結(jié)困擾的原因,竟然是因為感情。 這讓張然大為震驚,連聲音也帶了一抹不確定:“你說……什么?” 許柯斂了眉目,掩飾掉眼底那一抹失神,短暫的調(diào)整過后,還是那個年少有為、清冷從容的高嶺之花:“沒什么?!?/br> 恍惚間,張然記起去到北城的第二天早上,聽官巖一臉憤懣地吐槽著許柯不講義氣,一個晚上不見人影也就罷了,連那樣難搞的當(dāng)事人都甩給了他一個人去應(yīng)付。 許柯的視線移向窗外,作為律所最大的合伙人,張然辦公室的位置極佳,在落地窗前垂一垂眸就能看見門口來來往往的顧客。 外面的人群行色匆匆,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車水馬龍,但許柯還是忍不住被那個小小的人影吸引去了注意。 張然順著他目光所至的方向看去,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見了那個雖然算不上熟悉、僅僅一面之緣卻也印象頗深的姑娘。 童依大概是坐了一上午實在無聊,所以努力尋找著什么可以打發(fā)時間的東西。律所一樓的書架上全是復(fù)雜晦澀的法律條文,即便有那么幾本不一樣的也大都是法律相關(guān)的名著,有時候他們做這一行的都忍不住頭疼,更別說童依這樣肆意灑脫的性格。 所以,她盯上了坐落在律所門口的石雕,現(xiàn)在現(xiàn)在正百無聊賴地摸著它的腦袋,嘴里好像還在碎碎念著什么。 張然被童依這一舉動逗得不行,唇角止不住一般上揚,最終還是忍不住搖著頭輕笑出聲。 “我覺得哈,”他抬手拍了拍許柯的肩膀,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那么幸災(zāi)樂禍,“你要是再不下去,咱律所門口那鎮(zhèn)店之寶的腦袋,可就要被她摸禿嚕皮了喲!” 許柯偏過頭去看身邊的張然,只覺得他笑得格外大聲,語氣里也是掩飾不住的揶揄,一時之間只覺得他是在是無聊。 而三層樓之下,童依還在石雕旁邊的陰影里靠著,甚至還怯生生地抬起一根手指,輕輕觸碰石雕頭頂?shù)哪歉饨恰?/br> 她試探一樣輕輕戳了幾下,發(fā)覺它確實是硬邦邦的石頭之后,又忍不住去細(xì)細(xì)撫摸那尖角的紋路,認(rèn)真又好奇的模樣,讓許柯眉眼之間的冷意也一絲絲褪去。 “還愣著干嘛啊?”張然碰了碰許柯的胳膊,嘴角笑得越發(fā)囂張,“正好趁這個機會下去看看唄,就當(dāng)……解救一下我們法律人的小神獸嘛!” 許柯收回視線,原本幽靜如深潭的眼底終于有了波瀾,他放下手里的文件,即便還是清冷如朗月,可淡漠到眼神里終究還是多了一抹溫和。 他在張然八卦到根本不屑隱藏的眼神里下了樓,路過前臺的時候,小寧還一臉為難地將他喊?。骸霸S律許律!” 她抿了抿唇,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看了一眼門外的童依之后,還是只能如實告知:“剛剛在這里的時候童姐說啦,要是今天堵不到你,她絕對不會回去的。如果一會兒她硬闖,我要是攔不住的話……” 許柯抿了抿唇,看著小寧苦惱的眼神,他只好硬著頭皮回答:“我知道了?!?/br> 他在心底嘆了口氣,重新整理了情緒之后,抬步走到了童依身后。 童依的心思全在眼前的石雕上,她聲音很小,輕輕戳著石雕的尖角,甚至還給它起了個可可愛愛的名字:“小獨角獸,你為什么只長了一個角呀?” “因為它的角,是用來明斷是非的?!?/br> 清冷的聲音自身后響起,童依動作一滯,她緩緩地轉(zhuǎn)過身去,眼底泛起一抹難以言喻的復(fù)雜情緒,日思夜想了這么多天的人,終于肯再和她說一句除了分開以外的話。 童依張了張嘴,一時之間有好多話涌上心頭,不知道該從哪一句開始說起。她難得有這樣語塞的時候,也難得像現(xiàn)在這樣不知所措,這一刻,童依無比懊惱自己從前那些看著靠譜的交際技巧竟然在這種場景下沒有半分用武之地。 兩個人之間是良久的沉默,她苦惱地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決定先發(fā)制人。 “那什么,”她想辦法找了個話題,希望兩個人之間不要這么尷尬,“這小獨角獸,還挺……有意思的。” 第九十一章 首戰(zhàn)告捷 “它叫獬豸。”許柯看著眼前有半人高的石雕,臉上的神色依舊清冷,卻難得沒了早上那樣疏離,而是耐心地和童依介紹,“是上古神獸,它很聰明,能辨是非,識善惡。正因如此,書中記載它‘所以觸不直者去之’。” “哦。”童依抿了抿唇,她坐在律所門前的青石臺階上,許柯高大的身形替自己遮去大片毒辣的太陽,他逆著光而站,讓童依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兩個人之間又恢復(fù)了沉默,童依眨了眨眼睛,向來張揚明艷的眸里難得泛起一抹無奈,從來沒有遇到過聊天聊得這么費勁的時候。 她輕輕咬了咬唇,又硬著頭皮繼續(xù)問道:“可是它長得……為什么這么像一只羊?。俊?/br> “也有人叫它神羊。”許柯收回視線,聲音不緊不慢,“因為它大者如牛,小者如羊,類似麒麟,象征著清平公正?!?/br> 大概是發(fā)覺兩個人就著律所門口的獬豸實在沒什么好討論的,童依忍無可忍,只好故技重施。 她狠了狠心,就著坐在石階上的姿勢,在心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后,猛然一下站起身來。 她今天郁郁寡歡了大半個上午,早上起來也沒有認(rèn)真吃飯,所以蒼白的小臉上并沒有幾分紅潤,甚至連口紅也是溫柔的裸色系,看上去的氣色遠沒有平時那樣好。 加上剛剛那一下,她迅速的起身帶來了如排山倒海般的眩暈感,童依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沒有任何任何防備般晃了晃。 律所門前低矮的臺階算不上寬敞,童依搖搖欲墜的身子更顯單薄,看上去實在是讓人提不起戒備。 低血糖?中暑?還是她身體本來就不是很舒服? 許柯暗著眸,各種各樣的猜想在腦海里一一閃過,他還是沒有狠心到真的置若罔聞袖手旁觀,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伸手扶住了童依的手臂。 他比童依高出許多,所以很容易就將人穩(wěn)住,卻不想她竟然趁勢倒進了自己的懷里。 發(fā)覺她這么明顯的巧合時,許柯就已經(jīng)意識到了不對,可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地被自己攬進了懷里,這個時候要是再松手,她怕是真的會狠狠摔下臺階去。 這么想著,他冷了冷眼神,情緒一時之間有些復(fù)雜,一方面懊惱自己又被她的把戲蒙蔽了心神,可另一方面又實在談不上后悔剛剛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