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吻凜冬 第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與和尚的婚后生活(古言,1v2)、成為廢人后仇家全都找上門(NPH)、人間傳奇,但含羞草、魁星亂(女尊np)、不配、玫瑰花保養(yǎng)手冊(戀與深空同人)、穿成廢材小徒弟,被邪魔師尊偷聽心聲!、多線程戀愛(np)、無魔力的召喚師今天也在艱難求生、女巫醒在狼人之夜
第3章 為難 解釋這件事對寧挽霽而言有些困難,她的思緒放空,想到季時景,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她心情莫名有些沉重,眼皮輕輕地垂了下來,電梯里的空氣渾濁,讓她腦袋此時此刻變得格外的不甚明晰。 春天空氣微冷,她穿著制服裙,有些疲憊的側靠在電梯內(nèi)部的墻壁上。 自從畢業(yè)工作之后,她每一天都覺得過得很累,讀書的時候她也不是什么過分長袖善舞,能讓所有人滿意,一絲不茍的性格,工作了之后,要逐漸變成大家都滿意的樣子,寧挽霽有些分不清什么樣的才是她自己。 夏念汐看著寧挽霽沒說話,思索了一會兒,接著開口道:“咳咳,挽挽,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不過嘛,這也沒有什么可以不好意思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超級喜歡季總的??!對了,挽挽,我聽說季總畢業(yè)于北城中學,你好像也在北城中學畢業(yè)哦!” 突然聊到這個話題,寧挽霽有片刻的怔愣,她想起來入職簡歷表上她寫過就讀中學的事情,但中學時代的事情太過久遠,如果不是今天突然在那樣尷尬的時刻與季時景重逢,她也幾乎要把中學時代遺忘得一干二凈。 電梯緩緩上升,她還沒來得及回話,便聽到夏念汐自顧自的講了起來:“按照你入學的年份來算,季總讀高三的時候你高一,那你在學校是不是見過他啊?快和我說說,中學時代的他到底什么樣?” 寧挽霽思索了一會兒,接著開口道:“中學時代,季學長他和我們高二的一個學長,江致知,都是女孩子們暗戀的對象,兩個人都蠻受歡迎的,只不過江致知他人比較容易接觸,季學長更像高嶺之花一點?!?/br> 這件事情的描述上,有關于季時景,寧挽霽半點沒摻假。 寧挽霽心里清楚,夏念汐大概想不出他們兩個在中學時代曾經(jīng)有過交集。 這也難怪,畢竟現(xiàn)在他們兩個人看起來就是云泥之別。 讀書那會兒,季時景清冷沉穩(wěn),做事得體有分寸,很容易讓人對他心生好感,但是大部分的女生和他幾乎都沒什么交集,寧挽霽除外。 現(xiàn)在想來,中學時代的她要遠比大學時代的她來得更勇敢一些。 那個時候的她還敢主動扯住季時景的衣袖,問他能不能帶自己回家,現(xiàn)在的她,大抵是少了一分那樣的勇氣。 夏念汐聽到寧挽霽提起這些,來了興趣,她還想繼續(xù)往下追問的時候,電梯的滴滴聲已經(jīng)響起,門應聲而開。 到了辦公的樓層,總不能再纏著寧挽霽來給自己講八卦,夏念汐扯了扯她的手指,又接著低聲道:“挽挽,等有空,你再接著給我說說季總的事情!我真的超級想聽。” “行。” 寧挽霽笑著點點頭,拿起工卡刷開了電子門,又轉(zhuǎn)回身對夏念汐開口道:“汐汐,我要去換衣間換身便裝再出來,就先不和你一起進辦公室了?!?/br> 這身衣服挺貴的,寧挽霽還是舍不得把這么貴的衣服當成便裝穿,出席重要場合的時候穿穿也就算了,要是平常工作她也不分場合隨便穿,可就真不懂賺錢的金貴了。 說到底她還是家庭情況普通的打工人,想要早點攢夠錢能有朝一日在北城買得起自己的小居室。 夏念汐倒也知道寧挽霽要去換衣服上班,她點點頭,接著道:“挽挽,那我回工位上等你好了,稿子我剛寫完,回去發(fā)給你,你幫我再過一遍?!?/br> 寧挽霽點點頭,分開了以后,她走到了試衣間里面去。 《財經(jīng)風云》是業(yè)內(nèi)有名的雜志社,辦公大樓也非常氣派,寫字樓內(nèi),該有的設施一應俱全。 站在換衣間里,把身上的高定褪掉,再把耳飾以及脖子上帶著的珍珠項鏈摘下,洗了把臉,寧挽霽才有一種重新回歸真實的錯覺。 果然灰姑娘就只是灰姑娘,南瓜車和水晶鞋的時間一過,她就重新回歸到了一無所有的狀態(tài)里。 寧挽霽心里微微有些錯愕,換衣間內(nèi)昏黃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她深吸了一口氣,肚子里還是感覺有些餓,好在公司會有下午茶,勉強能填飽一點肚子。 * 整理完之后,寧挽霽從試衣間出來,回到工位上,離下午正式上班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但人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的到全了。 她推開辦公室的門,走到自己的工位上,還沒來得及落座,便聽到一旁有人聲音趾高氣揚的開口道:“哎,怎么?特意把高定換回來了?是中午的相親不順利,沒成功的飛升成鳳凰?我說我們p大的高材生,怎么也需要相親被人指指點點?。俊?/br> 說這話的人是跟她一起進《財經(jīng)風云》的同事戴微,一向和她不太對付,兩個人在組里要負責的任務經(jīng)常會有重疊,而寧挽霽負責的重量級新聞明顯要比她來得更多一些。 就算再沒智商,寧挽霽也聽得出來,戴微這是明晃晃的在針對她。 出去相親這件事情是她個人的私事,寧挽霽沒跟任何人講,戴微堂而皇之的把這件事情擺到臺面上在辦公室說,實際上就是讓她難堪。 寧挽霽轉(zhuǎn)過身來,平靜的看著在一旁說話的戴微,周遭的同事都沒說話,但都對寧挽霽投來了疑惑不解的目光。 大概他們也沒想到寧挽霽中午特意換上高定出門是為了相親。 本來這事挺單純的,聽起來沒什么事,但這么被戴微一攪和,聽起來就好像是寧挽霽趨炎附勢,為了釣男人才把自己裝扮得那么隆重。 辦公室的大家基本上都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同事關系,不會貿(mào)然為誰出頭,只有夏念汐有些生氣,她站起身來道:“關你什么事?。烤退阃焱焓浅鋈ハ嘤H,也是她自己的私事,和你有什么關系,輪的著你來多嘴?” 寧挽霽微微垂眸,她從座位上站起來,按住夏念汐的手,聲音變得很輕:“我買那些衣服,不是為了相親,只是為了出席公司需要的場合而已,那套衣服,我又不會只穿這一次,更何況,相親這件事情,本身有什么問題?難道年齡到了一定地步,談婚論嫁是一件很讓你覺得羞恥的事情嗎?” 戴微沒法反駁寧挽霽的這段話,公司里相親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她要是再拿寧挽霽相親的這件事來奚落嘲笑她,倒顯得她有些不識好歹,但她顯然不想這么算了。 戴微也直起身來,踩著高跟鞋看著寧挽霽開口道:“是不丟人,但你抱著釣凱子的心思想找個有錢人沒成功,就丟人了,要我說,你就是沒那個命。我看你和季時景中午都搭上話了,他不也沒送你回公司?” 大概是相關話題涉及到了季時景,本來昏昏欲睡快倒在工位上的同事耳朵直接豎了起來,畢竟季時景對于他們而言,都是平時可望而不即的人物,能約到他的采訪都難比登天,更何況和他對話了。 季時景在北城的上流圈子里,名氣極大,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在金融界的天才頭腦和在公司經(jīng)營上的卓越天分,望景集團更是國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公司。 大概是人類對于八卦總有些共同的愛好,所以同事們看寧挽霽的目光變得比剛才還要多,外面有其他部門的同事路過,聽到季時景的名字也頓住了腳步,一時間辦公室門口人滿為患。 寧挽霽有些頭疼,這事和季時景沒有什么關系,她本來也不想把季時景拐進這些勾心斗角的破事里來,奈何戴微不依不饒,她沒有別的辦法,已經(jīng)提到這了,更何況,所有人都知道季時景對待搭訕一向進退有度,甚至到了一種油鹽不進的程度。 雖然很有禮貌,但是能接近他的女人幾乎沒有,聽到戴微講到這里,大家基本上已經(jīng)開始腦補出了一場大戲。 閉著眼睛寧挽霽都想得出來,大家會把她往多壞的角度去想。 只不過夏念汐聽到這卻很興奮,她道:“挽挽!哎!你中午居然和季總說上話了哎,居然不告訴我。” 寧挽霽朝著夏念汐輕輕眨了眨眼睛,她的意思夏念汐明白,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好時候。 本來不想把季時景扯進來,現(xiàn)在就是不想扯也要扯,想了一會兒,寧挽霽選擇了一種折中的表示方法道:“中午相親不太順利,正好遇到學長,就說了兩句話,我們只是校友關系,所以碰巧聊兩句而已,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狗血八點檔劇情?!?/br> 她對釣男人這事還真不太擅長,這東西不在她的業(yè)務范圍之內(nèi),更何況,她也不覺得季時景會被她釣。 “呵?!贝魑⒂纸又溃骸罢l信???一個學校他就跟你搭話啊?季時景會紆尊降貴的跟你搭話嗎?你覺得我傻?” 這話雖然說得直白了點,但大家吃瓜的路人覺得戴微說的也總歸沒什么毛病。 季時景和寧挽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物,根本就不可能扯到一塊去。 只是就在大家剛想贊同戴微的說法時,便聽到門口有人的聲音傳來。 “您好,請問寧小姐在這里嗎?” “這是季總吩咐我們餐廳為她打包好的餐點,剛剛重新做好,才送了過來?!?/br> 第4章 炸雞 這段話稍微有些讓人震驚,派送員被一大堆員工一起行注目禮,他都覺得有些奇怪,但是該做的工作還是要做。 派送員把保溫箱里精致的餐點一樣一樣的拿出來,接著道:“寧小姐。這是季總吩咐我們單獨為您做的,您看看合不合胃口,如果不合適,還會再給您重做?!?/br> 空氣里頓時一片寂靜無聲,這家咖啡廳有西餐服務,非常高端,一般不提供外送服務,在里面吃一頓飯價格也不菲,以寧挽霽的經(jīng)濟實力來說,她大概是無法負擔起來這頓飯的費用,更何況,派送員也不會特意陪寧挽霽做戲,只是為了滿足她的虛榮心。 原本戴微還興致勃勃的想要看寧挽霽出丑,這回想看她出丑也沒什么辦法了,她顯然是有些氣急了,白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讓人覺得有些搞笑,對比剛才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是說不出來的滑稽。 夏念汐看到戴微這副模樣,直接笑了出來,扯住寧挽霽的手道:“看吧?誰才是跳梁小丑不言而喻,季總特意給我們挽挽買了吃的,可沒有你的份?!?/br> 這回輪到大家看戴微的眼神變得微妙起來了,大概這就是所謂的三十年河東和三十年河西,人總是會隨著風頭轉(zhuǎn)變方向,剛才一堆覺得戴微言之有理的現(xiàn)在又都過來羨慕寧挽霽了。 寧挽霽心里微微有些錯愕,戴微的手指尖扣進了rou里,整個人的狀態(tài)看起來都不是很好,再反觀寧挽霽,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模樣,著實不太像是能演得出來的樣子。 竭盡全力屏蔽掉周圍人疑惑不解的目光,寧挽霽硬著頭皮在確認送達那一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聽到夏念汐在一旁貼著她的耳朵輕聲道:“怪不得挽挽你說你不是季總的粉絲,原來你們兩個人認識啊?” “咳?!卑褑巫舆f回給派送員的時候,主編剛好從門口進來。 主編名字叫薛怡可,年紀接近四十歲,是個實打?qū)嵉穆殘雠畯娙?,《財?jīng)風云》隸屬于國內(nèi)最大的集團也就是望景集團控股,卻連自家老板都采訪不到的事讓她最近幾天很是頭疼。 正好剛走進來就碰上這么一副熱鬧的場面,薛怡可沉下了臉道:“都在這給我圍著干什么?活都干完了嗎?全都在這給我摸魚,當心社長扣你們工資?!?/br> 這句話一出來,周遭的人立刻做鳥獸狀散開,比說什么都管用。 夏念汐皺了皺眉,用手肘輕輕戳了戳寧挽霽的胳膊接著道:“看吧,母老虎一來,大家基本上都被嚇跑了,剛才還看熱鬧,現(xiàn)在也不看了?!?/br> 畢竟大部分人的工作都沒做好,還被薛怡可給抓住上班時間摸魚看熱鬧是要出大事的。 寧挽霽倒是不太怕薛怡可,反正她的份內(nèi)工作該做的都做完了,但她仍然魂游天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見到她這樣,夏念汐趁著薛怡可沒朝著她們這邊看的功夫,將吸管插好,把牛奶遞給寧挽霽道:“你和季總,到底什么關系啊?他對你這么好,老實交代。” 這句話可以理解成很多種意思,只看到今天中午季時景給她送飯的同事們八成也和夏念汐一個想法,但寧挽霽還是決定老實交代。 她咬了一下吸管,喝了口牛奶,接著咬了一口剛烤好的黃油吐司道:“我們的關系就是,沒什么關系?!?/br> 聽到這話夏念汐顯然有點失落,但她不信邪,接著道:“怎么可能?沒有關系他還給你特意送吃的?你知道這賬單得一萬多,頂級的牛排還有蛋糕料理什么的。” 憑借敏銳的直覺,夏念汐覺得季時景肯定和寧挽霽有什么說不出的關系,但偏偏她面前的這位同事話風緊得很,想要從她口中撬出點什么都很難。 不過像季時景這種京圈太子爺,揮揮手就能在名流圈吸引一大堆名媛的人,著實不太可能和寧挽霽扯上關系,說沒什么關系也沒毛病,但是夏念汐還是在為什么沒什么關系還能給寧挽霽叫了頂級料理的這個問題上面,翻來覆去的傷腦筋。 “哦?!睂幫祆V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緊接著想了一會兒道:“可能是學長比較善良,也不缺錢,你不要多想?!?/br> 她是很認真的想了一會兒才做出的這個回答的,畢竟走的時候,她肚子餓得咕咕叫,臨走時,季時景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問她下午準備吃什么,她說準備用炸雞填飽肚子,大概季時景覺得這很不健康。 上高中那會兒就是這樣,有一次她在學校門口買炸雞,偶遇執(zhí)勤的季時景,他當時高三,已經(jīng)獲得了全獎保送斯坦福的機會,所以學生會會長他仍舊兼任。 學校午休時間是不準許帶垃圾食物的,寧挽霽把炸雞塞進校服里,以為這樣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躲過抓捕,卻沒想到季時景還是把她薅了出來。 站在北城中學的學校大門前,寧挽霽看著季時景發(fā)呆,少年身高腿長,穿著白襯衫,眉眼淡漠的望著她,開口道:“你衣服里揣了什么東西?” 士可殺,炸雞不能丟,寧挽霽把書包擋在胸前,接著低聲道:“報告學長,是暖寶寶?!?/br> “……” 剛剛開學,九月份也用不上什么暖寶寶,季時景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他輕抬眉眼,沒再理會寧挽霽的小動作,接著道:“把東西要么在學校門口吃完再進去,要么就扔了,二選一?!?/br> 這話聽起來怎么聽怎么無情。 寧挽霽沒管少年轉(zhuǎn)身要去扣執(zhí)勤分的動作,直接上前扯住了他的手道:“學長,這樣吧,炸雞分你一半,你讓我偷偷帶進去,別扣我執(zhí)勤分,不然班主任會找我麻煩的?!?/br> 說著小姑娘把校服拉鏈里的炸雞盒子拿了出來,隔了塑料袋,沒有油漬會浸在校服上,但就為了吃個炸雞這么拼命,季時景也不太能理解。 她聲音聽起來很可憐,離下午規(guī)定的到校時間顯然只有幾分鐘,幾分鐘的時間不可能吃完炸雞,寧挽霽思索了很久才痛下決心想著把炸雞分給好看的學長,或許行賄就能解決問題。 但學長好像不太吃這一套。 可是買炸雞的錢也是她好不容易才省出來的,扔了她也的確舍不得。 季時景微微垂眸,望見寧挽霽正仰頭看著他,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眸就那樣認真的凝望著他,似乎在用無聲的表示自己有多可憐,她更是直接把炸雞盒拿到了他的面前。 “……” “我不吃這些東西,是垃圾食物,不要分給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