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吻凜冬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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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的確確是垃圾食物不假,但寧挽霽還是挺喜歡吃的,雖然季時景不這樣想。 到最后寧挽霽還是把那盒炸雞成功的帶進了學校,并且季時景也沒扣她的考勤分。 上課鈴聲響起來的那一瞬間,她整個人才放松下來,踩在老師前一秒鐘進教室,好在季時景還算有良心。 時隔多年,那次吃炸雞的味道仍然記憶猶新,季時景的那句,垃圾食物不好,他不吃垃圾食物,寧挽霽也一直記得。 想到這,她低聲嘆氣道:“你不懂,學長只是不想讓我吃垃圾食物,所以很善良而已,他大概只是出自普通的校友情,更何況,這頓賬單對他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數(shù)字?!?/br> 聽寧挽霽這么一說,夏念汐忽然覺得還挺有道理的。 她喝了口可樂接著道:“可惡,萬惡的資本家,哎,我也想像季總這樣,能有一天不把錢當錢啊?!?/br> * 季時景大概是高估了自己的飯量,也或許是想讓自己每樣東西都嘗一下,所以點的樣數(shù)不算少,雖然每份都不多,但加起來好像還是有點太多了。 最后還是在夏念汐的共同努力下,寧挽霽才把他點的那些東西吃光。 畢竟一萬多塊錢的一頓飯,就算是撐死,也得把它給吃完了。 不得不說,頂級米其林的料理水準,食物也遠超她平時可以接觸到的公司食堂,下一次要怎么和季時景說謝謝成了她好大的難題。 牛排吃完,和寧挽霽想的一般無二,在盒子的底部壓了一張小紙條。 紙條上的字跡寧挽霽很熟悉,中學時代,她曾經霸道的管季時景借過他的筆記,用來復習,那個時候她尚未得知季時景就是京圈有名的大少爺,也沒意識到兩個人日后會有天壤之別,只是單純的學生時代萌芽的感情,不摻和任何其他的東西,顯得格外的純粹。 那時的她尚且會膽子很大的因為對他有懵懵懂懂的喜歡,就去追逐他,在有他的地方就有自己,現(xiàn)在想想,那樣的日子好像只屬于中學時代,一旦過去了,便要回歸到現(xiàn)實。 季時景的字仍然同以前一樣清雋而筆鋒犀利,像他的人一樣干凈利落。 “不要吃垃圾食物?!?/br>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樣,他中間的筆鋒是微微停頓住的,轉了一下,后半句是。 “尤其是炸雞。” 還是和以前一樣強迫癥啊,學長。 第5章 投訴 她想著和季時景道謝是一回事,有沒有時間和季時景道謝又是另外一碼事。 雖然不是一年一度的沖kpi的時間,但是《財經風云》已經籌劃了很久對于季時景本人的采訪,采訪的問題很多,有部分涉及到財經專業(yè)知識的內容,寧挽霽要想辦法結合自己的專業(yè)知識把稿子寫的有備無患一點。 她大學的時候讀的是p大的光華管理學院,與金融領域也算是息息相關,做財經記者恰好也與她大學時候的專業(yè)相符合,薛怡可之所以對寧挽霽的批評較少,也是因為她的職場專業(yè)度決定的。 《財經風云》這家雜志社里,奇奇怪怪的人不在少數(shù),雖然也是業(yè)內頂尖級的雜志社,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勾心斗角是少不了的。 薛怡可給了她機會,戴微的機會自然會變少,所以她一直看寧挽霽不太順眼。 不過職場歷來都是這樣,她的機會也不是白來的,是要靠自己爭取來的。 何清秋一直問她關于那次相親的后續(xù),寧挽霽輕描淡寫的提了一句她重新和季時景見了面,就沒再有下文。 對于他倆的事,何清秋一直都很好奇,雖然相親男沒成,但是季學長要遠比相親男好得多得多。 加班加到深夜十二點,好不容易從公司里出來,被何清秋一個電話給直接call到她深夜清醒過來,好在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寧挽霽直到出公司的時候還在反復的想,有沒有存好備份,不然好不容易準備的一些新聞稿就全都功虧一簣了。 就連落鎖她都是檢查了好半天。 出了門就發(fā)現(xiàn)何清秋這位女士正開著一輛粉色的小車在門口等她。 見到寧挽霽來了,何清秋將車窗搖了下來道:“走,姐帶你去吃燒烤賠罪,不好意思啊挽挽,我也不知道那男的是那種人?!?/br> 夜風微涼,寧挽霽雙手插在風衣里。輕聲笑了笑:“得,那我今天晚上就舍命陪君子了。不好吃的話,我可是要找你麻煩?!?/br> “行行行?!焙吻迩锇衍囬T的鎖打開,看寧挽霽直接鉆上了副駕駛道:“怎么,你和季時景多年未見,就沒擦出點什么火花來?” “能有什么火花?!睂幫祆V把車門直接關上道:“我和學長的關系也就那樣,你別想太多啊,發(fā)散思維要不得?!?/br> “怎么就是發(fā)散思維了?”何清秋接著道:“我跟你說,季學長他上學那會兒就對你挺特別的,你死纏爛打他,他都沒有不理你,這次還主動把名片遞給你了,你就沒加他微信好友?” 何清秋這段話說得像兩個人鴛夢重溫一樣,事實上兩個人之間根本沒有過故事,就算有過,那也是今非昔比,往日不可追。 “不是?!焙吻迩镞呴_車邊接著道:“挽挽,你聽我這么和你分析啊,他要是不對你有意思,就不可能主動給你名片,該出手時就出手,你難道不知道這年頭好男人可不好找,就上次那個相親男,甭提多奇葩了。” “人家遞名片給我只是普通的認識的校友情誼而已。”寧挽霽望向北城恢宏的夜景,川流不息的車輛在這個世界還彰顯著這座城市的快節(jié)奏。 “……”何清秋有些無語,不知道該怎么敲打她這個姐妹的死腦筋:“你這種想法就跟網上某些女生覺得男朋友帶她們出門不開兩個房間,是為了蓋著棉被純聊天,沒什么區(qū)別?!?/br> “那句,你很好,不需要相親怎么聽怎么像是在暗示你,他是單身。” 何清秋越分析越上頭,晚上北城沒那么堵車,她的導航已經發(fā)出了她要超速的警告。 寧挽霽抿了抿唇,接著道:“秋秋,我覺得你還是注意點吧,咱們這不是在高速公路,要克制?!?/br> “剛才提到學長太激動了嘛?!焙吻迩锝又溃骸八几阏f了那個,你回去也沒加他微信嗎?” 搜得到聯(lián)系方式,肯定是能搜得到的,季時景不至于留個假的手機號給她,但是寧挽霽沒有去主動加他,道理很簡單,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沒有必要過多的摻和在一起,只是徒增不必要的煩惱和奢望罷了。 “都幾歲了我的大小姐,求您醒醒吧?!睂幫祆V接著道:“快到地方了,我這還沒回家呢,不打算先做白日夢。” * 車子剛一停穩(wěn),寧挽霽就從車上跳了下去,隨手把車門關上,何清秋將車落了鎖,又接著道:“我們挽挽要有自信啊,那個相親男眼瞎,但你要相信你自己肯定能讓季學長喜歡你的,不要自卑?!?/br> 這話說得其實很有道理,寧挽霽在p大同級學生里也算得上是過分出挑的好看,淪落到需要別人介紹相親的地步,何清秋也是不解的,她覺得如果寧挽霽愿意去釣凱子,那真的會釣不少男人,但問題是她不愿意。 所以當?shù)弥魑⒄f寧挽霽穿高定是要釣凱子的時候,她還是老大不樂意的。 坐在燒烤攤上,何清秋擼著串喝了一口果酒道:“我就跟你說,早知道我就不讓你去相親了,那男的好low啊,不過季學長能替你解圍我真的想不到?!?/br> “你不是要開車嗎?”寧挽霽開口道:“還敢喝果酒?” 北城市交警抓得嚴,酒駕十有八/九會被抓,抓到了就是要進局子喝茶的事,還會被扣分,寧挽霽實在想不到何清秋喝酒到底是要干什么。 “哎呀。不重要?!焙吻迩锍吨氖值溃骸拔覀儾皇强梢哉掖{嗎?人一高興,就得多喝點酒,不然怎么能暢所欲言嘛?!?/br> 這家燒烤夜市在北城相對不算那么偏僻的地方,開車出去不可能不被堵酒駕,再者,就算何清秋敢開,寧挽霽也不敢去坐她的車。 聽到她說找代駕之后寧挽霽的心才略微的放了下來,幸好她的錢包里存過幾張代駕的名片,不然她們兩個晚上可真不知道該往哪里走,總不能就在燒烤店過夜了。 果酒度數(shù)不高,但寧挽霽和何清秋顯然都不是什么酒量好的人,不過小姐妹要喝酒,大半夜的,寧挽霽只能舍命陪君子。 “話說回來,挽挽?!?/br> 何清秋咬了一口羊rou串,又接著喝著青梅果酒開口道:“你那天回去之后,就真的沒試過加加季學長啊?你高中那會兒,我記得不是挺喜歡纏著他的嘛,時隔多年,你總不能口味高成季學長你都看不上吧。就算你看不上他,那更奇怪了,你都能讓我?guī)湍憧聪嘤H男,季時景不比相親男強很多?” “……”寧挽霽覺得她需要解釋:“不是我眼光高看不上季學長,而是我倆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人,與其做白日夢,不如想點現(xiàn)實的升官發(fā)財呢,幸福是要靠兔子勤勞的雙手創(chuàng)造的,比起瑪麗蘇言情,還是奉勸你多看點《那年那兔那些事兒》,兔子要自己賺錢?!?/br> 她倆吃燒烤沒進屋里,是在敞開的棚子下吃的,空氣微涼,遠處有燈火閃爍,車輛窸窸窣窣的穿行在北城的街道上,何清秋用手拄著頭,聲音還有些含糊不清,她低聲道:“挽挽,真沒可能了?” 寧挽霽咬了一口雞翅,脫掉社會女精英的假象,接著悶了青梅酒道:“可不可能又不是我說了算的,都過了愛做夢的年紀,總想那些有的沒的干嘛?你這就和論壇帖子一樣,知道嗎?” 微涼的夜風吹到寧挽霽的側臉上,將她鬢邊的碎發(fā)吹起,昏黃的路燈照耀著她姣好的面龐,她聲音已經帶了一點飄忽,面龐也微微泛紅道:“網上總有人發(fā)帖說如果給你五百萬,或者說中了彩票一個億你會干什么,還有給你一千萬愿不愿意在荒島里沒有社交過一年?貼主也沒先把錢打過來。” “這就是做夢的事情,你擱那里反復想,還浪費時間?!睂幫祆V接著道:“我為什么要去幻想對我來說,根本就不可能的人?” “哎?!?/br> 何清秋也有點感慨,她家庭條件雖然不算很差,是北城土著,但多多少少也了解寧挽霽的心路歷程。 季時景那樣的天之驕子實在是和她們這些底層小市民,八竿子打不著一撇,她鼓勵寧挽霽自己去努力追求,卻也知道她的顧慮。 不過說到這里何清秋也有點感慨:“說得對,天下哪有這種好事兒?但你喜歡他,不就要試試?否則,你真打算和你爸媽說得一樣,到時候隨隨便便找個男人就結婚嗎?” 這話沒法談,原本寧挽霽也不想那么早相親,但是奈何家里催婚逼得太緊,本著死馬當作活馬醫(yī),相親失敗就當做是職場面試失敗的想法,她硬著頭皮告訴舅舅同學給介紹了人,她打算慢慢相親。 說到底就是為了應付。 但往后的事不能不考慮,不過人生得意須盡歡,寧挽霽覺得想那么多,人類大概會很早滅亡,她就干脆不想,能偷一天算一天。 “不開玩笑?!焙吻迩锝又溃骸拔覇柲?,為什么有些人會覺得什么樣的人都能將就啊?我媽也催我,但我直接告訴她了,我是不婚主義者?!?/br> “……”寧挽霽道:“我也想,但我覺得我媽大概率會以死相逼?!?/br> 在中國,孝道是傳統(tǒng),一想起自家父母,寧挽霽就開始頭疼,她總不能真讓她媽尋死覓活,無動于衷。 雖然她也覺得,低質量的婚姻,不如高質量的單身。 一提起各家父母,兩個借酒澆愁的人直接不約而同的端起了酒杯,碰撞在一起。 雖然李白那句詩說得好,借酒澆愁愁更愁,但是目前也沒別的更好的辦法。 除了借酒澆愁,寧挽霽也想不到用什么別的辦法可以麻痹掉自己的神經,一想起來上次相親失敗,舅舅又拿了一長串名單讓她接著挑選,被支配的恐懼,她就覺得頭皮發(fā)麻。 和不喜歡的人結婚生孩子,簡直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 痛苦了一陣,她又接著舉起酒杯道:“來,當浮一大白,為了我們的革命友誼,遠離相親男,不然會變得不幸?!?/br> 結果事情到了最后,最開始嚷著要喝得歡的那個人反而沒寧挽霽喝得多,但也沒什么差別,兩個人將幾十串燒烤一掃而空,酒也喝得一干二凈。 直到深夜一點半,才結束戰(zhàn)場。 賬單是何清秋去結的,寧挽霽迷迷糊糊的從錢包里隨便掏出一張卡片。 想起來還有代駕沒叫。 她手指有些不利索,看了好半天才把名片上的數(shù)字看清,title她也沒心思再去仔細看,按下了撥出按鈕,電話就打了過去。 第一個電話,對方沒接。 夜風把寧挽霽的臉吹得有些燥熱不堪,她摸了摸臉頰,不信邪,心想這代駕還挺沒有職業(yè)道德。 連著打了三個電話之后,漫長的滴滴聲結束,就在寧挽霽準備再換一個代駕打電話的時候,對方的電話終于接通了。 等了這么久,寧挽霽火氣也有點大,她喝了酒,也沒控制情緒,在對方清冷的一句:“您好,請問?”中直接回懟。 “你們代駕不都二十四小時服務嗎?” “為什么我打了這么多電話,你們公司才有人接線,你這個業(yè)務員真的不行,信不信我明天跟你們老板投訴你?” 第6章 摸摸 季時景有輕微的錯愕。 夜已經很深了,他電腦屏幕仍然亮著,在公司里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