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剛就業(yè)時 第2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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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驍很早之前就發(fā)現(xiàn)了, 楠楠剛?cè)肼毜臅r候就有著超乎年齡的沉穩(wěn), 更有一種刻在骨子里的優(yōu)雅與傲氣,她平時將后者收斂起來, 在不經(jīng)意的時候展露一點,便能驚艷眾人。 【楠楠啊,是寶藏。】 比如今日,她削蔥白玉一般的手指在深紫色的瓷瓶輕點, 有著柔弱無骨的既視感,能做飛燕的形狀、能翹柔美的蘭花, 能繞著酒瓶撥弄, 手指之柔軟靈活、乍現(xiàn)重影。 但如果因為這樣就認(rèn)為她弱不禁風(fēng)?大錯特錯! 路楠沉浸式輕敲瓷瓶之后, 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瓶身上,展示了源川、50年、紫氣東來這三個重要元素。 然后她右手拈著酒瓶金色蓋子的邊緣,左手僅用手指與指根一小部分的手掌就穩(wěn)穩(wěn)地掂住了極具分量的酒瓶,將之做了周身一圈的展示。 此類動作的第一要義是緩慢。 放慢動作, 才能凸顯細(xì)節(jié)。 第二要義就是穩(wěn)當(dāng)。 如果搖搖晃晃, 則完全沒有美感。 第三要義就是不要喧賓奪主。 通過剛才手部的靈巧動作吸品酒人的引注意力之后,后續(xù)一切重點都應(yīng)該放在酒本身上。 路楠曾無數(shù)次感慨過, 以前學(xué)過的鋼琴也好、舞蹈也好, 雖然并沒有繼續(xù)考級、深造,但的的確確給她帶來許多便利。 比如手指的靈活度、行走坐姿的儀態(tài)等等。 瓶蓋開啟的瞬間,眾人驚嘆一聲, 也不知道是為了剛才看到的‘藝術(shù)’, 還是為這瞬間噴發(fā)的酒香。 夏總一臉與有榮焉。 盡管, 三年前他的外甥女、華東大區(qū)經(jīng)典酒團購渠道經(jīng)理劉濤,就曾因為這個創(chuàng)意受到公司褒獎。 但沉穩(wěn)的老狐貍仿佛什么都知道、又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現(xiàn)下只表現(xiàn)出為下屬驕傲的模樣。 陳驍卻想到三年前。三年前那次拍攝,他建議旗袍或者襯衫——楠楠微微側(cè)頭,用筆挽起頭發(fā)的動作,是他永生難忘的。 比起上頭兩位,老仇和林老先生一群人的想法就單純多了:夸!夸就完事兒! 路楠含蓄地笑笑,秀完這些花哨的事兒,她右手持酒瓶,左手虛虛地托著,以從左到右的順序,舍棄了分酒器,依次將七個二錢小酒杯斟滿。 國人講究的是‘淺茶滿酒’。 她的滿是十分,年份足夠久遠(yuǎn)的酒液本身就比較粘稠,恰好能在酒杯口形成一層具有張力的膜。 哪怕她放下酒瓶,端起酒杯依次遞給在場眾人,那份到極致的‘滿’也沒有灑出來,真真正正地做到了: 佳釀盈盈,多一滴則溢、少一滴則缺。 如此好酒,開瓶牛飲才叫可惜。 如果說前天和丹尼斯一行人是武喝,那么今天陪著林老先生無疑是文喝。 ↑假使梁希明知道今天的喝酒節(jié)奏這么舒緩,大概會哭吧。 路楠將第一杯酒雙手奉給林老先生。 老華僑當(dāng)仁不讓地接了下來,道了一聲:“路總真是好心靈手巧,讓我見識到了什么叫做品正、器美的酒道。” 路楠謙遜地說:“當(dāng)不得您這么夸獎,要說和古法酒道相比,還是有很多不足的,我這只是略占一點‘新意’,讓大家看個新奇而已。” 這也確實是她的心里話,如此繁復(fù)的技巧對于白酒來說,只是錦上添花罷了,如果酒水品質(zhì)不好,這些虛頭巴腦的手法一點用處也沒有。 接著,她把第二杯給了夏總,夏總滿意地點點頭:長臉了,有這樣的下屬真長臉了。 第三杯給的是泰國混血krit,對方回以一句帶著口音的thank you,以及嘰里咕嚕之中含有beautiful等單詞。 第四杯是陳驍,對方不甘示弱地說了一句:“謝謝,剛才的展示很棒。” 路楠:??? 她將酒杯遞過去的時候左手托底、右手持杯,并且十分注意地沒有接近杯口,等到陳驍來接的時候,路楠暗搓搓地干了點兒壞事——她左手的食指借著右手的遮擋,輕輕撓了撓陳驍?shù)氖直场?/br> 陳驍原本也沒有吃醋,只是在竭力克制自己不要和泰國混血兒比夸夸而已,現(xiàn)在被這么安撫了一下,整個人別提多快活啦! 他竭力克制著笑意,沖著路楠點點頭。 仇超群:咿惹,呸呸呸,一股酸臭味!走開走開! 六杯酒分完,最后一個小杯是路楠自己的。 因她分酒之前說過的話,眾人拿到酒之后倒也沒有急著喝。 路楠引導(dǎo)他們進行品酒:“先觀色、聞香?!?/br> 幾乎所有的高端白酒都是瓶口瞧著大而已,實際出酒口另有玄機,往外倒酒都是細(xì)細(xì)一條線,免得倒酒的時候發(fā)生啤酒、黃酒那種一傾斜就“噸噸噸”倒個沒完的情況。 剛才一開瓶,靠的最近的林老先生和夏總就聞到了酒香,路楠在倒酒的時候,酒液沖進杯子里,那一股陳年醬香味越發(fā)蔓延開來。 醬酒不像濃香型,沒有開瓶噴香的霸道,但是要論中調(diào)和后調(diào),絕對秒殺所有香型的白酒。 路楠倒酒的時候,酒體與空氣碰撞,形成了獨有的酒花,那些細(xì)碎綿密的小氣泡以及濃稠酒液晃動的紋理,叫人斷不會把它當(dāng)做白開水——何況,二十年經(jīng)典酒的酒體在白色背景襯托下就能看出微黃,五十年份的更是不必說,今日已經(jīng)不需要白色餐巾鋪墊,拿在手里、湊近眼前就能看出來。 五十年份紫氣東來的基酒必然是足年份的,也正是因此,上了年份的白酒不僅價格高,還限量產(chǎn)出。 酒色酒香之后,便是酒味。 “真是有勞路總介紹了?!绷掷舷壬f著贊揚的話。 “紅酒需要醒酒時間,其實白酒也是需要的。”路楠沖著眾人抬抬手,“現(xiàn)在才是最佳的品嘗時間。林先生,請——” 眾人按照路楠說的,入口、頂舌、逐漸吞咽、回味、倒看掛杯等等——講解效果好不好?看那個需要管家阿偉翻譯的泰國混血就知道了,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喝第二杯啦! “krit平時是不喝華國白酒?!边@一套品鑒酒水的流程走完,就連那個泰國年輕人都聽著管家阿偉軟綿綿拖著尾音的介紹,明白了七七八八。 縱然口味挑剔如林老先生這樣,也必須得承認(rèn):國酒白瓷雖然好喝,但是拿白瓷系列和源川五十年份的醬香型白酒‘紫氣東來’比,口感方面后者完勝。 因為它們根本就不是一個價格量級的。 這也從側(cè)面體現(xiàn)了源川的人對這次會面的重視。 林家祥老先生對此很滿意:“來,我們接著喝?!?/br> 七個人分1000毫升的酒,就算喝完,每人不過三兩不到而已。 這期間,阿偉數(shù)次想要開口,被林老先生的眼神按回去了。 路楠想了想,并沒有一鼓作氣地讓在場的人把整瓶分完:“林先生,一會兒我們還要去驗證一下,我們源川的和諧酒到底適不適合做雞尾酒的基酒,剩下的紫氣東來,要么咱們就先存著,下次再喝?”對方畢竟年紀(jì)大了,不能由著他喝到高興。 剛才阿偉想要表達的也就是這個意思,林家祥不搭理管家,卻不好不搭理路楠,他無奈地?fù)u搖頭說:“肯定是阿偉給你使眼色了。路總,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老了,喝不了了?” 這是個送命題。 路楠面不改色地笑著說:“縱然千杯不醉,不會品酒也是枉然。會喝酒的人,從來不需要自詡自己的酒量有多少,只需酒品好就行了?!?/br> 林老先生轉(zhuǎn)頭對夏總說:“你們這位路總,真是什么話從她嘴里說出來,都是有道理的?!?/br> 既然暫時不喝,那么就該辦正事了。 趁著七個人誰都沒有醉意。 林老先生對阿偉說:“那就把管理酒吧的經(jīng)理請過來?!?/br> 阿偉出門打了個電話,并吩咐服務(wù)員去請人。 等到人來了之后,林老先生又說:“這位就是凱爾斯酒店下轄酒吧的負(fù)責(zé)人大衛(wèi)。路總,有什么需要準(zhǔn)備的,告訴他就是了。大衛(wèi),今晚上酒吧用酒你就聽路總的安排?!?/br> 路楠也不客氣,直接按照之前心里打好的腹稿,報了一連串熱帶水果的名字——這些,酒店一定是備著的,哪怕有短缺品種或者數(shù)量不夠,附近水果店買一點就是了。 還有諸如薄荷葉、海鹽、檸檬片、糖漬櫻桃等等雞尾酒常用的裝飾物都不必路楠說。 第352章 凱爾斯不愧是高級酒店, 不到半小時,酒吧負(fù)責(zé)人大衛(wèi)就回復(fù)路楠:她所要求的東西已悉數(shù)準(zhǔn)備妥當(dāng)。 “林先生,那咱們就移步酒吧?”路楠提議。 “走吧?!?/br> 一行人出了包廂, 往電梯走去, 此時隔壁的清歡閣的門恰好也開了,幾位剛剛結(jié)束用餐的賓客走出來。 兩群人迎頭碰上。 明明是冤家路窄, 卻要演出有緣千里來相會的氣氛。 “陳總?”“夏總?”“希堯?”…… 你喊你的、我喊我的,打招呼的聲音絡(luò)繹不絕。原來,隔壁清歡閣剛才用餐的是令揚董事長、幾位高層以及米林投行的陳曄舒女士和她的秘書助理等人。 令揚董事長頗為好奇地問:“老夏?哎呦真是巧了你們也在這兒呢,吃飯呢?早知道咱們就坐一個包廂了, 還能坐在一起吹吹牛皮。” “哎呀,楊董!您可真會開玩笑, 您和陳總有約呢, 我們過去算什么事兒啊。我們也就是過來和朋友一起吃個飯, 也已經(jīng)吃完了?!毕目偯约旱牧夹恼f,這番話無一字虛言。 令揚董事長十分熟絡(luò)地說:“那好啊,咱們一起走唄?!毖b,朋友?我會信?裝, 我剛開門的時候都聽見你們要去酒吧了, 還想誤導(dǎo)我說你們吃完=要走了? 兩只老狐貍,面上笑瞇瞇。 這么拖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沒得讓林老先生等人看笑話, 于是夏總咬咬牙直接說:“這就不了,您先請吧。我們還打算去酒吧坐一坐?!?/br> 令揚董事長把對方打量個遍,看著對方的站位, 一眼就看出了主次, 心說:一群人陪著一個老爺子和一個外國人去酒吧怎么可能是單純坐坐。啥朋友, 擺明了是客戶!壞了!該不會他們又簽海外經(jīng)銷合同了吧? 想著這事兒,令揚董事長恨不得跟著源川一行人,他試探性地對源川的夏總說:“老夏,咱哥倆也有好些日子沒見了吧?酒吧坐坐,帶我一個?” 夏總怎么可能答應(yīng)帶上對方?別說林老先生現(xiàn)在還沒簽約=沒熟的鴨子,就算是已經(jīng)簽約了,夏總也不會干出將他引薦給令揚的人這種事——永、遠(yuǎn)、不、可、能! 不過有下屬在場,做壞人的一定不可能是上司。 夏總的眼光還沒投出去,仇超群就在此刻發(fā)揮作用了,他cao著川省方言對同是老鄉(xiāng)的令揚董事長嘰嘰咕咕說了一通,大概意思就是恭喜令揚和米林達成深度戰(zhàn)略合作,行業(yè)內(nèi)都十分看好啊等等,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說幾句,就問一問陳曄舒女士的意思:“陳阿姨,你說是吧?” 陳曄舒看了仇超群一眼,老仇家的兒子從小就機靈,她知道對方是什么意思,遂笑了笑:“是,令揚是國內(nèi)十分優(yōu)秀的名白酒企業(yè)。楊董,關(guān)于合作推廣的事情呢,咱們邊走邊說……” 令揚董事長無法——自己今天的宴請主賓都說要走,自己總不能拋下她,盯著源川的人去酒吧吧? 傳出去,他堂堂令揚董事長不要面子的??? 恰好同時到了兩部電梯,令揚和源川的分別往不同的電梯走去。 分別之前,陳曄舒回頭說了一句:“希堯,后天一起吃個飯,我定好時間告訴你?!?/br> 陳驍當(dāng)然乖巧點頭。 進了電梯之后,夏總這才松了一口氣,動靜有點兒大。 林家祥哈哈一笑:“貴公司和令揚酒業(yè)之間的‘淵源頗深’,我出國之前就聽說過,這一晃都三十年了,沒想到還是如此!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