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駙馬他死都不肯和離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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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子里極黑。 也許是目不能視物的緣故, 謝柔嘉對于聲音格外的敏感。 她能察覺到他喘息微微地加重,像是極力壓制著某種極端的渴望。 過了好一會兒,像是已經(jīng)平復(fù)下來的男人嗓音喑啞, “裴季澤是男人。既是男人, 同自己的妻子躺在一塊, 難免會有不要臉的時(shí)候。” 謝柔嘉沒想到一向端方自持的男人竟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一時(shí)之間竟無言以對。 她一時(shí)又想起從前自己不過想要親親他,他都十分矜持,說什么她年紀(jì)小, 待成婚后才許她親。 今日非但那樣抱她,竟然還敢舔她。 她用手揉了揉鼻尖上頭殘留的濕意,可總覺得那濕意殘存在自己心里, 怎么都擦不去。 這時(shí)又聽他道:“現(xiàn)在時(shí)辰尚早, 殿下再睡會兒,我去外頭榻上。” 謝柔嘉瞧不見,只聽到他細(xì)細(xì)簌簌起床的聲音。 片刻的功夫,他消失在帳內(nèi)。 她松了一口氣, 又重新躺回被窩里。 外頭的雨還在持續(xù)地下, 屋子里好似愈發(fā)悶熱。 她躺在榻上反復(fù)地睡不著, 也有些口渴, 又坐起身來, 低低喚了一聲“裴季澤”。 外間榻上的男人好一會兒, 才啞著嗓音問:“怎么了?” 她道:“掌燈, 我口渴。” 他“嗯”了一聲,“等會兒?!?/br> 可謝柔嘉等了好一會兒, 也不見外頭的燈亮起來。 她又喚了一聲“裴季澤”。 外間沒有回答。 她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兒, 正準(zhǔn)備搖鈴叫耳房守夜的人, 外頭喘息似微微有些急促的男人嗓音喑啞,“我不小心撞到柜子,馬上就好?!?/br> 謝柔嘉又松開手,“嗯”了一聲,豎著耳朵聽著外頭的動靜。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功夫,外間終于亮起橘黃色的燈光。 俄頃,一手舉著燈,一手端著茶的裴季澤入內(nèi)。 床上,烏泱泱的發(fā)絲披在身后,只露出一截雪白下巴尖的少女抬起眼睫上下打量他一眼,好奇,“怎臉紅成這樣?” 輕衣薄杉的男人啞聲道:“著了風(fēng)寒。” 謝柔嘉想起他今日確實(shí)淋了不少雨。 他從前身子極康健,一年到頭都甚少生病,如今倒是極嬌弱。 她道:“那駙馬下去休息吧?!?/br> “無妨?!迸峒緷蓪⒈优e到她唇邊,“微臣服侍殿下?!?/br> 向來被人服侍慣了的少女就著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啜飲。 裴季澤的眸光落在她雪白后頸脖處一截緋紅緞帶上,喉結(jié)滾了一滾,微微偏過臉去。 一杯茶吃完,他問:“殿下還要嗎?” 她搖搖頭,“去睡吧?!?/br> 他抿了抿唇,“外間有些涼,榻也硬,我身子不舒服?!?/br> 這會兒外頭風(fēng)刮得嗚嗚作響,像是又下起雨來。 謝柔嘉沉默片刻,指著里頭原本屬于他的那一床衾被,“拿這個(gè)出去便可?!?/br> 他不動,眸光灼灼地望著她。 謝柔嘉假裝沒瞧見,背著他躺回被窩里。 片刻,身形高大的男人突然俯下身,雙手撐在她兩側(cè),像是將她抱住。 謝柔嘉瞪他,“駙馬要做什么?” 低眉斂眸的男人伸手將那床衾被拿過來,又替她掖好被角后,抱著衾被去了外間的榻上。 外頭的風(fēng)似乎更大了。 躺在榻上,躺在榻上的男人心里頭愈發(fā)地燥熱,將手探入帶著她體香的衾被里,握住自己無法遏制的欲念,半闔著眼睫,微微喘息著。 “柔柔……” 這一夜風(fēng)雨斷斷續(xù)續(xù),風(fēng)吹得嗚嗚作響。 直到外頭傳來錦書喚他起身朝會的聲音,幾乎一夜未眠的裴季澤才自榻上起身。 他起床盥洗后,又回到內(nèi)室。 床上的少女睡得正香,身上的衾被落到地上去都不知曉。 他彎腰拾起地上的衾被,替她蓋好后又重新躺到暖和的被窩里,將她柔軟的身子緊緊地?fù)г趹牙?,汲取著她身上的甜香?/br> 直到外頭的錦書再三催促,他才依依不舍地自被窩里坐起來,緩緩俯下身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她仍是沒醒。 他眸光落在她嫣紅飽滿的唇上,遲疑著將自己的唇貼上去輕輕地碰了一下。 誰知原本熟睡的少女突然動了一下。 他立刻坐起身子。 “裴季澤?”緩緩睜開眼睫的少女惺忪著睡眼,望著眼前身著朝服,面若冠玉的美貌郎君,“你在這兒做什么?” 他道:“我過來瞧瞧殿下可有起床?!?/br> 她又闔上眼睫,“時(shí)辰還早,我再睡會兒?!?/br> 他“嗯”一聲,“我現(xiàn)在要去朝會?!?/br> 衾被里的少女沒搭理他。 他替她掖好被角后,方出門。 守在門口的錦書正打哈欠,見自家公子自屋里出來。 他正欲說話,公子突然將一件雪白的褻褲丟給他。 “拿去丟了?!?/br> 眉目若雪的男人低聲吩咐。 錦書望著手里的褻褲一時(shí)愣住。 公子都成婚了,竟然還能弄臟褻褲…… 難不成,公主都不讓他上床嗎? * 此刻時(shí)辰尚早,再加上剛下過雨,天將亮為亮。 端坐在馬車?yán)锏哪腥藢⑹滞笊系氖执∠聛?,輕輕地摩挲著上頭珠子上刻著的有些歪歪扭扭的字,眼底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 半個(gè)時(shí)辰后,馬車在皇城門口停下,天色微微透出曦光。 他剛從馬車下來,迎面就撞上同樣一襲紫紅色朝袍,生得風(fēng)神俊朗的男人。 對方的眸光落在他脖頸上的齒痕上,‘嘖嘖’兩聲,“公主咬的?你這是做了什么,她怎將你咬成這樣?” 眉目若雪的男人斜他一眼,“你不是常說,打是親,罵是愛?” 許鳳州上下打量他一眼,一臉詫異,“裴季澤你沒事吧今日?” 眼前的男人都已經(jīng)三年不曾這般說笑過了。 “自然無事?!彼旖俏⑽⑸蠐P(yáng),“我只是想通一些事情?!?/br> 許鳳洲見他今日格外的不同,也不知他想通些什么。 他的眸光又著落在他脖頸上,又忍不住笑,“真沒想到云川你,竟愛這口。” 眉目似雪的男人不置可否,轉(zhuǎn)頭吩咐錦書,“你先回家一趟。” * 敬亭軒。 謝柔嘉醒來時(shí)屋外已經(jīng)天光大亮。 盥洗時(shí),她問:“什么時(shí)辰?” “快辰時(shí)?!?/br> 竟這么晚了。 她盥洗后徑直走到窗前。 雨已經(jīng)停歇,只是天色仍是陰陰沉沉,好在院子里的花燈亮著,倒也不至于太暗沉。 謝柔嘉突然想起自己當(dāng)時(shí)好像是叫人將花燈摘下來的。 想來是她離開后裴季澤又叫人掛上去。 黛黛見她一直盯著花燈瞧,想起晨起時(shí)駙馬離開前的囑托,道:“方才錦書回來,說是駙馬請公主先不要走,駙馬有重要的事情同公主說。好像有關(guān)朝堂之事?!?/br> 朝堂之事? 裴季澤能有什么朝堂之事與自己說? 她從前其實(shí)倒不怎么關(guān)注朝堂之事,還是自這次她從朔方回來,才發(fā)現(xiàn)太子哥哥如今處境極為艱難。 她之所以沒能將自己要和離的事情鬧到太子哥哥那里去,就是不想太子哥哥為自己擔(dān)憂。 不過太子哥哥那個(gè)人極其地護(hù)短,她為裴季澤納妾一事鬧得滿長安無人不知,太子哥哥卻不曾找過她說話。 說明一來他必定私底下已經(jīng)警告過裴季澤,二來定是他自顧不暇。 謝柔嘉一時(shí)又想到前日中秋節(jié)夜宴之上,哥哥同父親兩個(gè)人皆板著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