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奪嬌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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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歌望著霍時離去的方向,道:“也許,是朝中生變……” 陸辰安看了菱歌一眼,微微的搖了搖頭。 菱歌會意,也就沒再說下去。 宋雅芙猜不透他們打得啞謎,只看了看自己的手,滿意道:“左右是沒吃虧,就算他們?nèi)蘸髨髲?fù),我也認了!” 陸予禮道:“又說傻話,有我們在,能讓旁人欺負了你去?” 宋雅芙甜甜一笑,崇拜地看向菱歌,道:“菱歌,今日多虧了你。話說回來,為何霍初語會如此害怕你???” 陸盈盈也道:“是啊,她看見你就像看見鬼……不是,看見什么可怕的人一樣?!?/br> 此言一出,陸辰安和陸予禮也認真的看了過來,等著她解釋。 菱歌笑著搖搖頭,道:“我也不懂,大約是她認錯了人?!?/br> 宋雅芙興奮道:“菱歌,這便是你所說的’自己立得住’嗎?” “今日只是運氣好罷了。”菱歌笑笑,道:“我們?nèi)缃穸家栏街懠疑睿B自食其力都做不到,如何談得上‘立得住’呢?” 宋雅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哦”了一聲。 菱歌安慰道:“這世道女子立足本就艱難,若要自己討生活,留給女子的法子也太少,無非是賣些繡品、幫忙抄書,再有,便是賣藝、賣身了。不過你不必擔憂,我們先從力所能及之事做起,總有一日可以立得住的。” 宋雅芙眼底的火卻漸漸黯淡下來,道:“菱歌,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等不及。你也看到了,如今連我那幾個庶妹都敢欺負我,我若是不能被選入東宮,只怕這一生就再無指望,只能被人踩在腳下了。” “雅芙……” 宋雅芙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br> 如今的世道,與所愛之人相守是如何艱難!她不敢想,也不配想。 陸盈盈望著她,眼眸中滿是同情,她雖沒有宋雅芙家中的負累,卻也希望能成為太子身側(cè)的女人,如此這般,她才能興盛家族,保護家人再不受人欺侮。 菱歌明白她們的心思,卻也無從安慰她們,只有她自己走出一條“立得住”的路,才能讓她們相信,不依憑家族、男人,她們也可以活得很好。 * 經(jīng)過這一遭,眾人也沒了游玩的興致,便趁著日頭正好,乘著馬車回到了陸府。 別了眾人,菱歌便帶著淮序回了自己的院子。 思夏和覃秋迎了上來,道:“姑娘不是說要去一整日的,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菱歌命思夏帶淮序去休息,道:“也沒什么好玩的。” 覃秋笑笑,跟著菱歌走進屋子里來,道:“姑娘也歇歇罷,如今日頭正盛呢?!?/br> 菱歌笑著道:“我也是這么想,偷得浮生半日閑,正是神仙日子。” 覃秋將床鋪鋪好,方道:“那奴婢便退下了?!?/br> 菱歌點點頭,又道:“去打聽著些,若是大表兄回來了,便來回我?!?/br> 覃秋沒想到菱歌竟會主動找陸庭之,腳下一頓,又忙回道:“是?!?/br> * 菱歌這一覺便睡到了晌午時候,覃秋侍奉了她起身,道:“大公子已回來了?!?/br> 菱歌隨手將珠釵簪在發(fā)髻上,道:“我去去便回來。若是遲了,你便帶著淮序先去給外祖母問安,我隨后便到?!?/br> 覃秋道了聲“是”,便見菱歌朝著屋外走了出去。 * 陸庭之的院子并不大,卻是整個陸府中最僻靜的地方。他這個人愛靜,菱歌是知道的。 院子周圍并不見侍奉的下人,連灑掃的小廝和端茶送水的丫鬟也沒有。 臨近院門前,只見院門外植著的梧桐樹葉略顫了顫,似有風吹過,一晃便停了下來。 菱歌在院門外稍站,見無人應(yīng)承,便徑自走了進去。 整個院子都沒有上燈,只有書房隱約發(fā)出一層薄如晨暮的光來。 菱歌心下明了,便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書房的門緊緊闔著,菱歌正要敲門,便見門被猛地打開了。 是陸庭之。 他剛換下官服,衣袍閑閑的耷在身上,露出胸前的一小塊皮膚來,頭發(fā)卻梳得齊整,高高的束著,用一支青玉簪簪好,頗有林下風致,便是說他是魏晉時的古人,菱歌也是信的。 “有事?”他斜眉看過來。 這雙眼睛鋒芒畢露,當即便毀了方才的意境,他好像生來便該做長槍策馬平天下的將軍,而非名冠京華,整日浸在脂粉香中的貴公子。 只可惜,他選錯了路。既非將軍,也非公子,而是刀頭飲血的羅剎。 卿本佳人,奈何從賊。 菱歌心里感嘆著,面上卻不動聲色,行禮道:“大表兄。” 第21章 師父(四) 陸庭之眼底閃過一抹流光,像是燈燭一般,只一瞬,便熄滅在了悠悠的黑暗里。 他剛要開口,菱歌便率先開口道:“大表兄不打算讓我進去嗎?” 陸庭之道:“若只是為了道謝,便不必了?!?/br> 菱歌淺淺一笑,道:“今日我來,一來的確是為了替淮序謝謝大表兄的厚愛,既然大表兄如此慷慨,我們姐弟便卻之不恭啦?!?/br> 她說著,拍了拍腰間的錢袋,又道:“這二來嘛,卻有不得不進去談的事?!?/br> 陸庭之見她言語輕松,不覺有些好奇,道:“不怕我了?” 菱歌坦然道:“從前也許怕,不過現(xiàn)在,倒是完全不怕了?!?/br> “為何?”他挑眉。 “因為知道了一些事。知道了你不是個純粹的壞人,就沒那么怕你了?!?/br> 陸庭之看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亮如星子,又澄澈如天邊的湖泊,讓人沉迷其中,卻又不忍苛責。 他面上卻淡然得緊,只側(cè)身讓出一個位置來。 菱歌提步走了進去,剛要踏入房門,耳邊卻傳來他半含冷意,半是嗤笑的聲音,道:“在你心里,好壞就這么容易評判?” 菱歌腳下一頓,道:“或許這世上從來沒有絕對的好與壞,可是不知為什么,對于你,我倒不愿想得那么復(fù)雜?!?/br> 雖然,他該是這世上最復(fù)雜的人之一。 陸庭之神色微動,只跟在她身后走進了屋子。 他走到桌旁坐好,信手將自己方才沒動過的茶盞移到對面,一抬眸,卻見菱歌闔上了房門,笑著走到他身邊坐好,隨手拿起了那茶盞,將茶盞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陸庭之盯著她手中的茶盞,眼底漸漸蕩出些不同的意味。 這茶太苦,她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陸庭之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道:“這么急做什么?誰和你搶了?” 菱歌邊咳嗽邊道:“我方才走得急了,渴得很……” 陸庭之看到她這窘迫模樣,只覺好笑又好氣,道:“我再去倒一杯?!?/br> “不必了?!绷飧钄[擺手,順了順氣,道:“沒幾句話,我說完就走?!?/br> 陸庭之看了她一眼,道:“你說?!?/br> “霍時回來了?!?/br> “嗯。” “他回來做什么?” 陸庭之沒說話,只靜靜望著她,道:“他雖守著邊疆,卻也不是犯人,自然可以回來?!?/br> “我知道,很多事你不便說?!绷飧璧难垌隽索?,道:“我不多問,你只說是與不是,便好?!?/br> 陸庭之頓了頓,道:“你問?!?/br> “霍時回來,與梁翼一案可有關(guān)聯(lián)?”菱歌一口氣說完,便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陸庭之下意識的避過了她的目光,半晌,方重新看向她,道:“嗯。” 他說完,又扔下一句話:“別去查,更別牽涉其中?!?/br> 他本以為菱歌要拒絕,可她卻只是瞇眼笑著,道:“好。還有……” “唔?” “多謝啦。我去向外祖母請安,先走了!”她說完,便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陸庭之有一瞬的失神,半晌,方淺淺的勾了勾唇。 她腰間玉佩叮當,融到了濃得化不開的黃昏中,只印出一抹淡淡的光影來。 陸庭之心頭微動,道:“等等,我和你一起去?!?/br> 菱歌背脊有些僵硬,回過頭來,擠出一抹笑道:“我自己去便是?!?/br> 陸庭之似是渾然未覺,只大步走到她身邊,道:“走罷。” “我們兩個一起出現(xiàn),會不會不太好?”菱歌小聲道。 陸庭之腳下不停,聲音卻冷了幾分,道:“難不成你真想嫁給辰安?” “那倒不是……” “走罷。”他沒聽她說下去,可腳下的步履卻輕快了許多。 * 夕陽微斜,兩人一道出現(xiàn)在了陸老夫人的院子里。 曹嬤嬤見二人一同前來,倒也沒問什么,只笑著把他們引了進去。 兩人一道朝著陸老夫人行了禮,在對上陸老夫人眼眸的一瞬間,菱歌便陡然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