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guī)熥鸱€(wěn)拿反派劇本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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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洛雪看向陸行淵,沒有出聲干預。眾人需要他做出選擇,這關系到大家能不能完全信任他。 這個問題在陸行淵的預料之中,他沒有猶豫,道:“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么,口說無憑,立誓為證。不消此恨,便讓我身死道消,不入輪回?!?/br> 以道為誓,便要受道所束,陸行淵的果決讓在場的人心頭一跳,他們第一次認真地審視坐在王位上的人。 他們以為的孩子,在沒有族人的異域他鄉(xiāng)獨自成長起來。大家在意的親情,對他卻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系。 倘若不是他記得自己的身份,從來沒有忘記過心中的仇恨,他又何須走的那么艱難? 以他的天賦,他大可以放下這一切,融入人族,成為他們不可或缺的助力。 反對的聲音逐漸低下去,陸行淵讓他們心里有數(shù),他們沒有繼續(xù)阻撓的理由。 梅洛雪掩唇嬌笑,道:“既然大家沒有意見,這件事就這樣定了?!?/br> 游風打開酒葫蘆,灌了一口酒道:“梅大人安排就好,我只要席間有酒。” 新王繼位,按照魔族一貫的傳統(tǒng),要行戴冠之禮,魔君焚香,血祭先祖。這個祭,也是驗明正身,會有先祖賜福。 典禮之后,眾人參拜,余后便是宴席,舉族同慶。 這事陸行淵事先并不知曉,梅洛雪沒讓他cao心,一手攬去,時間定在七日后。 一切事宜安排妥當,眾人離去,沈熾也退到殿外等候。 陸行淵緊繃的情緒這才稍稍放松,梅洛雪瞧他松了口氣,笑道:“坐在上面有什么感想?” 此刻殿內(nèi)沒有其他人,陸行淵舒展筋骨,也不避諱:“我知道小姑為什么不愿意坐這個位置。” 為王就要擔起全族,而不是逞個人威風。 梅洛雪笑得更厲害了,這些年她掌管魔族付出了不少心血,看上去是和王沒什么差別,但只有坐過這個位置的人才清楚,這兩者之間所承擔的責任完全不一樣。 不坐這個位置,她管束魔族可以隨心所欲。坐了這個位置,要考慮的東西多了,就要顧慮平衡。 說實話,陸行淵有這樣的覺悟梅洛雪很開心,但同時她也有一些不方便在人前說出來的擔憂。 “行淵,有些話當著那些人的面,我不便說?,F(xiàn)在只有我們兩個,你就聽我嘮叨兩句,我固然希望你做這個王,因為這也是你父親的期許?!?/br> 梅洛雪斂了笑意,意味深長道:“大人的選擇有著很多的身不由己,但不管是什么樣的選擇,他們都深思熟慮過,并且承擔了因有的后果。你就是你,你只需要替自己活著。不要用別人的過失來懲罰你自己,這不是他們想看到的?!?/br> 陸行淵坐這個王位,別人擔心他偏向人族,讓魔族重蹈覆轍。梅洛雪擔心的卻是他因父親的死,母親的背叛,而以一種贖罪的姿態(tài)接過這個擔子,把壓力都扛在自己身上。 當年的戰(zhàn)爭不可避免,但傷亡被陸晚夜控制在有限的范圍內(nèi),魔族的死士跟著他戰(zhàn)死沙場,他們奔赴戰(zhàn)場的那一刻就明白,在他們眼前的是一條死路。 他們沒有回頭,沒有逃避,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死,可以換來荒域復蘇,讓族人休養(yǎng)生息。 陸晚夜沒有修復天道的能力,他只是知道如何復蘇靈氣。修者道消,靈氣便會歸于天地,復蘇萬物。但天地無邊無際,所需所耗非一人可行。 戰(zhàn)爭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陸晚夜的傳送陣傳送的不僅僅是族人,還有那些在戰(zhàn)場上歸于天地的靈氣。 只是這件事知者甚少,梅洛雪從未對外提起。 永遠不要小看人心的貪婪,特別是在這個靈氣不斷耗損,不能再生的時代。這樣殘忍的法子,窮途末路之輩寧信其有,不信其無。 屆時,首當其沖的不是金字塔上的大能,而是數(shù)以萬計的生靈。修士會以殺遏制靈力損耗,進而求得飛升。 陸晚夜當初將計就計,以身殉道,但這治標不治本。靈氣不可再生才是最大的危機,他讓魔族藏于死亡之下,遠離兩族爭斗,也只能緩一時之急。 他的計劃并沒有以死做結,只是需要有個人來繼續(xù)。 梅洛雪身為半個知情者,看著陸行淵走上王位,心里高興也復雜。在他眼里,他扛起魔族,但在他父親的期許里,他需要肩負的是天下。 得到了魔族的認可,順利走上王位,陸行淵第一時間就把這個消息告訴陸晚夜。 隨著陸晚夜的復蘇,小世界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條,雜亂的靈草被裁剪的整整齊齊,靈植也被歸類分整。 小院的臺階打掃的干干凈凈,陸晚夜坐在海棠樹下,面前放著一個器鼎,火焰在器鼎內(nèi)熊熊燃燒,器鼎外壁呈現(xiàn)暗紅色。鼎身沒有一絲熱力飄散出來,卻讓鼎周圍的空氣呈現(xiàn)出扭曲的狀態(tài)。 陸行淵推門而入,被眼前這個景象嚇了一跳。 “爹?” 陸晚夜此刻是殘魂狀態(tài),卻在煉器! 陸晚夜正在給手上的靈器刻畫陣法,沒有分神,含糊地應了一聲。等陣法勾勒完成,靈器發(fā)出一陣璀璨的銀光,之后又盡數(shù)收斂,變得平平無奇。 陸晚夜看了看,摸著下巴道:“比起以前還是差多了,還得多練練?!?/br> 陸行淵:“!” 陸晚夜說著把靈器往陸行淵懷里一扔,見他神情嚴肅,笑道:“愁眉苦臉做什么?我還沒有脆弱到一碰就碎的地步,你不信你來和我比劃比劃,我保證不會輸給你?!?/br> 陸晚夜對自己的身體有數(shù),他還沒和自己兒子重聚兩天,不會提前把自己折騰散架。 陸行淵認真地上下打量,確定陸晚夜就像自己說的那樣,沒有任何問題后才放心下來。他看了看手里的靈器,是個地階的鐲子,樣式簡單,可男可女。 “身居高位,要學會有賞有罰,恩威并施,不能一味地按照規(guī)則辦事。有些時候,睜只眼閉只眼會更舒服。”陸晚夜抬頭掃了眼兒子,又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器鼎上。 陸行淵有些詫異,陸晚夜這話像是已經(jīng)知道他繼任魔君。他再次看向這方天地,道:“你都知道了?” 陸晚夜笑了笑:“這不是早晚的事?” 他把王位留給了陸行淵,有梅洛雪從旁相助,坐上去只是時間的問題。 面對陸晚夜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胸有成竹,陸行淵進來時的欣喜大打折扣,他爹什么都猜到了,他就沒有給驚喜的余地。 注意到兒子情緒突然低落,陸晚夜琢磨了一下,意識到問題出在自己身上。他皺了皺眉,認真地思索片刻,道:“我只知道結果,不知道過程,你不跟我分享一下?” 陸行淵眼神微亮,反應過來陸晚夜是在哄他,嘴角笑意浮現(xiàn),道:“好?!?/br> 第六十章 小世界內(nèi),微風徐徐,陸行淵把這幾日的事都告訴陸晚夜。提到沈熾還活著,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 陸晚夜控制住器鼎內(nèi)的爐火,認真聽兒子講外面發(fā)生的事。等到陸行淵說完,他才開口道:“你小時候身體不好,只有沈熾敢和你玩,現(xiàn)在你回魔族,認識的估計也只有他了。有個熟人在你身邊陪著你,我也放心些?!?/br> 陸行淵沒有否定,道:“沈熾挺好?!?/br> 有小時候的情分在,沈熾和陸行淵熟的很快,在沈熾面前,陸行淵也不用考慮太多。 陸晚夜見兒子是真的高興,當下就起了壞心眼,調(diào)侃道:“既然是你的竹馬,我這個當?shù)脑趺茨軟]點表示?你看看他還缺點啥?靈器法器隨便提,爹給你煉。” 陸晚夜說的那叫一個豪邁,他當初幾乎把自己的家底搬進小世界,眼下什么都不缺。煉器的材料應有盡有,只要不是太獨特,他還是能翻出一兩份。 陸行淵沒聽出他爹的玩笑之意,搖頭道:“我不太了解,我回頭問問?!?/br> 陸晚夜忍俊不禁,繼續(xù)逗弄兒子道:“竹馬之間,要的就是一個驚喜?!?/br> 陸行淵剛想說不妥,投其所好才合適,就反應過來陸晚夜這話不對勁。他把陸晚夜的話仔細想了想,無奈道:“我差點被你繞進去了。” 竹馬竹馬,是打小的情分,但陸行淵和沈熾也就那一兩年。沈熾比他年長不少,更像是個兄長一樣地照顧他。 陸晚夜被陸行淵拆穿也未收斂,臉上的笑就沒斷過,面帶薄紅。他沉睡兩百多年醒來,物是人非,陰陽相隔,身邊除了兒子,就只剩下煉器。和兒子說說話,即便是不著調(diào)的胡言,也讓他感到開心。 陸行淵嘆了口氣,未做爭辯。 陸晚夜偏向兒子,道:“我說真的,就算不給別人煉,你自己就沒有東西想要我?guī)湍愦銦挘俊?/br> 陸行淵搖頭,但過了一會兒他認真地看向陸晚夜,問道:“什么都可以?” “那當然。”陸晚夜驕傲道:“想當年,這煉器我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陸行淵捧場地點點頭,隨后拿出一樣白玉般的物件,神情溫柔,目露追憶之色,道:“這個能做什么?我想貼身帶著?!?/br> 陸晚夜拿到手中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以為的玉石是一顆狼牙,看成色和大小,應該是一頭剛剛成年的狼族身上換下來的乳牙。 乳牙,狼族,這兩個關鍵詞組合在一起,陸晚夜眉心狠狠一跳。 一般而言,狼族為了紀念自己成年,會把成年時換下來的乳牙保存好,后續(xù)做成靈器或者鑲嵌在法器上,輕易不會送人。 陸行淵第一次找陸晚夜煉器,煉的就是如此不同尋常的東西。加上他拿出這樣東西時的神情,陸晚夜已經(jīng)腦補了很多東西。 他兒子和狼族有著非比尋常的關系。 短暫的驚訝后,陸晚夜心里燃起熊熊的八卦之心。挑了個比較靠譜的猜測道:“這顆狼牙成色很好,做什么都行。是關系很好的朋友送的嗎?” “朋友?”陸行淵略顯遲疑,他和謝陵這關系,算的上是朋友嗎?如果是朋友,又是什么樣的朋友呢? 陸行淵搖了搖頭,在心里斟酌了一下,道:“他是我的徒弟,他叫謝陵?!?/br> 姓謝?還是徒弟,那豈不是小很多很多? 陸晚夜再看看手里的狼牙,光潔,溫潤,沒有一點雜色,可見這個孩子被養(yǎng)的很好,起碼吃喝方面沒有受到虧待。 而陸行淵在提到她時,有一點猶豫,但更多的,藏在那雙漆黑眼瞳中的是思念。 陸晚夜身為過來人,又怎么會看不出兒子的那點小心思。這顆狼牙,是為了睹物思人。 “她多大了?”陸晚夜問道。心里盤算要是年紀不小,極有可能和陸行淵關系穩(wěn)定,被迫分別。 “二十又二。”陸行淵不疑有他,如實回答。 陸晚夜愣住,懷疑自己聽岔了:“多大?” 陸行淵重復了一遍,不解地看向陸晚夜。 陸晚夜揉著眉心,道:“我緩緩?!?/br> 陸行淵在陸晚夜的眼里都還是個孩子,然后現(xiàn)在來了個更小的。這年齡落差在修真界不算什么,陸晚夜自己就比云棠年大很多年,當以百計。 但單看年齡閱歷,陸行淵的徒弟就差的遠了,她可能還沒有真正的接觸到修真界的殘酷,每天就在師尊的教導下修煉,或者在宗門打抱不平。 她的心智對于陸行淵而言,并不成熟,甚至有可能連感情是怎么回事都還沒有弄明白。單純的把好感和崇拜當成是喜歡,以為那就是至死不渝的選擇。 對于這個年紀的孩子而言,更需要的是引導,而不是讓她一頭扎進去,或者干脆放任不管。 陸行淵那么大的人了,陸晚夜并不想干涉,但一想到他生活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云棠自己感情缺失,不可能給他正確的示范,更別提其他人了。 陸晚夜想了想,沒忍住道:“不要帶壞小姑娘?!?/br> 陸行淵:“?” 陸晚夜以為陸行淵沒理解,又道:“為人師表,應該以身作則。情/欲不是洪荒猛獸不需要回避,但需要正確的引導。少女懷春,紅鸞星動,容易把感動當成心動。你這個當師尊的,不能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就算真的喜歡,也要讓她歷經(jīng)千帆后,再做選擇?!?/br> 陸行淵這次聽懂了陸晚夜的意思,他思索片刻,解釋了最關鍵的一個問題:“他不是姑娘?!?/br> 陸行淵和謝陵之間的感情很復雜,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給陸晚夜解釋清楚。前世陸行淵的處理確實有失妥當,他和謝陵經(jīng)歷過混亂的一世后,對感情這件事更慎重。 相比如何對待這段感情,謝陵的身份才是一個隱患。他是謝道義的兒子,又有狼族血統(tǒng),這無疑是一種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