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guī)熥鸱€(wěn)拿反派劇本 第7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協(xié)議結(jié)婚后,被溫柔總裁纏上了、guntang春夜、俺尋思這挺合理的、肆意撒嬌、積怨(姐弟骨科)、穿越后被大貓飼養(yǎng)了、美食崽崽的玄學(xué)親媽穿回來了、穿成反派的黑心娘親后、寵妃升職手冊、滿級大佬的蜜月旅行
謝遙也不客氣,分毫不讓。 就在二人僵持時,謝陵發(fā)出一聲輕笑,他拍拍謝遙的肩讓他放松,目光掃向吊梢眼,冰冷道:“我?guī)淼娜?,憑你也敢動?” 第八十六章 謝陵,皇城內(nèi)唯一一個沒有自立門戶,又能依附各方勢力的皇子。 衛(wèi)家的人可以不把謝遙放在眼里,卻不能不把謝陵放在眼里。剛才還趾高氣揚的衛(wèi)中德遇上他,氣勢上就先矮了三分,沒有咄咄逼人的強勢,諂媚道:“給十七殿下請安,還請十七殿下不要為難我們?!?/br> “什么叫為難你們?你說的好像是我在蠻不講理。等回了宮拜見過父皇,我倒要找三哥評評理。這塊地到底是你們衛(wèi)家說了算,還是我們謝家說了算?” 謝陵往前一步和謝遙并肩而立,把陸行淵牢牢地護在身后。過去他沒有那個實力,只能給陸行淵添麻煩,現(xiàn)在他有這個能力,斷然不會讓旁人動陸行淵一根汗毛。 保護和被保護的角色忽然顛倒過來,那種陌生的感覺讓陸行淵感到新奇,他凝視著謝陵的背影,那個需要他保護的孩子經(jīng)歷了世俗的磨礪,早已學(xué)會獨擋一面。 謝陵毫不客氣地搬出謝廉,拿衛(wèi)家和謝家做對比。 這話說的重,衛(wèi)中德哪里敢這樣想?連忙道:“十七殿下哪里的話?君是君臣是臣,我們衛(wèi)家不敢逾矩。只是我們小公子還在床榻上躺著,還請十七殿下憐我們家主一片愛子之心。” 謝陵瞇了瞇眼:“既然你們小公子已經(jīng)被送回來了,就該知道當(dāng)日我也在場,我親耳所聽親眼所見皆是衛(wèi)英挑事在先。御獸宗見他吃了教訓(xùn)就沒有額外懲戒,你們衛(wèi)家?guī)陀H不幫理也得有個限度!” 謝陵動怒,讓衛(wèi)家好生思量,不再和他們多做糾纏,拽了拽謝遙的袖子,帶著一群人揚長而去。 衛(wèi)中德咬咬牙,沒敢阻攔。 經(jīng)過衛(wèi)家這一鬧,謝遙不敢讓陸行淵先回去,他在這衛(wèi)家都敢不給面子,更別說他不在。萬一他和謝陵前腳剛走,后腳衛(wèi)家就去王府,縱然時候能告到謝道義面前,也不可挽回?fù)p失。 不得以謝遙只得把陸行淵帶進(jìn)皇宮,暫時安頓在謝陵的宮里。 皇朝的宮墻之內(nèi),風(fēng)格多變,有溫婉簡約,也有粗獷豪放。 謝陵還是住在老地方,一座半荒廢的院子,里面野蠻生長著成片的竹林,青石板鋪成的小道上落滿枯葉,小橋流水,庭院深深。 以謝陵如今的身份地位,這個院子已經(jīng)配不上他了。謝道義給他安排了更好的宮殿,但是他喜歡這里,不愿意離開。 謝道義讓著他,沒有強求,派人前來修葺,想要他住的舒服點。但這也遭到了他的反對,他不許任何人破壞這里的一草一木。他說了,院子過去是什么樣,現(xiàn)在就得是什么樣。 這座院子充滿了蕭瑟,比不得那些富麗堂皇的地方,謝陵喜歡是因為這里到處都有陸行淵的氣息。 他現(xiàn)在還年輕,修為不高,不可能完全不理睬謝道義。宮里的其他地方對他而言,都充斥著不好的回憶,只有這里是一方凈土。他每每回到這里,關(guān)上院門,就是回到自己的世界,不用再和那群人虛以委蛇。 之前謝道義和各方勢力都想往他的院子塞人,他懶得搪塞,干脆一個人都不要。院子里只有他,也只能有他,除了他,誰也不能進(jìn)來。 外人知道他的脾氣,有事相談也是請他到別的地方,而不是上門拜會。 謝遙調(diào)侃陸行淵是謝陵回來后,除謝陵外,第一個踏足這里的人,可見謝陵嘴上不理睬,心里還是愿意。 “七哥要是能找到別的安全之地,我可以不讓出我的院子?!敝x陵打斷了謝遙的話,把陸行淵推進(jìn)院子。 他這一解釋,倒像是看在謝遙的面子上。 謝遙心花怒放,道:“十七弟的好意哥心領(lǐng)了,回頭哥讓人把你上次在奇玩閣看中的那幾樣?xùn)|西給你送來。你別和我推辭,你這一路幫我良多,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br> 奇玩閣是大陸上十分有名的商會,分明暗兩市,他們號稱只有想不到?jīng)]有做不到。謝陵上次是受旁人相邀,隨便逛逛,看沒看中不重要,重要的是謝遙想送。 如果謝陵接了,他們的關(guān)系起碼會進(jìn)一大步。 陸行淵還在這里,謝陵沒有明確表態(tài),叮囑陸行淵不要亂闖就和謝遙離開了。 陸行淵站在院子里,環(huán)顧四周,察覺到幾股遠(yuǎn)去的神識。這個院子不是銅墻鐵壁,甚至沒有一個像樣的陣法,赤|裸裸地暴露在外界的視線下,并沒有那么安全。 陸行淵思索片刻,從儲物空間里拿出幾塊特殊的石頭,分別放入宮殿的幾個角落。隨后院中閃過一層微光,上空浮現(xiàn)薄薄的一層膜。 陸行淵做完這些還沒停,他不斷地施法朝著這層薄膜注入法決,直到薄膜不斷凝實,形成一道透明的結(jié)界消散在空中,他才收勢調(diào)息,一頭鉆進(jìn)謝陵的房間。 院子維持著原本的樣子,仿佛陸行淵和謝陵的離開是剛才的事。但實際對于陸行淵而言,已經(jīng)隔著兩世,數(shù)不清的日日夜夜。 他坐在謝陵常坐的地方,撫摸他手指滑過的花窗和桌椅,擺弄他慣用的茶具,仿佛拾起曾經(jīng)的那些歲月。不管他做什么,謝陵都會在旁邊安安靜靜地看著,陪著。 謝陵長著一張乖巧的臉,笑起來眼睛像是淬著星光,漂亮極了。 他從來不嫌棄陸行淵沉悶冷淡,因為在他眼里,陸行淵和別人說的話加起來還沒有和他說的多。 他一直是最特別的一個。 陸行淵不自覺地深陷其中,回憶是沾了糖的刀,有笑有淚。他離別此地太久,前路太長,回頭看時,很多東西都變得模糊不清了。 云棠失蹤后,外界眾說紛紜。謝道義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給出任何的解釋,默默地搬到云棠以前住的宮殿。 只因為云棠喜歡,這里栽滿了海棠,這個季節(jié)海棠花謝,理應(yīng)是碩果累累,一片金燦燦的豐收之色。 偏偏謝道義用術(shù)法維持了花期,放眼看去,粉白透紅,繁花似錦,煞是好看。 不過這樣的美景謝陵和謝遙沒有半分欣賞的意思,他們二人遠(yuǎn)游歸來,恭敬地給謝道義請安。 謝道義坐在云棠常坐的廊椅上,拿著魚餌喂食那些沒了主人的靈魚。 兩年前,天衍宗審判陸行淵時,謝道義看起來還很年輕,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玉樹臨風(fēng),君子端方,任誰看了都得夸一句郎君好顏色。 兩年過去了,謝道義竟然長了年歲,他的模樣比之以往多了一分凌厲,雙鬢染了雪色。傳言他是受了傷才壓制不住歲月在身上留下的痕跡,浮現(xiàn)老態(tài)。但這個傳言沒有流傳多久,就被他相思難解的情深蓋過去。 此刻在外人的眼里,他如此憔悴是因為失了摯愛。 涼亭周圍隱匿著無數(shù)道強悍的氣息,明面上卻看不見任何人影。 謝陵和謝遙請安多時,謝道義才像剛發(fā)現(xiàn)一樣叫他們起身,他不露聲色,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謝遙想著自己最近的表現(xiàn),他知道每一件事都逃不過謝道義的眼睛,謝道義故意晾著他們,難道是對最近的事不滿? 謝遙在心里嘀咕,他對謝道義有著兩分畏懼。 相比之下,謝陵完全不在乎,他打了招呼,見謝道義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便道:“父皇好雅興,我和七哥就不叨擾了,我們先行告退?!?/br> 謝道義撒魚餌的動作一僵,謝遙也詫異地看向謝陵。 “剛見了我這當(dāng)?shù)囊幻?,話都沒說兩句,你就急著走?你是金屋藏嬌還是要談相好,怕我誤你好事?”謝道義收回了手上的一把魚餌,扔回碗里,把碗往護欄上一放,面有慍色,不滿地看向謝陵。 謝遙連忙道:“父皇,十七弟不是那個意思,他是怕……” 攪了你的雅興。 謝遙的話還沒說完,謝陵就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道:“我看父皇的心思也不在我身上,多說兩句少說兩句又有什么關(guān)系?我這些年都是這樣過來的,我又不介意?!?/br> 謝陵一遇上謝道義,就像是吃了丹火,本來挺乖巧一孩子,脾氣蹭蹭蹭地往上漲,什么話扎心窩子就說什么話。 謝遙替他捏了把汗,低眉垂眼,不敢去看謝道義的臉色。 謝陵倒是不怕,頭微揚,直視謝道義的目光,面無懼色,一雙眼睛透著不服輸?shù)木笮浴?/br> “我這些年是對你疏于照顧,那些欠缺的日子我會補給你。”謝道義深吸口氣,不想把有所緩和的關(guān)系鬧僵。謝陵說話不好聽就不好聽吧,總比他一句話都不說,只看著人冷笑好。 “父皇言重了,我前面還有那么多哥哥,他們都沒說欠缺,我這個當(dāng)?shù)艿艿模趺茨苷f那種話?”謝陵沒給謝道義好臉色,他雖然長的乖巧,但不笑的時候,那股壓下去的狠厲又隱隱浮上來。 他嘴上是恭敬,卻每一個字都暗諷謝道義曾經(jīng)獨寵謝遲,對其余的孩子不管不顧?,F(xiàn)在云棠走了,他的心思不再全部凝聚在謝遲身上,終于想起來其他兒子的好了。 謝遙聽得一震,心頭多了點苦澀。這些話,他們心里有數(shù)卻也說不得,因為他們還需要謝道義手里的權(quán)勢。 謝陵孤身一人,倒是無所畏懼。 修道之人對親情并沒有那么在乎,謝道義那么多孩子,除了一對雙子外,其他人都是不同的母親,孩子對他而言,只是維持權(quán)勢的血緣紐帶。 他現(xiàn)在培養(yǎng)謝陵,看中的也不過是謝陵背后的妖族??v然他和妖王關(guān)系不好,但他背后還藏著一個瑯煌,瑯煌的重量遠(yuǎn)非一個區(qū)區(qū)的狼王可以比較。 第八十七章 謝陵如今展現(xiàn)的天賦讓謝道義容忍了他的無禮,他壓下心頭的怒意,不在糾結(jié)謝陵的禮貌問題。 “我聽說你們在御獸宗和衛(wèi)家有點矛盾?”謝道義從廊椅上起身,坐到?jīng)鐾さ氖噬希撕蛢蓚€兒子的距離。 衛(wèi)英的事從發(fā)生到現(xiàn)在,不過才幾日的光景,謝道義一句聽說,可見他對謝遙的所作所為了如指掌,只是他睜只眼閉只眼,懶得過問罷了。 謝遙后背滲出一層冷汗,他的小動作在謝道義的眼下無所遁形,他們的父皇掌控這個皇朝數(shù)百年,又豈是可以隨便糊弄的庸人。 只是謝遙一時想不明白謝道義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他問的是他們和衛(wèi)家的矛盾,而不是衛(wèi)家和他帶回來的人有矛盾,難道謝道義已經(jīng)默認(rèn)這件事是他在背后推波助瀾嗎? 謝遙正斟酌要怎么回答,才能讓謝道義滿意,謝陵已經(jīng)不客氣道:“衛(wèi)家的手可真長,我們才回家,他們都已經(jīng)在父皇面前告狀了。” 衛(wèi)家沒有告狀,這種事也不值得他們跑來找謝道義告狀。謝道義知道,是因為他身邊有著眾多耳目。但他身為一國之君,監(jiān)視自己兒子的話不好聽,只能默認(rèn)是衛(wèi)家說了什么。 “再過一段時間就是你三哥大喜的日子,看在他的面子上,你們各退一步?!敝x道義目光狠厲,道:“天下有識之士眾多,何必為了一個刺頭傷了兄弟間的和氣?” 謝遙心底一沉,謝道義的意思是要他放棄陸行淵,把陸行淵交給衛(wèi)家人處置。這事明明是衛(wèi)英跋扈,目中無人,最后受損的卻是他們。 謝道義嘴上說是為了兄弟間的和氣,可實際卻是赤|裸裸的不公,他如此直白的偏向謝廉,把謝遙選來的幫手棄之不顧。 明明都是他的兒子,他偏心的也太明顯了。謝遙本來對他的父愛就沒抱太大的希望,但此刻還是忍不住升起一股強烈的不甘。 謝陵皺了皺眉,早已看清謝道義那顆無情道心的他,對這樣的話毫不意外。 “有些時候我真羨慕三哥,他是皇子,衛(wèi)家是世家,不僅他從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就連衛(wèi)家的公子哥也是要什么有什么。哪里像我?天生就是個討嫌的,小時候沒娘,長大了沒有后盾,學(xué)人做了回英雄,帶回來的人還沒把心捂熱,就得顧全兄弟情面把人交出去?!?/br> 謝陵嗤笑一聲,眼底寫滿了諷刺:“光是一個三哥,衛(wèi)家就已經(jīng)不把其他皇子放在眼里,以后還有天衍宗,我們的日子只怕是更難過了?!?/br> 衛(wèi)家張揚跋扈,謝陵不信謝道義沒有看見。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所以不放在心上,覺得沒有什么大不了。 他越是不在意,謝陵越要提醒他,是他助長了衛(wèi)家的歪風(fēng)邪氣,他給謝廉辛辛苦苦的鋪路,只怕最后是給衛(wèi)家徒做嫁衣。 謝道義不相信也沒關(guān)系,謝陵要的就是給他一顆懷疑的種子。在權(quán)勢的熏陶下,這顆種子早晚會生根發(fā)芽。 衛(wèi)家這兩年確實是張揚了不少,身份差點的幾個皇子不被他們放在眼里。 謝道義要的是平衡,而不是一家獨大。之前抗衡的勢力暫避鋒芒,衛(wèi)家就顯得有些突兀了。 謝陵說話不中聽,卻是大實話。 謝道義思索片刻,轉(zhuǎn)頭對謝遙道:“你也累了,帶著你的人回府去。既然是客,就別怠慢了?!?/br> 謝道義畫風(fēng)急轉(zhuǎn),這是既往不咎,讓謝遙帶著陸行淵離開。 謝遙愣了愣,連忙謝恩告退。有了謝道義點頭,陸行淵更能在這里站穩(wěn)腳跟。 看見謝遙離開,謝陵也轉(zhuǎn)身就走。 謝道義冷哼一聲,道:“我還沒讓你走?!?/br> 謝陵停下腳步,沒有轉(zhuǎn)身,就這樣不耐煩地問道:“不知父皇還有何吩咐?父皇體諒了七哥,也體諒體諒我?!?/br> 風(fēng)塵仆仆,舟車勞頓,這幾個字和謝遙二人都不沾邊,謝道義只是隨口一說。他把謝陵留下來,自然是有事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