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guī)熥鸱€(wěn)拿反派劇本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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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宗離饒河不遠,魔族的事你也聽說了,陸隱川回來了?!敝x道義看不見謝陵的臉色,但從他逐漸緊繃的背脊可以看出,陸隱川這個名字對他而言還是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即便過去了兩年,還是會讓他有所反應。 謝道義道:“他曾是你的師尊,但現(xiàn)在他站在了對立面,我希望你心里有數(shù)。” “有數(shù)?”謝陵像是聽見了好笑的事,回過頭來,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謝道義,道:‘你要我如何有數(shù)?他是這宮里唯一愿意照顧我的人。如果因為他成了魔族,我就忘恩負義,薄情寡性,我和畜生有什么區(qū)別?’ 謝陵冷笑:“我要是真的一點舊情都不顧,你還敢認我嗎?” 陸行淵和謝陵還有感情,謝陵都能無所謂地棄之不顧,謝道義冷落他多年,又那來的自信覺得謝陵能不計前嫌? 謝道義這些話是在試探謝陵心里對陸行淵的感情,也是在試探謝陵對他的感情。他不熟悉自己的孩子,不敢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愿意放下過去,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所以他要問,要賭! 所幸謝陵是個重情義的好孩子,他不會因為立場就忘記陸行淵的好,同樣,他也容易被感情所裹挾。 謝道義瞇了瞇眼,看著謝陵遠去的背影,心里已經有數(shù)。 在這個修真界,心軟注定會被利用,但不可否認,謝道義喜歡心軟的孩子。 謝遙的府邸和皇朝的宮墻隔著兩條街,這個位置不近不遠。他的園子修的十分漂亮,山水濃縮在庭院之中,有小橋流水,青磚黛瓦,長廊連成片,水榭樓臺應有盡有。 謝遙沒有道侶,府中沒有女眷,只養(yǎng)著一群門客。他從宮里出來后,一直心事重重,到了府中,安排了陸行淵的住所,沒有急著把陸行淵介紹給那些門客認識。 “我們都是他的兒子,為什么他就不能一碗水端平?”謝遙在陸行淵的院子里坐了一會兒,提到謝道義的區(qū)別對待,他滿臉苦澀:“難道在他的心里,真的只有謝遲才算是他的兒子嗎?” 陸行淵在回來的路上已經猜到謝遙這次進宮不順利,這會兒聽見他的抱怨,他毫不意外。 “十個手指尚且有長有短,一碗水又怎么可能完全端平?你們人數(shù)太多了,這意味著仙皇的選擇就多,他可以把希望只寄托在一個人的身上,也可以把希望分散到每一個人的身上。” 陸行淵現(xiàn)在這個身份并不了解謝道義,但就算避開謝道義本身,能聊的話題也不少。 謝遙一直生活在謝道義的權威下,在他心里父親是不可戰(zhàn)勝的角色,所以哪怕他心里有怨言,他也只是抱怨兩句,不會做出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遵守規(guī)矩是好事,但有些時候稍微變通一點,就能有不一樣的風景。 謝遙現(xiàn)在缺的是一個在背后推他一把的人,讓他徹徹底底地從謝道義的籠罩下跳出來人。 陸行淵不動聲色,沒有急著推進自己的目的,他從儲物戒里取出一壇酒道:“七殿下若是心里不痛快,我陪你喝個盡興?!?/br> 謝遙的目光落在酒壇子上,笑了笑,道:“一壇酒怎么夠?你遠來是客,這酒應該我請?!?/br> 謝遙大手一揮,隱匿在屋舍各處的暗衛(wèi)很快就送來很多酒,擺了滿滿一桌。陸行淵的那一壇很快被淹沒在中間,不見蹤影。 “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大口喝酒大口吃rou,這樣才痛快?!敝x遙拍開酒壇子的封泥,把酒水遞給陸行淵。 濃烈的酒香辛辣又醇厚,陸行淵松了松臉上的面具露出小半張臉,接過酒壇子猛灌了一口。辛辣的味道順著喉嚨下肚,回味綿長。 陸行淵第一次喝這樣烈的酒,酒勁竄上來,他低聲咳嗽。 謝遙哈哈大笑,提起一壇酒開始喝,似要把今夜的不甘和委屈都發(fā)泄在其中。 “我以前覺得十七弟可憐,因為三方博弈,他成了犧牲品,從一出生開始就是一顆棋子??墒侵钡浆F(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我們這些人,又有幾個不是棋子?” 謝遙猛喝了一大口酒,苦笑道:“當年父皇為了迎娶云棠夫人,用利益要挾讓母妃離開時,她甚至都沒有猶豫,就拋下我走了。她不愛父皇,她愛我嗎?” 謝遙的聲音低下去,他想他應該知道答案,只是不愿意承認罷了。謝道義用利益換取利益,他們之間又談何感情? “白師弟,你爹娘是什么樣的人?尋常人家的感情是什么樣的?”謝遙抬頭看向陸行淵,他們生活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很難想象普通人的感情。 陸行淵微怔,他爹娘的感情和尋常人家是一點邊都不沾,謝道義豐富的感情都沒有如此曲折。 “我娘性情冷淡,我爹包容體貼,他們感情很好?!标懶袦Y回想起陸晚夜提到云棠時的那份歡喜,客觀道:“可惜他們走的早,留給我的美好回憶并不多。” 謝遙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勾起別人的傷心事,和陸行淵碰了碰酒壇子,安慰道:“我聽說天上星云如塵,是人間思念所化。兩老要是知道你出類拔萃,一定會為你感到欣慰。” 第八十八章 謝遙喝的伶仃大醉,好在他這人酒品尚可,喝醉了不哭不鬧,還知道叫人送他回去。 陸行淵這兩年隨陸晚夜喝過幾次酒,酒量見漲,不似以往那般隨便隨便就被放倒。他有意控制了飲酒的度,送走了謝遙人還清醒。 闊別兩世重回此地,一次和記憶中的一樣又不一樣。 上一世,他和謝陵是籠中鳥,把謝陵推出去后,他一個人還被困在局中。他目光所見被籠子分割成很多分,看不全也看不痛快。 這一世,他和謝陵皆從籠中跳脫而出,他們所見是天地,而不再是方寸之地。 陸行淵坐在院子里,明月皎皎,他的影子被月光拉長,他喝完壇子里的烈酒,撐著額角在院子里坐了好一會兒,酒意漸濃。 陸行淵扶正臉上的面具,起身進屋。 謝遙的府中有幾股強悍的氣息,應該是他養(yǎng)的那些清客,他們的神識從陸行淵的院子里掃過,陸行淵只當沒發(fā)現(xiàn)。他解了面具躺下,毫不在意地露出面上的傷勢。 月色正濃,是入夢的好時機。 陸行淵的意識不斷下沉,等他的思緒恢復清明,就感覺到自己被人從背后抱住。 “明明就在一個地方,卻還要以這種方式見面?!?/br> 謝陵的聲音有些沉悶,他不喜歡皇朝,不喜歡一個人待在宮里。謝道義看不見他的尖牙利爪,把他當成一只綿羊,甚至在盤算應該如何利用他。 陸行淵輕拍謝陵的手背安撫,道:“你不喜歡這樣,我可以來找你,記得給我留一扇窗?!?/br> 謝陵一愣,還以為陸行淵是在開玩笑。他剛想說不用,懷抱里的陸行淵就消失了。 夢里無風亦無月,謝陵猛然驚醒。床頭的窗戶開著,那個位置陸行淵再熟悉不過,因為過去不知道多少個日夜,他都在這里默默地注視這睡夢中的謝陵。 陸行淵離開了謝陵的夢境,他睜開眼,神識掃過寂靜的王府,收斂了全身的氣息,下一刻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皇宮里的路,陸行淵很熟悉,曾經他帶著謝陵走過每一寸土地,生活在籠子里的鳥兒,盡可能地去享受那一點自由。 陸行淵避開宮內的陣法和禁制,輕車熟路地到了謝陵的窗前,翻窗而入。已經睡下又起身的謝陵此刻正穿著一襲月白色的寢衣坐在桌邊,聽見窗邊的動靜,他立刻抬頭看去。 身影是熟悉的身影,只是那張臉有些不一樣。 陸行淵走到謝陵身邊,謝陵抬手擦拭他臉上的傷痕,道:“我不喜歡?!?/br> 陸行淵來的匆忙,忘了自己現(xiàn)在這幅模樣完全算不上好看。他抬手一抹,半張臉的痕跡消失無蹤。他往謝陵面前湊,道:“現(xiàn)在呢?” 謝陵沒有說話,但耳朵和輕搖的尾巴已經泄露了他的情緒。 宮里的月色流光皎潔,謝陵這院子有些荒,月光落下來更顯得孤寂蒼涼。謝道義提過讓他搬,也提過給他修,但他都拒絕了。 他想留住和陸行淵的回憶,那些還沒有變質的回憶。 陸行淵陪謝陵在宮里度過了一夜,天色微微擦亮時,他就起身離開,沒有驚動睡夢中的謝陵,悄無聲息地回到謝遙的府邸。 謝遙府上的清客起了個大早,陸行淵回去時察覺到院子外面有人,他沒有進屋,恢復了臉上的傷痕,就在院子里現(xiàn)身,做出剛剛起床的樣子,在院子里弄出點動靜。 頓時,院子外面的氣息安靜下來,有人隔墻道:“不知道友師承何門,如何稱呼?” “御獸宗,白澤?!标懶袦Y說著,本來還想著讓蠱雕出來露個面,可是一想到它的叫聲,就果斷地制止了自己的想法。 院子外面一陣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那人猶豫道:“二級御獸宗,舒言長老的弟子白澤?” 陸行淵一愣,他這個名號已經那么響亮了嗎?在宗門內出名就算了,怎么離開了宗門還有人知道他? 陸行淵往院子門口走了兩步,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那頭又是一陣沉默,就在陸行淵以為對方離開時,院墻上突然冒出一顆腦袋,一人翻身騎在墻上,對著他綻放燦爛的笑臉,豎起個大拇指道:“兄弟,牛逼!你今年參加弟子大會了嗎?舒長老放過你了?” 對方一連串的問題砸過來,每一個都和陸行淵最近的遭遇息息相關。 陸行淵不動聲色地打量對方,目光落在對方的手腕上,那里正盤著一條金色的小蛇,全身鱗甲細密,正在閉目養(yǎng)神。 陸行淵很快確認了對方的身份,道:“不知師兄如何稱呼?” 青年爽朗一笑,道:“你都叫我?guī)熜至?,還問我該如何稱呼?我叫司文,你不認識我這張臉,總聽過我的名字?!?/br> 陸行淵一連困惑地搖了搖頭,這個他還真沒聽說過。 司文啊了一聲,從墻頭跳下來,圍著陸行淵轉了一圈,不死心地在確認了一遍:“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 陸行淵點頭,兩輩子加起來,他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司文頓時備受打擊,無語問蒼天:“師尊,你怎么那么狠心?雖然我年紀最大,跑的最快,走的最遠,但你也不至于連我的名字都不告訴小師弟呀!我好歹是你的第一個徒弟?!?/br> 司文伸出一根手指在陸行淵的面前晃了晃,道:“第一個,所以你現(xiàn)在知道我是誰了嗎?” 大概是眼前這人性格太歡脫,陸行淵猜到了他的身份卻依然想當做沒有猜到。他回避了對方的視線,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訕笑道:“師兄怎么會在這里?” 謝遙身邊就有一個舒言的弟子,這個消息別說是陸行淵,就是舒言自己恐怕都不知道。 司文的修為已經是元嬰大圓滿,如果有機緣,說不定可以一舉突破化神。這個修為在二級宗門已是長老級別的佼佼者,但陸行淵在宗門內沒有聽到任何的消息。 “小師弟,你也太傷師兄的心了,怎么連一聲大師兄都不愿意叫?”司文假裝沒有聽見陸行淵的話,湊到陸行淵跟前。剛才在院墻上看的不太清楚,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陸行淵臉上的傷痕格外可怖。 “我聽說你毀容了,沒想到是真的,師尊就沒想辦法給你治治?”司文撫摸手上的金蛇,惋惜道:“可惜了這張臉,就算毀了也能從輪廓中瞧見幾分俊朗的模樣?!?/br> 司文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對陸行淵的來歷更是一副了如指掌的樣子。 陸行淵其實很不喜歡這種不在掌控中的感覺,他對司文一無所知,這意味著他沒有辦法反制對方。 陸行淵干脆保持沉默,只是面帶笑意地看著司文,任由司文自言自語。 司文并不覺得尷尬,絮絮叨叨了不少事,偏偏對自己只字不提。 天際晨光破曉,府邸的光暈逐漸亮起來。 司文手腕上的金蛇開始活動,他抬頭看了眼天色,笑道:“小師弟,和你聊天真高興,下次你要是和我多說兩句,我就更高興了?!?/br> 陸行淵問道:“你要走了?” 司文笑了笑,道:“是啊,太陽出來了?!?/br> 這話說的有些奇怪,陸行淵正欲問,司文的身影就逐漸透明,消失在陸行淵眼前。陸行淵瞳孔驟縮,神識橫掃,可是卻一點痕跡都沒有。 整座府邸里司文的氣息消失的干干凈凈,仿佛從來就沒有停留過。他突兀地出現(xiàn)在院墻外,又突兀地消失,短暫地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陸行淵心中驚疑不定,他戴好面具,準備去找謝遙問個明白。 謝遙宿醉,此刻還躺在床上裹著被子躺在床上痛苦地皺眉,他身邊的暗衛(wèi)認得陸行淵,通傳后就帶著陸行淵進了內室。 謝遙趴在床上,掃了一眼神清氣爽的陸行淵,頓時憤憤不平道:“我們喝的是同樣的酒,為什么你一點事都沒有?” “我喝的沒你多?!标懶袦Y實話實說。 謝遙腦子還不太清醒,用力晃了晃,道:“我喝了很多嗎?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看來謝遙此刻還醉著,他這樣陸行淵沒辦法問話。陸行淵從儲物空間里翻出一瓶解酒丹,遞給謝遙道:“吃了它會舒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