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guī)熥鸱€(wěn)拿反派劇本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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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寂靜的夜色里,風雪彌漫,寒冷的夜風中,一股微弱的陰氣飄散。 梅洛雪從睡夢中蘇醒,她坐起身,抬頭看向屋頂,披上衣服消失在謝萱的府邸。 今夜的雪下的格外的大,不過半夜,皇城已經(jīng)披上一層薄薄的白色衣衫。梅洛雪坐在云端,在她腳下,滿天的風雪把燈火遮掩的模糊不清。打斗過的血氣和陰氣混雜在一起,卷入風中,散于天地。 白袍人奉命前往三尸宗的據(jù)點,收走了今日出現(xiàn)在楚紅館那些弟子的人頭,留下還有一點用處的宗主,以示懲戒。 “真是的,這樣美的夜色,怎么可以用來殺人呢?”梅洛雪微微仰頭,伸手接住一片飄零的雪花,夜風拂動她的衣袂,身上披著的五彩披帛隨風而舞。 梅洛雪吹走眼前的雪花,看著白袍人帶著那些首級去找謝道義復(fù)命。她的眼底閃爍著冰冷的笑意,優(yōu)哉游哉地晃動雙腳,赤|裸的腳踝上金鈴輕響。 “叮鈴鈴,叮鈴鈴……” 鈴聲從高空中落下,等傳到院子里已經(jīng)微不可聞。 剛被震懾的三尸宗弟子還沒有回過神來,在謝陵面前趾高氣揚的黑衣人此刻跪倒在地,渾身癱軟。他的紅棺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陰寒之氣不斷地從里面滲出來。 三尸宗修行的功法獨特,做到宗主這個位置的人,所用的紅色棺材區(qū)別于普通的弟子,本身也是修行的一部分,必要時候可以保命。 然而就在剛剛,白袍人一擊之下,棺材險些破碎,情況比謝萱那一鞭還要嚴重。 “可惡,可惡?!焙谝氯思纯謶钟謶嵟α康膽沂庾屗陌翚獗粨舻姆鬯?。他只是三尸宗的先行部隊,因為沒有更強盛的人在這里,謝道義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該死的,今日之恥我一定會還給你?!焙谝氯酥刂氐卦蚁虻孛妫挂驗樽约旱臒o能而郁結(jié)的怒氣。 然而他話音剛落,空氣中的風就變得凌厲,飛舞的片片雪花化作冰刃,一股腦地朝著他急射而來。 危險! 黑衣人立刻翻身躲在棺材后面,濃郁的陰氣化為屏障。 狂風之中,白袍人去而復(fù)返。黑衣人瞳孔驟縮,恐懼再一次占據(jù)內(nèi)心。 “大人,你還有事嗎?”黑衣人出聲詢問,回應(yīng)他的是更加狂暴的靈氣。 恐怖的威壓籠罩了整個三尸宗的據(jù)點,把他們從這條街上隔絕。靈力的懸殊把戰(zhàn)斗變成單方面的屠殺,鮮血和火焰混在一起,狂風暴雨也不能掩蓋。 “為什么?我們已經(jīng)付出代價,為什么還要趕盡殺絕?”在那股力量下勉強還能支撐的黑衣人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憤怒地質(zhì)問。 就算是要給謝陵賠罪,也遠遠不到屠宗的地步。 可惜他的疑惑無人解答,白袍侍衛(wèi),謝道義一手調(diào)|教出來,只忠于他的白袍侍衛(wèi),只需要服從他的命令,不需要質(zhì)疑和茫然,也從來不會解答死人的困惑。 充滿殺意的靈氣貫穿了黑衣人的胸膛,連同他的尸傀一起毀滅。 白袍人抖落手上的鮮血,從半空中降落在地面,他翻過黑衣人的尸身,從懷里拿出一件帶有魔族氣息的兵刃插|入他的胸膛。 兵刃上的魔氣凝聚不散,仿佛是被魔族的靈力浸染過。 “這就是貪婪東皇鐘的下場,去和魔族斗吧,最好斗的兩敗俱傷。”白袍踢翻了黑衣人的尸體,甕聲甕氣地自言自語,他釋放出靈力之火,消失在熊熊燃燒的火光中。 風雪彌漫的蒼穹上,梅洛雪回望腳下的烈火,身上的白袍化為碎片融化在黑暗中。她嘴角微勾,嘆息道:“真是的,我都說了不想見血,為什么偏偏要給我這個機會呢!” 梅洛雪是想讓三尸宗再留兩天,因為她眼下的身份不好動手??墒侵x道義出手了,這對她而言是個絕佳的機會。 栽贓嫁禍,挑撥離間,這種事不是只有人族才會。 梅洛雪最后欣賞了一眼自己的杰作,心滿意足的離去。時辰還早呢,現(xiàn)在回去她還能美美地睡一覺。 靈力籠罩下的三尸宗被火海一點點的吞噬,那股力量隱藏了三尸宗的真實,從外面看上去,一切安靜祥和。 紅色的棺木被火焰燎焦,棺木旁邊傳出心跳聲,咚,咚,咚咚……那聲音越來越快,越來越有力,最后穩(wěn)定平緩。 躺在棺木旁邊的黑衣人猛然睜開眼,他喘息著握住胸膛上的刀,吃力地將它拔出來。魔氣侵蝕了傷口,他痛苦地掙扎著爬起來,將刀扔出去,艱難地穿梭在火海中,朝著門口走去。 “不能……不能死在這里,要把消息傳回去?!焙谝氯瞬桓实嘏矂樱夥庾×怂膫?,止住鮮血。不過這些他已經(jīng)無暇顧及,他現(xiàn)在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把消息傳回去,不能讓謝道義的陰謀得逞。 從魔族現(xiàn)世開始,他們?nèi)诰鸵恢痹诤湍ё鍛?zhàn)斗,現(xiàn)在雙方好不容易平息下來,不能再被利用來做無謂的犧牲了。 “一定要逃出去?!碧由拇箝T就在眼前,黑衣人眼前發(fā)黑,似乎力氣到了最后。他不甘心地伸出手,忽然聽見有人在大喊走水了。 籠罩在三尸宗上空的靈氣消失了,熊熊燃燒的火海暴露在空氣中,木頭和尸體混雜的焦臭味,隨著風散出去,綿綿不絕。 這是火和雪的一|夜,火焰在燃燒,風雪在狂舞。待到天明,大火熄滅,風雪卻沒有停止。 陸行淵難得睡了個安穩(wěn)覺,醒來時懷里抱著沒有防備的謝陵,他側(cè)身蜷縮在陸行淵身邊,抱著自己的狼尾巴。他們昨天回來的太晚了,說什么分開都是枉然,謝陵就這樣大大咧咧的睡下。 狼崽子的睡顏讓人百看不膩,陸行淵蹭了蹭謝陵的額頭,狼耳朵抖了抖,謝陵從夢中醒來。 “師尊?!睅е獾穆曇粲行┥硢。x陵順勢靠在胸膛上,聽著陸行淵有力的心跳聲。 “小狼,起來,外面有動靜?!标懶袦Y扭頭看向窗外,雪地反射的白光讓光線有些刺眼。不過這不是陸行淵在意的,他聽見細微的嘈雜,感受到空氣中焦躁不安的靈氣波動,外面一定發(fā)生了什么。 謝陵的耳朵支棱起來,今日的空氣讓人有些不舒服呢。 喧囂聲占據(jù)了街道,三尸宗的據(jù)點已經(jīng)燒的灰都不剩,茍活的黑衣人被趕來的三尸宗弟子帶走,只剩下一地的狼藉供人觀賞。 陸行淵和謝陵站在不遠處的酒樓上,在這里能把付之一炬的廢墟盡收眼底。 “這是誰做的?”謝陵詫異地看著眼前的景象,腦海中浮現(xiàn)昨夜謝道義提到三尸宗時的果決,心想這會不會是謝道義的手筆?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持續(xù)了一瞬就被他否決,謝道義不是會胡來的人,就算想拉攏他,也只是懲戒一兩個人了事,然后用這種看似出頭,實際不費吹灰之力的恩惠來施舍。 三尸宗還很有用處,謝道義不會選擇開罪他們。 陸行淵皺了皺眉,他在廢墟中察覺到一絲極其微弱的魔氣。現(xiàn)在這個時候,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就把三尸宗覆滅的魔族除了他,就只有梅洛雪。但梅洛雪不是莽撞之人,不可能搞出那么大的動靜。 到底是誰? “喂,謝陵,你們也在這里?。俊笔煜さ穆曇魝鱽?,陸行淵和謝陵抬頭。不遠處,凌玉塵和無塵步步而來。 凌玉塵的視線在陸行淵身上停留了一瞬,而后才落在謝陵身上,道:“真是大手筆啊,聽說是你爹為了幫你出氣,親自下令毀了三尸宗的據(jù)點?!?/br> 謝陵白了他一眼,道:“放這話的人是不知道我和謝道義的關(guān)系有多差嗎?指望他幫我我滅門,還不如指望一道天雷劈下來,正好劈在三尸宗的頭上?!?/br> 謝道義?開什么玩笑。謝陵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他會做到什么程度,謝陵再清楚不過了。 “哎?不是嗎?”凌玉塵的視線又落在陸行淵身上,那個眼神仿佛是在給予肯定:“那就是又護短又不直率的某人了,畢竟是你和我都被欺負了,他會出手是肯定的。” 陸行淵皺了皺眉,凌玉塵話里有話。而且說話就說話,為什么要露出欠揍的神情。 無塵走到陸行淵身邊,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道:“阿彌陀佛,沒有血氣?!?/br> 殺了人,身上難免會沾染血氣,但陸行淵的身上干干凈凈,反而有一點淡淡的草木氣息,和謝陵身上的一樣。 無塵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自言自語道:“不是?!?/br> 陸行淵聽明白了,他看著一左一右包夾的兩人,握拳道:“我說你兩到底在懷疑什么?根本就不是我?!?/br> 他昨天確實是不太爽,但是梅洛雪阻止了他,他最終并沒有出手。 聽到陸行淵否定的答案,凌玉塵一臉詫異,他輕咦一聲,撓頭道:“那可能真的是謝道義了,因為昨天夜里有人看見白袍衛(wèi)來過,那是只有謝道義才能使喚的怪人吧?” 謝陵一怔,否定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 真的是謝道義?但他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了他得罪三尸宗,這可是個虧本買賣。還是說這其中有別的秘密,他又被當成了借口? 謝陵沉默下來,陸行淵看向廢墟,總覺得不對勁。那縷很難察覺的魔氣還沒有完全消散,會是誰? “叮鈴……” 空氣中傳來只有陸行淵才能聽見的鈴聲,他尋聲看去,遠處的高樓上,皚皚白雪間,梅洛雪面帶笑意,在唇邊豎起食指。 噓,這是不能說的秘密!只能傳達給你。 第一百一十八章 隨著三尸宗的據(jù)點被毀,白袍衛(wèi)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的傳聞就像長了翅膀一般,飛快地傳到大街小巷,謝道義自然而然地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一個據(jù)點被毀,這對三尸宗而言不僅是損失,更是赤|裸裸的挑釁。好不容易逃生的黑衣人只來得及把消息傳回去,就算是長老出手也無濟于事。 白袍衛(wèi)給予的致命一擊被紅棺材擋下來,真正殺死黑衣人的是那把用來嫁禍的刀,刀鋒上狂暴而充滿仇恨的魔氣,纏|繞著魔族的不甘和絕望。 那是從死者身上凝聚出來的煞氣,絕對不是活人揮出的刀刃。 三尸宗和死人打交道,他們對這種氣息再熟悉不過,那是死亡的味道。 三尸宗沒有選擇逃避,更沒有選擇息事寧人。事情發(fā)生不到一日,宗主錢余親至皇城拜訪謝道義。 “白袍衛(wèi)只是略施懲戒,我沒有下達過毀滅據(jù)點的命令,錢宗主,被假象蒙蔽也得有個限度?!?/br> 鮮花滿野的海棠居被冰封在大雪中,寧靜的小院燃起屢屢炊煙。就算被人扔了一口大鍋在身上,謝道義還是保持著一貫的君子端方。 他親自煮水烹茶接待這位不善的來客,他承認自己派出白袍衛(wèi),卻否定下達不留活口的命令。 錢余還是一身長衫打扮,留著山羊胡,像個嚴肅的教書先生。他上次圍堵陸行淵損失了一具魔族尸傀,他不甘心失敗,此刻身后的紅棺是一口空棺,只是用來證明身份。 “聽見這樣的說辭,我真是一點也不驚訝。”錢余喝下謝道義煮的茶,一副預(yù)料之中的樣子,道:“如果說這世上有誰希望我們打起來,那肯定是魔族。只需要把這一切都推到魔族的身上就好了,反正現(xiàn)場也留下了魔族的氣息,不是嗎?仙皇閣下?!?/br> 錢余抬眸,狹長的目光就像是陰冷的毒蛇一般,閃爍著冰冷的光澤。 謝道義皺了皺眉:“只要?” 錢余奇怪的口吻讓謝道義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現(xiàn)場留下魔氣的事白袍衛(wèi)早就回稟,他心里的確有這個猜測,可是這話從錢余的嘴里說出來,卻帶著諷刺的意味。 就好像是在試探他,代替他說出來一樣。 “你好像很驚訝?”錢余放下茶杯,從儲物戒里取出一塊帶著烏黑花紋的骨頭,那是被魔氣浸染過的痕跡:“三尸宗的煉骨術(shù)可以追蹤兇手的氣息,但如果這股氣息上彌漫著死亡的味道,煉骨術(shù)就會失效。仙皇閣下,你似乎有些小瞧我們?nèi)诹?。?/br> 如果真的是魔族襲擊了三尸宗的據(jù)點,留下的魔氣應(yīng)該是鮮活的,充滿生機。 謝道義知道三尸宗的煉骨術(shù),那是為了追蹤敵人留下的氣息,在敵人身上烙下印記的咒術(shù)。算計他的人應(yīng)該也清楚這一點,所以這一刀讓他百口莫辯。 “不是離間我們兩方的關(guān)系,就是讓你們和魔族不死不休,設(shè)局的人真是好本事。”謝道義維持著平靜理智,憤怒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 錢余嗤笑一聲,道:“魔族不行,那下一個會是誰?仙皇閣下,三尸宗不是你手里的刀,不會因為你的三言兩語就任憑你使喚?!?/br> 不信任的種子一旦種下,就算心里在堅定,也會忍不住去懷疑。錢余在不斷地用言語來刺激謝道義,過分的理智會讓謊言聽起來格外動聽。 但他不會上當,一旦謝道義成功把自己摘出去,三尸宗就會因為被算計的緣故和他搭上橋梁,說不定就會因此綁在一起。然后因為仇恨,淪為謝道義手里的棋子。 不是他不想相信謝道義,而是他認識的謝道義就是那樣的人。一臉平靜地算計著一切,把所有人都當成棋子放上棋盤cao控。就算是心愛的人,疼愛的兒子,到了需要舍棄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地放棄。 謝道義渾身一僵,不,不對,為什么越解釋越加重嫌疑?他明明是在陳述事實,卻被錢余當成別有用心。他越想把自己摘出去,就越深陷其中嗎? 謝道義不由地握緊了拳頭,他中計了。但是是因為什么才讓錢余如此堅定地懷疑他?僅僅是附帶死亡的魔氣刀刃絕不可能造成這樣的效果,一定還有他不知道的原因。